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發生的威尼斯大街慘劇讓這座城市蒙上了陰影，但人們的生活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次日洛杉磯的街頭人潮依舊，只不過少了些許喧鬧。從東海岸吹來的金融海嘯，已經將余波送到了風雨飄搖的西海岸。
圍繞著摩根士丹利對高盛的并購預案，整個北美，乃至全球的金融市場都不安分的躁動了起來。原本動蕩的原油市場，就讓全球經濟雪上加霜，而現在華爾街的金融動蕩，又將這波危機推上了高峰。
對于WASP財團來說，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從萊曼兄弟破產之后，支撐著共濟會在華爾街影響力的，就只剩下高盛一家投行而已。如果高盛集團被摩根士丹利并購，那么北美將重回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懷抱，將討厭的猶太人趕回歐洲。
從三百年前北美金融業的萌芽時期，猶太人與新教徒的矛盾就已經為雙方的沖突埋下了禍根。雖然雙方也曾達成一致，但互相之間的競爭與敵視卻從未改變。
如果是以前，美國司法部絕對不會允許摩根士丹利完成對高盛集團的并購。一個團結的華爾街并不符合聯邦政府的利益，即便希拉里的競選資金有摩根家族的一份，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并非從屬，而是合作者。總統會為“贊助商”謀取利益，但這里有個前提，那就是在有限的范圍內。雙方保持著合作與競爭的默契，構成了北美的競選生態…
然而在未來人集團的出現，打破了這份默契。
CIA參與到了洛杉磯的襲擊事件，讓聯邦政府陷入了及其被動的境地。如果江晨公開證據，聯邦政府不但得面臨國際社會的譴責，還將承受來自國內的壓力。
畢竟死在威尼斯大街的不只是新國大使館的保安，還有平民、FBI的探員、洛杉磯警察、甚至是CIA自己人。共和黨正對總統的位置虎視眈眈，如果不能處理好這件事的善后，希拉里很有可能將面對國會的彈劾…
因此，在外因的促使下，司法部默許了摩根士丹利的并購協議。
如果江晨提出由未來人銀行并購高盛，白宮肯定不會答應。不過既然是來自摩根士丹利的收購，希拉里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雖然公司的所有權發生了變動，但變來變去還是在美國人手上。
這次并購預案涉及金額高達500億美元，涉及資產更是以千億來記。
如此巨額的資產，即使是摩根家族，也不可能一個人吃下。包括波士頓第一銀行、布朗兄弟哈里曼銀行等多家投行，都派出了業務員與高盛的合伙人進行了接觸，試圖從這次“搶劫”中分一杯羹。
未來人集團也沒有落下，未來人銀行CEO大衛·史密斯在接到江晨的電話之后，立刻飛往了美國紐約。身為前花旗銀行高管，并購是他最擅長的領域。
江晨為他開出的預算是50億美元，要求盡可能的收購高盛的資產，或者是股份。
CEO被調查，FBI的警車開到了集團總部的樓下，投資者的恐慌情緒已經反映在了跌跌不休的股價上。為了守住對于高盛集團的所有權，共濟會只能通過變賣資產的方式獲得資金，從那些搖擺不定的股東手中將股票買回來。
金融市場上已經硝煙彌漫，而金融領域之外，同樣燃起了狼煙。
對于那天擊中使館的究竟是什么，白宮方面并沒有過多的追問。不過美國各大媒體卻是表現了濃厚的興趣，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干脆將轉播車常駐在了新國大使館，等候著那位穿著“鋼鐵戰衣”的神秘英雄出現。
然而他們注定得失望了。
因為大使館主體建筑嚴重損毀，還有幾天高創會就要開始，江晨干脆將下榻的住所訂在了舊金山的希爾頓酒店。由于是秘密轉移，江晨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引起媒體記者的注意。
當那些圍堵在門口的媒體意識到江晨已經不在這里時，已經是數日后的事了。
“高盛集團的第一大個人股東斯蒂芬·盛克斯被紐約警方發現死在家中，死因是被子彈擊中了頭部。目前FBI已經介入調查，初步確定嫌疑人為某西班牙裔中年男子。此人曾在13年因為入室行竊被捕入獄，出獄后在一家汽車修理公司當修理工。”
仿佛是故意念給江晨聽一樣，坐在駕駛位的勞倫斯拿著報紙，在江晨上車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念到。
“是嗎？令人悲傷的故事。”江晨將安全帶系在身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你們干的嗎？”勞倫斯看了江晨一眼。
根據FBI搜集到的線索，卡姆特等人使用的武器裝備可能由盛克斯家族贊助。而此前與史蒂芬接觸的猶太商人，很有可能就是盛克斯家族的人。
“當然不是。”江晨看著勞倫斯那毫不相信的表情，笑了笑，“我親愛的朋友，你為什么會認為是我做的？事實上，在這種涉及到數千億美元的利益糾紛面前，根本就不需要我去做什么，他們會替我將該做的事都做完。”
勞倫斯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江晨的說法，將報紙擱在一邊，開車上了路。
威尼斯大街上依稀可見彈孔的痕跡，但破碎的商店櫥窗都已經被換成了新的，公路中央那黢黑的灼痕，也被擦洗干凈后重新上了漆。車隊很快駛出了威尼斯大街，向著舊金山的方向駛去。
夏詩雨和朱玉坐在另一輛車上，前后四輛黑色轎車將他們穩穩地護在中間。
相比起數天前，江晨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周圍的安保級別被加強了至少一倍。顯然美國也不打算在同一件事上丟兩次臉，更何況在這最后的關頭。
不過上次襲擊到不能怪安保工作。如果不是史蒂芬利用手職權弱化了使館周圍的安保，僅僅憑借十余名傭兵，根本別想摸著使館的大門。
很快車便開到了機場。
在下車的時候，勞倫斯開口說道。
“對了，有人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么話？”
“昨天中午，CIA局長內奧米·馬登遞交了辭呈。”說這句話的時候，勞倫斯看著江晨的眼睛。
“或許，我該表示高興？”江晨向勞倫斯揶揄道。
“你應該感到榮幸，至少有兩任CIA局長因你而下課。”
江晨聳了聳肩。
他非常認同勞倫斯的說法。
尤其是“至少”這個單詞。
想必在不遠的未來，雙方打交道的機會應該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