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伊凡對抗303刺殺與保護kl3300
法師伊凡對抗303刺殺與保護 審完鄭建國,走出檢察院的時候,趙真雪按了按自己有些發麻的太陽穴,順便又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深夜一點多,此刻在她的腦,還是下意識的重復播放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些審訊內容,按照之前的經驗,這種因為長時間意識偵查所引起的副作用,起碼需要經過好幾個小時才能緩慢恢復。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剛剛在電影院,看了一場三四個小時的超長電影一樣,腦子里完全被電影的情節所填滿,甚至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也情不自禁的帶上一些宋建國的色彩。
晚飯前剛剛下起的暴雨已經停了,大概是因為被大雨漂洗的原因,空氣到處都能聞到一股泥土的芬芳,趙真雪抬頭仰望了一下夜空,大概是因為云層還未消散,夜空還保持著一整片漆黑,看不到一顆星星。
趙真雪沒有選擇開車回家,她現想一個人靜一靜,醒一醒腦子,往常這種情況,她一般會選擇獨自步行,她家距離這里并不近,開車的話也要十幾分鐘,如果是步行,可能要花一個多小時,趙真雪知道,她現在沒有這一個多小時,明天早上肯定會有記者來采訪,或者還要配合寧州政府做一些宣傳,回去后還要背背發言稿 所以,一般她會選擇折衷方案,走十幾分鐘路,找個站點等夜班公交車,或者打車,然后再回家。
長長的街道上現在空無一人,趙真雪剛走上街的時候,恰好路過一輛計程車,車主經過她的時候微微減了一下速,見她沒有打車的意愿,又很快加速著離塵而去,趙真雪眼睜睜的那輛車在視野越變越下,終于消失,于是她又低下頭,盯著地面上地磚的圖案,然而她剛剛作出這個動作,卻又有些疑惑的轉回頭,像是在空氣尋找著什么。
周圍是一片漆黑,只有路燈下有蚊蟲迎著這些許額光明在不知疲倦的飛舞,趙真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能是眼花了吧,趙真雪在心里對自己說。
如果是四年前的趙真雪,她絕對不會如此大意,然而,這四年來卡梅爾與世界各國之間的和平態度,已經讓她認識到,自己的生命對卡梅爾來說毫無意義,不管自己的態度如何,卡梅爾官方都沒有傷害她的立場。
趙真雪并不知道,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四年前的她,現在的Z國,也不是四年前那個Z國,時過境遷,許多事情都在不不知不覺,發生了改變。
濃重的夜色,數百米之外一處普通的的建筑,其有一扇正對著街面的窗戶再一次謹慎的被打開,一片漆黑的房間內,一雙眼睛正緊緊的貼著瞄準鏡,鏡頭出現的畫面,正是只顧低頭行走的趙真雪,一個紅色的用于定位的小點,正以在微弱的幅度,在她背上左上方,心臟的位置處徘徊。
剛才她在不經意間看到的東西,不是錯覺。
為了讓這種幅度搖擺幅度進一步減小,提高射擊精度,狙擊手開始悄悄屏住自己的呼吸,與此同時,他的手指也漸漸靠近了扳機,鏡頭,趙真雪的身影正在以相對規律的幅度,在準心附近徘徊,槍手在心默默估算著這個晃動的速度,同時,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笑容。
隨著趙真雪的腳步,他在心默數著數字,“3”,左腳,身體右傾。
“2”,右腳,左傾。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特別慢,趙真雪的身體如同想象一般,跨出了左腿,而她的身體,也隨著腳步,微微在鏡頭回歸左方,而隨著她這很普通的動作,背后那死神的眼睛正不緊不慢的朝著預定位置移過去。
“就是現在!”槍手在心默念,手指毫不猶豫在扳機上用力一摳下去 意料之的后坐力并未出現,空氣,只傳來輕輕的一聲“咔”,聽到這個聲音,槍手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停跳了,好像自己正被自己的槍擊一般,他非常清楚,這正是撞針擊空的聲音。
只是在一瞬間,這名槍手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他整個人還維持趴在床上的姿勢,一動也沒動,但嘴里卻喃喃的重復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們為什么要幫她?我是在幫你們啊!”
盡管在行動之前先他已經多少知道,會有很大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但那個時候他覺得,這只不過是卡梅爾官方的言辭,只要他們意識到自己是站在他們那一邊的,不但不會阻止自己,甚至會幫忙也說不定,當自己真的遇上這一幕時,他完全失去了方寸,忽然渾身覺得不知所措起來,剛剛還是滿腔的熱血,如今卻感覺如墜冰窟。
沒有人來回答他心的疑問,阻止他的人只是取走了他槍的子彈。
鏡頭的趙真雪越走越遠,終于,在一個路口處,趙真雪拐了個彎,徹底消失在一棟圍墻之后,她本人并不知道,就在剛才,自己剛剛躲過了第17次針對她的暗殺。
“17次了,手段就不能有點創意,除了槍還是槍,整個有創意的,下毒之類的也好啊,他們難道不知道,只要他們在掏出槍的一瞬間,我們就會收到警報,比鬧鐘還靈。”卡莫轉過腦袋,對坐在他身旁的宋成云說道,宋成云還緊閉著眼睛,看來正在保持觀察,對他說的這些沒有搭腔。
“他好像知道我們!”又看了一段時間,卡莫說,“不,應該是肯定知道我們,一點驚訝也沒有,你看他現在的眼神,我都有點心軟了,好像被人拋棄,失戀了一樣呸,我都在說什么呀喂,云,是不是主動和他說上幾句?看他的樣子,好像也是哦,他就是,你看”
從空間之眼傳回的畫面,那個槍手正從自己裝槍的提箱,拿出一個通訊器,他小心翼翼的把通訊器帶上手腕,手指就像撫摸情人一般,輕輕撫過玻璃鏡面,但 通訊器沒有亮。
從外貌上來看,這位槍手的年紀其實比宋成云和卡莫大不了多少,但他們的命運,卻是千差萬別,此刻,他只是一個尋求安慰和解釋而不得的普通用戶,而坐在空間站的卡莫和宋成云,卻已經成了冥冥,從高處俯視他的神靈。
通訊器的失效似乎在槍手的意料之,他臉上只是微微出現了一絲落寞,手指卻又不自覺的再次撫過鏡面。
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里,這位年輕的槍手就一直在重復剛剛他所做的那一個動作,手指如同寺廟的僧人撫摸佛珠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摸索著始終暗淡的通訊器,但讓人遺憾的是,盡管他這個動作做的是如此的純熟,甚至可以說虔誠,但通訊器始終沒有給他合適的反應。
“他這么做是在干什么?”卡莫不太理解的問宋成云,“難道他不知道因為Z國禁用通訊器,所有通訊器只要在Z國,聯網申請都是不予通過的嗎?”
“我相信他知道,”通過鏡頭,宋成云看著那位同齡人一直重復著失敗,一時有些感慨,“他連我們的存在也知道,更別說這種公開的政策了,他現在只是在等待一個奇跡,他認為我們應該會在這個時候,給他一些解釋。”
“我們會嗎?”卡莫說,看了一眼宋成云之后,又加了一句,“你會嗎?”
宋成云搖了搖頭:“不會,站在我們的角度,只要阻止他就行,那是在Z國,我們沒有執法權,無謂的暴露可能反而會讓這種人的決心更加堅定,雖然我有這樣的權限,但我不會這么做。”
“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用戶,簡直可以稱得上信徒,按照規定,我們應當盡量避免在這類人前出現,給予他們看似額外的待遇,這會讓他們產生不必要的幻想,不論是對他,還是對意識網,都不是好消息。”
這是卡莫意料之的答案,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撇了撇嘴:“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你不覺得這樣很無聊嗎?啊,你們監察部的人都很無聊”
卡莫的小牢騷讓宋成云露出了微笑:“工作嗎,哪有不無聊的,畢竟,這是為了卡梅爾政府干活。”
說到卡梅爾這三個字,卡莫的神色立刻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為了卡梅爾。”他把這句話又莊重的重復了一遍。
“你看,”宋成云對著卡莫笑道,“你現在的樣子,在我看來就很無聊,你們近衛軍的那種無聊。”
“不過要是仔細想想,他也是蠻可憐的,”卡莫遺憾道,“要換做是我,剛剛接觸意識網沒多久,又被禁用了,估計心里也跟貓抓了似的,會難以自制吧,再加上一些新聞,和民間傳言的誤導,可能也會走上他這條路。”
“人們所見的,決定他們所做的,”宋成云說,“我們現在站在卡梅爾,手里有魔法,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沒有什么能夠迷惑我們,世界在我們面前透明,當然覺得他這么做不可理喻,但要真把我們置身其,站在他的立場,恐怕做出的判斷也不會高到哪里去,在他看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只困在籠的小鳥,而趙真雪就是那把鎖,可能在他看來,只要打開這把鎖,就能讓籠子里所有人都自由”
“這就是他要殺趙真雪的理由?”聽宋成云說完,卡莫又問道,“你猜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被人花錢雇用的殺手,難道,他的親人其就有被趙真雪抓起來的官員?”
“我不知道,原因可能有很多,”宋成云搖頭,“被抓的官員只是一小部分,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那個企圖刺殺的兇手,認為趙真雪本質上是統治者的幫兇不過這一位,看他的樣子,我猜可能是之前的意識網用戶,可能還是特別狂熱的那種,因為趙真雪曾經公開說過,在意識網問題上,她始終堅持反對意見。”
“如果他想用意識網,直接來卡梅爾申請移民就行了,干嘛還要”
卡莫這幀學生式,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問題終于讓宋成云無法招架,他只能兩手一攤:“我也只是猜測,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你不是可以意識偵測”
宋成云正想再次為卡莫普及監察部的管理制度,忽然,卡莫有些面色的說:“不對,云,你看,他在準備做什么?”
回到空間之眼的鏡頭,宋成云驚訝的發現,畫面的年輕槍手正從包里拿出一柄造型別致的匕首,雖然宋成云不懂太多的軍事知識,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應該是一把軍刀。
槍手鄭重的解下自己手上的通訊器,將其小心的放回一邊,然后他拿起那把匕首,將鋒利的那一邊對準自己的手腕的血管。
仔細思考了幾秒鐘后,他又改變了注意——他直接將匕首對準自己的喉嚨。
“他要自殺!”卡莫驚叫道,幾乎下意識就想出手相救,但卻被宋成云一把拉住,“別動,他只是想試探我們,引我們出來。”
果然,那個槍手在等待了十幾秒之后,沒有察覺任何異常,只能無奈的垂下了手臂,就在卡莫以為這是一場虛驚的時候,宋成云卻又對他提醒:“注意注意他的刀他現在是真準備自殺了準備好空間之手,我說用你就用”
“用!”沒隔幾秒,當年輕的槍手終于最終確定,自己徹底被意識網拋棄后,右手猛的用力,匕首的寒光在空劃過一道弧線,然后,就在半空,憑空消失了。
“我就知道,你們在,你們一定在,你們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去死!”
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拳頭,槍手的臉上出現異樣的神采,他在床上抱著被子,像一個小孩子抱著心愛的玩具一般,興奮的在床上來回翻滾,他又拿起那塊通訊器,高高舉在自己眼前,這種近乎孩子氣的表現與他之前開槍時的神色簡直判若兩人。
“我們談談吧,”宋成云用意識傳送主動對對方說,“額劉成是吧,你怎么會想到自殺的?還有,為什么要殺趙真雪?”
“這原因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宋成云的問題似乎有些出乎劉成意料之外,“因為她反對意識網,我只是在為意識網的前進道路掃清障礙。”
果然是這樣,坐在辦公室里的宋成云和卡莫互相看了一眼,卡莫對他翹起了大拇指:“猜的真準。”卡莫傳話道,宋成云卻有些啞然失效。
他才剛剛應聘上監察員兩個月多月事件,這算起來應該是他第一次單獨處理類似事件,按照林泉的說法,這種實際影響不大,但處理起來比較棘手的事件,正是對普通監察員最好的考驗。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宋成云知道,通常遇到這種情況,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是上帝,或者類似引路人,引導者的位置,“但你知不知道,在卡梅爾,我們有我們綜合性的規劃,你這么做,非但不能起到幫忙作用,反而會給卡梅爾,給意識網帶來麻煩。”
“我知道,”劉成當即就回答,然后他又連忙保證,“不過請你們放心,如果我一旦的手,我就會在這里自殺,保證不給你們帶來任何后患。”
劉成的態度簡直就讓宋成云有些苦笑不得,死?你以為卡梅爾關心你的死活?以卡梅爾如今的地位,還需要有人搞這種“恐怖”式的暗殺?開玩笑呢吧。
“不,不,不,我想你還是沒明白,”宋成云說,“我說的麻煩,不是說你死后會給卡梅爾帶來麻煩,而是說,趙真雪這個人,對卡梅爾有著重要意義,她的死,會給卡梅爾帶來麻煩?能理解嗎?”
劉成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一時之間,他當然不能理解,他要是能理解,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在他想來,如果沒有趙真雪的存在,也許整個Z國現在都是他認為,只要他今天的刺殺成功,明天就回成為所有人眼的英雄,卡梅爾的有功之人 “這都什么年代了,”宋成云說,“怎么還有人相信,靠陰謀,靠暴力就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所有問題,像趙真雪這種魔法管理員,是目前維系卡梅爾與地球上許多國家的重要紐帶,正是通過他們,卡梅爾才能在最近幾年取得這么快的發展速度,我們保護他們還來不及,刺殺?開什么玩笑?”
看著洋洋灑灑,長篇大論,指點江山的宋成云,卡莫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個白眼,鄙視道:“拿李部長說過的話現學現賣,當我沒聽過這次講話啊。”
“我只是在說道理,順手就引用了,只是引用,引用而已。”宋成云尷尬的解釋道,“不過說真的,最近這些年,Z國的發展應該說還不錯,以前在我印象,記得治安還不錯,怎么現在感覺反而有點亂了呢?”
“那是因為你爸是警察,讓你產生的錯覺吧。”
“不,不是,”宋成云指著房間內還支在窗前的那只狙擊步槍說,“起碼,我以前就從來沒聽說過,有誰會在市區,用這種武器搞刺殺,之前發生過最嚴重的一個案件,也不過是有人在銀行門口殺人搶錢。”
“反正我對治安沒什么感覺,”卡莫撇撇嘴,“你知道,在來卡梅爾之前,我是乍得政府軍的一名軍人,哦,對了,你怎么解決這個麻煩,不會是一晚上都耗在他身上吧。”卡莫指著在一旁沉思的劉成說。
宋成云撓了撓腦袋:“我試試看吧,不行就讓他自身自滅,本來是處于好意要救他,沒想到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劉成目前是非意識網成員,也就是說,站在宋成云的角度,他完全可以不管他的死活,他們之前沒有任何的義務和權利可言,宋成云之所以會出現阻止他自殺,也不過是惻隱之心稍動罷了,他原本以為,劉成可能是因為仇恨,或者個人立場原因,才會做出這種事,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斌不是那么回事。
“劉成!”宋成云的聲音再次在劉成腦海里出現,“如果你真這么想加入意識網,我可以把你接來卡梅爾暫住,明天你自己去和移民局”
“不,不,我不去,”聽完宋成云的建議,劉成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抵抗似的搖了搖頭,“像我現在這樣,進去了最多也就是拿張藍卡,魔法可能都接觸不到,我要憑自己的努力,在外面做出一番事業,最后你說吧,有哪里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什么都可以干”
“什么都可以干嗎?”
“只要你說的出,我就做得到”、
看著劉成現在的這幅態度,宋成云立刻下意識想到,在卡梅爾內部,特別是空間站幾個人嘴里,流傳出來有關田軍的故事,他曾經向林泉證實過,田軍這個人確實存在,而傳言他做的那些事情,也大多屬實。
“又是一個田軍!”一臉興奮的劉成自己還不知道,就在剛剛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后,宋成云就徹底放棄了他。
“田軍?”卡莫不明白,問出口之后,宋成云又為他解釋了一遍,之前田軍所做過的事情。
卡莫聽完,恍然大悟的說了一句:“哦,我明白了,魔鬼!”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宋成云沒有心情再繼續聽劉成說下去,徑自就切斷了聯系:“算了,白費唇舌,自作孽,不可活,他想去建功立業,那就讓他自己去好了,卡梅爾需要的是人,而不是長得像人一般的武器。不過話說回來,劉成他這么做,算不算是一個漢奸”
“一定這么算的話,云,你現在也是那個”卡莫張了張嘴,恩啊了很久,終于才想到這個名詞,“那個認賊作父。”
“認賊作父?”宋成云笑笑,“說的沒錯,不過就是太直接了,你知道,在漢語習慣里,我們一般不把話說的這么直接。”
“那應該怎么說?”卡莫問。
“你可以換個稱呼,特別是在面對意識網之外的人,這么做雖然麻煩,但不會引起對方的反感和誤解,比如,你可以稱他們為卡梅爾友好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