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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就怕賊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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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祖天一的話,曹遠山冷笑道:“公子難道沒聽說過功蓋天下者不賞這句話嗎?”

  “這話是什么意思?”這次是范劍問的,在座的就他文化層次低點,知道自己不問,是不會有人問的。

  “功勞太大,主子賞無可賞,但是如果不賞又會被人說主子寡恩,這時候當主子能做的事情便是想法子不用再賞了。”

  見眾人都沉默不語,曹遠山接著說道:“相爺此時便是此種情況,本朝祖例,非軍功不能封爵,可相爺現在卻已經是一等伯爵,另外還兼著太子太傅這種臣子活著的時候一般都得不到的頭銜。是不是已經到了賞無可賞的地步?”

  “伯爵上面不是還有王公侯三等嗎?何柱國不就是侯爵?”范劍感覺曹遠山有點兒在故意危言聳聽。

  “你也知道何柱國才是侯爵?他可是有軍功的人。”曹遠山冷笑著說道,“至于你說的王爵和公爵,太祖有遺訓,異姓不得封王,別說是異姓,就是李氏宗親也沒有全封王爵的。至于公爵,你可知‘王公大臣’這個詞?王公王公,向來是放在一起說的。除太祖時封過幾個異姓公爺,后來你可曾見哪位皇帝再封過?”

  姚弼光在旁邊忍不住說道:“依著你的說法,那何柱國豈不是也面臨著賞無可賞的局面?”

  “正是。”曹遠山站起身來說道,“所以我才說皇帝要操心的事情遠比我們要多的多。但是何柱國的情形跟相爺又不一樣,相爺是因擁立之功而受賞,而何柱國則是因為皇帝為了平衡相爺的勢力而沾的光罷了。

  當然何柱國手握江北大營二十余萬兵馬,皇帝對他的戒心比對相爺的更甚一層。我想,皇帝想要將驍騎衛收為心腹,更多地是為了對付何柱國,而不是相爺。畢竟,在皇帝的心目中,一百個文官的影響力也比不上一個手握重兵的武將。”

  聽到這兒,祖東來不由冷哼一聲,說道:“既然老夫在那娃兒心目中如此無足輕重,為何還不動手將老夫除去呢?”

  曹遠山忙回身略微一躬身說道:“相爺雖是文官,但也是權高勢大,門生故吏密如羅網,又掌著近衛之權。皇帝想動相爺?怕也是不得要領的。”

  祖東來故意長嘆一聲道:“難道老夫與那娃兒就真的不能和平相處嗎?”

  曹遠山心道:你一口一個娃兒,根本毫無臣子應守之禮,還裝什么于心不忍啊?但面上卻沉痛地說道:“君弱臣強,必不能相容矣。”

  祖東來這才說道:“依著你,老夫現在該怎么做呢?”

  曹遠山笑道:“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當務之急,我們要先了解雙方的勢力范圍,分析利弊。”

  祖天一一哂,說道:“這還用了解啊?朝中百官肯定都是站在我爸這邊的;宮里的太監宮女也多是我們的人;羽林衛由岳父大人掌管;至于侍衛…”

  范劍接口道:“侍衛不用擔心,除了一個賀子銘,別的人我都指揮的動。”

  曹遠山回身坐下,喝了口茶,說道:“表面上看我們占盡優勢,但事情卻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樂觀啊。”

  祖天一不解地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曹遠山冷笑道:“朝中百官表面上是唯相爺馬首是瞻,但除了我們幾個,卻大多是墻頭草隨風倒類型的,在我們實力占優的時候,他們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但一旦情形不對,我敢擔保他們肯定不會與我們一起面對的。”

  應天府尹程不足說道:“你這也有點兒杞人憂天了。就算朝中的官員們是墻頭草,但風向卻也是由我們所掌握著的嘛。”

  曹遠山搖搖頭說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這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勸大家要考慮周全。再比如羽林衛和侍衛,指揮權雖然在我們手里,但是這些人向來接受的思想灌輸都是怎么保護皇帝。現在是能指揮的動,但是讓他們起來反對皇帝,誰又能保證他們還會聽話呢?”

  “這…”

  祖東來見曹遠山聊聊數語便將眾人說的啞口無言,便開口說道:“那依著你的意思,應該如何應對呢?”

  曹遠山回頭面沖祖東來說道:“就眼下而言,我認為應該做好以下幾件事。”

  “說。”祖東來氣穩如山地說道。

  曹遠山捋了捋胡子,伸手屈下拇指,說道:“第一,江北大營有六位指揮使任期快要到了,相爺應該知會兵部一聲,好好物色新的指揮使的人選。公子便是兵部侍郎,此事想必不難。”

  曹遠山又慢慢彎下食指,說道:“第二,江南這邊最大的軍事力量便是玄武湖的驍騎衛,聽說提督馮玉華快要過壽誕了,相爺應該備份大禮給他。”頓了一下,緊接著又說道:“即使馮玉華不能站在我們這邊,只要他繼續保持中立也行。若再不然,相爺可以想法子給馮提督換換位子。”

  “至于第三嘛。”曹遠山又曲下了中指,說道:“勤政殿是皇上處理政務和休息的地方,可謂是重中之重,里面的人一定要盡可能多的是我們的人,光有位唐公公是不夠的。”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被祖東來的烏鴉嘴不幸言中,李觀棋真的是病了,秋雨激人本就容易生病,更何況李觀棋繼承的這個軀殼并不強壯,回到宮里的當晚就開始感覺頭暈惡心、四肢乏力,口干舌燥,還帶著渾身發冷直打顫。

  李觀棋并不知道感冒在那個時候也不是小病,以為不過睡一覺捂捂汗便好的事,誰曾想到了下半夜癥狀不但沒減輕,反而加重起來,不停的咳嗽,頭疼的幾乎要爆炸的感覺,在床上時輾轉反側,再也難以入眠。

  月兒在外面聽見動靜,忙悄悄披了衣服,端著蠟燭進來,剛到床前,李觀棋正好翻過身來。睜眼見到月兒,倒嚇了一跳,說道:“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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