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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句話,仿佛有千鈞力量一樣,重重的砸在幽冥鬼叟的耳朵里,然后幽冥鬼叟的臉開始變得扭曲,黃澄澄的眼睛也開始露出瘋狂暴虐的殺氣:“有些事情注定是沒有意義的,但是,也是需要做的,不做,念頭不會通達,總是會心藏塊壘。比方說,折磨你,然后殺死你,然后將你的骨灰撒到東邊無盡的海洋里面。這些事情是沒有意義的,但是我還是會去做。”

  幽冥鬼叟說完這話,漆黑的匕首前送,就要朝著無憂和尚的眼睛刺去。

  “你的眼睛不是很好看么?被剜去的話,是不是會變得更好看?”幽冥鬼叟蒼白的臉上露出神經質的笑容。

  漆黑的匕首眼看著就要刺向無憂和尚的眼睛,望著越來越近的滴血的匕首,無憂和尚嘆了一口氣,然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幽冥鬼叟的匕首就要刺進無憂和尚的眼睛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后的空氣之中,泛起一個很淺很淺的漣漪,一柄細長的刀便從空氣之中探了出來,然后,便扎進了幽冥鬼叟的后背。

  在長刀扎進幽冥鬼叟后背之后,幽冥鬼叟驚叫一聲,整個人便化作一團灰影,朝著天空直飛而去,早有準備的大黑哪里會給幽冥鬼叟這個機會,松開插入幽冥鬼叟身體的千牛刀刀柄,鐵棒我在手中,朝著幽冥鬼叟的腦袋重重的就是一下子。

  幽冥鬼叟被這一砸砸的腦袋有些變形,但是還是借著這一砸之力,倒飛出去。就在這個時候,步離迅疾無比的從不遠處竄出。歲月刀劃出一道灰蒙蒙的刀影,朝著幽冥鬼叟的脖子就砍了上去。

  幽冥鬼叟反應不能說不快速。但是還是被步離砍中,刀鋒深深的從幽冥鬼叟后脖子處劃過,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

  幽冥鬼叟踉蹌落地,步離和大黑匯合,一臉警戒的瞧著不遠處的幽冥鬼叟。

  幽冥鬼叟后背插著千牛刀,腦袋在大黑的一砸之下微微有些變形,脖子處,歲月刀留下的傷口正往外噴灑著鮮血。

  幽冥鬼叟發出一聲絕望的嚎叫,然后便朝著步離大黑所在的方向奔行過來。這一跑動,歲月刀留下的傷口開裂,幽冥鬼叟的腦袋從脖子上倒垂下來,與身體形成一個詭異的角度,腦袋倒掛在身子之上,場間的景象詭異異常。

  幽冥鬼叟沒走幾步便摔倒在地,然后,用顫抖的雙手將自己的腦袋重新歸位,一只手固定著腦袋。一只手在地上不停地朝著石梁的方向爬動。

  幽冥鬼叟眼見是不活了,步離大黑瞧著地上不斷掙扎的幽冥鬼叟,默默的站在原地,沉默無言。

  幽冥鬼叟就這樣。爬呀爬,一直爬到石梁邊上,然后回首。眼光沒有瞧向偷襲他的步離大黑,而是瞧著無憂和尚。眼睛里面閃現出示威一樣的光芒,然后。頭一垂,便落到了石梁下面的深淵里面。

  我即使是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這是幽冥鬼叟生命盡頭最后的想法。

  干凈利落的料理幽冥鬼叟之后,步離和大黑也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剛才的戰斗,雖然只有短短的幾息世間,但是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在這簡單的幾個回合里面他們兩個已經傾盡全力。

  這個幽冥鬼叟真是不簡單。大黑步離這個時候都是這樣想道。因此,才給了這個強者生命里面最后選擇的權利,任由他自己跌下萬丈深淵之下。

  步離和大黑站在石梁邊上,相顧無言,場間一片安靜,只有梨花從樹上飄落下來,然后緩緩落到石梁下面的云霧深處。

  “想不到這個幽冥鬼叟還是一個小白臉。”大黑說。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臉應該不是他原本的樣子。”步離瞧著奄奄一息的無憂和尚,若有所思道。

  “也是啊,花之弦月都會換臉這一手的。”大黑聽見步離這樣說,并不吃驚,將目光投向梨樹下面的無憂和尚問道:“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一番探查之后,步離搖了搖頭。無憂和尚在剛才的戰斗之中就已經受了致命的傷,之后又被幽冥鬼叟一番折磨,早就生機俱滅,全靠幽冥鬼叟的那一顆藥丸在吊著命。

  大黑見步離搖頭,兀自不氣,還是從空間袋里面掏出幾顆治傷藥丸喂到無憂和尚的嘴里,說道:“咱們盡人事看天命吧。好歹是朵朵的舅舅。”

  步離將身后的黑色大氅解下,鋪在梨樹下面,將無憂和尚抱到上面,靜靜的瞧著這個渾身是血的一代強人。

  花之弦月終于緩緩睜開的眼睛,當瞧見步離大黑之后,花之弦月的眼睛之中光芒又重新明亮起來。

  將手里的那一把清秀哀怨的長刀遞到步離手中,然后沙啞的說道:“刀我托付給你了,幫我照顧朵兒。”

  步離瞧著無憂和尚,一臉鄭重的接過奈何刀,刀柄一入手,步離就覺得一股冰涼的氣息入體,身上憑空就多出一份力量出來。

  無憂和尚瞧見步離的樣子,笑著說道:“世間有情癡,愛別離,是最讓人痛心的一件事情。想不到你也有求之不得卻深深牽掛的哪一個人,很好很好,我參了二十年奈何禪,始終參不透,希望你能想明白這樣的道理。”

  無憂和尚緩緩的說完這些,又輕輕的說道:“你要阻止剛才這幫人,不要讓他們傷害血獄荒原的人們,然后,帶領大家走出這個地方。”

  無憂和尚說到這里,抬起頭瞧見頭頂之上的懸空山,眼睛穿透云霧,仿佛瞧見山上那一座直聳云端的通天塔一樣,眼神迷離的呢喃道:“那里的風景,是很好的。”說完這話,眼睛緩緩的閉上。就此死去。

  無憂和尚此時身上滿是傷口,臉上更是被幽冥鬼叟弄的血肉模糊。但是,此時此刻無憂和尚端坐在這里。身上光芒流轉,竟隱隱有圣潔的光芒露出。

  步離將無憂和尚葬在了這棵梨樹下面,讓后朝著梨樹重重行禮,之后,便和步離攜手離開了祁連山頂,朝著山下走去。

  下山的時候,步離回首瞧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一座高懸天空的大城,心里暗暗對自己說,自己終究會將這座城征服。

  何家武士與雷家熊騎兵在下山之后。便化整為零,三人一組,分散開來,裝扮成普通的血獄荒原的人,便迅速的融入了這片土地里面。

  他們的最終極的目標,就是步離和大黑,想不到他們竟然與步離擦肩而過,不過,終究是會遇見的。

  在荒原上的遙遙路途是漫長且枯燥的。步離和大黑兩個自從發現幽冥鬼叟之后,便一直遠遠的跟著,為了不引起他的警覺,大黑特地給秦悍馬要了點聞香蟲的香料冒險放到幽冥鬼叟身上。之后,便僅僅憑借大黑的鼻子,一直追蹤幽冥鬼叟來到祁連山脈最巔峰。

  想到自己干凈利落的便將幽冥鬼叟殺掉。大黑很是得意,扭過頭來瞧著步離。笑著說道:“咱們離那個狗日的星星城就一步之遙了,為什么不殺上去呢?”

  步離旋轉一圈。瞧著眼前的荒原,然后對大黑說道:“要是之前,我肯定不會在這里多做停留,但是,現在,這個位面在漸漸崩潰,這里的人們面對著魔族來人的威脅,而且,這些人里面,有許多很好很好的人,我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到時候,咱們一起攜手努力,殺上懸空山,為血獄荒原的千千萬萬的人們殺出一個明天,在我想來,是更合適的一條道路。”

  聽見步離這樣說,大黑也點了點頭。隨即大黑面面露擔憂的神色:“剛才離開的那一幫人,看上去來者不善啊,居然能將無憂和尚放倒,要知道,無憂和尚一直是四大武神里面最厲害的那一個,看來,咱們接下來的日子里有的忙了,這幫狗日的。”

  大黑剛剛罵完,就瞧見步離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后像一頭發現獵物的獵豹一樣,緩緩的下蹲,眼睛向遠處瞧去。

  大黑在聽見步離警示之后身體便迅速淡化,隱入了空氣之中。

  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三個身影赫然映入大黑的眼睛,三個熊騎兵剛剛抓到一只野生角馬,此時正用匕首切割角馬身上的肉。

  步離瞧著不遠處的三名熊騎兵,對大黑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大黑會意,身影便悄悄的開始朝著不遠處的熊騎兵挪動。

  荒原上的風輕輕吹動,半人高的灌木隨著清風微微晃動,場間只能聽見樹葉摩擦時候發出的沙沙的聲音。

  一名熊騎兵將角馬后腿處的肉劃開,用手里的匕首挑了一條肉放在嘴巴里面,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末了還不忘摘下身后的酒壺,喝一口酒。

  在荒原的天空下,瞧著血紅色的夕陽,吃著最新鮮的肉,喝著酒,這樣的生活,還真是愜意啊,當然,他們并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干什么的,翻開臨行前從神殿殿主處的地圖,仔細的看了一下,在心里將行動路線制定妥當,然后開始咀嚼嘴里的新鮮馬肉。

  “戰斗隨時可能發生,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一名熊騎兵對同伴們說道:“注意警戒,這地方我總感覺邪門的很。”

  的卻是邪門的很,在這名熊騎兵說完這話的時候,兩名同伴便東倒西歪醉眼朦朧,一副喝醉酒的模樣,暈暈乎乎的晃了兩下之后,便倒在地上,鼾聲大作,不省人事。

  這名熊騎兵第一時間感覺到了蹊蹺,警惕的環顧四周,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異常情況,但是瞧著自己的兩名同伴就這樣醉倒在地,實在是太詭異了,要知道,這兩位只是喝了幾口酒就醉倒了啊。

  這名熊騎兵還在想自己的同伴為什么詭異的就倒下呢,就感覺周圍空氣之中彌漫起淡淡的酒香,然后,右腿處微微一痛,扭頭瞧去,就看見一只綠色的胖乎乎的小蟲子趴在自己的腿上。這名熊騎兵一巴掌拍去,這只小蟲子靈敏的很。見厚厚的手掌拍了過來,便迅速無比的躲了開去。這名熊騎兵還要再追,就感覺腦袋天旋地轉,站在原地晃了幾晃,普通一聲,倒在原地。

  大黑這個時候顯露出身形,將酒蟲收回自己的紫金葫蘆里面,瞧著地上酣睡如豬的三名熊騎兵,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對不遠處的步離招了招手。說道:“完事了。”

  步離這個時候才從遠處走過來,瞧著地上的三名熊騎兵,臉上露出的意外的神色:“這是怎么回事?”

  大黑興奮的拍了拍頸間掛著的紫金葫蘆,笑著說道:“這都是酒蟲的功勞啊,沒想到這個小家伙這么能干,這樣簡簡單單的就放倒了三個熊騎兵,要知道,這些家伙,在魔族大陸。絕對是精英里的精英啊。”

  步離點點頭,對酒蟲的戰斗力也是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這種東西,簡直是打家劫舍偷襲暗殺的必備神器啊。就連無憂和尚那樣的猛人對上這幫家伙都重傷不治,可見這幫家伙的戰斗力,但是。這樣的人居然輕輕巧巧的就倒在了酒蟲的嘴下,酒蟲還真是好東西。

  大黑輕輕的撫摸著紫金葫蘆。瞧著地上酣睡如豬的三名熊騎兵,臉上喜滋滋的說道:“有了酒蟲。走遍天下都不怕了,以后遇見敵人,還有咱們什么事情?酒蟲前去直接放倒,你和我在后面輕松補刀,多么的簡單啊。”

  聽見大黑豬這樣說,步離想了想還真是這樣的,但愿如此吧,這樣的話,就盡快的平息血獄荒原的形勢,將魔族大陸的勢力從這里驅逐出去之后,開始反攻星星城,然后在魔族大鬧一番,接小仙回家,恩,就是這樣。

  想到這里,步離瞧著大黑脖子間的那個紫金葫蘆,笑著說道:“小東西還真是不簡單,哥救媳婦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酒蟲從紫金葫蘆鉆出來,露出自己的小小觸角,輕輕的沖步離晃動兩下,大黑瞧見酒蟲這個樣子,咧開嘴哈哈大笑,說道:“看,我的小親親能聽懂你說的話呢。”

  大黑的話一說出來,步離就是一陣惡寒,沒好氣的說道:“你他娘的不要這么肉麻行不行…”

  瞧著地上的三名熊騎兵,大黑嘿嘿奸笑著,伸出自己的手,便將熊騎兵身上的皮甲給扒了下來,可憐三名熊騎兵被大黑三兩下就扒的一絲不掛還渾然不覺。

  步離瞧見大黑的所作所為,心里知道這個家伙是在剝削這三名熊騎兵身上的東西,但是還是夸張的驚叫道:“黑啊,你個狗日的居然饑渴到這種程度了?連男人都不放過了?”

  大黑一邊翻看著熊騎兵身上的物件,一邊回過頭給了步離一個白眼。

  搜刮完畢,大黑瞧著赤條條的三名熊騎兵,問道:“怎么辦?殺掉還是不殺?”

  步離瞧著這三名倒霉鬼,有心殺掉,但是又有一些不忍,不殺吧,肯定又是后患。于是一臉的糾結。

  大黑瞧見步離為難的樣子,笑著說道:“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既不用殺他們,他們還不能為非作歹。”

  步離一臉疑惑的瞧著大黑,就看見這個家伙從空間袋里掏出自己之前綁縛雷帝嘎嘎的那根金剛伏魔鏈來。

  大黑手腳很是麻利,從步離腰間抽出歲月,噗噗噗三下,便從三名熊騎兵的肩胛處之下琵琶骨之間刺出三個血洞,精鋼伏魔鏈從血洞之中穿過,然后,將金剛伏魔鏈兩端交匯,用一把巨大的鎖頭鎖住。

  忙完這些,大黑滿手是血,之間大黑毫不在意的將自己的血手在地上的皮甲上面胡亂的趁了幾下,笑著對步離說道:“好了。這不至于要了他們的命,但是,狗日的們想要再興風作浪那是肯定不行的了,咱們一路追去,將這幫狗日的全部像穿螞蚱一樣的穿起來,想想都覺得好玩哈哈。”

  步離瞧見大黑的陰損辦法原來是這樣的,不由得一陣無語,無語過后,想想還是挺佩服大黑的。

  大黑大大咧咧的用血蘸著在一名熊騎兵的胸膛上寫了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開鎖請到赤峰城。然后,留下地上猶自昏迷不醒的幾名熊騎兵,和步離朝著遠方揚長而去。

  大黑和步離在遇見這三名熊騎兵之后,沿途仔細尋找,其他的魔族大陸的人們像是消失在血獄荒原一樣,沒有發現一絲痕跡,這樣的隱藏行蹤的手法,就連大黑都感覺不簡單。

  沒有找到這幫人的下落,步離大黑也沒有刻意的追蹤,一路嬉笑怒罵,全力奔行,在三天之后,兩個人終于走出了祁連山脈,來到了橫山城。

  白馬城此時已經完全被中原五白所控制,和白馬城相鄰的是赤峰城,赤峰城幾近一半的赤龍衛發生叛變,追隨花之弦月的腳步去往白馬城,花之弦月在白馬城虎視眈眈,花滿樓的傷還沒有徹底恢復,百花樓現在一多半的情報網絡都被劍香掌握在手里,在中原五白的操作下,在花之弦月和劍香的策劃下,白馬城對赤峰城開戰,已經圍城三天,要不是秦悍馬在苦苦支撐,也許赤峰城已經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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