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殺段丹師你之事,我也沒有參與決定…但,這紀梵畢竟是我的親傳弟子,而李安也畢竟是我的師尊,我有連帶責任也是應該的。”
劉玄空看著段凌天,一臉凝重的說道:“但,我希望段丹師你能放過我們歡喜禪宗這些無辜的長老。”
“哈哈哈哈…”
而幾乎在劉玄空話音落下的瞬間,段凌天身后的紀梵卻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劉玄空,我雖身為你的親傳弟子多年,但卻沒想到你還有這么能演戲的一面。”
“殺段丹師之事,分明是我和師祖,還有你們一起決定的…現在,你竟然和他們一樣,想將一切責任推卸到我和師祖身上?”
“而且,為什么剛才我說是你們開會決定殺段丹師的時候,你們都沒有辯解?為什么現在,段丹師殺了李平以后,你們就都開始辯解了?”
說到后來,紀梵又冷冷一笑。
“段丹師,別聽他的!”
“段丹師,他在撒謊!”
聽到紀梵提起之前他們沒有辯解之事,一群歡喜禪宗長老頓時又是急了,都還想繼續辯解。
只是,現在的段凌天,卻是已經聽煩了他們的辯解。
甚至于,在這些歡喜禪宗長老推卸責任的時候,他便知道他們在推卸責任,因為紀梵之前沒必要騙他,也不可能騙他…
他,是在殺死李安之后,問的紀梵。
那個時候,也是紀梵最恐懼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紀梵,根本不可能撒謊,也沒有膽子撒謊!
“哼!”
在一群歡喜禪宗長老七嘴八舌,執意要將責任推卸到紀梵身上的時候,段凌天又一次發出一聲冷哼,且這一聲冷哼比之先前發出的冷哼更加的冰冷,給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下一刻。
在包括劉玄空這個歡喜禪宗宗主在內的所有歡喜禪宗高層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段凌天的目光陡然一冷,隨即在他的身上,紫色力量席卷而出,伴隨出現的,還有一尊金佛虛影。
嘩!嘩!嘩!嘩!嘩!
片刻之后,金佛虛影和紫色力量融合在一起,隨即金佛虛影好像活了過來,雙手舞動之間,一道道凝實的紫色掌印自他們的手中呼嘯而出,如同化作漫天花雨,籠罩向歡喜禪宗一眾高層。
“不——”
歡喜禪宗宗主劉玄空倉促間回過神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發出一聲不甘的悲吼,緊跟著整個人便被漫天掌印淹沒,直接化作漫天血霧的一部分。
而歡喜禪宗的其他高層,因為實力不如劉玄空,又是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盡數死在了漫天掌印之中。
漫天血雨飄落而下,染紅了那遍地的歡喜禪宗弟子尸體,染紅了大地。
這一瞬間,空氣都仿佛凝固住了。
直到漫天血雨盡數落下,成為大地的一部分,空氣仿佛才解除凝固,但卻還是到處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讓人聞了只覺得想作嘔…
就如遠處那些歡喜禪宗弟子。
嘶!嘶!嘶!嘶!嘶!
這些歡喜禪宗弟子,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但當看到段凌天抬手之間,收取了一大批納戒的時候,又是都意識到他們歡喜禪宗的一眾高層已經盡數被殺死了。
而且,那遍地的血水,便是最好的證明。
一時間,他們心驚膽戰,想要作嘔的同時,又是硬生生憋住,不敢真的嘔吐出來,唯恐激怒遠處那個如同‘死神’一般的紫衣青年。
“要是能一直擁有這等力量,該有多好。”
在收取了歡喜禪宗一眾高層的納戒以后,段凌天伸出雙手,握了幾下,面露幾分陶醉之色。
雖然,他今日所能施展出來的力量,遠不如之前在荒域太一仙宗的時候。
畢竟,他使用了那消耗型皇品仙器,才能擁有這等力量,且只要用了,就會消耗,直到消耗殆盡。
但,他今日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卻還是足以堪比‘十方仙王’。
十方仙王層次的力量,一經席卷而出,輕輕松松就殺死了歡喜禪宗那個剛突破成就仙王的老祖李平,隨后舉手投足之間,更是輕易抹殺了歡喜禪宗的一眾高層!
在這一刻,段凌天有一種將一切掌控在手里的感覺,有一種在東南六域,乃至整個邊境之地都堪稱‘無敵’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很享受。
“只可惜…這力量,用一次就會消耗一次…現在,感覺我體內的力量又消耗了不少,再想用的話,恐怕也只能堪比‘八卦仙王’了。”
段凌天暗暗嘆了口氣。
殺李平,殺歡喜禪宗一眾高層,他還是消耗了不少力量。
畢竟,李平等人的實力都不俗,必須消耗足夠的力量,才能將他們殺死!
段凌天立在那里失神,內心不斷感嘆著。
而在他身后,紀梵立在那里,卻又是一臉的忐忑…
因為他不確定,段凌天在殺死了歡喜禪宗的一眾高層之后,會不會也對他動手,將他殺死。
所以,這一刻,他很煎熬,非常煎熬。
“我太貪心了…能得到那件消耗型王品仙器,能有三次暫時擁有堪比尋常仙君實力的機會,就已經算是我運氣好。常人,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后來,段凌天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太貪心了。
但,雖說是貪心,但換作任何一個人,肯定都會有段凌天現在的想法。
有些東西,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還沒什么。
一旦經歷過,體會過其中的美好,自然是不希望再失去它們。
現在的段凌天,就是這樣。
“上一次開會決定要殺我的人…剛才,可有漏網不在的?”
半晌過后,段凌天回過神來,微微轉過頭去,看向紀梵,問道。
“沒…沒有!”
聽到段凌天的詢問,紀梵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又搖了搖頭,“除了一些原來就不在歡喜禪宗駐地的長老之外,當時在歡喜禪宗駐地參加了會議的一眾高層,剛才都來齊了。”
說到這里,紀梵頓了一頓,像是想到了什么,繼續說道:“當然,如果真要說漏網之魚,也不是沒有。”
“還有漏網之魚?”
段凌天眉頭一挑。
“比如說…我。”
紀梵伸手指著自己,同時一臉忐忑的看著段凌天。
“你?”
段凌天淡淡掃了紀梵一眼,隨即沒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直言問道:“我讓你用浮影珠錄制我殺李平的一幕幕情景,你可錄制了?”
“雖然,那李平突破成就仙王,是一個意外…但,我殺他的時候,他始終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在那種情況下,君品仙器層次的浮影珠,仍然能夠錄制到他身死的一幕幕情景。”
“你可別跟我說你忘了…如果你真的忘了錄制,莫怪我食言,出手將你殺死!”
說到后來,段凌天看向紀梵的一雙眸子之間,又是陡然迸射出一道寒光。
“錄制了!錄制了…段丹師,我錄制了!”
聽到段凌天的話,紀梵連忙應聲,同時松了口氣。
“接下來,有一件事讓你去做…”
目光一閃之間,段凌天交待了紀梵一件事,“這件事,如果你做好了,你我之間的恩怨,我不會再追究。”
“可如果你沒做好…你應該知道后果。”
說到后來,段凌天的眼中,再次閃過一道寒光。
“段丹師放心,您交待的事情,我紀梵一定辦得妥妥當當,不會讓段丹師你失望!”
面對段凌天的威脅,紀梵連聲許諾。
“嗯。”
段凌天應了一聲以后,便轉身離開了,并沒有帶上紀梵的意思。
眼看段凌天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消失在前方陣法的迷霧之后,紀梵方才忍不住長長的松了口氣,同時踏空而出,飛身掠向遠處的一群歡喜禪宗弟子。
這一群歡喜禪宗弟子,在看到段凌天離開的時候,便都忍不住松了口氣。
現在,眼看段凌天走了,紀梵來到近前,他們的臉色頓時又是齊刷刷變了。
“佛子!”
“佛子!”
不過,臉色變歸變,他們還是畢恭畢敬的跟紀梵打招呼,就好像之前根本沒有聽到紀梵公開宣布要脫離歡喜禪宗的那件事情一般。
因為相隔甚遠,所以這些歡喜禪宗弟子并不知道段凌天交待了紀梵什么事情。
而且,就算知道段凌天交待了紀梵什么事情,知道在段凌天離開之后,紀梵便和段凌天再扯不上關系,他們在紀梵的面前也還是只能當’孫子’。
畢竟,紀梵的實力,遠勝他們。
而且,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他們,潛意識里默認紀梵現在是段凌天的人,是一位‘三才仙王’以上的強大存在身邊的人。
如此,他們對紀梵自然更加恭敬,不敢怠慢。
“我有一些事情,要讓你們去辦。”
紀梵看著眼前的一群歡喜禪宗弟子,淡淡說道。
雖然語氣平淡,但話語之間,卻又是夾雜著毋庸置疑的語氣,令得一群歡喜禪宗弟子心中紛紛一凜,連聲應’是’,不敢有絲毫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