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家這些年,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不時各自拉攏一下陳家和廖家,讓他們兩家無法真正聯合,才能夠穩坐天元城霸主之位。
但是現在。
“說來奇怪,陳家和廖家為何突然間會想到動手?而且還是針對武樓?”
谷家一位老祖皺眉沉吟道,“按理說就算要動手,也是對我們谷家宗地出手,為何會選擇武樓?”
“是啊!武樓雖然是我谷家的產業,更是日進斗金,可就算被毀了,對于我們谷家而言也沒多大損失,完全可以短時間內再打造一個全新的武樓!反倒是這幕后之人,只用了一個幻境陣法,拖延時間,就像是…”
另外一位老祖也是皺眉不解。
然后說到一半。
谷子狄卻是面色一變!
“此人布下陣法,就是為了阻止我們第一時間趕到武樓!”
其他幾位老祖聞言都是覺得奇怪,“狄老,此舉有何用意?難道這陳家和廖家真以為毀了一個武樓,能讓我們谷家傷筋動骨不成?”
他們覺得可笑!
武樓不過就是谷家撈金的一處產業,雖然重要卻遠遠不足以影響谷家的根本!唯一讓他們覺得麻煩的地方,還是這一次武樓被毀,里面死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些人身份還不一般,會讓谷家面臨著不小的壓力。
但即便如此,谷家也可以應付!
“太清小子就在武樓!”
谷子狄低沉怒哼一聲,此言一出其他谷家幾位老祖相繼變了臉色!
他們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性!
“什么?谷太清這小子就在武樓?”
“他來武樓做什么?他不是向來除了修煉對尋歡作樂毫無興趣嗎?”
武樓是什么地方?
簡單的說,就像是下界的青樓,賭坊一類的場所,畢竟仙魔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自然也想要發泄欲望和買醉,而武樓就成為了天元城各方勢力花錢享樂的場所。
就算是谷家內部,也有不少人是武樓的常客。
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谷太清這個谷家的武癡瘋子,會出現在這里?
實在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然而比起不可思議,他們此刻才明白為何谷子狄在看到武樓這幅場景后臉色那么難看,鐵青著臉幾乎讓人生畏。
“陳家和廖家!竟然是沖著谷太清這小子來的?”
“他們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谷太清是我谷家將來指定的繼承人,如果有任何差池,我谷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幾個老祖都是渾身發寒!
尤其是看著眼前武樓的慘狀,根本就沒有一個活口!包括谷家坐鎮在這里的高手,盡數被殺!
“希望太清小子沒有出事!否則老夫就算拼著一條老命不要,也要讓陳家和廖家付出代價!”
谷子狄雖然剛剛阻止了其他老祖去找陳家和廖家麻煩,但并不代表他心中怒火就消除了,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緊張和狂怒!
他沒想到陳家和廖家居然會如此鋌而走險,甚至計劃如此周翔!
“狄老,現在怎么辦?”
其他幾位谷家老祖都是一時間沒有了主意,而谷子狄也是正在猶豫,就在這時。
從谷家之中一抹流光一閃而過,瞬間就出現在了谷子狄的手中。
他低頭一看,下一刻原本緊張的神色松弛下來,分明是松了口氣。
其他老祖一看也立刻明白。
“先回家族!”
谷子狄低聲說道,隨后就離開了此地。
天元城,谷家。
此時整個谷家可謂是氣氛凝重,連那些嫡系弟子走路都恨不得雙腳離地漂浮著前進,沒人敢發出一丁點聲音,仿佛一旦發出聲音都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私底下,其實風聲已經傳開。
“你們聽說了嗎?武樓被人砸了!”
“真的假的?什么人敢招惹我們谷家?”
不少人都是面面相視。
即便是嫡系弟子,甚至是家族傳人弟子,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也是愕然在原地。
因為他們根本想象不到,會有人這么膽大包天。
這里可是天元城啊!
誰不知道谷家在天元城幾乎就是絕對的霸主!
招惹谷家那就是和找死無異!
“不知道是何人,但武樓已經是一片廢墟,而且聽說等家族幾位老祖趕到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一個活口!都已經被人所殺!”
聽到這個消息,谷家內部很多人都是倒吸了口涼氣。
這么多年,自從谷家崛起力壓陳家和廖家之后,武樓那邊別說是被人砸了,就算是鬧事的都沒幾個。
現在不光變成廢墟,甚至里面的人都被殺了?
谷家連三歲小兒都清楚,能去武樓的就沒有無名小卒,大多都是天元城和附近一些世家和門派有頭有臉的人物。
現在都死在了他們谷家的武樓中,即便谷家也是受害者,可接下來要面臨的壓力可不小啊。
“現在家主和各位長老已經在商量對策了,這一次對我們谷家絕對是一場危機!”
有人忍不住說道,谷家這些年其實都是順風順水。
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從未遇到過如此困境。
雖然還不足以讓谷家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機,可眼下的局面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讓谷家成為天元城眾矢之的。
此時。
谷家議事大廳。
以家主為首,幾乎如今身在谷家的長老都已經到場。
“簡直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
有長老拍案而起,一臉怒容。
“這一次對我們谷家絕對是一場挑戰,絕對不能息事寧人!”
又是一位家族長老,冷哼出聲。
“是啊!陳家和廖家這一次,幾乎是公開與我谷家為敵,如果就這么算了,我們谷家顏面何存?外人又會用什么眼光看待我們谷家?”
好幾位長老都是怒哼。
畢竟這一次事情不是小事,武樓毀了損失的仙金他們根本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谷家的顏面!更是一種態度!
身為天元城的絕對霸主,如果被人扇了一巴掌卻毫無反應,那以后谷家還如何掌控天元城?讓各方勢力心悅誠服?
一時間,各個長老都是紛紛怒聲呵斥,當然也有長老較為冷靜,沉聲說道:“此事的確不能姑息,但也不能草率決定,畢竟這件事是否是陳家和廖家所為,還需要調查!”
“調查?還用得著調查?這天元城除了陳家和廖家,還有什么人有這樣的膽子?”
頓時有長老反駁。
其他人也是點頭道:“是啊,能無聲無息將武樓封絕,即便是仙君也很難做到,唯有仙尊出手才可以做到無聲無息,甚至連我們谷家都無法察覺!”
眾人仔細一想,的確如此。
就連極少數幾個反對的家族長老,此刻也是嘆了口氣。
這才是現在最麻煩的地方。
“如果真是如此,那此事就不好處理了,天元城三大家族,當初就有過共識,仙尊不能插手,這個規矩早在當年陳家和廖家爭奪天元城所有權時,就已經存在!如今他們兩家仙尊打破這個規矩親自出手,老夫覺得還是將此事立刻通知老祖宗!”
牽扯到仙尊!
谷家在場的人都明白已經超出他們能夠處理的程度,這一次所有家族長老都是紛紛點頭,贊成此事。
一群人議論紛紛,唯獨谷家現任家主,谷秋風卻是瞇著眼睛,從頭到尾就沒有出聲。
等眾人說完,他這才點了點頭:“那就依諸位所言,派人將此事稟明老祖宗。”
“家主,其實還有一個傳聞,老夫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正在這時,突然間有人猶豫著說道。
眾人望去,都是面露疑惑之色。
“說!”
“外界傳聞,我們谷家第一天才,谷太清當時就在武樓之中。”
此話一出,在座的家族長老都是倒抽了口氣!
其實他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陳家和廖家打破了這么多年來的平衡,如此貿然動手,卻選擇對谷家一個并不算特別重要的產業下手?
現在一聽,瞬間明白了!
“什么!”
“谷太清那小子在武樓?”
“不好!”
身為谷家的長老,他們怎么可能不明白谷太清對于家族到底有多么重要?
毫不夸張的說,在座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死!唯獨谷太清不能!
他是谷家老祖宗指定的接班人!更是谷家最有希望成為家族第二位仙尊的絕世天才,原本不久之后就要前往太辰殿修行!
從此成為谷家的希望!
如果出事!
簡直不敢想象!
“谷太清人呢?此刻在何處?”
有長老驚呼起來。
然而很快消息傳來,找遍了所有地方,都不見谷太清的人影,根本就不在家族!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在座的家族長老臉色都白了!
“找!一定要把人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谷秋風更是沉聲吩咐下去,“谷太清如果出事,讓我們如何跟老祖宗交代?”
何止是交代?
所有家族長老都忍不住臉色難看起來,谷太清真要出了事,對于谷家而言將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動蕩!他們都無法想象遠在太辰殿修行的老祖宗得知此事,會是何等反應。
當年谷清清一事,就讓老祖宗曾經大發雷霆,要不是念在同出一族的份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如今,谷太清在老祖宗那邊的分量,比起當年谷清清更重!
真要出事!
后果不堪設想!
谷家震動!消息也是很快被傳開,畢竟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即便谷家諸多長老也不敢保證會守口如瓶,總有人說漏嘴。
更何況,谷家內部隱隱有著一種風聲,悄無聲息的流傳開來。
“聽說谷太清出事了!”
“谷太清?那個瘋子?”
“就是他!武樓被陳家和廖家的人聯手毀了,里面的人全死!谷太清當時就在武樓之中,很可能也遭遇了毒手!”
“不可能吧?陳家和廖家的人怎么敢?不對!他們如何得知谷太清會出現在武樓?”
風聲越穿越玄乎,谷家內部很多人都是大驚失色,連那些平日里被谷太清欺負過的人,此刻都意識到出問題了!
這絕對是關系到谷家一場超級大地震般的震動!
“陳家和廖家虎視眈眈我們谷家不是一年兩年,一直找不到機會!聽說這一次他們不惜代價,就是為了殺死谷太清!防止我們谷家誕生第二位仙尊,從此壓的他們抬不起頭來!為此謀劃許久了!”
“這!這也太陰險卑鄙了吧?”
“等等,谷太清的行蹤是何人透露?就算是我們谷家內部,知道他行蹤的人也屈指可數吧?難道有人故意將他的行蹤透露給陳家和廖家?”
隨著風言風語越來越多,而谷家諸多長老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谷太清,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一下谷家可謂是徹底炸開了鍋!
很多人心中一沉,谷太清的死對整個家族來說絕對是一場大地震。
“到底是什么人!”
“你們聽說了嗎?谷太清會出現在武樓,其實與谷斕曦脫不開關系!”
“什么?谷斕曦?與她有什么關系?”
“聽說是祖祀那一日,谷太清對于平手的結果不滿,以他的性格從未輸給任何人,自然想要分出一個勝負!而這一次就是與谷斕曦邀約,想和她那個所謂的夫君一較高下,真正分出一個勝負!”
終于!谷家上下無數人,不管消息真假,在得知此事后都是臉色鐵青。
雖說這個傳言沒有指名道姓是谷斕曦通風報信,將谷太清的行蹤透露給陳家和廖家,但眾人不傻!連家族的老祖都不知道谷太清去了何地,那一日為何會在武樓。
陳家和廖家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同時更有流言在谷家內部傳開。
“谷斕曦一直對我們谷家記恨仇視!想要為她父母報仇,這一次回到天元城,就是想要著手對付我們谷家!我們都被她給騙了!”
“這個賤人!我就說不該讓她回歸家族!現在可好,因為她,讓我們谷家損失這么慘重!絕對不能姑息!”
“或許不是她?我們冤枉錯了人?”
谷家內還是有極少數人比較冷靜,忍不住提出質疑。
只可惜絕大多數人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尤其是在有心人的引導下,哪能聽得進去,一切矛頭直指谷斕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