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自己先下去探一探,讓大雄把早就準備好的麻繩一頭綁在了樹叉上,一頭被我拿著爬了下去。
這種麻繩在鄉下最常見,家家戶戶沒事的時候都會搓一些,這次我專門背了一捆,就是為了應付突發狀況,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我下了樹洞,雙腳落地的時候再次聽到了‘咕咚’之聲,更加驗證了我的猜測,這下面是空的。
能容納三四個人的樹洞下面還是很寬敞的,起碼像我這樣的在里面打個滾之類的不成問題。
我蹲在下面,雙手在地上一陣摩挲,終于摸到了一個把手樣的凸起。
我略用力試了一下,這薄薄的一層鐵皮還挺沉,比那些下水道的井蓋沉多了。
雙手抓住那凸起,拼了吃奶的力氣我才掀開了一道縫隙。
隨著那鐵蓋的掀開,一股子濃烈的火藥味直沖鼻子,沒錯了,就是這里。
“我先下去看看,麻繩聯系。”
我對著上面的大雄和云韻喊道。
大雄會意的應了一聲,我便抓著一頭麻繩鉆下了那個滿是火藥味的坑洞。(舞若)
這坑洞被挖的很寬敞,容納一個人鉆進去是很輕松的事情,從洞口進入后,這洞就呈一個傾斜的角度像下延伸,我一路鉆進去,大概十幾米的位置處,我摸到了坑洞的邊緣,好懸沒一頭栽下去。
我趕忙點燃了打火機,在打火機微弱的火光下,我看到了一處被炸開的石灰墻壁。
那面石灰墻被炸的四分五裂,能容納一個人的墻洞像個張嘴吞噬人的怪獸般突兀的擺在那里,我半個身子趴在墻壁內的墓室,感受著墓室內那沉沉的死寂和陰森詭異的氣息,汗毛都豎了起來 隔著一面墻,墻里墻外完全是兩種感受。
我打量著這間墓室,在我面前的,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很寬闊,雖然也只能過一個人,起碼比這個盜洞要寬敞許多。
這盜洞挖的很專業,直接穿通了墓墻來到了這甬道左上方,我趴在這里打量了一下甬道底部,不過兩米高的距離,也就比我略高那么一些。
甬道內很安靜,根本不像是有什么惡鬼啊,怪物之類東西的存在,莫不是那些東西都被我爺爺他們給超度了?
我心中浮出了一個比較樂觀的想法,拉了拉麻繩,感受到麻繩上傳來的拉扯感,我便從盜洞內跳下了甬道。
這是我和大雄的暗號,到了下面,覺得可以下去,就拉幾下麻繩。
左右打量了一下這甬道,我借著打火機微弱的火光向墻壁上看去。
這個時候我們經驗不足的弱點就凸顯出來了,用打火機做光源,這跟作死有啥分別?
我借著那點亮光看向墻壁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對兇狠的眼珠子瞪著我,頓時嚇了我一跳,好懸沒把打火機丟出去。
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墻壁上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圖畫,那上面畫的東西極為怪異,都是一些我見過的怪物,其中最大的一個怪物畫像足有兩米多高,頭頂著這甬道的最頂部,腳踩著地面。
不,是尾巴拖在地面上,它的身體是蛇身,尾巴長長的蜷縮在地面上,上面布滿了鱗片,那鱗片雖然小,但是刻畫的極為清晰,每一片都似乎閃爍著幽幽的光澤。
它的上半身是個人的身體,但是那身體上畫滿了各種顏色的鱗片,它的頭是一個馬頭,那張馬臉長長的,沒有平常馬那種被馴服的樣貌,滿是怪戾的兇狠之色。
那猙獰的鬃毛呈一種爆炸狀,一對馬眼中閃爍的全是惡毒的神采,好像能看透人心,直接把你心中潛藏的邪念一股腦的激發出來。
整個怪物刻畫的唯妙唯俏,乍一眼看去,像活的一般,傳神的很,難怪我會嚇得打火機差點脫手 此刻知道了是雕像,自然把略微心放了下來,但是還能感受到自己心臟位置的‘噗通,噗通’聲。
看過第一眼之后,便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我再向那些小的畫像看去,這些小的畫像也是千奇百怪的,充滿了神秘感。
有各種各樣的小怪物挨著排的出現,有狼頭人身的,有豬頭鳥尾的,有魚頭豬身的,還有蛇頭人身的。
這些怪物中,許多都是張牙舞爪,表情充滿兇狠,暴戾,仇恨情感的。
它們有或爪子,或手中,都握著各式各樣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更有甚者,拿著的是木棍鐵棒,或者石塊,它們在互相廝殺著,劈砍著,甚至撕咬著,場面血腥,殘酷。
即使是作為一名旁觀者,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快速的跳動,身體好像已經陷入到了一種幾欲瘋狂的境地,有一種揮拳向墻上砸去的沖動。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沖動,只是眼睛看到那幅圖,心中本能的想法產生了這種沖動。
我舉起打火機就要拋出去,這時我的胸前升起了一股清涼感,讓我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一些。
我抓住了腦海中的那絲清明,沉心靜氣,開始默念靜心咒。
一遍靜心咒念過來,我再看向那壁畫,除了驚秫感之外,已經沒有了那股子沖動。
我發現自己的后背都已經被汗濕了,額頭也在止不住的流汗。
這個甬道,太詭異了,望著那長長的,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通道,此時此刻便讓我萌生了退卻的想法。
正在此時,‘噗通’‘噗通’‘噗通’。
三聲響起,好像三個破布袋子落地的聲音嚇得我一下子跳了起來,我猛的扭頭,一道極耀眼的光束卻在此時射入了我的眼中,刺得我抓緊閉上了雙眼。
本能的,我一轉身,一甩腿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