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賣早餐的小攤,眾人走在去往慶陽中介的路上,途中除卻李帥還是那么樂天以外,余下的人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顯然蕭陌方才的那一番話,在他們的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見眾人只知道悶頭前行,李帥自娛自樂了有一會兒,終于是有些撐不住了:
“你們敢不敢放一個屁出來,哪管是打個嗝也行!蕭陌剛才說的雖然挺具有爆炸性的,但說一千道一萬也只是他的猜測而已,再者說了,這起事件還沒有得到解決,我們連能否從中活下來都很難說,現在就去思考如何才能讓自己失憶,是不是太早了點兒?”
李帥說完,沐雪抬起頭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這世界上有幾個會像你那么沒心沒肺,我看就是沒人搭理你了,自己憋難受了。”
見沐雪一語道破了他的想法,李帥撇了撇嘴趕忙辯解道:
“愛妃你怎么說話呢,我這是在為你們著想,提醒你們不要總去幻想未來,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切,裝模作樣!”
沐雪和李帥可謂是一對冤家對頭,二人自打見面開始,就一直你爭我吵的沒完,除非有一方吃癟否則一時半會兒是消停不下來的。
蕭陌也不再多想什么,李帥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眼下他們急需解決的是這起事件,而不是思考該怎么讓自己失憶,那該死的神秘人為何會算計自己。
張天一臉上的表情仍和平時一樣,木訥的令人讀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至于欣研就更不用說了,她那雙美麗的雙眸里,流露出的目光永遠都是茫然。
李帥和沐雪斗嘴斗了一路,直到他們進入慶陽中介,這二人才算是安靜下來。王上進依舊保持著以往的模樣,臉上油光滿面,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陰狠的笑。雖然與它碰面還是會讓眾人很不舒服,但在分析出它目前還不能傷害他們后,倒不似先前那么畏懼了。
在左耳進右耳出,聽完王上進的一番廢話后,眾人再一次離開慶陽中介,踏上了新一天尋找租客的征途。
為了增大找到租客的概率,這一次眾人不再兩兩一組,而是完全分開,沿溫馨公寓所在的方向做了一個包圍圈。
今日的天氣也不是很好,天空中陰云密布,空氣不但冷而且很悶,顯然是一場暴風雪來臨的前兆。張天一緩緩的走在路上,不時轉過頭向四周望上一眼,但看樣子很是心不在焉。
實際上張天一的注意力也的確不在這里,他一直在思考蕭陌所作出的那番推測,進入禁地到底能否改變他們的命運,他這邊也并不是很確定。畢竟他的手中沒有半點兒關于那里的資料,至于進入禁地可以改變命運這一條,也是他從研究會那幾個高層的嘴里聽到的,同樣是真假難辨。
像當時給蕭陌他們看的那本筆記,就是從研究會里流出來的東西,不知道是高層中哪一個老鬼的東西,在當時又為何會交給蕭陌。
“這里面實在是有太多的謎團了,失憶前的蕭陌難道是那些老鬼們手下的一顆棋子嗎?還是蕭陌的存在比較特殊,他們想從中獲悉到什么?”
張天一雖說也是研究會的一員,但他對于這個組織卻沒有半分好感,因為它令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對于那里的恨甚至要遠遠超過那些鬼物。所以他一直在試圖調查研究會的事情,以求在某一天能夠親手將那里葬送。
但這個夢想對于他現在而言,實在是太遙不可及了,那可是隸屬ZF的組織,想要憑一己之力葬送簡直是癡人說夢,除非…他可以掌控強大的靈異力量。如果可以掌握靈異力量,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組織,就是顛覆世界也并非難事。
畢竟人類的科技再怎么發達,所制造的也只能是熱武器,而熱武器是無法對靈異力量造成影響的。
正當張天一想的出神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不遠處響起了一串“沙沙”的腳步聲,他轉過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迎面走過來一個帶著厚厚絨帽的男子。
見到這男子,張天一立即收回心思快步的迎了上去,微笑著同那男子打起了招呼:
“您好先生,請問能否打擾您一會兒。”
男子警惕的看了張天一一眼,隨即問道:
“你是做什么的?”
“房屋中介,不知道您是在這附近上班,還是?”
張天一知道在這附近出現的人,必然是事件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租客,所以只要話說的不太離譜,十有八九都會同意。
青年在得知張天一的身份后,果真如他想的那樣,竟主動的問起了租房的事宜:
“我在這邊上班,正想要租一套房子,不知道你手里有沒有合適的房源。環境無所謂,價格別太離譜就成。”
“真是巧了,我手里正好有一套特別符合你要求的房子,非但裝修不錯,且價格也很便宜…”
經一番不太專業的說詞后,張天一順利的說服了那青年,將他帶回了慶陽中介。王上進仿佛先知一般,早已等在了那里,桌上擺著租住合同,詭笑著示意那青年過來。張天一大風大浪的見多了,自然不會對一個沒能力傷害自己的鬼物忌憚,所以也同那青年一起圍坐在了桌前。
粗略的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合同,張天一發現合同上仍舊存在著被改動的痕跡,公寓前面的“溫馨”二字明顯是后添加上去的。張天一心中有所猜測,并沒有對那青年施與阻止,只是待那青年簽完的瞬間,一把從桌上拿過了那份合同。
合同到手,張天一看也不看一臉陰沉的王上進,便故作微笑的同那青年道:
“合同是一式兩份,一會兒到房子那兒,我在將屬于你那份的合同給你,你要是現在有空就和我過去看看房子。”
張天一表現的自然,青年只看到王上進的臉色不對,但心中卻未作多想,點了點頭便跟著張天一離開了。
張天一知道在這起事件中,租客們本身就是固定不變的,這一點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因為想想便知,換做是在現實中,哪里會有租客連自己要住的房子都沒去看過,便跟著中介又交錢又簽合同的?在入住后更是連屬于自己的那份合同都不記得索要。
不過事件中存在的這種現象,也正是讓他感到恐懼的地方,因為很明顯,事件能夠像電腦游戲那樣,強行的去規定“NPC”們的行為舉止,以便讓他們這些“玩家”更好的去適應,操控“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