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謝里村西北部,第七皇家野戰炮兵團的陣地上,陳道站在一‘門’被繳獲的25磅榴彈炮高高翹起的炮口前,頭也不回地向身邊的貝多芬上士伸出手,貝多芬上士‘摸’出一枚m24長柄手榴彈放到他手上。.:。
陳道當著七八個被俘的英軍炮手的面,冷笑著將手榴彈的爆炸部塞進炮管,隨后拉燃木柄上的導火索將手榴彈推了進去。
陳道等人剛剛躲到炮盾的另一面,就聽到一聲癟屁似的悶響,陳道從炮盾后面探出頭,看到炮管上距離炮口三四十厘米的地方爆出一個不規則的豁口,手榴彈爆炸時發出的白煙飄‘蕩’在炮管周圍。
陳道和隆美爾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第七皇家炮兵團的陣地,見到兇神惡煞般沖過來的德軍坦克和裝甲車,英軍炮手們猝不及防之下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更沒有絲毫反抗的勇氣,爭先恐后的舉起雙手做了俘虜。
因為身處敵后,陳道和隆美爾沒有辦法帶走被繳獲的二十四‘門’二十五磅炮,只得把他們全部破壞掉。
陳道帶人在這邊破壞大炮,隆美爾也沒有閑著。他叼著一支陳道送他的宇宙牌香煙,和幾個部下看著一輛四號坦克反復地做前進和倒車動作,將堆在地上的繳獲來的機槍和步槍等輕武器碾成一堆零件。
兩人緊密合作,銷毀了第七皇家炮兵團所有的武器后再次碰頭,商量如何處理眼前的俘虜。
帶著幾百名俘虜肯定會影響到后續的作戰,可是又不能全殺掉,兩人商量一番后決定只帶俘虜中的軍官和士官走,普通的炮手留在那里讓他們自生自滅。
兩人挑出八輛繳獲來貝德福德卡車裝載那些被俘的軍官的和士官,其余的卡車在一陣乒乒乓乓的槍炮聲中盡數化作廢鐵。
裹挾著八輛英軍的卡車。陳道和隆美爾的車隊再次啟程,越過一大片耕地之后,開上了容謝里村通向蘭斯的公路。截斷了第三步兵師向西的退路。
陳道的悍匪一號剛剛開上公路,洛倫茲上尉指著公路的西面喊道:“上校。你看那邊。”
陳道向西看去,看到公路七八百米之外有一輛卡車正向西急速飛馳。
陳道立刻喊道:“給他一炮,不能讓他就這么跑了。”
悍匪一號連忙轉向,將車頭對準西面的那輛卡車,此時那輛卡車已經開出一千多米,眼看就要消失,洛倫茲上尉匆匆忙忙瞄準之后便開了炮。
陳道用望遠鏡看到那輛卡車的右前方爆出一道火光,那輛卡車似乎是受了驚嚇。在公路上做出一個漂移的動作就消失了。
“沒打中,讓他逃走了。”洛倫茲上尉遺憾的說道。
“沒關系,算他運氣好。”陳道說道。
在通向容謝里村的路上,陳道和隆美爾發現了第三步兵師的另外兩個炮兵團,這兩個炮兵團或許是為了方便通過公路獲得補給,都設置在公路南側不遠的地方。他們雖然在陣地上用偽裝網和樹枝偽裝自己,可還是被路過的德軍發現。
依次干掉這兩個炮兵團,破壞了繳獲來的武器后,隆美爾在戰俘的處理上有了一點新想法。
將俘虜中的軍官和士官趕到別處,隆美爾站在一輛四號坦克上。居高臨下地對松散地站成一群的英軍炮手喊道:“你們已經被德國陸軍第七裝甲師俘虜了,我不想帶著你們行軍,也不想把你們全干掉。所以我決定給你們一個逃生的機會。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刻沿著這條公路向東跑,你們有三分鐘的時間逃命,三分鐘后任何暴‘露’在我視野里的人都會受到機槍對待。”
隆美爾等翻譯把他的話翻譯完畢,抬起手腕看著手表說道:“現在開始三分鐘倒計時,預備,開始。”
結果什么都沒發生,英軍炮手們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隆美爾發呆。
陳道站在一邊看著有些尷尬的隆美爾,心中偷笑不已,那些英軍俘虜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覺得個頭不高長得也不夠兇惡的隆美爾缺乏威懾力,總之是太不給老隆面子了。看來惡人還得由本悍匪來做。
陳道拎著盒子炮跳上四號坦克,抬手向那些英軍俘虜‘亂’槍掃去。子彈打在前排的英軍俘虜腳下。那些俘虜驚恐地跳來跳去,一扭頭向人群里逃去。
子彈的落點一點點向俘虜群中延伸,俘虜們驚慌失措地向后退去,隨后一窩蜂地跑上公路,向東面容謝里村的方向爭先恐后地逃去。
“你的作風還真是簡單粗暴,不過我喜歡。”隆美爾看著陳道說道。
陳道給打光子彈的盒子炮換上新的彈夾,從容地對隆美爾說道:“你的作風也很特別,你就不怕他們把我們的行蹤泄‘露’給容謝里村的英國人?”
“我們的行蹤早就暴‘露’了,與其讓他們在這里‘浪’費時光,倒不如利用他們在敵人中間制造恐慌。”隆美爾說道。
“你聽到他們在逃走的時候嘴里喊的是什么嗎?”陳道問道。
“好像是魔鬼之類的詞匯,今天之后,你在他們心目中肯定是魔鬼一樣的形象了。”隆美爾調侃道。
陳道對著隆美爾“呵呵”一笑,看著陳道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詭異表情,隆美爾感覺自己的后脊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氣。
“隆美爾將軍,我有一點善意的提醒,你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你只說了他們是第七裝甲師的俘虜,他們也肯定會把我當做第七裝甲師里的一個無名上校。等他們回去之后,他們只會對他們的戰友說是第七裝甲師的一個上校用槍‘逼’著他們玩逃生游戲,不會說是德國空軍的一個上校威‘逼’他們。至于那個魔鬼稱號究竟是落在我的頭上,還是落在第七裝甲師的頭上,我也只能呵呵了。”陳道說著又對隆美爾笑了起來。
隆美爾盯著陳道眨巴眨巴眼睛沉默了十幾秒鐘,隨即轉移話題道:“三分鐘的時間到了,我們該出發追擊他們了。”
五分鐘后,陳道和隆美爾率領部隊從西面‘逼’近容謝里村時,容謝里村北面的高地上,第三步兵師的師部已經比菜市場還要紛‘亂’。
軍官和士兵們爭先恐后地沖向附近的車輛,你爭我搶地爬了上去,然后一腳油‘門’駕車逃離。
兩個炮兵團里被陳道和隆美爾放生的炮手們到底還是將恐慌傳染給了第三步兵師師部的幸存者,在那些炮手的描繪中,陳道和隆美爾率領的兩個營的部隊變成了一個整師,而且還是裝甲師。
陳道一語成箴,英軍炮手們繪聲繪‘色’地說起第七裝甲師是如何用子彈威‘逼’他們玩逃生游戲,跑的慢的立刻以機槍對待的過往,這些加油添醋的描述更加助長了恐慌在英軍中的傳播速度,也將魔鬼之名扣到了第七裝甲師的頭上。
陳道和隆美爾的部隊趕到容謝里村村北的高地時,大半的英軍已經乘車逃向南方法軍二十一步兵師的轄區,高地上僅剩一百多名傷員,他們是因為車輛空間不足被遺棄的,還有十幾名醫護人員自愿留下來照看他們。
悍匪一號帶著一股狂風沖上高地,陳道跳下車,揪住一個少校軍醫用英語問道:“‘蒙’哥馬利逃到哪里去了?是不是逃到南方去了?”
少校軍醫面無表情地打量了一下陳道,眼底先是閃過一絲慌‘亂’,隨后悲傷地說道:“‘蒙’哥馬利將軍已經陣亡了。”
“他怎么死的,尸體在哪?”陳道驚訝地問道。
“在那邊,”少校醫官帶著陳道走到塌方現場,“你們的轟炸機炸塌了師部的掩體,‘蒙’哥馬利將軍和很多軍官都被活埋在里面,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現在就算是把他挖出來也沒有幸存的可能了。”
陳道的目光在活埋現場掃過,看到泥土里散‘亂’的圓木,還有被‘亂’丟一地的鐵鍬,甚至還有一具只被挖出上半身的尸體,心里對英醫的話信了八成。
“你準備怎么辦?把他挖出來?”隆美爾不知何時走到陳道身邊,看著活埋現場問道。
“算了,我沒有欣賞尸體的惡習。”陳道答道。
站在一旁的英醫沒有看陳道和隆美爾,卻悄悄豎起耳朵,聽陳道說起不想挖掘‘蒙’哥馬利的尸體時,他暗自松了一口氣,隨后鼓起勇氣用德語對陳道說道:“上校先生,我可不可以在這里為‘蒙’哥馬利將軍做一個墓碑。”
陳道和隆美爾不約而同盯著英醫,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贊賞之情。
“當然可以,你看到后面的卡車沒有,車上都是你們炮兵團的人,你去找幾個人來給你幫忙。”陳道說道。
“謝謝。”英醫說道。
“等等。”隆美爾忽然叫住轉身要走的英醫,“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沃爾特.華生。”
“你是一個很有勇氣的人,華生醫生。”隆美爾很誠懇地說道。
“謝謝夸獎,將軍。”華生醫生依舊是面無表情地點頭道謝,隨后瀟灑地轉身離去。
轉身的一剎那,華生醫生伸手‘摸’向自己已經被汗水打濕的‘胸’口:
看來德國人是不會去追擊那些向南逃走的兄弟了,自己也不算白冒一次險,至于自己接下來的戰俘生涯會怎么樣?只能聽從上帝的安排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