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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初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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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伊凡對抗202初次工作  林泉回家之后,第一時間趕到了客廳,打開電腦,隨便下了一個視頻錄制軟件,然后調整了一下攝像頭,很快電腦上就出現了他的模樣。

  他又把耳機戴上,對著麥克風說了幾句:“喂,喂,”麥克風回聲正常。

  接著他找出電腦上的千千靜聽,選了一首自己比較喜歡的卡農,但是想了想,又換了一首激烈一點的《weareelectric》,把音量盡量調大,同時把麥克風放在自己的嘴邊。

  做完這些之后,他又調整了一下椅子的角度和自己的坐姿,讓自己坐著感覺更舒服一點。

  好像還少了點什么?林泉琢磨了一下。

  他點了一下手表,用空間之手把自己房間的包扎膠帶給取了過來,然后低下身去,把自己的腳牢牢的綁在椅子上。

  然后他按了電腦上軟件的“開始錄制”,閉上自己的眼睛,一瞬間,腦袋里那些原本被現實淡化的各種念頭和景象如同電影一般朝著他的意識沖擊而來。

  在耳邊激烈的音樂聲中,林泉踏入了這個夢與現實交錯的世界。

  林泉已經大概知道自己工作需要注意哪些重心,一般來說,意識網中出現頻率比較高的畫面,不管內容如何,他都需要去檢查一遍,比如眼前這個。

  窒息感突如起來,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一個男人,一個好似從地獄里跑出來的男人,他低下頭,露出那張只有一只眼睛的猙獰面孔,他就像一座山一樣,給自己投下了絕望的陰影。

  “這不是我!”林泉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死并不能給我帶來絕望,不過,我倒是想體驗一下,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感覺。”

  眼前的男人隨后掏出了槍,林泉感覺到非常逼真的恐懼,他仿佛能透過低垂的槍膛,看清楚其中射向自己的子彈。

  林泉不是一個大膽的人,看恐怖片都得找人作伴,這個場景讓他渾身一陣冷汗。

  眼前變成了一片漆黑,這個畫面結束了。

  音樂聲又出現了,而剛剛林泉記得那個場景是一片死一般的安靜,只是在畫面結束后,才又聽到這聲音,看起來,進入這種意識畫面的擬真度非常高,以至于現實的一些刺激都可以置之不理,想到這里,林泉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看過的《盜夢空間》,只不過,要真可以進入多重夢境就好了,那就變相意味著長生不老了。

內容沒什么問題,不過恐懼感可能過于強烈,不過這種感覺也是有好有壞,對死亡恐懼的越多,那對生活就會越加珍惜。林泉在心里評價著,出于好奇,他還是決定看看當事人究竟是怎樣的人,他最后死了嗎  借助施法者的身份,他很快就找到了意識網的主人,并用嘗試著對他使用意識偵查——但結果卻是一片空白,或者說,混亂,一片完全沒有頭緒的思維碎片,比如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房間,游戲,還有陌生的校園…

  意識通訊器定位。

  畫面中心出現了一個閃著藍光的意識通訊器,這是一個陌生的金屬房間,通訊器的主人正躺在床上——哦,他睡著了,剛剛自己看到的景象,應該是他夢中無意識的畫面,也許,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林泉很快也就意識到,自己看到的這些畫面都不可能是絕對真實的,因為這些都是來自人的主觀,中間的信息肯定經過了加工,而自己工作的基礎,是要基于現實,所以,以后還得謹慎點啊,說不定上次吸毒的景象,也只是存在于意識網某個用戶想象中的畫面而已。

  林泉這么想著,又進入了下一個畫面。

  同日,美國紐約。

  萬圣節的腳步剛剛離去,感恩節還有半個月左右才會到來,而之后不到一個月緊接著又是圣誕節,這兩個月是美國人民的歡慶時節,也同樣是大部分美國企業的收獲時節。

  美國的每一家超市和商店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除了火雞,蛋糕,香檳,這些常規的傳統之外,每年這些商店還都要準備一些新鮮別致的禮物,而人們也通常會在這個時候,提前買禮物做好準備,有些懶得出門的人可能順帶連圣誕節的禮物都預先買回家備好了。

  如果稍微細心一點的美國人可能會發現,在一些大型的連鎖超市中,節日禮品區那一塊,貨架上似乎都異常默契的擺上了一種毫不起眼的玻璃制品,一種看起來像手表,但卻沒有計時功能,純粹是裝飾的工藝品。“意識通訊器”這就是這種工藝品的名字,邊上還有一排英文的產品宣傳語,翻譯成中文應該是這樣的,“一種來自中國的神秘禮物,里面的圖案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可以連接我們彼此的靈魂。”

  這真是一個再拙劣不過的噱頭,有的廠家總喜歡弄一些這種故弄玄虛的小玩意,比如說能預測命運的塔羅牌,看清未來的水晶球,甚至離譜一點的還有哈利波特用過的掃帚,或者據說可以孵化出龍的龍蛋。

  其實沒有一個顧客心里會真正在意這些東西有沒有實用效果,只是圖一個節日氣氛而已,而神秘一向是很多美國人喜歡的調調,盡管他們買回去之后玩兩天就會扔在一邊,或者放在桌子上變成擺設。

  看看價格,才兩美元一個,對于一個僅售兩美元的感恩節禮物,你還能期待什么呢?或許它不會飛,也不會發出音樂或怪叫,當然,它也不能用來上網和打電話,但,這并不妨礙它可以作為一個禮物,只要在送出去之前,編上一段瞎話就行。

  這么一想,這里面的花紋似乎也變得可愛了,仔細一看,好像還真有點神秘味。

  這就是大部分意識網通訊器購買人的想法,但這已經足夠讓有些人隨手從貨架上把這塊兩美元的小玻璃放進購物籃,回家之后,他們會用最精美的盒子和絲帶給這個小玩意做一個完美的包裝,再點綴上愛心和小標簽,比如“永遠愛你,寶貝”什么的,再把這個小東西混在一個大大的禮品袋里面,總之,作為禮品袋里體積和質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個小玩意還是有它存在的價值的。

  即使搭上了感恩節銷售上漲的順風車,但意識通訊器的銷量仍然不太樂觀,上架兩天以來,50萬件產品也才賣出去不超過幾千件,跟其他暢銷的玩具和禮物比起來,這無疑是一個很寒酸的數字。

  這個結果并沒有打擊到李立天,因為沒有經過宣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東西的真正價值,也許,許多人買回家之后就只是包裝好扔在一邊,具體的接觸和使用要到半個月后才會發生。

  值得注意的是,兩天來,意識網的用戶已經增加了幾十個新的用戶,這些用戶大概就是屬于那種提前“偷拆”禮物的一類人,不過這些人在意識網中逗留的并不長,似乎是被這個網絡嚇到了一般,只是露了個面,剛剛看到幾個畫面,就匆匆下線了。

  曼哈頓表維醫院,一個年輕的女人抱著一個不斷扭動的小男孩,剛走到大門,里面已經準備好的醫生就從她手中接過了男孩,并熟練的檢查男孩的基本情況。

  男孩的心跳頻率很快,神色緊張焦灼,嘴里胡言亂語:“NO…MUM…HELP”,雙眼恐懼的看著空氣,瞳孔收縮,雙拳緊握,身體在不斷掙扎,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護士和男孩的媽媽控制住他的手腳,在征得母親同意后,護士用皮帶把男孩固定在病床上,醫生在男孩面前用手揮舞了一下,問:“能聽到我說話嗎?”

  男孩置若罔聞,頭不斷搖晃,嘴里不斷的說:“HELPME,HELP…”。

  “先送到觀察室,給他打一些鎮定劑,”醫生對護士小聲吩咐,隨后護士就推著病床離開,母親正想跟上的時候,醫生拉住了她,“別著急,他會沒事的,可以借用您幾分鐘時間,問您幾個問題嗎?”

  目前看著被護士推走的兒子,心急如焚,但她也知道進了醫院就必須聽從醫生,于是她跟著醫生來到了辦公室。

  “是什么時候出現這種癥狀的?”醫生拿出筆一邊記錄,一邊問道。

  “就在剛才,”女人回憶道,“我跟他剛剛從超市回來,我給他買了感恩節禮物,回家后就準備去做飯,但是突然,就聽到他發瘋的大叫,然后,然后…”女人說著說著,哭了出來,“然后他就成了這幅模樣。”

  “感恩節禮物?”醫生皺著眉頭道,“是什么樣的禮物呢?”

  “一個恐龍模型,遙控玩具汽車,還有…哦,還有一個玩具手表。”

  “恐龍模型?”醫生拿筆有節奏的敲打著紙面,“是什么樣的恐龍模型呢?樣子,是不是很恐怖?”

  女人仔細回憶了一下:“不,很一般的恐龍模型,就是電影上那種脖子很長的,吃草的那種…”“哦,蜿龍?”

  女人點點頭,確認:“難道這跟我兒子的病情有關嗎?”

  醫生搖頭:“如果是蜿龍的話,可能性很小,對了,你家里的房間內,有什么能夠引起恐懼的東西嗎?”

  女人仔細回憶了一下家里的擺設,搖頭:“除了一些玩具和書,沒什么其他的。”

  “那你和你丈夫的家庭有精神方面的遺傳病史嗎?”

  女人頭搖的更厲害了:“不,不可能,沒有,絕對沒有。你是說,我兒子可能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還不能最終確定,這只是例行的詢問而已,您不需要這么緊張。”醫生安慰道,隨后他站起身,又說,“我需要對他做進一步的檢查,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在這等一下好嗎?”

  來到觀察室之后,看到小男孩已經安靜了下來,醫生皺著眉頭對看護的護士訓斥說:“你對他用了多少鎮定劑?要知道他還只是個孩子!”

  “不,我沒用。”護士急忙搖頭辯解,“他進來之后就忽然安靜了下來。”

  回頭再看看躺著的小男孩,醫生竟然發現,小男孩的嘴角竟然露出了笑容:“咯咯…嘿嘿…哈哈”不一會竟然還笑出了聲音。

  這現象卻讓醫生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他低下頭,認真的看著小男孩的眼睛,緩聲問:“你在笑什么?是看到了什么讓你高興的東西了嗎?”

  男孩沒有回答,卻笑的更開心了,醫生注意到他的兩只手有用勁的跡象,不過他又有些意外的發現,他的右手手腕套著一只手表,里面很奇特的幾何花紋正散發著幽幽的藍光,這也許就是孩子的母親剛剛所說的那塊玩具手表了。

  這塊手表…很奇怪,不過職業的素養還是讓他的注意力從這些無關的事物中移開,他正準備詳細的給男孩做全面檢查的時候,男孩忽然哭鬧著說話了:“不見了,他不見了…”。

  醫生有些意外的看著男孩,卻發現他似乎就在這一瞬間變得正常了,眼睛不像剛進入時那樣的呆板,變得跟一般的小孩子一樣,手腳不斷的扭動著,大概是發現自己被捆綁,以及眼前陌生的醫生,他大聲的哭喊起來:“媽媽…我要媽媽…”。

  之后這位叫喬治的醫生給男孩做了更全面的檢查,甚至還專門請來心理醫生做了誘導性的催眠測試,但結果顯示他一切正常,既沒有他一開始猜測的恐懼癥或幻想癥,也沒有之后懷疑的精神分裂。

  男孩離開醫院的時候,喬治醫生目送著他們消失在走廊盡頭,忽然間,他似乎回憶起,剛剛男孩手腕上的手表已經不再發光。

  回到辦公室以后,喬治醫生又仔細看了一遍男孩的病例,剛入院時候的情景,分明是再明顯不過的恐懼癥,然而在短短的數分鐘之內,男孩的恐懼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樣,但同樣對但同樣對外界刺激不敏感,也符合幻想癥的癥狀,而這種沒有外界刺激源,快速的情緒變換在小孩子身上極其少見,尤其是受了劇烈驚嚇之后,這又不得不讓他懷疑是某種精神分裂的征兆。

  可之后一切都變得正常,又意味著什么呢,如果按照之前的癥狀來看,男孩的病情應該是非常嚴重了,因為即使就在他面前說話,他也完全不能理會,可怎么又會在轉瞬之間,就恢復正常了呢?

  還有,男孩在恢復正常的那瞬間,嘴里說:“它不見了?”是什么意思?什么不見了?這是他幻覺消失的征兆嗎?還是某種特定的心理暗示…

  當然,要兩個星期之后他才會知道,其實這一切的原因,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已。

  接近晚上的時候,林泉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被各種強烈的刺激幾乎弄得要麻木了,不過,這個下午也讓他有了不少的收獲,對于這項工作,也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因為百分之五十的精神共享,意識網中每一個畫面對他而言都是一個無比真實的存在,這種真是感甚至可能比現實還強烈,有時候如果不是借助理智,林泉也無法分辨自己究竟是在哪。

  不過好在,整個下午的工作,他身上都沒有再發生精神失控的事情,工作結束之后,他仔細看了一遍電腦錄制的視頻,他一個下午都沒離開過鏡頭,這說明他的意識還是相當牢固的。

  從一下午的工作,他對整個意識網的精神狀態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身在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就好像現實生活中一樣,他們大多都只關心那些直接的感官刺激內容,而意識網中這樣的內容影響力也最為廣闊,就這個下午,林泉就體驗了蹦極,游樂場,談戀愛,吸毒,酗酒,甚至打架,更出格的是,還有去賓館開房間的鏡頭,當然,對于超出他道德標準,他認為不適合公開的內容,他一概強行斷開了對方的意識網連接,并在這之前給對方以警告。

  他當然不是禁欲主義者,只是,他還是堅持認為,對于性欲這種人類相對強烈的欲望,還是有一定的度為好,當然,他并不認為這跟什么縱欲傷身有關,只是,過度的放縱欲望毫無意義,只是一種浪費生命和時間,這跟暴飲暴食其實是一個性質的。盡管林泉自己還是一個可悲的處男,如果按照世俗的態度來看,他這明明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羨慕嫉妒恨而已。

  就好像林泉經常接觸到的一種思想,說男人XX歲之后還是處男就是一種悲哀,似乎有過類似的經驗是一種道德上的優勢似的,林泉覺得這種想法其實很可笑,因為說這種話的人直接就把自己拉低到動物的層次——只有動物世界上面,雄性動物取得了雌性的交(和諧)配權,才會趾高氣昂的到處炫耀,這只是一種再原始不過的動物欲罷了,別說哺乳動物,就連爬行動物,甚至魚類都有類似的欲望,這真的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嗎?

  下午的時候,他還在意識網中發現一個小孩的意識,跟成人比起來,這個意識顯得太過單純和幼稚,對各種刺激都有很強烈的回饋,而且似乎一度有失控的跡象,在林泉看來,因為受教育的因素,小孩子的自我成分是在是太小,這導致他一進入意識網就有被意識網控制的風險,而意識網目前的主體,就是無數感官刺激組成的河流,許多意志薄弱的成人尚且迷戀其中不能自拔,跟不用說小孩了。

  所以林泉及時切斷了這個小孩的意識網聯系,在他看來,這就跟未成年人不得進三室一廳,不得脫離家長上網的道理一樣,對于一個還不能分辨什么是好,什么是壞的人來說,放縱就是一種傷害。

  其實不僅僅是小孩,意識網中許多成人,在林泉看起來也都跟小孩子一樣,都被自己的欲望所控制,小孩子喜歡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其實許多成人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小孩子可能還學不會用理智為這種欲望服務,得不到就只會哭鬧,而成人在這方面更嫻熟一點而已,只是,從他們最終的目的來看,其實都是一樣的。

  當然,除了這些負面因素,林泉覺得意識網還是有許多可取之處的,而跟這些優點比起來,剛才的那些缺點也就不是很明顯了。

  首先,意識網提供了這樣一個平臺,可以讓所有的思想匯聚在一個熔爐當中,林泉相信,在這種思想的碰撞中,那些有更高,更深價值的東西必將脫穎而出,目前這種沉迷于快感的現象只是一時而已,人是一種貪婪的動物,這種貪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件好事,欲望如果長期被滿足,人自然而然會去追求一些更高的存在價值,思考更深入的問題,因為林泉覺得自己就是這么過來的,大學整整玩了四年,每次在游戲玩膩之后,他都會忍不住這樣問自己——就這樣了嗎?人生就是這樣了嗎?這就是我要的生活嗎?這種不甘心的思考也正是他以后能夠接觸哲學的重要動力之一。

  其次,意識網的存在也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在這里,意識就像進了澡堂子一般,即使再遮遮掩掩,也必須得露出本來的面部,即使生在不同的國度,使用不同的語言,但大家也能很容易理解對方都在想什么,即使彼此間的理念相差再大,也總能找到一點共同的東西,這種共同的東西很容易就形成整個網絡的凝聚力,林泉相信,假以時日,隨著意識網規模的增大,這種凝聚力很可能也會水漲船高,目前國籍在意識網中已經被相當的淡化了,因為意識網人與人之間信息的交流效率非常高,原本在地球上可能需要數千年,幾十代人的緩慢融合過程,可以通過這個網絡大大的加快速度。

  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意識網不是一個自然的結構,它是可以通過人為管理的,以往人類的社會關系只能任其自由發展,等到出現問題之后才能夠有一點點小的改進,整個人類的歷史這樣一步一步挪動過來的,但意識網的出現意味著管理者可以通過理智的需要,規劃整個意識網的發展,比如林泉今天禁止所有的過分內容,相當的簡單有效,而如果是發生在整個社會,要禁止這種東西的傳播幾乎就是無法做到的,也就是說,意識網壟斷了整個“意識社會”的渠道資源,這種壟斷在管理上也就意味著巨大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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