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普上尉站在裝甲車車棚上,親眼目睹偵察連的裝甲車隊成功沖過大橋的全過程。
幾秒鐘過后,一團耀眼的白色光球搖搖晃晃直沖天空,派普上尉更是興奮。
在德軍的各種戰術顏色的使用中,綠色代表敵人在這里,而白色代表我們在這里。
白色的信號彈飛上天空,意味著偵察連已經順利沖進敵人占據的維斯洛瓦鎮,按照計劃的下一步,他要派出最后的預備隊。
派普上尉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派出作為預備隊的兩個步兵連加入戰斗。
不僅是兩個步兵連,進攻村莊的三號突擊炮和步兵也看到信號彈,追逐著蘇聯潰兵的腳步沖向大橋。
大橋對岸,sdkfz222型裝甲車上的20毫米機關炮不停開火,將死亡撒播向攔路的蘇軍,250輕型裝甲車上的mg42機槍從未停止過開火,暴雨般的子彈和炮彈壓得對面的蘇軍士兵抬不起頭來。裝甲車趁機放慢速度。
“砰”地一聲,裝甲車后艙門四敞大開,車廂里的偵察兵們一個接著一個跳出車廂,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和突擊步槍猛烈開火,子彈編織成一張張火網,任何被火網籠罩的蘇軍士兵都被打得體無完膚。
幸存的蘇軍士兵只能躲在建筑物和戰壕里,根本不敢露出蹤跡。
趁蘇軍士兵被壓制住的絕妙機會,四個偵察兵跑向橋頭,找到橋梁上的導火索,毫不留情地用刺刀割斷。
此時,一輛三號突擊炮恰好率先沖過大橋,一個上尉手拎stg42突擊步槍,縱身跳下三號突擊炮,大步向維斯洛瓦鎮內沖去。
這個上尉正是陳道的副官尼采上尉,他追隨著偵察兵和裝甲車的腳步,沖向維斯洛瓦鎮內部。清剿鎮內的蘇軍。
鎮內的戰斗很順利,斯圖卡俯沖轟炸機的航空炸彈已經讓鎮內的蘇軍心驚膽戰,裝甲車隊的神兵天降更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沖鋒的路上,尼采上尉的每一次點射都能打倒幾個蘇軍士兵。手榴彈飛出,更是在蘇軍盤踞的建筑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他所過之處,留下一地的鮮血與死尸。
眼看兩個蘇軍士兵轉過一間房屋,鉆進一條小巷。尼采上尉腳下發力跟了過去。
貼到那棟房屋拐角的墻壁上,尼采上尉謹慎地探頭瞥了一眼小巷里面,隨后又閃電般的縮回腦袋。
噠噠噠一陣清脆的槍響,一串子彈打在尼采上尉剛剛探頭的墻壁處,濺起無數碎磚屑,墻上留下一排蜂窩狀的彈孔。
槍聲剛剛停止,尼采上尉手中多出一個冒著煙的m24長柄手榴彈,默數了兩個數后,他揚手扔出手榴彈。蘇軍士兵的哀嚎聲中,小巷內傳出一聲爆炸。
尼采上尉跳出隱藏的墻角沖進小巷。就看到一個蘇軍士兵仰面躺在地上翻滾,滿臉的血污。他身后的一個垃圾桶后面,幸存的蘇軍士兵躲在前面不遠處墻壁凹陷后面,抬手用手中的沙沖鋒槍瞄向他。
尼采上尉頭皮一陣發緊,所有的頭發幾乎都豎立起來,閃電般的抬手瞄準那個蘇軍士兵,隨后扣動扳機。
“咔噠”一聲,蘇軍士兵率先開火,誰知手中的沖鋒槍發出撞針撞空的聲音,那個蘇軍士兵當即愣在當場。傻傻地看著尼采上尉指向自己的槍口。
尼采上尉略一猶豫,隨后扣動扳機,然而聽到的同樣是“叮”地一聲。
尼采上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雙腿一緊,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死死地抱住他的雙腿。
是那個被手榴彈炸傷的傷員,他不知何時爬到尼采上尉身后,死死抱住尼采上尉的雙腿,嘴里對另一個蘇軍士兵大聲喊著什么。
尼采上尉用力掙扎雙腿,卻被蘇聯傷兵死死抱住動彈不得。
看尼采上尉被同伴抱住雙腿。另一個蘇軍士兵手忙腳亂地拉動槍栓,想要清理掉卡住的彈殼,卻無濟于事。
聽到同伴“殺死他”的喊叫聲,他猛地咬牙扔掉手中的沖鋒槍,拔出插在腰間的刺刀,面目猙獰地沖向尼采上尉。
刺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幾乎閃花尼采上尉的眼睛。
緊盯著沖向自己的蘇軍士兵,尼采上尉右手摸到腰間,手里瞬間也多出一把刺刀。
一揚手,刺刀變成飛刀,正插到那個蘇軍士兵的脖子上。
那個蘇軍士兵“噗通”一聲撲倒在地,手里的刺刀也甩飛出去,嘴里發出幾聲野獸般的“嗬嗬”聲,吐出幾口血沫,眼中失去生命的光彩。
抽出別在后腰上的工兵鍬,尼采上尉揮舞手臂,工兵鍬鋒利的刃部砍到抱住他雙腿的蘇軍士兵脖子上,火熱鮮紅的動脈血噴出一米多遠,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尼采上尉的軍裝。
幾乎砍斷那個蘇軍士兵的脖子,尼采上尉才感到抱在自己雙腿上的手臂松弛下去。
在蘇軍尸體的軍裝上擦干凈工兵鍬上的血跡后,尼采上尉一邊給手中的突擊步槍更換彈匣,一邊走向小巷外面。
尼采上尉剛剛走出小巷,迎面撞到兩個路過巷口的武裝黨衛軍士兵。
兩個年輕的黨衛軍士兵上下打量尼采上尉,都被尼采上尉軍裝上染滿半身的血跡驚呆了。
“上尉,你受傷了?”一個士兵問道。
“沒有,都是俄國人的血。”尼采上尉淡淡地說道。
派普上尉指揮的摩托化步兵營和突擊炮連先后沖進維斯瓦羅鎮,摧枯拉朽般擊占領小鎮,鎮內的蘇軍死傷狼藉,幸存的蘇軍要么是舉手投降,要么是狼狽逃竄,戰斗打起后不到一個半小時,維斯洛瓦鎮連同鎮外大橋的控制權落到德軍手中。
大約十五分鐘后,若季諾城南部,維特斯海姆上將在他的指揮部里,看著手中的電報發呆。
電報來自警衛旗隊摩托化步兵師的師長迪特里希。
電報的內容很簡單,警衛旗隊師的一個偵查分隊在偵察敵情時,湊巧發現維斯瓦洛鎮附近的大橋防御松懈。就順手攻占。
為了防止敵人反撲,同時也是為了有足夠的兵力擴大戰果,奪橋部隊急需增援,迪特里希請求出擊。
維特斯海姆上將心中既興奮又疑惑。
興奮的是竟然這么輕易的就突破了別列津納河防線。疑惑的是警衛旗隊師的偵查分隊怎么跑到第三裝甲集團軍的戰區?還那么幸運的發現敵軍戰線上的漏洞。
疑惑歸疑惑,維特斯海姆上將立刻下令警衛旗隊師全師出擊,務必保證維斯洛瓦鎮大橋的完好,并迂回包抄鮑里索夫城的蘇軍。
迪特里希接到電報后,“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摩托化步兵師開拔。浩浩蕩蕩的殺向維斯洛瓦鎮。
距離維斯洛瓦鎮內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鎮內的情形已經完全逆轉。
數不清的炮彈飛落到維斯洛瓦鎮內,整座小鎮陷入火海,蘇軍曾經遭受的命運一轉眼降落到派普上尉和他的部下身上。
別列津納河西岸,陳道隔河看到維斯洛瓦鎮的房屋一座接著一座崩壞、坍塌,小鎮上空彌漫著硝煙和塵土,還有炮彈呼嘯的聲音。
好險,幸好自己遲一步動身過橋,否則肯定會進入蘇軍的炮火覆蓋范圍。
陳道不停張望維斯洛瓦鎮內,憂心剛剛過橋的派普戰斗群士兵。還有老部下尼采上尉。
他們剛剛占領小鎮,來不及修建防御工事,這下肯定會傷亡慘重。
陳道正擔憂,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的變化。
炮彈的落點似乎正在移動,變得越來越靠近大橋。
不是錯覺,洛倫茲少校也察覺到炮彈落點的變化。
“閣下,敵人的炮火離大橋越來越近,我們最好離開這里。”
陳道從諫如流,抬手敲動裝甲車駕駛艙的艙蓋,讓格里高利倒車退回到村中。
不知道是五分鐘還是六分鐘后。蘇軍的第一枚炮彈終于落到大橋上,陳道看到大橋橋面爆起一團巨大的煙塵,堅固的大橋橋身也在劇烈震顫。
很快,第二枚。第三枚越來越多的炮彈接連落到大橋上,大橋雖然堅固,最終還是沒能承受住炮彈接二連三的摧殘,第二和第三橋墩之間的部分率先崩落,碎裂的橋體落入洶涌的別列津納河,高大的白色水柱飛濺到空中。
陳道額頭上的汗水止不住地嘩嘩流淌。嘴唇緊緊抿住。
辛苦奪來的大橋被炸斷,對岸的派普戰斗群成為孤軍,如果敵人趁這個時候發動反攻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陳道正思考應對方案時,忽然看到蘇軍對大橋鋪天蓋地的炮擊停了下來。
敵人的反應還真夠快的,不知道他們的炮兵觀察哨躲在哪里?技術夠專業的。
陳道的贊嘆剛剛停息,耳邊再次聽到熟悉的呼嘯聲,蘇軍的炮擊再次開始,維斯洛瓦鎮再次陷入火海。
“閣下,敵人發動反擊了。”洛倫茲少校指著河對岸喊道。
別列津納河西岸的地勢比東岸略高,視野相對開闊,陳道望遠鏡中可以看到,一支卡車車隊沿著河東岸的公路,北上沖向維斯洛瓦鎮,車隊后面還有小跑著的步兵縱隊跟進。
陳道摘掉頭上的大檐帽扔到車廂里,飛快地對洛倫茲少校喊道:“快讓后面的炮兵觀察哨到河岸這里來,馬上發報給迪特里希將軍,讓行軍縱隊先給炮兵讓路,橋斷了,步兵再多也沒有用處。”
陳道很焦急,維斯洛瓦鎮內,派普上尉更是焦躁,然而卻只能躲在鎮東的一個彈坑中躲避炮擊。
蘇軍的炮火反擊來的又快又狠,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一般查看炮火的密度,判斷蘇軍炮兵隱藏的方向,派普上尉一邊思考作戰方案。
很明顯,敵人的炮擊反攻的前奏,自己的部隊現在被敵人的炮火壓制住,絲毫動彈不得,如果敵人在這個時候發動反擊,自己根本來不及構筑防御工事。
怕什么來什么,憑借敏銳的戰場直覺,派普上尉很快察覺到有一支蘇軍部隊從鎮東開來。
一個偵察兵冒著致命的炮火,一路跌跌撞撞,隨后一頭扎進派普上尉的彈坑。
“上尉,有一支敵軍部隊從鎮南開來,很快就會和我們發生接觸。”
派普上尉心中凜然,敵人的反擊竟然是兩面夾擊。、
他旋即想到,維斯洛瓦鎮東和鎮南各有一個小鎮,距離只有兩三公里。
“炮擊停了,上尉。”偵察兵抬頭看向天空,驚喜地對派普上尉說道。
派普上尉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糟了,這說明敵人的反擊部隊展開隊形,戰斗馬上就要打響。”
派普說著縱身跳出彈坑,一邊跑一邊高喊:“告訴你們連長,防御鎮南的任務交給你們,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撤退。”
派普上尉話音未落,就聽到鎮南傳來密集的槍炮聲,天空中也傳來迫擊炮彈飛過的聲音。
飛快地跑到他的裝甲車前,派普上尉沒等說話,就聽到裝甲車里的通訊員喊道:“上尉,大橋被敵人的炮火炸斷了,我們的退路沒有了。”
派普上尉瞪著眼睛喊道:“我們不需要退路,我的字典里沒有撤退這個詞。你馬上給我聯系炮兵,我需要他們的支援。”
通訊員沒來得及執行命令,派普就聽到鎮南忽然響起隆隆的爆炸聲,他抬頭望去,卻沒有看到有硝煙升起。
又凝神靜聽一陣后,派普上尉驚喜地說道:“是我們的炮兵,他們的反應真及時,鎮南應該沒有危險,我們只需要集中精力對付鎮東的敵人。”
別列津納河西岸,陳道看著河東岸的敵人不停冷笑。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炮兵觀察哨剛剛被他招到河邊,沿著河邊北上進攻維斯洛瓦鎮南的敵人就發動進攻。
四門105毫米榴彈炮果斷展開急速射,將炮彈砸到沖鋒的蘇軍步兵集群中。
幾輪硝煙升起后,鎮南的蘇軍士兵身影少掉一大半,進攻勢頭立刻被遏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