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布羅陀是歐洲大陸上最后一塊英國殖民地,位于伊比利亞半島南端地中海沿岸的一個狹長半島上。
直布羅陀南北長約4.6公里,東西寬約1.2公里,面積大約5.8平方公里,是一塊三角形巖石地區。人口總數3萬左右,其中直布羅陀當地人口約兩萬。
這里既無河流和泉水,也無耕地,居民所需蔬菜、糧食和淡水全靠外部供應。
直布羅陀地方雖小,卻是不折不扣的兵家必爭之地。
從地理位置上看,直布羅陀是直布羅陀海峽北岸的橋頭堡,能夠有效扼制海上航道。它距海峽南岸的休達港僅十幾公里,封鎖海峽易如反掌。
19世紀蘇伊士運河通航后,直布羅陀海峽與蘇伊士運河一起發揮縮短大西洋與印度洋、太平洋之間的海運距離的作用。
自1704年占領直布羅陀以來的二百多年,英國不停加強對直布羅陀的軍事建設,將它建成一座集陸海空軍力量于一體的巨型要塞。
自從二月十四日情人節那天西班牙宣布加入軸心國,并對英國宣戰,直布羅陀要塞的英國守軍便進入一級戰備,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德軍直布羅陀集團軍開進西班牙后,首先給守軍送上的既不是炮彈,也不是雨點般的航空炸彈,而是一個和平使者。
要塞主體防御建筑。直布羅陀山山體隧道內的總指揮室。
直布羅陀總督李德戴爾勛爵坐在辦工桌后面,傲慢地看著眼前臉上蒙著黑布的德軍少將,優雅地對部下揮揮手。
一名上士摘下德軍少將臉上的黑布。隨后撫著腰間的左輪手槍站到門口,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名不速之客。
“將軍,報上你的名字,軍銜。”李德戴爾爵士高揚著下巴說道。
“我是德國武裝黨衛軍第五維京師師長施坦因納少將,我奉直布羅陀集團軍司令曼施坦因將軍之命前來......”
李德戴爾爵士隨手一揮打斷施坦因納的話,漫不經心地指著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說道:“請坐,施坦因納將軍。”
施坦因納的國字臉上閃過一絲慍色。毫不客氣地坐到李德戴爾對面。
“武裝黨衛軍......德國陸軍難道沒有人了嗎?竟然派你們這些警察部隊來進攻直布羅陀,未免有些太輕敵了。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是我仍然要請你帶句話給你的上級,輕敵是一名統帥最大的原罪。本著對士兵生命負責的態度,我建議你的上級最好派遣真正的士兵來戰斗。而不是一群只能恐嚇平民,在閱兵式上維持治安的警察來送死。”李德戴爾盯著施坦因納一本正經地勸告道。
“首先,我要感謝總督先生的勸告。輕敵是一名統帥最大的的原罪,這也是我聽了總督先生的勸告后,最想對您說的一句話。”施坦因納針鋒相對地說道。
“既然施坦因納將軍不接受我的好意,我只能表示遺憾,你現在可以說出你的來意了。”李德戴爾撇撇嘴,臉上竟然真的露出遺憾的神情。
“我想說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想告訴總督先生。你們的抵抗是沒有意義的,為了避免無意義的傷亡,請您下令投降。我們會保證你們獲得與你們軍銜相對應的待遇。”
施坦因納炯炯有神的目光緊盯著李德戴爾,等待他的回答。
李德戴爾冷漠地舉起右手,先是比了一個三,又比了一個二。
見施坦因納臉上現出不明所以的表情,李德戴爾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要想讓我投降,你們需要做好戰斗三年。陣亡二十萬人的心理準備,這個結果你能接受嗎?”
“總督先生對戰局真是樂觀。我很佩服你的樂觀,雖然是盲目的樂觀。”施坦因納毫不示弱地回擊道。
“美國人鬧獨立那段時間,西班牙人認為大英帝國的力量被牽制在美洲,他們的機會來了。他們想要趁機占領直布羅陀,為了保險,他們還勾結了法國人。結果是什么?兩年的時間,法國人和西班牙人的鮮血染紅了直布羅陀山,法國和西班牙聯合艦隊的艦船殘骸能夠繞直布羅陀海峽一圈,你們的下場不會比當年的法西聯軍更好。”李德戴爾趾高氣昂地說道。
“既然總督先生對勝利如此有信心,那我們共同等待戰爭的結果,戰爭結束之后,我們肯定會再見面的,到那個時候,希望您能夠繼續保持您現在的樂觀。”施坦因納說道。
“我們可以共同等待戰爭的結果,請講第二件事吧?”李德戴爾說道。
“第二件事是出于人道主義考慮,明天和后天,我們會提供兩天的和平時間讓您疏散直布羅陀地區的平民,依靠你們自己的力量,海運恐怕無法完成這項重任,我們會開放通往西班牙的陸地通道,然后再用商船將他們送到英國。總督先生,為了那些平民的安全,請你慎重考慮我們的建議。”施坦因納說道。
李德戴爾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思考的神情。
“兩天,兩萬人,時間很緊迫。”李德戴爾敲著桌子喃喃自語道。
“很抱歉。我們最多只能提供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后,我們將實施無差別攻擊,所有留在直布羅陀的人都將被視作我們的敵人。”
施坦因納繼續向李德戴爾施加壓力。
李德戴爾皺眉說道:“我會配合你們的行動,在兩天內將所有平民撤走。”
接下來的兩天,直布羅陀地區的居民扶老攜幼、帶著大包小包的家產兵分兩路。人數較少的一路直接在港口登船,而更多的則是經由北面的地峽進入西班牙境內,隨后坐上火車被送往西班牙西北部的拉科魯尼亞港登船前往英國。
連接直布羅陀和西班牙的地峽交界處以及拉科魯尼亞的碼頭。德國和西班牙兩國記者架上攝影機和照相機,將遠離家鄉的直布羅陀人的眾生百相拍攝下來,隨后配上各路編輯的生花妙筆登報發布,將德西兩國的人道主義精神表達的淋漓盡致,為兩國政府賺足了道義資本。
直布羅陀地區主體是直布羅陀海峽北部東側由大陸架延伸入地中海的一座長條形大巖石,這座巨巖被稱作直布羅陀山。
山體北側是連接西班牙的地峽,東部和南側臨海。西部山坡至岸邊是密密麻麻的民宅與港口設施。
港口向西隔著大約八公里寬的海灣與西班牙的阿爾赫西拉斯港相望。
陳道在阿爾赫西拉斯港附近一處秘密的海防要塞中,和101特種空勤營營長科赫少校、黑水特種偵察營營長黑格爾少校正在精心研究直布羅陀的布防圖。
陳道一向是個謙虛的人。遇到難得一見的攻堅戰,目標還是有天下第一要塞之稱的直布羅陀要塞,他當然不會放過學習提高自己的機會,便向海軍司令部請了假來西班牙學習。
仔細看完西班牙人提供的布防圖和情報。陳道三人不禁感到陣陣頭痛。
到底應該說是西班牙人的情報部門工作能力低下,還是英國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到位?西班牙軍提供的情報實在是粗略不堪,僅僅比沒有強。
陳道忍不住心中的不安與不滿,起身走到要塞的瞭望孔,拿起望遠鏡向東面的直布羅陀望去。
此時的天氣陽光明媚視野良好,陳道清晰地看到一座矗立在海中的巨巖。
想到地圖上的俯視圖中,這座巨巖的形狀仿佛一座巨大無比的戰列艦,上面塞滿無數各種口徑的重炮和防空炮,山體內躲著不知道多少英軍在等待屠殺德軍。陳道心中壓力倍增。
只知己,不知彼,這仗不好打。
不要說犧牲二十萬人。就是犧牲兩萬人拿下這座孤懸海外的半島,對德國來說也是一場不合格的勝利。
至于最終的犧牲人數有多少,就要看曼施坦因的指揮藝術了,但愿他這德國陸軍三大名將之一的名頭不是吹出來的。
陳道觀察直布羅陀山的時候,李德戴爾正在巡視直布羅陀的防御設施。
直布羅陀要塞北部和西北部的重火力是155毫米炮群、東部和東南部是233毫米炮群、最南部是233毫米與155毫米混合炮群以及要塞的最強火力——20門381毫米海岸巨炮,所有150毫米以上口徑的重炮數量超過200門。
這些重炮大多隱藏在花崗巖體的山體中。主炮塔上面覆蓋著厚達三米的鋼筋混凝土蓋板,蓋板上還得到均質厚鋼板的掩護。
除了那些重炮。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半島上的25鎊炮、75毫米火炮以及博福斯四十毫米高射炮等各種中小口徑火炮接近三百門。
通往要塞的大小道路上遍布雷區鐵絲網、機槍掩體和各種障礙物,加上一萬四千名熟悉地形的守軍以及足夠支撐兩年作戰的食物和彈藥,共同鑄就李德戴爾的雄心。
李德戴爾站在直布羅陀山西側的山坡上,親眼看著最后一批平民離開居民區向北方走去,心中不禁躊躇滿志。
明天就是開戰日,自己要像一百四十年前的前輩那樣,用德國人和西班牙人的鮮血和尸體重新鑄就直布羅陀的輝煌,書寫屬于自己的歷史。
”嗚......嗚......“
刺耳的汽笛聲自港口傳來,打斷了李德戴爾的無限遐想。
一艘輕巡洋艦和兩艘驅逐艦緩緩拔錨啟航,向南駛去。
它們是駐守在直布羅陀港的h艦隊的最后一批軍艦。
自從地中海艦隊遭受重創后,英國皇家海軍上下集體認識到空軍對海軍艦艇的強大破壞力,德國空軍開始進駐西班牙時,h艦隊的皇家方舟號航空母艦、聲望號戰列巡洋艦以及若干輕型戰艦相繼離開,并捎帶走一批平民。
這三艘戰艦的離開宣告英國陸軍是直布羅陀最后的防御者。
至于英國皇家空軍,就憑北部地峽上那個簡陋的機場和上面微不足道的十二架颶風戰斗機,李德戴文心中萬分肯定它們撐不過第一天的戰斗。
在這場偉大的戰役中,唱主角的是偉大的英國陸軍,上帝偏愛陸軍。
翌日凌晨,六架fi156式偵察機分別自西班牙西北部和西南部的兩個軍用機場起飛,隨后按照各自劃分的海域進行海上偵查。
大約一個小時后,六架偵察機各自發來電報,西班牙北部、西部和西南部二百至三百公里范圍內沒有發現英國皇家海軍戰艦的蹤跡。
上午八點,西班牙南部重鎮塞維利亞郊區的機場上,發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do17z中型轟炸機和he111中型轟炸機各一個大隊組成的轟炸機群浩浩蕩蕩地飛抵直布羅陀要塞上空,拉開了直布羅陀之戰的序幕。
英國皇家空軍最后留守直布羅陀的十二架颶風式戰斗機以大無畏的勇氣起飛迎戰,卻慘遭護航的二十四架me109戰斗機的圍攻。
三十六架戰斗機在天空中互相追擊、翻滾、射擊,天空蔚藍的背景下,雙方戰機白色的尾跡、滾滾的黑煙、和灼熱的火光點綴其中,機載機炮和機槍的轟鳴聲此起彼伏。
天空中的熱鬧很快傳染到大地和海洋,十二架颶風式戰斗機一架接著一架摔向地面和海面,爆炸聲中,地面升起一道道濃煙和火光。
白色的降落傘落地處,西班牙和德軍士兵英勇地沖上前去,很快便押回一個個束手就擒的英軍飛行員。
沒過多久,西班牙海軍的海岸巡邏艇也帶回兩名落湯雞似得英軍駕駛員。
趕走了礙事的“蒼蠅”,六十八架轟炸機飛臨英軍機場上空,頂著機場守衛的防空炮扔下炸彈。
680枚50公斤炸彈與272枚250公斤炸彈編織成一張巨大的地毯,覆蓋了直布羅陀機場。
火光與白色的硝煙散去,嬰兒臉蛋般光潔的跑道變成了月球表面,高大的機庫與導航塔臺化為遍地瓦礫,兩處不幸被“地毯”覆蓋到的防空炮陣地也失去了活力,只剩下遍地的殘肢斷臂與染血的零件。
付出兩架轟炸機被擊落,四架被擊傷的代價,第二航空隊一次轟炸便徹底廢掉直布羅陀機場。
第二航空隊司令部里,陳道和凱塞林元帥瀏覽了緊急沖洗出來的一沓照片,最終確認照片中那個麻子臉似的東西就是曾經的直布羅陀機場。
“兩天半的時間,趕走了英國人的海軍、空軍和平民,清場行動順利完成,按照程序下面應該進行翻牌子行動,拿牌子來。”陳道興奮地喊道。
巴赫少校急忙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掏出一把巴掌大小的木牌,扣在桌面上。
“請,凱塞林元帥。”陳道笑著邀請凱塞林元帥翻第一個牌子。
凱塞林保持他一貫的微笑隨手掀起一塊木牌,陳道跟著翻起一塊木牌,露出下面的數字。
“四號轟炸區域和七號轟炸區域。”作戰參謀們迅速將命令傳達下去,并在地圖上做出標注。
“那個叫李德戴文的家伙竟然敢叫囂要干掉我們二十萬人,我們就讓他嘗嘗地毯式轟炸的厲害。還要讓他知道,他在我們眼里不過是一個被翻牌子的貨色。”陳道隨手扔掉手里的木牌,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