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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利益熏人心 千年魔影現

熊貓書庫    純陽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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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余暉染林。

  遠處交柯云蔚,霾天晦景,重嶺疊嶂,郁郁青青。

  突然之間,一道明光自九回山中沖霄而起,撥開云氣,大片大片的紫霞氤氳,凝為龍鱗,燦爛若錦。

  天地之間,大放光明,玄音激越,經久不絕。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水虛映,天宮真府,赤魚游弋,如乘空也。

  這樣的大動靜,自然驚動了九回山一帶的修士,不知道多少人披衣而起,望向明光之地,目中陰晴不定。

  山下,晏家。

  高堂中點著蓮花燈,晏家家主寬袖大衣,緩緩收回目光,凝聲道,“天有異象,應該是天宮真府出世。”

  “這是好事啊,”

晏家的二長老喜笑顏開,道,“大哥,附近我們晏家勢力最強,如果真是天宮真府出世,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啊  “不錯,不錯,”

  三長老是個女子,拖地長裙,豐腴動人,輕聲道,“大哥,這是天賜良機,我們可不能夠錯過。”

  “我總是心緒不寧,”

  晏家家主的眉頭皺了皺,用手摩挲著掌中玉如意上的花紋,一時拿不定主意。

  “大哥,你還猶豫什么?”

  二長老是個火爆性子,聲音很大,道,“要是讓明道書院的人得到消息,咱們別說是吃肉,就是喝湯都喝不到。

  聽到明道書院四個字,晏家家主面色一震,咬牙道,“二弟,三妹,你們去點齊族中精銳,咱們即刻出發。”

  明道書院別看宣揚的是秉承古圣賢的意志,實際上行事異常霸道,順我者,逆我者亡,對自己地盤內的其他宗門和修仙家族打壓的厲害。

  如果讓明道書院的弟子趕到圈了地,其他人連喝湯的份都不會有。

  “行動嘍,”

  晏家的二長老扯起嗓子,洪亮似銅鐘一般。

  不光是晏家,在九回山附近的修士或者修仙家族,或是小宗門,凡是目睹仙府出世者,都收拾利索,往九回山深處而去。

  天降機緣,若不取之,反受其咎。

  不多時,就見一道道遁光沖天,誰也不愿意落在后面。

  中天上,驪龍飛舟。

  祥光瑞氣氤氳,化為水蓮花,香氣溢出,郁郁馥馥。

  敖丙從寶座上起身,看向沛然不可測的靈機,劍眉挑了挑,道,“真府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世了?”

  鶴背老人沒有說話,自袖中取出一個龜殼,放在身前,念念有詞,須臾之后,有火憑空生出,煅燒龜殼,天然生出縱橫交織的紋路。

  “天機紊亂,算不出。”

  老人額頭上的皺紋深深,聲音嘶啞。

  “管他如何,”

  敖丙頭上的龍角熠熠生輝,用一種強大的自信道,“這災難真君的龍府,一定要歸我所有。”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起,道,“來人止步。”

  “嗯?”

  敖丙抬眼看去,就見飛舟的前面出現了幾十個修士,或是乘仙禽,或是坐云車,或是駕遁光,都是統一服飾,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宗門的人。

  居中的是一個白衣儒服的中年人,手舉金燦燦的令牌,大聲道,“明道書院諭令,征召爾等飛舟,趕緊交接,不得有誤。”

  “明道書院,”

  敖丙嘴角抽了抽,道,“要是明道書院的真傳弟子在此,我或者會忌憚三分,但只是明道書院下面的附庸勢力都敢這么猖獗,真是不知死活。”

  頓了頓,他一擺手,吩咐道,“鯊鯨衛,不留活口。”

  四個人影答應一聲,水光隱去,瞬間消失在原地。

  一道月牙狀的寒芒閃過,連同仙禽和上面的修士,硬生生劈成兩截,鮮血飛濺。

  噗,噗,噗,

  又是三聲響,人頭落地,死于非命。

  神出鬼沒般的鯊鯨衛一出現,就是腥風血雨,代表著死亡和災難。

  “啊,你怎么敢?”

為首的中年人睚眥欲裂,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亮出明道書院的令牌,還有人不知死活一樣對自己一方發動攻擊  不過,四個鯊鯨衛才不會和他廢話,四個人影手持彎月般的利刃,行走如風,血光彌漫,每一次揮動,都會帶走一條性命。

  猝不及防下,華陽書院的弟子被鯊鯨衛近身后,簡直毫無抵抗之力,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成為他們的刀下亡魂。

  十幾個呼吸后,戰斗結束,華陽書院上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繼續出發。”

  敖丙冷冷一笑,驪龍飛舟撞開血霧,往明光處進發。

  水底數百丈。

  明光浸染,綠云上覆,天花墜地,妙音生香。

  景幼南收起葉小月所送的玉佩,望著眼前光芒萬丈的真府,輕聲道,“想不到這次弄出這么大的動靜。”

  輕輕一笑,景幼南一振法衣,腳下騰起一朵瑞蓮花,托住身子,昂首邁入真府。

  轟隆,

  水光來襲,都被蓮花刷開,景幼南不疾不徐,往里走。

  剛開始是千丈的石階,兩旁豎有雕像,或是三頭六臂,或是獨目赤眉,或是魔氣滔天,或是身高百丈,千姿百態,栩栩如生。

  “真是龍府?”

  景幼南目中的訝然之色一閃而逝,喃喃道,“怎么如同魔窟一樣?”

  石階的盡頭,是一座屏風,寬有四丈,高有九尺,上面不是山水花鳥,而是描繪的火山迸發,巖漿倒灌,災難降臨,生靈涂炭。

  如濃墨般漆黑的底色,有一種陰森森的死亡味道彌漫,令人很不舒服。

  “奇怪,”

  景幼南只是盯著屏風看了一會,就覺得幽暗的氣息悄無聲息的襲來,后背都是冷汗。

  “真是怪異,”

  景幼南來回踱了幾步,按捺住袖中雀躍的東華慈光星辰尺,心中哼了一聲,大踏步向前走,不再管這個詭異的屏風。

  只是景幼南沒有發現,當他轉過石門后,屏風上的幽深之色越來越濃,到最后化為一個泛著黑光的金色豎瞳,沒有半點的生氣。

  少頃,屏風中蕩起層層漣漪,豎瞳隱去。

  “有趣,”

  景幼南若有感應一般,用手摸了摸眉間,一個如斧似鉞的篆文發出一聲輕鳴,有殺伐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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