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瀟灑的抬手向兩個少尉軍官還禮,塞浦路斯軍團的司令官閣下從對方的目光里看到了足夠的崇拜和敬畏。
穆勒對于自己現在擁有的地位和榮譽非常滿足,誰會想到在兩個月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上尉營長而已。穆勒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微笑,精神奕奕的順著裝飾華麗的走廊向著電梯走去。
幾個用餐完畢的軍官正在那里一邊閑聊著一邊等待電梯到來,穆勒在中間認出了兩個熟面孔。
“將軍閣下。”兩個空軍飛行員恭敬的向穆勒點頭致敬。
“你們兩個現在怎么樣,看上去很不錯。”穆勒笑著拍了拍那個上尉的臂膀,他記得這個上尉好像叫斯魯頓,另一個個子稍矮一點少尉的叫羅威。
“非常感謝您的關心,將軍閣下。”斯魯頓同樣笑著回答到。
“是的,將軍,這里實在是太棒了,我們剛才吃了一頓真正的法國早餐。”空軍少尉在邊上插話到。
“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您的緣故,我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機會到巴黎呢,聽說馬上要進攻英國本土了,將軍閣下。”
隨著一聲清脆的鈴聲,電梯終于到達了這個樓層。雕刻著線條流暢華麗的百合花邊的木制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穿著藍色古典制服帶著可笑發套的電梯服務員動作利落的拉開了外層的鍍金雕花鐵柵欄門。
一群軍官魚貫而出,穆勒又一次陷入不斷還禮的境地中。等人下完,穆勒悠然的走進了電梯,沒有人跟在他身后。
那些軍官們在看到穆勒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等待下一趟電梯的準備,他們的軍銜還沒有高到可以和一個將軍分享同一部電梯的地步,德國軍隊就是這樣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
“你們兩個進來,我還有話要問你們。”穆勒向兩個空軍招著手,兩個飛行員連忙快步走進了電梯。
“服務員,到三層,你們到幾層?”穆勒問道。
“我們也到三層,將軍閣下。”
“哦?你們到三層干什么?”穆勒詫異的看著那兩個飛行員。
“我們也不清楚,昨晚接到的通知,讓我們早上九點到三樓元首辦公室道根上校那里報到。對了,將軍閣下,您前面想問我們什么?”斯魯頓恭敬的問到。
“沒有什么,只是不想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這里。”
穆勒笑著對兩個飛行員眨了眨眼睛。
“參謀長閣下,元帥閣下。”
穆勒隨著一個文職軍官走進了元首辦公室外間的客廳,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凱特爾和魏爾勒。
“啊,穆勒,昨晚去哪里了,酒會到一半我就找不到你了。”
凱特爾對這個元首的愛將非常關注,雖然在升級上似乎快了那么一點,不過的確戰功卓著。
“被幾個老朋友帶著去欣賞巴黎夜景了,元帥閣下。”穆勒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個勤務兵飛快地端上了一杯飲料。
“嗯?這是什么?”
穆勒盯著杯子里黃橙橙的飲料疑惑的問到。
“這是中國茶,你可以喝喝看,也許一開始會不太習慣,不過一旦習慣之后你會愛上那種味道。”魏爾勒端著茶杯說道。
“這個,沒有放糖么?至少得放點檸檬吧。”
穆勒好奇的喝了一口,接著就皺起了眉頭說道。
“喝這種茶什么都不能放,這是元首的命令。我勸你還是盡快習慣這種茶的味道,因為元首閣下非常喜歡這種東西,現在大本營只供應這種飲料。”
“哦?元首喜歡這種茶?那我會盡快習慣的,等我回軍團的時候一定要帶一點回去。”
穆勒小心翼翼的端著茶杯,就像杯子里裝著的是四十年的波爾多酒一樣。
“對了,參謀長閣下和元帥閣下都是來見元首的嗎?現在誰在里面?”
穆勒放下茶杯恭敬的問到。
“這個。。。。”
魏爾勒和凱特爾同時皺起了眉頭,眼睛里流露出了明顯的擔憂神色。
“怎么了,兩位閣下。”穆勒感到了氣氛有些不對。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現在元首一個人在里面,不知道為什么他現在不見任何人。”凱特爾撓了撓鼻子。
“我和凱特爾元帥是來向元首匯報統帥部最新制定的計劃的,元首閣下昨晚讓我們一早來這里匯報,現在我們都等了一個小時了,他還沒有接見我們的意思,只是說讓我們等著不要離開。聽帝森豪芬說,元首的情緒似乎很不好,我有些擔心。”魏爾勒說道。
就在這時元首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元首生活副官帝森豪芬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
“帝森豪芬少校!”穆勒大聲的喊道。
“噓!”帝森豪芬回頭向穆勒擺了擺手,隨后輕輕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穆勒將軍。”
帝森豪芬走到沙發邊把托盤放到了茶幾上,然后向穆勒敬禮致意。
“怎么樣?”魏爾勒沖著辦公室努了努嘴。
“我從沒見過元首像現在這個樣子,魏爾勒將軍,我很擔心。”帝森豪芬擔憂地說道。
“他還站在那扇窗前沖著外面廣場上那根青銅柱子發呆,他今天早上三點鐘就起床了,到現在還沒吃過任何東西。”
帝森豪芬指著那只托盤。
“你們看,根本就沒有動過。他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喝。”
“發生什么事情了嗎?帝森豪芬,你是元首的生活副官,元首昨晚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穆勒著急的問到。
“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道根上校似乎了解一點。我要去工作了,元首讓我去拿地圖集給他。閣下們。”
帝森豪芬站起身來拿起托盤,隨后向穆勒他們點了點頭后快步走出了客廳。
“你們看,這是怎么一回事,在我看來元首閣下一定正在構思對英國戰略上的新舉措。”穆勒望著兩個參謀長說道。
“我看情況沒有那么簡單,一定發生了某些事情,我有這個預感。”魏爾勒說道。
“我也有這樣感覺,魏爾勒將軍。”凱特爾點著頭說道。
就在這時,客廳的門打開了,道根一臉憂色走了進來。
“元首還在里面沉思嗎?閣下。”道根恭敬的向在座的幾位點頭致意后對魏爾勒問到。
“是的,還在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道根。聽帝森豪芬說你知道具體情況。”穆勒大聲的問到。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道根皺著眉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也是剛從帝森豪芬那里得到的消息,元首沒有吃早餐而且還把你們晾在門外,這才馬上趕過來的。”
“元首早上三點鐘就起床了?”魏爾勒問到。
“這個我知道,我就睡在外間。漢斯去柏林了,我代替他的位置。昨天下午元首去艾菲爾鐵塔參觀的時候可能著涼了,晚上在酒會上又多喝了幾杯酒,一回到這里就病了。”
“病了?嚴重嗎?為什么不來通知我們。”凱特爾著急的問到。
“元首命令我不要打擾你們。而且情況不是很嚴重,就是稍微有些發燒。我叫來軍醫給元首配了藥,吃了藥后他就上c花ng睡了。”
“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睡在外間,到晚上,不,到今天早上兩點半左右,我突然被元首的叫喊聲驚醒了。當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連忙叫上衛兵沖進了元首的房間。”
“那后來呢?”凱特爾急切的問到。
“我們看到元首坐在床上,滿頭都是汗水,臉色慘白,眼睛里充滿了恐懼。特別是他看著我的眼神,我不知道為什么,當時他似乎沒認出我來,他眼中那種疑惑,迷茫,驚訝和恐懼的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
“那再后來呢?”這次是穆勒。
“后來我們都嚇壞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那樣手足無措的站在床邊,隨后元首似乎認出我來了,立刻就變得很高興的樣子,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大聲的對我說話,可是我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他好像在用一種我從未聽到過的語言,里面除了我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一個字我都聽不懂。
后來元首也發現了這一點,這才開始用德語。我真不知道元首竟然會五種語言,我聽過他說英語和法語還有意大利語,沒想到他還會一種我從沒聽過的奇怪的外語。”
“揀重點的說,道根上校,元首究竟怎么了?”魏爾勒打斷了道根的話,他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元首做了一個噩夢,非常恐怖的噩夢。”
“什么!噩夢?”
“只是一個噩夢?”
“噩夢?”
三個聽眾瞠目結舌的望著道根。
“對,元首就是這樣告訴我的,他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噩夢。”
“就這樣啊。”
三位聽眾同時把身體往沙發靠背上一靠,臉上的表情頓時云開霧散一片釋然。
“把我們都擔心死了,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問題,結果只是一個夢而已。”
凱特爾微笑著對著魏爾勒說道。
“我還不因為你們兩位,你們說的好像很嚴重一樣,讓我白白擔心了半天。”穆勒端起桌上的茶杯。
“不對啊,那現在是怎么一回事情,元首現在的表現不是因為一個噩夢吧。”魏爾勒突然發現他們好像搞錯了重點。
“你說的有道理,也許他夢到了什么重要的問題。”
凱特爾又開始皺起了眉頭。
“道根,元首夢到了什么,他有沒有告訴你。”
“沒有具體說什么,只是從那時候起,他的神情很沮喪。似乎有很重的心事。隨后他就穿上軍服到辦公室來了,他說有很重要的問題要一個人思考一下。我沒想到他會一直思考到現在連飯都不吃。”道根擔憂的說道。
就在幾個家伙又一次陷入一片愁云之中時,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凱特爾,魏爾勒,你們兩個還在?太好了,我正好要找你們,快進來,我有些問題要你們幫忙解決。”
徐峻站在門口大聲的喊道。
“元首!”
在座的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向他恭敬的致敬。
“還楞著干什么?哦?穆勒,你也來了,正好,我也正想問問你的意見。”
徐峻現在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疲憊,但是從他眼睛里不斷閃爍的光芒來看,他正處于一種興奮和激動的狀態之中,看上去他的精神還不錯。
“您沒有什么事吧,聽說。。。。”凱特爾有些遲疑的問到。
“聽說什么,我還會有什么事。”徐峻揚起了眉頭,隨后他反應了過來。
“哦,你指的是前面。。。我只是被一個極度簡單而又愚蠢的問題困擾住了,現在我已經完全想通了,謝謝你的關心。”
隨后他轉過臉來對著一旁站著的道根說道:“道根,你去看看帝森豪芬,為什么還沒把地圖送來。順便讓再送一份早餐過來,我有些餓了。”
“遵命,我的元首。”
道根瀟灑的點頭致意,抬起頭時他的臉上充滿了喜悅,因為道根發現,他的元首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