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朝陽初升,灑下淡金色的光芒,將這片連綿不絕的山脈籠罩。
那里山巒疊嶂,高聳入云,白霧繚繞,一片蒼茫。其中仙鶴飛舞,靈泉隱現,當真稱得上是景色宜人,宛若仙境。
上清宗,岳州最為強大的巨頭之一。
這個宗門存在了至少得有上萬年,由三位絕頂大能所創。經過上萬年的繁衍,上清宗儼然發展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如帝王般君臨岳州。
在這上萬年中,多少勢力因各種原因灰飛煙滅,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中。然而任憑光陰流逝,興衰交替,上清宗卻始終屹立不倒。
簡直就是深不可測,難以揣度。
這一點,整個岳州的人都知道。故而,很少有人敢招惹上清宗,即便是同為岳州巨頭的勢力,也不敢輕易招惹。
也正是這個原因,一向膽大包天的魔尊才會面露惶恐,不愿相助凌仙。雖說最后,他迫于鎮魔碑的威脅,勉強答應了。
不過趕往上清宗的一路上,他可沒少在凌仙耳邊念叨。
什么‘上清宗太恐怖了我們快回去吧’,什么‘你就算想不開不活了,也別拉上我啊,我家里還有一百多個如花美眷等著我’這一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語時常出現,聽得凌仙不厭其煩。
最后,他實在是忍不了了,將魔尊收入鎮魔碑,這才算作罷。
當然,他沒有催動煉化法訣,不然估計還沒到上清宗,魔尊便被煉化成一攤膿血了。
而在將魔尊收入鎮魔碑之后,凌仙的世界便清凈了,趕路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因此,他只用了三天時間,便從花城來到了上清宗。
“以前可沒發現,原來魔尊竟是個話癆。”
凌仙懸浮在天空中,俯瞰著下方連綿不絕的山脈,星眸中閃爍著期待與凝重。
之后,他并沒有立刻進入上清宗,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個山洞。
別忘了,他現在用的可是本體,而且為了突破結丹極境,分身的修為也達到了結丹巔峰。
若是就這樣回去,肯定會引起某些人的懷疑,萬一被大能識破他這具是分身,那可就慘了。
故而,他打算先廢掉一點修為,免得太過驚世駭俗。
“唔…自己出去十多年了,結丹巔峰肯定不行,太夸張了。還是將修為降到后期吧,以自己在四堂大比上展現的天資,應該不會引起懷疑。”
凌仙盤坐于山洞中,沉吟了片刻后,他瞬間完成了本體與分身的切換。之后,他手捏法印,讓分身體內的金丹裂開。
“咔!”
清脆的響聲傳來,疼得凌仙眉頭皺起,面色也隱隱有幾分蒼白。不過對于經歷過破后而立的他來說,這點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故而,他忍住劇痛,再次讓金丹裂開了一道縫隙。
如此一來,法力流失的更快了,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他的氣息逐漸下降到了結丹后期。
之后,他印法一變,將金丹上的裂痕修補好。
“好了,這下可以進去了。”凌仙身形瞬動,來到了上清宗的山門前。
那里屹立著一道巨大的金色門戶,前面站著兩個守衛弟子,皆是一臉嚴肅,很盡責的樣子。
而當二人見到凌仙之后,面色頓時一變,認出了他的身份。
放眼整個上清宗,不認識凌仙的人幾乎可以說是沒有。隨便一個人,都能說出他的那些光輝事跡。
故而,當二人認出凌仙后,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異口同聲道:“見過仙大師。”
“怎么還是你們兩個…”
凌仙微微一怔,發現這兩個守衛弟子居然仍是十多年前,他離宗時的那兩個。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也太沒用了。都過去十多年了,居然還是守衛弟子,一點長進也沒有。
“唉,我們兩個資質不好,也沒有修行資源,只能在這里守山門換取貢獻點了。”
兩人齊齊苦笑一聲。
“原來如此。”凌仙點點頭,而后想了想,自儲物袋中取出了兩瓶丹藥,遞給二人。
“仙大師,這是…”二人一怔。
“兩瓶可以提升修為的丹藥,拿著吧,不是施舍。”
凌仙淡淡一笑,他在傲仙宗的那一年中,偶爾也會煉煉丹,因此儲物袋中有不少靈丹。
聞言,二人頓時激動了。他們很清楚,凌仙的丹道造詣有多高,所煉之丹必定不是凡品。
“仙大師,我們兩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你的賞賜。”
二人面色漲紅,既是因手中靈丹,也是因凌仙這個大人物竟然對自己如此和藹。
對于他們這些底層修士而言,上位者不打罵他們,已經是恩賜了。然而凌仙不僅十分和藹,而且還賜予他們靈丹,這讓他們怎能不激動?
尤其是一想到可以借助靈丹突破修為后,他們便更加激動了,看向凌仙的目光中除了敬畏,也出現了濃濃的感激。
對此,凌仙并沒有感到意外。
他曾經也是卑微如塵的小人物,很理解這些底層修士的艱辛與心理。他們卑微的活著,小心的活著,受盡欺壓與屈辱。
故而,凌仙才會動了惻隱之心,送了二人一瓶丹藥。
“無需謝我,舉手之勞,就當作是你們兩次為我開門的報酬吧。”凌仙笑著擺擺手。
聞言,二人越發感激了,因為他說的是報酬,而不是施舍。
前者是公平的等價交換,后者則是憐憫。而這種憐憫,很容易刺痛那種自尊心極強的人。
故而,二人千恩萬謝,臉上滿是感激之色。
“好了,開門讓我進去吧。”凌仙擺擺手,笑道:“記得勤加修煉,別在這守大門了。”
“謹記仙大師教誨。”
二人連連點頭,各自取出一塊令牌,釋放出神秘之力。之后,那座金色門戶便自動朝著兩邊分開。
見狀,凌仙邁開步子,走進金色門戶。而就在穿過門戶之時,耳邊響起一句提醒的話語。
“仙大師請小心,有可能會遇上敵人。”
敵人?
凌仙面色一變,不禁聯想到是不是自己的目的暴露了,若真是這樣,那自己可就必死無疑了。
不過很快,他便失笑一聲,暗道自己太敏感了。
若是他的身份暴露了,那兩個守衛根本不會放他進來,而是通報高層,將他抓起來。
“奇怪,除了這件事,還有什么事是需要小心的?”凌仙眉頭皺起,滿頭霧水。
不過下一瞬他便明白了,因為他聽到了一句話,一句滿是殺意的話。
“仙凌,我苦等了你十七年,終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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