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琪在聽見陸小姐這三個字的一瞬間,本能的就想翻臉,如今在這錦繡城,還有誰敢在她面前稱她為陸小姐?這個陌生的稱呼,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聽過了。
記得上一次,有人這么叫她,似乎還在五年前。當時那個號稱靈韻門內門弟子的筑基初期修士,明知道她最反感別人把她當成是女孩,偏偏生出調戲的心思,笑瞇瞇的叫她陸小姐。
后來…后來那個靈韻門的內門弟子就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他。
據小道消息,靈韻門因為這件事,還專門派人去了一趟陸家,但后來就再沒有什么后續了。似乎…這件事不了了之了。
至于陸天琪,依然每天搖著折扇,在錦繡城招搖過市,偶爾遇見漂亮的姑娘,還會上去調戲一番。
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敢當著陸天琪的面,說出陸小姐這三個字。
不過,眼前這比自己還英俊的男人,應該是不知道自己的禁忌吧?他才來錦繡城幾天?陸天琪有些狐疑的看著楚墨,眼中還帶著幾絲淡淡的殺氣。
楚墨微微皺眉,他不明白,這個跟自己素未謀面的假小子,為什么突然對自己生出了幾分殺意。
我哪招惹到她了?莫非…是那句陸小姐?這是一個牝雞司晨的主兒?
楚墨覺得自己簡直冤枉死了,你見到一個姑娘,不稱呼對方為某某小姐,難道還能直接稱其是某某公子不成?那樣才是真的討打吧?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陸小姐,請叫我陸公子,我希望…下不為例。”陸天琪臉色陰沉的看了楚墨半天,才冷冷的說了一句。
她身后的四名侍衛,全都忍不住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沒想到這次自家“公子”居然這樣輕飄飄的放過了這人。因為按照陸天琪的脾氣。哪怕這人真的是老爺看重的,但招惹到她…肯定也沒什么好下場。
楚墨的心中狂翻白眼,有種一萬只大公雞在他心頭呼嘯奔騰而過的感覺。
媽蛋,你特么明明就是個雌的,誰知道你有這么特殊的喜好?
而且。我認識你么?
一個陌生的假小子。帶著四個實力明顯不弱的侍衛,跑到我的門口,巴巴的來一句,我不喜歡別人叫我陸小姐,請叫我陸公子,還什么下不為例…下不為例你奶奶個腿兒啊!
楚墨的臉色,微微一冷:“請問。你有什么事情么?”
陸天琪自然也感受到了楚墨的不快。不過她心里面,要比楚墨更煩,當下淡淡說道:“我代表城南陸家家主陸正,特此邀請楚公子于今晚,前往陸家赴宴。”
說完,陸天琪轉身就走,她甚至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多留。相比對方對她的反感,她相信自己應該更討厭這個裝腔作勢的弱者!”
什么東西嘛!
一個狗屁不是的先天武者。竟然也要本公子親自來邀請?真的是給他天大的臉面冇了!
這些話,陸天琪沒說出口。不過,身上的那股氣勢,卻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了她對楚墨的那種不屑。
還沒等楚墨說話呢,陸天琪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四個侍衛嘴角抽了抽,全都快速的跟在陸天琪身后,一同離去。
楚墨有些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半晌,才忍不住說了一句:“簡直莫名其妙!”
大公雞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城南陸家,應該就是這錦繡城中,最強大的那只老虎了。”
“大貓也好,老虎也好,跟我都沒什么關系。”楚墨淡淡說道:“反正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是這么邀請別人的。”
“那你去不去?”大公雞問道。
“當然不去!”楚墨說道:“別說我已經跟金家約好了,就算沒約好,我也不會赴這種約。”
“一只想要打鳴的小母雞兒。”大公雞在屋子里,冷笑著說道。
“沒錯。”
當晚,金家的馬車,準時的出現在了祥福客棧的大門口。
楚墨毫不猶豫的上了金家的馬車,赴金家的宴會去了。
此刻,城南陸家。
得到楚墨沒有來的消息之后,陸天琪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殺氣。
“好一個不識好歹的小東西,竟敢無視我的話?”陸天琪那冰冷的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雙眼中,也充滿殺機。
“公子…公子,家主叫您過去…”一名下人在門口小心翼翼的說道。
“知道了。”陸天琪眉梢挑了挑,然后起身,前往家主的房間。
片刻之后,她來到了陸正的房間,也沒有打招呼,氣呼呼的往椅子上一坐。
坐在書桌后面,正端著一杯茶的陸正,頭也沒抬,淡淡說道:“怎么,人沒請來?”
陸正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青衣,有些清瘦,相貌十分儒雅。整個人坐在那里,散發著一種中正平和的氣息。
“不知好歹的東西,明天我直接把他綁過來!”陸天琪余怒未消,冷冷說道。
“我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陸正的聲音很平和,似乎并沒有惱怒。
陸天琪看了自己父親一眼,有些憤怒的道:“一個連筑基期都不到的小屁孩,到處招搖撞騙,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一見。”
“你跟他,發生沖突了?”陸正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多少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這有些不符合自己女兒的性格,一般來說,陸天琪的眼里,就只有兩種人:她喜歡的;她討厭的!
她喜歡的人,自不必說;但她討厭的,卻很少有能夠平安無事的。通常來說,“陸公子”報仇不隔夜,連一炷香都不隔,當場就會爆發出來。
但這次,似乎…沒把對方怎么樣。
“沒發生什么沖突,就是看不慣他。牛哄哄的,好像是他很厲害似的。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想在大人物面前故作清高,以此來博人眼球。其實根本就是一些狗屁不是的東西。”陸天琪冷冷的道。
“這一次,或許是你錯了。”陸正突然淡淡的說道:“他之所以沒來赴宴,是因為他已經跟金家早就約好了。而且,估計你的態度,也是他拒絕來咱家的主要原因之一。”
“跟金家約好了?那又怎么樣?”陸天琪有些不屑的撇撇嘴,然后說道:“我態度怎么了?能跟他說話,已經不錯了!給臉不要的東西,今晚就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