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屋宇,裊裊茶香。
黃小君和宋文相對品茗,閑話家常,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溫馨的感覺。
心想若是能得一知心愛人,伴己栽花種竹,焚香煮茗,相守相依,如此終老也是不錯。
想著,又感覺有點羞赧,心道自己怎么突然有這么奇怪的念頭了,連忙甩甩頭,拋去。
眉角卻忍不住偷偷往宋文瞄去,看他不帥不丑,心性淡泊,也不爭權奪利,又敬重長輩疼愛小輩,倒是最佳的老公人選。
忽然看到宋文看過來,連忙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心中卻暗暗腹誹自己什么時候變成花癡了。
別看她外表溫柔賢淑,但其實內心卻是個跳脫的女孩。或許每個女人都一樣,心中都有個怪獸。
茶過三盞。
黃小君才想起今天來的目的,連忙說道:“宋文,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忙的?”
“哦,什么事呢?”宋文奇怪的問道,貌似自己好像沒什么可以幫她的。
“就是請你幫忙去治樹。”
“治樹?”
“嗯,是一株老樁臘梅盆景,看起來快死了。我看你連外面那棵快死的老桂花樹都能治好,所以想請你去幫忙看看。那盆景是一個很愛護我的長輩的心頭肉,現在那盆景也不知怎么回事,慢慢枯萎。我那長輩擔心得茶不思飯不想,都病倒了,讓醫生看也看不好。醫生說他這是心病,心病還有心藥醫。若是那盆景醫不好,我看我那長輩他...他也...”
說著說著,黃小君竟然感性的哭了起來。
這一哭,哭得宋文手足無措起來,連忙從旁邊拿起紙巾遞過去,安慰道:“別哭了,有話好好說,你這一哭,哭得我心里也酸酸的,想哭。”
聽了宋文的話,黃小君不由笑了起來,梨花帶笑,有點傾國傾城的味道。
怨惱的挖了宋文一眼,說道:“你胡說什么,我是想我那長輩一天比一天瘦,傷心才會哭,你沒事哭什么?”
“你哭我跟著傷心,當然也哭了。好了,別哭了,哭得我心里亂糟糟的。”宋文勸道。
這時,寶寶采了一堆桂花,高興的跳著跑了進來,看到黃小君在哭,以為是宋文欺負她,頓時氣憤的大聲嚷道:“好呀,你這個無良的猥瑣大叔,竟然敢欺負小君姐姐,我跟你拼了。”
說著,拉起衣袖就要向宋文撲去。
黃小君和麻雀連忙把她拉住。
“寶寶,他沒欺負我。”
“沒欺負,你怎么哭了,一定是她欺負你。你不敢說,我幫你出頭,我可是很厲害的,我會國術,鷹拳、虎拳。”
看著寶寶比劃的招式,宋文不禁想起方才牛糞旁邊的情景,不由笑了起來。
這下可把寶寶惹惱了,一拳打了過去。
“啊...”
宋文倏然出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脈,疼得她大叫。
“快放手,快放手,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能跟小女孩計較。”黃小君急忙拍著宋文的手說道。
宋文連忙放手,心道自己不過是輕輕用力,不用這么大反應吧!
“哇...嗚...嗚嗚嗚...”
一松開手,寶寶哭了起來,眼淚如珍珠般不爭氣的直落下來。
邊哭還邊大聲的說道:“你這個爛大叔破叔叔,就會欺負寶寶,寶寶要叫我叔叔打你,說你欺負寶寶。我叔叔一個拳頭有你兩個頭大,我一定要把你打扁,嗚嗚嗚嗚...”
黃小君連忙抱過她輕聲安慰,拿起她的手一看,都紅了,不由對宋文教訓道:“出手沒輕沒重的,看,都淤青了。”
宋文瞄了一眼,哪是什么淤青,分明只是有點紅,不過不敢說,要不然非被教訓不可。對母愛泛濫的女人來說,無道理可言。
“要不,我拿點藥酒給她揉一下。”宋文小聲的說道。
“寶寶,你看呢?”
“嗯。”寶寶抽噎著點了點頭。
宋文就去里面拿藥酒給她揉了起來,看她細皮嫩肉的樣,心中就一陣后悔,不該跟她動手動腳。
擦完藥酒,看到快中午,宋文就去廚房煮飯。
或許是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中午做的十分豐盛,有紅燒獐子肉,干炒臘肉,清燙小野菜、蔥香雞蛋還有一鍋山蟹湯。這山蟹可是如意扇中留下的唯一幾只大山蟹了,這次被他狠心的拿出來待客。
這頓飯,吃得寶寶她們胃口大開,連帶著看宋文這個無良的中年大叔也順眼多了。
吃完飯,幾人窩在大廳休息看電視,小狗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寶寶和麻雀一看,歡呼著跑了過去,抓起小狗玩了起來,看它毛茸茸、軟軟的,就左扭扭右捏捏,弄得小狗不耐煩往后面跑去。寶寶和麻雀連忙追了上去,追到后院卻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歡呼雀躍起來。
一會兒追著雞鴨大聲小叫,一會兒跑到牛棚那邊呼喝,蹦蹦跳跳、吵吵鬧鬧,一點也不安分。
忽然又看到洞中冬眠的刺猬,就要拿樹枝去戳它,幸好被宋文及時發現叫住,要不然小刺猬可就悲哀了。
“真活潑。”
宋文看著玩得不亦樂乎的兩人,連連搖頭。他也不想想他和她們一樣年紀的時候也差不多。
“要不怎么說年輕就是好呢?”黃小君在旁邊笑著說道。
“不要總覺得年輕就是好,其實女人在每個年齡段都有她的魅力。我感覺現在的你,就是你最有魅力,最靚麗的時候。”
“是嗎?沒想到你也會拍馬屁。”
黃小君若無其事的說道,心里、眼里卻都是濃濃的欣喜,哪個女人不喜歡人家夸的。
“我是說真的。”宋文說道。
“知道了。”
黃小君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那一眼萬種風情,看得宋文心跳加速。
微微撩了一下微亂的發絲,黃小君又說道:“對了,我跟你說的事情怎么樣?”
“我真的不知怎么治樹?”
宋文一臉為難。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治樹。治好老桂,有點運氣也有點巧合,差不多都是如意扇泉水的功勞,但他不知道如意扇中的泉水是不是對所有的花木都有用。若是沒有用,反而會有傷害,那他就不是治樹,而是害樹了。
“不知怎么治?那你是怎么把那棵快死的老桂花樹給治活的,而且還開花了。你說你是不是不想去治。”
黃小君眉頭微蹙,看著宋文說。
“不是,我...我...我真的不...”
宋文真的不知道如何說起,忽然看到黃小君臉色不對,好像又要哭的樣子,口風連忙一轉,說道:“其實我真的不怎么會治,我怕去了治不好?”
“不去怎么知道?”
“那...那我去看看,可我不敢保證會一點會治活。”
“又沒叫你打包票。”
宋文聽了,心里好過一點,這樣就是治壞了也不關他的事。
“那我下午載你過去。”
黃小君聽到他終于答應去治樹,就想馬上帶他過去,又看到在院子中高興玩耍的寶寶和麻雀,想著下午估計是去不了,就跟宋文說明天再去,宋文自是無所謂,就點了點頭。
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寶寶兩人總算想到要回去了。黃小君就開車送她們。
宋文非常的想不明白,幾個女的怎么沒一會兒功夫就好成這樣了?不是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嗎?這不合科學啊!真是搞不懂。
寶寶走的時候,還揚著小拳頭說,她一定還會回來的,似乎不是來玩,倒像是要來復仇。弄得宋文郁悶不已,他又沒得罪她,都是她自作自受,早知道這樣,就給她吃豬油拌飯了,不弄那么多好吃的給她吃,把他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一個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