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穎聽了一呆,不得不承認劉勝之的話十分有道理。
原本憂心忡忡的心,居然一下子就變得安定了下來。
很多時候,都是人們把事情想的復雜了。忘記從最簡單的角度去看問題,反而一清二楚。
“有事情以后再說吧,我這里有點事情要處理!”
劉勝之說著,精神意識一下子收了回來。身后就有著兩個人,正在向他走來。
還沒有靠近,劉勝之就嗅到了一點熟悉的硫磺味道。
不用回頭,劉勝之就笑道:“現在是大白天的,我不需要你們保護!”
“你怎么知道是我們?”昨天晚上保護了劉勝之一夜的兩個老外,奇怪的問道。
“腳步聲聽出來的,你們知道功夫么,就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需要很靈敏的聽覺。”
劉勝之隨口胡說八道,和這兩個叫做貓和老鼠的,哦,不對,應該是湯姆和吉米的老外聊了起來。
很顯然,這兩個名字肯定是化名。不過也說不準,誰讓這些老外重名率高的那么驚人呢?
六朝時空 一個黑瘦的番僧赤腳走在泥濘的大街上,能夠看出,這番僧雖然是黑瘦。但是渾身的皮膚筋骨,卻就如同最堅固的老牛皮一般。
即使踩在各種石子墊過,卻又毀壞的城中道路上,卻也宛若無事。
“咦…”卻在這個時候,一個從路邊里坊之中走出來的青年,卻是惹起了道庵的主意。
“這人身具佛性,當是和我佛有緣。”道庵輕聲說道,宛如見到了什么奇寶一般。
卻見這青年身材高大,肌肉流暢,如同豹子一般,彷佛蓄滿了力量。
但是,這些都不是道庵注目他的原因。真正讓這道庵重視。卻是這人天生具有大氣運。
“這是天生氣運所鐘之輩,而且頂上有著清光。那就不是人道之中的人物,上輩子應該是神靈,或者大成就的修行者轉世。”
道庵眼光高明,看了幾眼,就已經看穿這年輕人的底細。頓時生出念頭。
“我派佛法在中土傳播不開,反倒是那龍樹邪魔所立的偽宗。在中土傳播開來。這般局面定要改變。
這人定然是佛祖所賜給我宗的寶物,我一定要收為弟子。幸好此地不過不起眼的小城。沒有人注意到這般璞玉…”
心中正生出念頭,就聽有人叫道:“淳于,等等我們…”
“快走,快走。雨勢下的這么大,縣君已經發令征召青壯縣兵,守護城池。你們再耽擱,去的晚了,小心挨板子…”
幾句話功夫,幾個年輕人披著蓑衣雨具。急匆匆的快步遠去。
“原來我這弟子叫做淳于,”道庵心道,那事情早晚去做不急一時。這般寶貝弟子,卻是難得。
想著,就快步追了上去。攔在了淳于棼的面前,合什卻道:“阿彌陀佛,施主你和貧僧有緣…”
這淳于棼不尊劉勝之。自然對這和尚同樣也沒有什么好感。卻是冷笑一聲:“和尚,不要擋吾道路。縣君召集青壯民夫,若是去晚了。我卻要吃板子的!”
“不怕,我和你們縣君熟悉。討個說法就是了…不過你這般心急,這就去吧!”
說著,道庵和尚哈哈一笑。自顧自去了。
這般莫名其妙的事情,自然讓淳于棼摸不著頭腦。差點罵了一句神經病出來。
這般耽誤了時間,趕到縣君集合之處,就差點挨了板子。
連續大水,水勢上漲。民夫青壯都被派去加固城墻,疏通城中水道。甚至日夜待命。
這般工作自然極其苦累,上下都是消極怠工。淳于棼卻做的兢兢業業。甚至半夜巡視發現了一處夯土城墻垮塌。
幸虧這淳于棼發現的早,高聲示警,這才保住城墻,沒有被大水沖入,救了滿城老少。
如此一來,這縣君大衛歡喜。酬功時候,就升了其做縣吏。
后來又有山越來攻,縣吏淳于棼帶著縣兵大破山越。又在積功升職。
恍惚之中,一過幾十年。宦海浮沉不定,最后時候。卻就做了南柯郡的太守。
這個時候,對鏡自照,已經頭發花白。出得房去,兒孫滿堂。
更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上獲君王器重,下得百姓擁戴。
卻已經蒼蒼老矣,正在回首前塵。忽然聽到人語馬嘶,大隊兵馬殺到。卻是有人狀告他謀反,朝廷派下大軍殺來。
一時間刀光劍影,見著子民下屬紛紛死在自己面前。
又有一將,手中拿著鋼刀,惡狠狠撲過來。
淳于棼平靜的道:“老夫沒有謀反!”
“誰管你謀反沒有?且借你項上人頭一用,助我升官發財!”
說著一刀刀光斬來,這淳于棼就覺著鼻子之中一涼。
許久之后,卻又覺著臉頰上有些溫熱。不由清醒過來,摸摸臉上,卻是熱淚滾滾。
他左右一看,自己卻躺在城中一顆大槐樹下。依舊是獵戶打扮,十分年輕。
那道庵和尚笑瞇瞇的看著他,笑道:“什么忠君為國,什么功名利祿,不過都是塵土。你明白了嗎?”
“是,弟子明白。”淳于棼怔怔的說著。
剛才夢中那一幕幕,卻是無比清晰。就彷佛是自己所親身經歷,然而這刻獨坐在此,不過南柯一夢。這般落差,足以讓人失魂落魄了。
道庵就輕輕一笑:“好孩子,你且先休息一下。等我辦點事情回來,就傳你佛法!”
說著,安置了那淳于棼。就來到那城中新立不久的神仙廟之外。
卻見這廟門緊鎖,十分冷清。這道庵嘴邊就露出一絲笑意來。
事情是他所一手策劃,這神仙廟從香火旺盛,變得如此冷清。再無人比他更是了解。
劉勝之弟子單牛,殺了汝水水神的事情,早已經被他所傳播開來。
只要再加一把火,很快就能夠把劉勝之伸入臨川郡的觸手盡數燒為飛灰。
心中想著,嘴上卻柔聲輕喝:“阿彌陀佛,竺道孚師兄可在?道庵前來拜訪?”
許久,神仙觀大門方才緩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