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訓完話之后,就將這些個皇家警察交給了元烈虎和獨孤無月。
這幾日的任務就是只有一個——巡邏。
民安局就留三名皇家警察,其余的全部出去,目的就是讓大家認識皇家警察。
關于這些韓藝他們早就商量好了,誰誰巡邏那幾個坊,二十名騎警都巡視郊外。
因為皇家警察在訓練營就已經養成了習慣,效率至上,因此解散之后,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全部出去巡邏了。
而民安五巨頭則是來到總警司辦公室坐下。
“唉真是沒有想到這第一日就恁地冷清!”
程處亮癱倒在自己的座位上,無病呻吟著。
韓藝笑道:“總警司莫不是還想找幾個人玩幾手撲克。”
程處亮目光閃爍了幾下,這么好的天氣,坐在院里面來幾把,倒也挺愜意,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道:“我可沒有這么說,我只是覺得無聊罷了。”
韓藝笑道:“咱們民安局若是太熱鬧了,就證明這世道不太平了,我真希望永遠都這么冷清,要是總警司實在無聊的話,你也可以出去巡視。”
程處亮瞪大雙眼道:“我堂堂總警司,跑去外面巡邏,這像個什么話。”
長孫延笑道:“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事可做。”
程處亮道:“啥事?”
“陛下不是都已經吩咐了,繼續擴招皇家警察,我們可以商量一下何時招生。”
“這是韓藝的事。”程處亮立刻道。
“靠!我的辦公室這么小,你好意思找我么,告訴你,這回我真心沒有多少空。”
“我堂堂總警司總待在訓練營像話么。”程處亮輕咳一聲,突然看向李思文和韋待價,道:“思文,待價,第一回是我、韓藝、長孫弄的,這回就輪到你們兩個了。”
李思文可不會答應,道:“我又沒有干過這事,你們既然有經驗了,而且恁地成功,你們應當繼續干才是啊!”
韓藝道:“這樣吧,剛好五個人,咱們舉手表決。贊成警務司的建議請舉手。”
李思文和韋待價趕緊舉手。
二人看了看,猛然醒悟過來。不等他們開口,韓藝又立刻道:“贊成總警司建議的,請舉手。”說完,他立刻就舉手。
程處亮也不遑多讓,長孫延也緩緩舉起手來。
李思文道:“你們分明就是以多欺少啊!”
程處亮嘿嘿道:“我們這邊官比你們大,人比你們多,還有什么可說的。”
李思文、韋待價相覷一眼。
韓藝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李思文哼道:“韓侍郎你真是如傳聞般的狡猾。”
韓藝道:“狡猾的人下午還得跑去皇家圖書閣免費給人上課,晚上還得回到這里開會,明日一早還得去戶部。”
李思文眨了幾下眼,不做聲了。
比忙?
韓藝還真心沒有服過誰,民安局開張第一日,他就得皇家圖書閣上課,可想而知,他有多忙。但是也沒有辦法,原本他計劃的是一個一個的來,但是到西北邊待了兩年,結果都湊到這一塊了,這一段期間他確實非常忙碌,但他也就是動動嘴而已,而且他已經將時間表貼在自己的床頭,他不喜歡做沒有計劃的事,安排好了,那么他的時間還是很富余的,還是有空泡妞的 “你快看,那是甚么?”
“哎莫不是皇家警察!呵呵!”
“可不是么。”
“看上去倒是挺光鮮亮麗的。”
“你不會沒有聽說吧,這皇家警察可都是貴族子弟,一般的粗活累活能讓他們干么。”
“話也不能這么說,我聽說皇家警察都訓練整整三年。”
“什么訓練,指不定就是瞎混了三年,你可還記得三年前皇家訓練營剛剛成立的時候么,他們自己都在說,這不過就是給貴族子弟一個入仕的借口罷了!”
“混——!”
“韋方!”
崔有渝喝止正欲爆發的韋方,道:“繼續走,不要搭理他們。”
韋方怒哼一聲,道:“這些個家伙,真是可惡。”
崔有渝道:“比起當初在訓練營副督察羞辱我們,這又算得了什么。”
韋方點點頭道:“這倒也是。”想想那一段黑暗的歲月,頓時一點也不在意了,韓藝當初時不時就將他們給罵哭,整得他們欲仙欲死,菊花碎爛,這算得了什么。
說話間,忽聽得前面傳來“哎喲”一聲。
二人急忙抬頭望去,但見不遠處兩輛推車撞在了一起,有一輛還側翻倒地。
“過去看看!”
“哎!你長眼睛沒?把我的車都給撞壞了。”
“你還說我,分明就是你占著道了。”
“我占道,哼,真是好笑,這道未必是你的?”
未等崔有渝和韋方趕到時,那兩個車主當即就爭執起來。
“怎么回事?”
崔有渝和韋方立刻走了過來。
那車被翻到在地的憨厚漢子看著他們,謹慎道:“你們是誰?”
崔有渝道:“我們是皇家警察,如今城內的治安都是由我們負責。”
韋方緊接著道:“你們這是怎么回事?”
那車被撞壞的人本生得尖嘴猴腮,眸子一轉立刻道:“哎喲!皇家警察,你們來真是太及時了,這廝不看道,將我的車給撞壞了,你可得讓他賠我的錢啊!”
車被撞翻的漢子急切道:“分明就是他占著道,我一時拉不住才撞了上去。”
崔有渝看了眼他們兩個車,翻到得車,上面裝著得是一袋袋糧食,而被撞壞的車上則是放著幾捆草席。從情況來看,應該是那漢子想要拉住車,但是沒有拉住,但還是在盡量避免,因此只是撞破了對方車的一角,如果是直接撞上去的,那肯定會將對方的車給撞翻。崔有渝立刻道:“根據我朝法典,行路者,賤避貴,來避去,少避老,輕避重,違者笞五十。”
這唐朝雖然沒有汽車,但還是有交通規則的,古人的智慧,遠遠超過后世子孫的想象。
崔有渝看向車被撞破的那人,道:“你車上不過幾捆草席,理應是你避開,既然撞上了,那責在你,你還敢要他賠錢。”
韋方非常嚴肅的說道:“走吧,跟我們去一趟民安局!”
中國除秦朝之外,從來不是法治國家,民最好不與官打交道,每個百姓都有一個同樣的愿望,就是永遠都不要去官衙,那人嚇得立刻求饒道:“二位皇家警察,小人——小人知道錯了,還請二位給小人一次機會,小人再也不敢犯了。”
崔有渝微一沉吟,看向那憨厚漢子道:“你有沒有損失?”
那憨厚漢子搖頭道:“我沒啥損失。”
他這車是用來運送重物的,堅固的很。
崔有渝又朝著尖嘴猴腮的人道:“念在你是初犯,而且并未造成損失,這一回就姑且饒你了,若再有下回,定當嚴懲不貸,趕緊幫人家把車扶正。”
那尖嘴猴腮本就嚇得一聲冷汗,見崔有渝不再追究,如蒙大赦,急忙上前,一邊朝著憨厚漢子道歉,一邊忙活著將落在地上的糧食給扛到車上,不過他那小身板,也真是夠嗆。崔有渝和韋方也上前幫著將糧食堆放到車上。
很快就弄好了!
“多謝二位,多謝二位!”
那憨厚漢子一個勁的道謝。
崔有渝道:“你可也要注意一些,你將這糧食堆得這么高,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幸虧你這是撞到車,要是撞到人怎么辦?下次要見到你還這樣,那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了。”
那憨厚漢子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崔有渝道:“你這貨是要送到哪里去?”
“我這要送到老秦家的,轉過下個路口就到了,我會小心一點的。”
崔有渝沉吟片刻,又朝著那尖嘴猴腮道:“你幫他送一袋去。”
“我——!”
“你想去民安局么?”韋方沉聲道。
那尖嘴猴腮唯唯若若的直搖頭。
韋方又扛起一袋放到那尖嘴猴腮的車上。“快走吧!”
忽然,周邊響起一陣叫好聲!
崔有渝抬頭一看,只見周邊站了不少人,紛紛為之叫好!當即眉頭一皺,道:“大家都散了吧,別擋著他人行路了!”
語氣頗具威嚴。
那些百姓見熱臉貼了一個冷屁股,頓覺好生郁悶,立刻就散了。
韋方道:“有渝,你方才之所以饒過那人,是不是因為你覺得兩邊都有責任。”
崔有渝點點頭,道:“那送糧食的,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也不是完全沒有責任的,如果叫他們去民安局,估計會耽誤他們的活計,反正也沒有造成什么損失。不過也幸虧你能夠嚇住他們。”
韋方呵呵道:“這都是以前惡習。”
二人一邊笑著,一邊繼續往前走去 “唉!”
“我說小蒙,你怎么一個勁的嘆氣。”盧開明望著自己的搭檔道。
楊蒙浩道:“我只是覺得副督察有些偏心了,憑什么修寂他們可以騎馬,咱么就得走路啊!就算馬不夠,也可以輪著來呀。”
盧開明笑道:“怎么?你想騎馬么?”
楊蒙浩道:“騎馬巡街,這多么威風啊!”
盧開明呵呵道:“騎警可不能在城內轉,得去郊外,郊外有啥人,你威風給誰看啊!”
楊蒙浩撓撓頭道:“倒也是的哦。”
忽聞前面延福坊門前傳來吵鬧聲。二人相覷一眼,急忙走了過去,來到坊門前,但見一個婦女和一個漢子正在坊門拉拉扯扯的。
“當家的,我求求你了,這可是咱們家下個月的飯錢呀,你要再拿去輸了的話,咱們家下個月可就揭不開鍋了。”
“閉上的你臭嘴,老子就說這幾日手氣咋會這背了,原來都是你這婆娘的臭嘴,你放不放手,你要再不放手,就別怪老子——!”
“住手!”
楊蒙浩趕緊沖了上去,制止那漢子。
那婦人嚇得一怔,漢子立刻從她手中將錢袋給奪了過去,朝著楊蒙浩道:“你們是什么人?”
楊蒙浩道:“我們是皇家警察,光天化日,你竟敢當街行兇,真是豈有此理。”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皇家警察!”那漢子倒是一點不怵,渾身市井之氣,道:“這錢可是我爹留給我的,這是我家婆娘,咋地?我拿我自個的錢,也犯法么?”
盧開明道:“你拿自己的錢,我們當然沒有權力管,但是你也不能打人,就算她是你妻子,但她同時也是陛下的子民,我們皇家警察的責任就是保護陛下的子民。”
那漢子一聽對方拿皇帝出來,眼中閃過一抹懼色,道:“我——我可沒有打她,不信你問她!”
那婦人也嚇壞了,生怕自己的丈夫被抓去,忙道:“我丈夫沒有打我,他沒有打我,你們別抓他。”
楊蒙浩覺得這婦人真不知好歹,道:“沒有打就好,但是今后可別在這大街上吵鬧,這可不是你們家。”
那漢子笑道:“是是是,我記住了。要是二位皇家警察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楊蒙浩點點頭。
那漢子立刻拔腿就溜。
“哎,錢——!”等到那婦人反應過來時,他丈夫已經跑得沒影了,不禁淚如雨下,掩面跑回家去了。
楊蒙浩和盧開明相視一眼,這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南郊外!
“搶劫啊!搶劫啊!”
在離長安城十里之外的道路上,一個身穿綢緞的中年男子一邊朝前跑著,一邊大聲喊道。
忽然間,一陣馬蹄聲從后面傳來,未等那中年男子反過頭來,兩匹駿馬便從左右兩邊沖過去。
那中年男子當即就傻了,強盜的同伙來了么?
未等他反應過來,方才從身邊疾馳而過的兩位騎手又折返回來了,其中那高大威猛的年輕人還拉著一個面容兇惡的男子。
這二人正是尉遲修寂和上官云。
“就是他,就是他搶了我的錢!”那中年男子見了,頓時就蹦了起來。
尉遲修寂拿著一個藍色的包袱揚了揚,問道:“這是你的包袱么?”
“是的,是的。”
那中年男子連連點頭。
上官云道:“不知里面有何物?”
那中年男子一聽,頓時生得警惕之心,道:“你問這作甚?”
上官云道:“你若不說清楚,我怎知道這包袱是不是你的。”
那中年男子看著這二人官不像官,民不像民,道:“你們是何人?”
尉遲修寂道:“我們是皇家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