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的可怕。即使用烏云密布都沒法形容出,此時此刻我所望到的光景。
深灰色的陰云遮天蔽日,我看不到太陽,更看不到那早已失去光華的月亮。我眼中的色彩極為純粹的變為了兩條,灰色和黑色。
我拉開窗子,“轟隆”的雷音就變得更加震耳了,他捂著耳朵,但是鼻間卻充斥著一股燥熱的潮濕味。
我知道,那是一場大暴雨即將來臨的前兆。
我不知道這是否是對我的一種預示,預示著新的災難將會在我的眼前降生。
這世間的事情真的是太過奇妙,往往是你越怕什么,什么便離的你越近。往往你越想得到什么,什么便躲得你越遠。
這句話我現在是深有體會,因為就在剛剛,我家的門鈴被人按響了。
我關上窗子,然后一邊喊著“來了來了”一邊狼狽的朝著門邊走去,這時候儼然已經忘卻了我是一名作家,應多少帶有些氣度。
我順著貓眼朝樓道里看去,貓眼里映出的是一個幾乎看不清的黑影,那黑影看似好像離我很遠,起碼目測上看,距離我少說也有二十幾米。
可事實上,當我小心翼翼的問起是誰時,一個稚嫩的童聲便傳了進來:
“叔叔,我撿到了你的快遞。”
當我聽到這個聲音,再度去看向貓眼的時候,我則差些驚呼出來,因為在那貓眼中,同樣有著一只眼睛,正在瞪得大大的看著我!
不過很快的,那只眼睛便緩緩退去,最終露出了一個身著黑色擺裙的小女孩。
實話說我被這個小女孩嚇了一跳,好在我是一名恐怖小說的作者,若不然我此刻或許已經倉惶的逃回了臥室里。我不確定的又沖著貓眼看了看。直到確定樓道里并沒有其他人后,我這才鼓起勇氣打開了房門。
“你在害怕嗎?為什么慢吞吞的。”
門開的剎那,小女孩那充滿埋怨的聲音便從門縫中傳了進來。
“叔叔一個人在家,膽子小嘛。”我心虛的笑了笑,繼而將房門徹底對這個陌生的小女孩敞開了。
小女孩有著一雙很是漂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浮動,她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手上不停摩擦著一個大概長三十多厘米,寬二十多厘米的盒子。
“叔叔說謊話不害臊。”
出乎我意料的,小女孩卻不滿的沖我撅了撅嘴吧。我有些奇怪,起碼就我的人品來說,騙小女孩這種事情我是決計做不出的。
可還沒等我去問,小女孩便說出了一件讓我毛骨悚然的事情:
“你家的白衣姐姐好嚇人,濕漉漉的頭發,慘白色的身子,看不到臉呢!”
“別胡說,哪里有人!”
我被嚇得大叫一聲,下意識的回頭看去。但顯然我什么都沒有看到。只是沒看到,不等于感覺不到,在剛剛,有那么一瞬間。我確實覺得有一只濕漉漉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回過神,摸了摸肩膀那里,結果…那里真的濕掉了。
“叔叔一會兒還有事情,你若是沒什么事情就走吧。”
我知道自己最近很不對勁。所以并不敢讓這個無辜的孩子長留。而這小女孩此時又撅起了嘴巴,無疑是在怪我剛才和他吼叫,以及現在又要趕她離開。
“你不是個好叔叔。這個給你!”
小女孩不滿的說著,然后就將她手里的盒子塞到了我的手上。
“這是什么東西啊?你在哪兒找到的?”我迷惑的問道。
“你家門外。”
小女孩看起來是一句話都不愿意再和我說了,然后她便“騰騰”的跑下了樓。我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我家的門外發現這個盒子。
我沒有多想,或者說我現在沒有膽子多想,因為我想到了那小女孩說到的白衣姐姐。毫不夸張的說,在我的腦海里已經出現了一個例如貞子那樣的女鬼了。
我轉身回到了客廳,但是原本被我特意開著的房門卻自行“通”的一聲關上了。隨著這聲門響,我原本不安的心臟也狠狠的抽搐一下,那種感覺叫做恐懼。
在面對恐怖的時候,恐怖小說的作者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這不一樣并非是恐怖小說作者的心理素質有多好,相反,他們更會因為想象力豐富,而被一點點的異樣嚇得魂飛魄散。
我就屬于這樣一個膽小的作者。但偏偏,還特賤的擁有著遠超常人的好奇心。
于是狗血的劇情就出現了,我抱著那個盒子,然后趴在地板上,仔細的去觀察在地板上出現的那些水印。水印雜亂無章的存在著,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我踩出來的。
或許家里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了一只白衣女鬼,說不定已經陪我睡好多天了。怪不得我最近“擦槍”的時候總是擦不好。
我現在已經確定了家里有不好的東西,它或許正在廚房里冷冷的看著我,也或許在臥室,甚至說就在我的背后!
恐慌就像是癌細胞一樣,它平時在潛伏著,一旦擴散起來,速度便會相當得驚人。我也不是傻x,明知道家里有鬼還在家里裝牛叉人士,我一邊念著阿彌陀佛,一邊沖進了臥室里,開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了身衣服,最重要的是拿上了手機,鑰匙,和銀行卡。
而在這過程中,之前被我一直拿在手里的盒子,則被我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接著,一個圓鼓鼓的腦袋便“骨碌碌”“骨碌碌”的滾到了我的腳下。
我并沒有大喊大叫,因為已經完全被嚇得傻了,尤其是當我看清楚這人頭的模樣時。
是剛剛的那個小女孩!天吶,簡直無法想象,她竟然將她的頭送給了我!
那么,“她”是鬼魂嗎?
――――摘自異度詛咒第四篇,死亡快遞。
看到這里,李正陽的心臟便猛烈的狂跳起來,因為在他的眼里,他看得并不是一本小說,而是自己所記錄的一篇日記。
心里那種壓抑,恐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李正陽將書合攏,轉眼看了一眼窗外。
烏云遮天蔽日,隆隆的雷音不絕于耳。
“不行,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李正陽想了想,終是無法忍受這種壓抑,在他看了眼時間后,便打算換身衣服離開。只不過…還沒等他從床上下來,門鈴便被人按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