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羅島北的海灘,今天陽光明媚依舊。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的第三個星期,再過幾天就是圣誕節,距離別墅不遠的那條商業街,已經早早地臺出了圣誕樹,掛起了系著紅絲帶的鈴鐺。穿著紅棉短裙的姑娘們在街上發著傳單,為即將到來的促銷預熱。
再過幾天又是元旦,紅絲帶換成紅燈籠,紅棉短裙換成清涼的旗袍,門口的常青樹甚至干脆就擺在那里不變,圣誕和元旦一起過,在新國也算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因為是星期天,無論是夏詩雨還是娜塔莎都不用上班。一大早江晨就被兩個精力旺盛的女人拖出了門,開車去了市中心的購物街,狠狠地敗家了一番。
看著那大包小包的衣服和包包,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江晨,朝著后視鏡直翻白眼。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怎么不去買?”
“你不在還有什么意義?”娜塔莎白了江晨一眼,緊接著又挑了挑那眉毛,語氣曖昧地說道,“好了,別這么愁眉苦臉的。我買了兩件新內衣,等回家穿給你看。”
“干脆我幫你換得了。”掃了那被飽滿的胸部撐起的襯衫一眼,江晨壞笑著彎了彎嘴角。
娜塔莎非但沒有任何害羞,反而挑釁地挺了挺胸脯,“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咳咳!”
紅著臉,雙臂抱胸坐在后座的夏詩雨使勁咳嗽了聲,沒好氣地白了兩人一眼。似乎是在責怪兩人,大白天就聊這么羞人的話題,破壞了一家人出門購物的氣氛。
聽著兩人的拌嘴,阿伊莎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笑意。
江晨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家里總是安安靜靜的,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像是少了些什么似得。雖然她是個喜歡安靜的人,但在內心深處,她還是更認可現在這幅樣子。
當一行人扛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回到家中,已經是傍晚時分。
沒有出乎江晨的意料,戰利品最多的還要屬阿伊莎。這小姑娘還和以前一樣,對各種各樣的時裝喜歡到不行,那想買又不好意思說的樣子,看的實在讓人忍不住主動交出兜里的銀行卡。
最后的結果就是,四個人一下午買的衣服和包包,差點一輛車都裝不下。反倒是出力最多的江晨,最后只買了一條皮帶和兩雙皮鞋,望著那小山一樣的購物袋不住扶額。
這也虧得他家業夠大,否則還真養不起…
這一路上,江晨不只是一次動了用儲物空間來解決這些“麻煩”的念頭,但想著娜塔莎在旁邊,最后只得無奈作罷,老老實實地幫著眾女將東西搬回了家中。
剛一進家門,娜塔莎便抱著大包小包沖進了臥室,上樓的時候還對江晨擠了擠眉毛,仿佛在暗示在車上說過的那些事。江晨確實很想上去,但無奈被夏詩雨拉進了廚房,只得作罷。
從冰箱里拿出了雞蛋,江晨意外地看了眼穿上圍裙的夏詩雨。
“你也會做菜了?什么時候學的?”
“我一直都會好嗎,”夏詩雨沒好氣地白了江晨一眼,熟練的將手中的土豆切絲,輕輕甩了甩那清秀的馬尾辮,說道,“一直以來總是麻煩阿伊莎也不好。前段時間我們商量過,周一到周三阿伊莎負責,周四到周五娜塔莎做她的俄羅斯亂燉,周末我來下廚。”
俄羅斯亂燉是什么鬼?
江晨在心里狂汗。
他依稀記得,那玩意兒似乎叫羅宋湯…
“你要不要也在那上面排個班?”夏詩雨輕輕揚了揚那清秀的下巴,指向了貼在冰箱上的責任表,抿嘴微笑道,“其實做菜還是挺有意思的。”
“得了吧,我就會番茄炒蛋,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晨嬉皮笑臉地說道。
“這么多年了還是沒長進。”
“哈哈,反正有你們,我只管吃不就行了。”哈哈笑了笑,這時,江晨突然注意到夏詩雨身上的圍裙,不由饒有興趣地說道,“咦?我記得這圍裙是阿伊莎的吧?”
“終于發現了?”夏詩雨晃了晃圍裙的下擺,抿嘴微笑道,“怎么樣?我穿著還合身嗎?”
“嗯,合身有點勉強,”江晨摸著下巴,認真評價道,“嗯,關鍵是身高,你比阿伊莎高太多了。”
“那你是喜歡身材高挑的還是身材嬌小的?”
“這個…我能說都喜歡嗎?”江晨無奈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沒好氣的白了江晨一眼,夏詩雨轉過身去自顧自地切菜,不再說話。
不過那嘴角勾著的一抹淡淡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
晚飯過后,江晨開了瓶香檳,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現世這邊也正處在多事之秋。比如日國、芬蘭等國加入地球防衛同盟,比如南北哥倫比亞啟動內戰后第二次談判,再比如現在電視中正在播放的——
某國際形勢評論員對美國大選及其最終會產生何種影響的分析解讀。
“在民調上我們暫時領先,”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夏詩雨雙臂抱在胸前,走到了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的江晨旁邊坐下,微微笑了笑說道,“波士頓財團那邊的輿論攻勢做的相當出色,在很多州支持約翰·肯尼迪先生已經成了政治正確。”
“說這些都沒用,”江晨搖了搖頭,食指輕輕在沙發的扶手上敲了敲,“美國實行的是選舉人團制度,無論東西海岸紅藍陣營的擂臺打得多么響,最終決定勝負的依舊是那么幾個搖擺州。”
這也是最讓江晨擔心的。
如果約翰·肯尼迪上臺,那么按照他與波士頓財團的約定,美國將無條件加入地球防衛同盟,東西對立和新冷戰格局將在升級之前,結束在萌芽中…
但如果特朗譜上臺。
全球局勢會向著何種方向發展暫時還說不好,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美國和星環貿易擦槍走火的概率至少得翻上一倍。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夏詩雨點了點頭,“但已經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我們能做的努力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也只有等待結果。”
“那倒也不是,其實我們還可以視情況幫我們的盟友一把,”從電視屏幕上收回了視線,江晨看向了夏詩雨,微微笑了笑說道,“還記得那些被扣留在火星殖民地的美國宇航員嗎?年底往返火星與星環城的航班就會開通,差不多可以讓他們收拾東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