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芳澤聽到這里猛然一驚!今天的仗都快把他給打傻了!怎么就忘了野原英子的事了?不過他想了想又鎮定下來,心里琢磨道:謝文東這么說無非也就是充充面子,畢竟野原井太和英子是他的救命恩人,發生了這樣的事謝文東一定不能不過問,可真要讓他因為這兩個老孤殘寡就和自己拼命,呵呵,這年頭還會有這樣的人?他偏偏就不信這個邪了!
想到這里他心中也有了拿捏,可他也不能就明著說把野原英子糟蹋了啊,這不管什么人多多少少加起來千余號呢,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他渡邊芳澤還混個什么勁?于是朗聲說道:“謝先生,我承認我的確犯錯了,可自從事情發生之后我心里也是忐忑不已,真是夜不能寐食不能安,我左思右想,這一切的過錯都是因為高山清司!是他做出了這樣錯誤的決策,我當時也是糊涂得可以,竟然就聽從了他的命令用這樣的手段來讓野原井太就范!所以今天率領著部下前來,就是為了拼得一死也要把野原二人救出來以贖罪啊!事已至此,還請謝先生幫我討伐這個山口組的敗類,我一定會重謝謝先生的!”
聞言,高山清司忍不住氣笑了,糟蹋人家一個大姑娘還是受我指示?那我讓你死你怎么就沒死呢?不過他想是這么想,眼神也忍不住朝著謝文東飄去。現在謝文東身后站著上百號白衣人明顯就是日本洪門的人了,日本洪門雖然人手不多,可也算個個精銳了,此時如果謝文東當真是調轉矛頭對付自己,那今夜可就兇多吉少了。
西協和美一聽渡邊芳澤這樣說頓時松了口氣,這可是你自己找死啊!謝文東是什么人?他能混到今天靠的是什么?義字當頭!先不說別的,就憑野原井太救過謝文東的命,野原英子的清白謝文東能不討個公道嗎?渡邊芳澤啊渡邊芳澤,你這就叫做作法自斃!今天是任誰他也救不了你!
謝文東聽完渡邊芳澤的話臉上依舊靜如止水,絲毫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此時漸漸加深了許多。任長風等人跟著謝文東多少年了?他們一看到謝文東這個笑就明白謝文東這是起了殺心。
隨即得到任長風暗示的周曉生帶領著這五十幾號人也齊齊走向謝文東,然后站在謝文東身邊,這一下陣營算是更加明朗了。
就在這時,胡子峰帶著十幾號血天使的干將正巧走到正廳前的院落,他一看到對面的一群白衣人臉上先是一喜,繼而趕緊躲到了隔墻后面。他剛出來的這個洞門正好是在渡邊組的正后方,面前是密密麻麻一大片黑衣白頭巾的渡邊組成員。那白衣人可不就是日本洪門的兄弟嗎?他雖然脫離日本洪門多年,但那股子親切是無論如何都抹不去的。此時日本洪門一來,顯然是東哥找來的援手,而且看到眾人此時也停止了爭斗,料想東哥已經安全了。就在此時他突然看到一個渡邊組青年鬼鬼祟祟地摸出手機向著這邊的洞門跑了過來,于是他趕忙躲到隔墻后面。
只見這名渡邊組成員跑到洞門后,左右看看沒人主意到他,于是拿起手機撥了幾下,不一會似乎是接通了,他鬼鬼祟祟低聲說道:“這邊遇到麻煩了,渡邊組長讓你們趕緊趕過來,以防不測!”他掛下電話剛想趕回去,墻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來捂住他的嘴,然后瞬間將他勒進了樹叢后面,只見那樹叢略微晃了晃便就沒了動靜。
渡邊芳澤正在等待著謝文東的回復,而后者卻遲遲不表態,高山清司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如果謝文東最后還是決定幫高山清司,那自己就會立刻被他們兩面夾擊,真要到那個時侯,能活著出去的希望就太渺小了。渡邊芳澤本來萬全的計劃幾乎都敗在了謝文東身上,他此時算是恨透了謝文東,可謝文東現在又是成功與否的最大因素,所以盡管心里恨得咬牙,可面上卻還得裝出一臉的平淡。
許久,謝文東呵呵一笑道:“如此說來,這全都是高山清司的主意咯?”
渡邊芳澤此刻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可一聽謝文東這話臉上如同雨后梨花,頓時喜笑顏開,心想這謝文東還是識抬舉的,這場仗我是贏定了!
“正是!”渡邊芳澤雖然心里可謂樂開了花,但臉上卻仍然一臉正色道:“若非高山清司挑撥唆使,我哪能犯下如此罪行?”他說得可謂義正言辭,只是配上那一抖一抖的山羊胡實在別扭的很,你想秦檜宣揚愛國主義教育是什么感覺?
謝文東笑吟吟地走向渡邊芳澤,邊走邊說道:“看來我倒是冤枉好人了,渡邊組長是吧?若是我幫你清理門戶你會怎么重謝我啊?”說著身后的眾人自然也跟了上去,渡邊芳澤的手下全部微微一震,有的已經警覺地拉開陣勢,將日本刀豎在了自己面前,謹防謝文東等人動手。
可渡邊芳澤不這么想,他想就算一個人再無恥也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出爾反爾吧?既然謝文東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那顯然是同意幫自己對付高山清司了,可是他剛才到底還是留了一著后手。
渡邊芳澤沖后面擺了擺手示意渡邊組的成員不必擔心,同時笑呵呵地沖著緩緩走來的謝文東道:“謝先生能夠深明大義,我渡邊芳澤真是感激不盡,此事一了我等再同謝先生商量一番重謝的厚禮,你看可好?”
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好,好,怎么不好?都快好上天了。”此時他已經距離渡邊芳澤不到三米,渡邊芳澤身后的佐衛騰盯著謝文東一動不動。“謝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渡邊芳澤并不精通漢語,他的翻譯所說讓他有點難以理解了。謝文東搖搖頭道:“沒什么,只是說渡邊先生…”
說話的同時,謝文東左手背過身后朝后面的人做了一個手勢,劉波,周曉生,五行等人一看手勢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諸博,袁天仲,任長風和格桑也已經不動聲色地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唯獨涉世不深的黃亦晨奇怪地看了一眼,雖然他只是匆匆地掃過了一眼,卻還是被佐衛騰收進了眼底。
“謝先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要在這里談談我怎么重謝你嗎?”渡邊芳澤還當是謝文東想把條件談明白,不禁有些難以壓制心中的怒氣了,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是堂堂的山口組五代目?
謝文東抬起頭笑著說道:“我是說請渡邊先生一路走好!”
渡邊芳澤聽完這話立刻習慣性的看向翻譯,那翻譯也沒多想,直接就把話重復了一邊給渡邊芳澤聽,后者還沒聽明白,那個翻譯倒是先愣住了。
可謝文東哪里會給他想明白的時間?話音一落右手順著走路的擺幅就甩了出去,一道金光在黑夜里就像一條金色的毒蛇直奔渡邊芳澤的腦袋而去。
他這邊一動手立刻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先是佐衛騰猛地抽出武士刀一個閃身就閃到了渡邊芳澤的面前。然后就是黃亦晨,袁天仲和諸博三人齊出武器,直奔向渡邊芳澤而去,劉波等人也同時抽出隨身攜帶的砍刀沖了上去。最后就是高山清司這邊,高山清司還正在納悶,一旁早已蓄勢待發的西協和美就已經向箭矢一樣竄了出去。
且說佐衛騰身子還沒站穩,手中的武士刀就已經由下向上撩了過去,精準地砍在了連接金刀的合金線上。自從上一次和韓非交手后,謝文東就讓人對控制金刀的銀線做了處理,換成了納米中絲合金絲套的合金絲。此時佐衛騰猛地一劈使得金刀立馬失了準頭,歪歪斜斜地沖渡邊芳澤肩膀劃去。渡邊芳澤根本沒想到謝文東會無恥至斯,明明已經答應了卻還會出爾反爾!不過他心中雖然懊惱,身子躲得卻很及時,一看金刀飛來幾乎想都沒想就彎腰去躲,可哪料到佐衛騰的這一刀讓金刀偏了準頭,擦著他的鬢角就飛了過去。渡邊芳澤直起身趕緊退到后方眾忍者中間去,他心中正在僥幸躲過一劫,卻突然發現脖子上火辣辣地熱,他頓時一摸脖子竟然熱膩膩的,可是脖子上沒有傷口啊!他順著脖子往上一摸,頓時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把周圍的忍者和渡邊組成員嚇了一跳。原來謝文東的金刀本來是沖著他肩膀去的,結果他一彎腰恰恰使得金刀削下了他右邊的耳朵!現在那耳朵只剩下一點點皮肉連著,眼看就要掉下來,渡邊芳澤疼得大嚎一聲,險些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佐衛騰擋過金刀幾乎沒有停頓,雙手一探就將武士刀向謝文東身子捅去,此時距離極近,謝文東幾乎無從閃躲。佐衛騰見狀嘿然一笑,心想這回你還不死?可是他的笑容馬上就凝結了起來,只見謝文東不慌不忙一抖手腕,身邊的合金絲立刻由直變彎。佐衛騰知道謝文東的這金刀類似于可以控的回旋鏢,可此時他刀尖已經頂在了謝文東身上,卻沒有絲毫刀刃入肉的感覺。雖然佐衛騰也算闖蕩多年,可他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有人刀槍不入?他又使了使勁依然沒有效果,無奈之下只好用刀猛地沖謝文東一捅,借著反彈的力道向后滾了回去,堪堪避過了飛回來的金刀。
雖然有避彈衣護身,可謝文東已然被佐衛騰的這一刀頂得不清,盡管避彈衣可以最大限度地把壓力分散到周圍,可佐衛騰的力氣實在是大,雖然不如格桑卻也讓謝文東倒退了兩步,氣悶了半晌。
佐衛騰一退之力未散,立刻又雙腳一踏地面,再度沖這謝文東沖來,這次他的武士刀再不瞄準謝文東的上身,而是直奔謝文東眉心而去。要說速度佐衛騰實在是夠快的,可還有一位卻比他還快,只見武士刀的刀尖剛到距離謝文東的眉心還有一尺的地方,一只腳影就結結實實地踹在佐衛騰肩膀上,這人一身白衣此時已有半邊被染成了血色,一張英俊的臉龐此時也宛如兇神惡煞般猙獰,這不是黃亦晨還能有誰?
佐衛騰可謂黃亦晨出道以來遇到的第一個對手,此時他再也沒有了往昔從容的笑臉,因為謝文東已經險些在他手上死了兩次!這對于一名保鏢來說可謂是最大的失職了吧?這時候的一腳可算是全力而發了,雖然他不以力氣見長,但他多年練習氣功,一身的內力已是非同小可。這一腳直把佐衛騰前沖的去勢給生生踹了回去,也怪佐衛騰太執著于殺掉謝文東了,這才給了黃亦晨可乘之機,卻也就是這一個不小心,讓他頓時吃了大虧!
佐衛騰的肩膀微微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再看他一臉痛苦之色,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就不難想象,他的肩骨已經被黃亦晨這全力的一腳給踹碎了!他滿臉憤怒地大聲吼叫著,卻再也沒能站起來了。
肩骨是連著鎖骨和腦干的,肩骨一旦碎掉,那么復原的機會幾乎為零,可以說整個手臂就算是徹底的廢了。而且不僅如此,由于腦干受到肩骨的牽扯,也會受到不小的傷害,這一下佐衛騰頓時成了半個廢人。佐衛騰一生里殺人無算,這一身的高強武藝,也因為這一次殺念的執著而皆盡毀掉,也算是因果報應了吧。
袁天仲看到黃亦晨一招就將佐衛騰制服,心中真是暗惱不已,若然剛才自己能早一刻出手,說不定這件頭功就是他的了,可現在后悔還有什么用?想到這里,袁天仲手腕一抖,挽了一個劍花,身形一動沖著眾忍者中間的渡邊芳澤就沖了過去。沒能搶到奇功,那就搶個頭功吧!
這邊佐衛騰剛趴下,一個身影就從渡邊組人群中沖了出來,正是這些忍者的頭目伊賀美!她早已對佐衛騰傾慕不已,此時看到后者身受重傷哪還能心安理得地躲在后方?
袁天仲剛走上來沒兩步,看到對面一個身影撲了過來,幾乎想都沒想,一腳就將她蹬進了謝文東這邊人群中。可憐癡情的伊賀美連佐衛騰的衣角都沒碰到,就成了謝文東的俘虜。袁天仲冷笑一聲,轉頭沖渡邊芳澤一看,一個箭步就退回了謝文東身邊,為什么退回來?原來那十名忍者一看伊賀美成了俘虜,哪里還能袖手旁觀?那可是伊賀流組長的孫女啊!那還不拼了命地來營救?他們這十道黑影往上一撲,謝文東身后的任長風,諸博,格桑,周曉生等也一股腦地沖了上來,頓時展開了一條線上的混戰!
高山清司攻擊渡邊組的右側,謝文東攻擊其左側,渡邊組人員此時已是膽戰心驚,緩緩朝著后面的洞門退去。可一個小小的洞門哪能一下子就通過近五六百號人?陣營一下子就變得混亂不堪,被西協組和日本洪門殺得是潰不成軍!眼看就要全軍覆沒!
就在這個時侯,一行十余輛警車正急速向山口組總部趕來,為首的一輛轎車上坐著的正是政府與山口組的聯絡議員藤野!他早就拿了渡邊芳澤的好處和他串通一氣,想要幫助渡邊芳澤重新謀取山口組大哥一位,剛剛接到了渡邊組一名小組長的電話,這才急匆匆調派了東京北區警署的警力向這邊趕來。眼看就差一條街就能到達山口組總部了,為首的轎車卻突然剎車停了下來。藤野坐在后面看不清楚,這一個急剎車使得他堪堪撞到了前面的靠椅上,他揉著腦袋氣急敗壞地大聲質問道:“干什么突然停車?”
那名司機慢慢回過頭來,滿臉驚訝道:“好…好多…人…..”
藤野抬頭往前一看,好嘛,這一條街上密密麻麻站滿了山口組的成員。這些黑衣人一個個流里流氣的,卻每一個都高高大大,最前面一輛車上靠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中年人,只見他不急不忙地掏著耳朵,嘴角上還叼著一根抽了一半的香煙。他胸前的一枚金色掛針左右搖晃,他漆黑的西服上,一個血紅色羽毛的別針異常醒目,他不是別人!正是血天使的老大,山口組若眾之一,九州地區總負責人——胡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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