“啊啊,該死!”
封要離狂怒,額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傳于何人?”冷劍冰霜上蕩出陣陣寒意,直指而下。
“呵呵,天行有常,你就不用操心啦。”
百輪結衣淡淡一笑,雙手合于丹田,緩緩念道:“來時無跡去無蹤,去與來時事一同。何須更問浮生事,只此浮生是夢中。”
“死到臨頭,故作鎮定,無藥可救!”
羽怒斥一聲,知道再也問不出結果,頓時指爪落下,插・入百輪結衣頭頂,五道血柱順著指尖流下。
百輪結衣嘴角浮現笑容,安詳的閉上雙目。
“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嗎?以本座之能,強行搜你魂魄根本不在話下!”
羽面露猙獰,左手一掌拍了過去。
封要離面色大變,怒斥道:“老東西的尸身給我!”
一劍蕩下,冰封萬里,時空為之一滯,仿佛停住了一般。
封要離瞬移而下,冷劍冰霜就往羽手上斬去。
“當!”
突然一道勁氣破開冰封,直・射而來,震在劍身上,立即斬落一空。
韋無涯修為瞬間攀至虛極神境,一手屈指彈出,同時一手握成虎爪,出現在封要離身后,整個空間隨著他的動作而轉,抓向封要離右肩。
“該死!”
封要離大怒,右肩猛烈一震,空間之力盡數破碎,面色一下猙獰,化出禍斗真身,頭一轉,雙角猛然頂出!
“什么?禍斗?!”
韋無涯吃了一驚,兩道雷電奔襲而來,金銀雙色不斷旋繞轉動,長空被撕裂出兩道極深的裂縫。
韋無涯不敢托大,右手凝掌,左手握拳,成抱山式轟了過去。一片異色在拳掌間張開,凌厲非凡。
“嘭!”
兩道雷球瞬間被轟碎,韋無涯身影一閃就欺身而上,力量攀至巔峰,轟的一拳砸落!
浩浩蕩蕩,沒有任何技巧,全憑力量凝聚,往封要離身上擊去。
五霞山一戰中,他見識過殤的厲害,若是太極封天印施展出來就麻煩了,故而學李云霄當時的應對之策,搶攻而上,讓對方沒有任何施展的機會。
“嘭!”
封要離大怒,冷劍冰霜橫在身前,劍身一轉,反射出刺目強光,將那一拳之力攔下。
但浩浩拳威轟的劍身蕩漾,他也手臂一麻,偌大的身軀往后退了數步。
“什么?虛極神境?!”
封要離吃了一驚,見韋無涯再次逼攻而上,猛然身影一閃,就從原地遁開百丈,再閃之下連退千丈之遠。
韋無涯這才一顆心放了下來,修為境界瞬間跌落回掌天境,他也不想和對方殊死搏斗,只要攔住別影響羽便可。
封要離退開后,站在千丈外,變回人身,陰沉著臉看那羽搜百輪結衣之魂。
一道道黃光從百輪結衣的腦海中蕩出,各種零散的碎片記憶,如浩瀚煙海奔襲而來。
羽不敢大意,那些記憶碎片上參雜著大量的太初之力,他亦是如履薄冰,火中取栗,小心翼翼的讀取著那些碎片。
突然一陣恍惚的景象在雙眼前浮過,只見百輪結衣手持金杖,正打開時光洪流,在推演天數。
同時,一塊碎片上,散發出極強的青色之光,白云流轉,天地異色。
羽渾身大顫,猛然睜大雙眼,努力的觀望下去。
碎片中景象立即收了回來,隨后便是百輪結衣取出一枚拳頭大的金簡,將信息烙印其上。
隨后的訊息破碎不堪,紛杳而來,羽大急,不斷搜索下去,“玉簡,金色玉簡,在哪,在哪里…”
突然他瞳孔驟縮,終于在一小片記憶景象上看見,那金色玉簡在一人面前倏然破碎,化作無數點點金芒,消散天地。
“轟!”
突然一股浩瀚之力卷起那些記憶碎片,化作龍卷風奔襲而來,直接灌入羽靈臺識海!
“啊!”
羽猛然慘叫一聲,雙手從百輪結衣的腦中取出,捂住自己頭顱。
他雙手上全是刺目的鮮血,立即污了雙耳和臉頰,變得面目可憎,抱頭呻吟。
“哈哈哈!”
長空上,封要離猛然大笑起來,嗤聲譏諷道:“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啊!!該死,該死啊!!”
“該死的百輪結衣,該死的金色玉簡,是誰,到底是誰掐碎了那玉簡!”
羽暴怒不已,雙目睜的通紅,猛地身軀一抖,幻化出一條金色的龍尾,打在百輪結衣身上,將他的尸體擊的粉碎。
那條龍尾由金芒凝成,一擊之下就消失不見,只剩羽抱著頭顱,站在原地大口喘氣。
這時他才知道,一切都是百輪結衣布下的陷阱,故意留了一些模糊的訊息在識海中,讓自己深陷其中,而就在最關鍵處設下機關,凝聚最后的太初之力化成風暴,重創自己的神識。
百輪結衣自然也知道這點手段不可能殺了羽,只能算是小懲大誡,也作為冒犯他尸身的一種反擊。
“嗚,該死,該死啊!!”
羽再次仰天大吼,身上不斷有龍影閃現,四周一片地動山搖。
所有人都在這股威壓下感到陣陣吃驚,特別是羅青云,臉色蒼白如紙,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人絕對是真靈一般的龍裔,否則絕無這等可怕的龍威。
“哼,爬蟲就是爬蟲,心比天高,命如紙薄。”封要離毫不留情的譏諷起來,滿眼都是幸災樂禍。
“哼,我是爬蟲,你又是個什么東西!連自己老婆都能煉化到劍里的人,現在更是變得人不人,妖不妖的,誰才是可憐蟲?”
羽慢慢穩定了下心神,這才抬起頭,反唇相譏道:“不管怎么說,我也算是他的敵人,他的確沒有理由幫我。而你呢?可悲可憐的是,同為太初一脈,百輪結衣寧可將太初真訣傳給外人,也不傳給你這個他曾經的師弟,哈哈哈!”
封要離大怒,雙目中噴出火來,怒視了一陣,冷冷譏道:“哼,我可憐?就算我再怎么可憐,你都別忘了,我也是身懷太初神訣啊,最后一層功法落入誰手,本座同樣可以推算出來。而你呢?哈哈哈,卻永遠失去了知曉那地方的機會,就慢慢的等待天道抉擇,將你掃進垃圾堆里吧,哈哈哈!”
羽一愣,隨即呆滯了一下,這才露出恍然的樣子,雙眸放光的盯著封要離,激動道:“你不說我還忘了,你可是百輪結衣的師弟啊!當今世上除了那捏碎玉簡之人,也就只有你能算出那地方的坐標了!哈哈,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封要離譏諷的看著他,嗤笑道:“推演之術,即便再普通,也會招來懲罰,若是窺視天道的話,更會引出天罰滅身。我就連推演太初神訣所在都舍不得耗自己壽元,更何況是你那東西。百輪結衣可是吞吃過三生果的人,再將自己封印于永生之界,壽命遠遠不止如此,必然是推算了那地方,這才招來天罰,直接被砍掉了剩下壽元。你認為我會舍己為人,用剩下的壽元幫你推算嗎?”
羽沉默了一陣,這才道:“世上之事,沒有不可能,只有付不起的籌碼。也許我能拿出你所需也不一定呢。”
“哈哈,笑話!”
封要離譏諷道:“什么籌碼能大過自己的性命?只有百輪結衣這種蠢貨,才會忍不住去觸犯天道。要知道太初神訣的本意,只是掌控時間之力,乃是一種絕強神通,可太初一脈的這些傻子,卻用它來窺視過去未來,與天道為敵,活該他早早死掉!”
“哼,百輪結衣可是有信仰的人,豈像你這般自私自利!”
羽沒好氣的怒哼一聲,諷刺起來。
封要離忍不住大笑,眼中充滿譏諷,道:“哈哈,這話從你口中說出,怎么就那么搞笑呢?我看你以后被天道廢成了垃圾,還可以靠講笑話逗樂來維持生計的。”
羽一想到這事,頓時心煩意亂,而封要離實力之強,自己根本逼迫他不來,就算聯合韋青父子將其擒下,那推演之事的確傷及壽元,怕是他寧死也不會從。
而等價交換的話,這世間能有何物等價的了自己的性命呢?特別是對于封要離這種自私自利,完全沒有信仰的人而言,自己的命就是天,大于一切,是絕不可能為他人而犧牲的。
封要離大笑數聲之后,收起冷劍冰霜,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韋青等人皆是平靜的看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且韋無涯雖得了好處,但也履行了諾言,出手將封要離攔下,現在正捧著那陰陽二氣瓶笑得合不攏嘴。
“不對!”
羽突然叫了一聲,猛地一拍自己腦袋,頓時雙眼中射出精芒來,就好像一個死人突然復活了似的。
“哈哈,不對不對,還有人可以推算出的!剛才百輪結衣說太初真訣已經傳給了他人,那么得到傳承之人,也就繼承了九耀星杖,同樣有能力算出那地方所在!”
羽眼里不斷冒光,盯著封要離遠去的方向,寒聲道:“現在就等封要離算出那人是誰,而且我還得防著他將那人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