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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熊貓書庫    唐朝小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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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是尷尬啊!

  韋方萬萬沒有想到,這頭一回出動,就遇上了自己的大哥。(.有.)(.意.)(.思.)(.書.)(.院.)

  “你還抓著我作甚,快些放了我,你難道要抓大哥么。”韋季本是嚇得驚慌失措,可一見是自己弟弟,太開心了,真是天助我也。

  我怎么能抓自己的親大哥!韋方立刻就松開了,道:“大哥,你快走吧!”

  “二弟,你也要小心一點!”韋季大喜不已,對著狗洞就鉆。

  韋方看到這一幕,不禁心里猛地一震,自己的大哥乃是韋家嫡長子,平時也算是風流倜儻,才子風范,如今卻往狗洞里面鉆,這是為什么呢?答案只有一個,賭博!念及至此,韋方突然伸手又將他大哥給抓了回來,道:“大哥,我不能放你走。”

  韋季聽到這話,差點咆哮起來,但這一咆哮就將所有人給引來了,低聲道:“你是瘋了嗎,我可是你親大哥呀。”

  韋方道:“正是因為你是我的親大哥,我才不能放走你,如果我這一回放走你了,你下一回還會再來的,大哥,你就跟我去一趟民安局吧,我們今日清查所有的賭坊,這人數肯定不少,我想總警司他們不會怎么懲罰你們的。”

  “你真的要抓我?”

  “嗯。”

  “韋方,老子要跟你斷絕兄弟關系,你再也不是我弟弟!”韋季氣得當即咆哮起來。

  “怎么回事?”

  楊蒙浩突然跑了過來,可一見是韋方兄弟二人,當即明白過來,一時也覺得有些尷尬!

  韋方微微一瞥楊蒙浩,道:“大哥,請。”

  韋季咬牙切齒的瞧了眼韋方,一甩袖袍往前屋走去,忽然發現一人站在街邊望著他們,不是韓藝是誰。

  韋方瞧了眼韓藝,羞愧的底下頭來。

  韓藝笑著點點頭。

  忽然,屋內傳來爭執之聲,“元烈虎,老子你跟你族伯元莽一塊打高昌的時候,你可還在吃奶了,老子今日就坐在這里,你敢動我試試看。”

  什么情況?韓藝急忙走到門前,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滿面通紅,怒瞪著一旁的元烈虎,一旁還圍著一群貴族公子。

  元烈虎嘿嘿道:“達奚伯伯,侄兒好不容易才當上這警長,今日奉命來此掃除賭坊,這么多人看著的,你就別讓侄兒為難了,跟侄兒走一趟吧,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子今日就還為難你了。”

  那中年男子怒哼道。

  元烈虎突然雙手搓了搓臉,突然一手抓起那中年男子,就是往墻上一甩,這中年男子也有一米七,但是元烈虎兩米多高,而且元烈虎力量和速度也是相當變態,畢竟他有一個變態的老爹。那中年男子何曾料到元烈虎還真敢動手,也未有準備,整個人飛了出去,后背重重的撞在墻上,差點沒有昏厥過去。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著元烈虎,咳嗽咳的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綁起來!”

  元烈虎淡淡道。

  “喏!”

  老大這么威武,那還說什么,兩名皇家警察立刻上前將那中年男子給綁起來。

  那中年男子看著是很壯,但是被撞得七葷八素,哪里反抗的了,也只能嘴里大罵元烈虎。

  其余貴族公子一看這情況,這才想起元烈虎是長安七子之一,從小到大跟著蕭無衣壞事做絕,各種吊打,各種潑糞,不是一個好人,得,你也別丟我,我跟你們走就是了,我就賭點錢,圖個樂,別連命都沒有了。

  基本上各個賭坊都有反抗者,可問題是,這也不是一般的巡卒,皇家警察一半可都是貴族,你們是貴族,我們也是貴族,我們手中還有刀,誰若敢反抗,直接一腳踹到。

  這動靜是不可能的小的,坊里的百姓先是掩門觀看,看著看著就走了出來。

  只見皇家警察繩索將一個個賭徒、賭坊人員雙手綁于背后,是一個連著一個,都不用教,這些人的動作與后世的那些犯人是驚人的相似,見到有圍觀者,紛紛捂住自己的臉。大家看了半天,才知道是皇家警察要來掃除賭坊,個個都是開心不已,這賭坊放這里,對于坊內百姓造成很大的影響,一方面是吵鬧,還有就是不安全,尤其婦女開心,因為她們的丈夫也經常去賭。

  程處亮就待在東市附近坐鎮,東邊貴族多,看著孩子們都很順利的回來了,心里也著實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一對人馬手持火把往這邊跑來。

  “前方是何人?”

  其中一人詢問道。

  程處亮道:“我乃民安局總警司程處亮,你們是何人?”

  “原來是程總警司,卑職左衛中候王明。”

  中候就是從九品,小官一個。

  程處亮當然認識他,道:“你不看著皇城,跑這來干什么?”

  “這!”王明尷尬道:“卑職看見城內有不少火把,于是過來一探究竟。”

  韓藝皺眉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皇家警察接管了城內的治安么?”

  這一句話堵的王明更是尷尬不已。

  畢竟是老部下,程處亮道:“行了,我們皇家警察在此查案,你們回去吧。”

  “是!”

  王明急忙領著禁軍溜了。

  不到三更,十五家賭坊全部掃除,二百余人被抓入了民安局,民安局里面是燈火通明。

  問供房終于派上用場了,這也給了皇家警察熟悉業務提供了幫助,其實問供的流程都已經制定好了,在訓練營的時候就學過,反正照著問就是了。那貴族子弟一看,就問問而已,不打人,不用刑,這比較好,其實說到底也就是賭博,人贓并獲,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如實說就是了。

  總警司辦公室內。

  程處亮看著韓藝,道:“這回好了,你等著吧,明日一早就會有很多人上咱們民安局要人,到時你給我頂著,反正這計劃是你提出來的。”

  韓藝笑道:“我倒是不反對,反正我也沒少得罪人,可問題是,你才是總警司,要是我出這頭的,人家非得以為民安局是我做主。”

  “那怎么辦?”程處亮道:“其中很多人的爺爺都是我爹的部下,他們也在我手下當過兵,我怎么好說話。”

  李思文道:“也有很多是我爹的部下。”

  韋待價道:“我族侄都在里面了。”

  長孫延倒是沒有做聲,我一個不說話的人,你不可能讓我去說啊!

  韓藝道:“我們現在應該團結,而不是相互推卸,事已至此,不管誰出面,其余人能夠逃得了么?”

  程處亮道:“那你說咋辦?”

  “當然是往別人身上推啊!”韓藝笑呵呵道。

  “往誰身上推?”程處亮驚訝道。

  韓藝笑道:“如今才三更天,我已經讓人先向那些貴族子弟問供,不到五更天就應該可以結束了,我們就立刻讓人送去大理寺,你們不要忘記了,我們只是有刑偵、維護治安的權力,審判權在大理寺,復審在刑部,我們將口供、證據收羅好,全都給大理寺送去,明日一早他們找上門來,總警司你就讓他們找大理寺去,判死判活,那都是大理寺的事,大理寺要判無罪的話,我們就放人啊。”

  程處亮搓著下巴,點頭道:“這主意好!”忽然又問道:“那這錢也送去嗎?”

  韓藝道:“錢當然不送啊,錢送了還回得來,報個準數上去就是了,然后沒收充入國庫!到時我再撥給民安局就是了,民安局如今也缺錢啊。”

  程處亮指著韓藝嘿嘿笑道:“還算你有點良心。”

  果然不到五更天,達官顯貴的口供就問完了,程處亮立刻讓人送去大理寺。

  拂曉之際,鐘樓的鐘聲響了起來。

  與以往不一樣的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來到街邊或者坊門前聊天,聊的當然是昨晚上的行動。

  不少人都豎起大拇指,贊揚皇家警察,這事做得真是太棒了!但凡不賭博的百姓,都很討厭賭博,因為賭博確實會滋生出很多問題來,只是朝廷不管,百姓也只能受著,不到生死之際,百姓一般不會跟官員打交道,可這皇家警察一上任,就為長安除一大害,可見皇家警察不是吹出來的,那真是來為百姓服務的。

  皇家警察頓時聲名鵲起。

  辰時時分,口供基本上也問得差不多了,這人就暫時都關在后面的拘留房里面,這拘留房可比牢房要干凈、寬敞多了,而且本就是第一回開放,是新房來的,這進去都得拖鞋的,因為里面是鋪木板的,而且還有被褥,能坐能睡能打滾,鋪木板其實就是為了節約空間,如果放榻的話,一間房就只能睡一個人,鋪木板可以睡很多人。

  這些賭徒們一宿未睡,方才又緊張過度,個個都困的要命,入房便睡,呼聲震天。皇家警察也是東倒西歪,呼呼大睡,他們等會還得上街巡視,不過他們在訓練營也經常被韓藝叫醒撒尿,都已經習慣了,這點強度對于他們而言算不得什么。

  忽然間,咕嚕聲大作,一輛輛馬車,一頂頂轎子來到了民安局門前。

  一個個老者從馬車上下來,有些人還讓人攙扶著。

  崔有渝剛剛洗把臉出來,一看這么多人,急忙上去敬禮道:“各位長輩登門造訪我民安局,不知有何事指教?”

  他心里當然明白。

  很多老者都認識崔有渝,畢竟是大名鼎鼎的博陵崔氏,懶得和他說,知道他也做不得主,其中一個老者就嚷嚷道:“去去去,給老夫把程處亮叫出來。”

  其實一說到民安局,大家都會想到韓藝,這都是韓藝的建議,他們也想找韓藝的麻煩,可問題是如今韓藝是宰相,你找他麻煩,倒也不是沒有找過,但結果都是惹得一身晦氣,李思文的爹和長孫延的爺爺那都是泰山北斗,比爹也比不過他們,韋待價地位又尷尬,畢竟不久前還在流放,想來想去,找程處亮最好,因為程咬金當初很窩囊的下臺,而且程處亮是總警司。

  未等崔有渝去通報,五巨頭已經走了出來,他們就在等,不然早回家歇著了,不過他們也都在辦公室睡了一覺,個個是精神奕奕。

  “各位叔叔伯伯,找晚輩有何貴干?”

  程處亮朝著一干老者拱手道。

  其中一個老者就指著程處亮道:“你小子先將我孫子給放了,老夫等會再跟你算這筆賬。”

  這人一看就是胡人打扮,那不用說也知道突厥王族,不過這些人曾也為李世民立下汗馬功勞,在長安的地位也很高,其實唐朝也不在乎這些了,程咬金跟他們交情都不錯。

  其余老者紛紛責罵程處亮,你是瞎了眼么,我孫子也敢抓。

  程處亮聽得是火冒三丈,明明這里站著五個人,你們怎么就罵我一個人,這主意還都不我出的,究竟是誰瞎了眼啊。既然你們不給我面子,那我也就犯不著給你們面子,程處亮也不是好惹的,程咬金是下野了,但是程家在長安那也是響當當的啊,道:“各位,我乃奉命行事,查封長安城內所有的賭坊,同時也抓獲不少聚眾賭博的疑犯,不知其中是否有你們的親人,但如今口供已經移交給了大理寺,大理寺說放人我們就放人,大理寺不批,我若是私下放人,那我這身官服可就保不住了。”

  “什么大理寺,分明就是你們民安局抓的人,休要欺我。你速速放人,否則休怪我等不講情面。”

  韓藝突然站出來,道:“我們民安局照章程辦事,如果你們的孫子被抓了,那他一定有被抓的理由,我們絕不會濫抓無辜的,各位要是覺得為我們冤枉你們的孫子,可以去陛下那里告我們啊,不要在這里嚇人,你們嚇不倒誰的。”

  “行!你小子給老夫等著,老夫一定去陛下那里彈劾你。”大家一看韓藝出頭了,這真是新仇舊恨啊!

  韓藝自從入仕以來,彈劾他的奏章是一天比一天多,臉皮都被彈厚了。

  李思文一看韓藝也站出來,心里尋思著,他們都已經踩到我們頭上了,侮辱我們的總警司,如果還不吭聲的話,那今后民安局豈不會天天讓人騎,那皇家警察還有什么意思,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立刻道:“各位叔叔伯伯,如果你們的孫子沒有犯事的話,那我們早就放了他,正是因為他們的口供足以構成罪名,我們才會移交給大理寺,我們乃是秉公處理,問心無愧。”

  長孫延道:“我們依法辦事,不知何錯之有?”

  程處亮相當感動,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那些老者一看李勣的兒子,長孫無忌的孫子,這畫面怎么看,怎么詭異啊!

  但不管怎么樣,五巨頭一致表態,我們照章辦事,同時我們也沒有權力放人,故此這事你們找我們沒用,大理寺的判決書怎么下,我們就怎么辦,要找你們就找大理寺去。

  一個老頭見他們五個是王八吃了秤砣,不太可能會放人了,于是退一步道:“我要先見見我孫子,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濫用私刑。”

  韓藝笑道:“這當然可以,你們還可以來送飯給他們,我們民安局是很人性化的。”

  程處亮立刻命人帶他們進去了,可這一進拘留房,這些老頭當即傻眼,一片呼嚕聲,睡得比誰還想一些,老子這大清早的就為你們奔波勞累,你們倒好,跑到這里睡上了,這還管個毛,不少老頭怒氣沖沖的就離開了,還有一些人見自己的孫子無恙,也懶得叫醒他們,看著也生氣,這賭錢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們也是要臉的,于是也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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