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身份認證的問題。
很多人說吳元的身份早就被查個水落石出,其實,我國的戶籍管理很嚴格,但而在美國、英國,很多人甚至沒有身份證,駕照上面也沒有相片,人員流動很是頻繁,偽造身份,想要查清很難,很多影視劇和書籍里都有體現。
這本書虛擬的是一個類似君主立憲制的國家,這樣的大國,每隔上十來年,發生大地震、天災等的幾率很大,這種情況下,有心人可以利用這種情況,偽造近乎完美的檔案,而用來賣出大價錢。這種身份證幾乎不會出現破綻,因為可以查證的地方,都被抹平了,吳元后來又通過長孫無垢幫忙掩飾,所以不被發現真相并不是不可能。)
“看不下去了。”
帝國的幾個大的論壇上,吳元的案件一直是關注的焦點之一。
尤其對于律師們來說,這個案件更是討論的話題。
不同于紙面的媒體,論壇上的討論更加的激烈,很多人認為,對于吳元的公訴,充斥著法律的不公。
“這個家伙,百分百被公訴人給坑了,以為低頭認錯,就能減輕罪責,卻不知道,我們的法律本身一個笑話。”
“對,不久前不是有個案子,一個老賊和一個年輕人搶劫殺人,結果公訴方為了能夠完美的完成這個案子,讓老賊成了檢方的證人,而從犯年輕人則是變成了主犯,殺人者只判了五年,而從犯被處以死刑。”
“這個案子,也是一樣,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如果吳元不是讓很多高官出丑,那么這種案子,最大是一年左右,請個好律師,甚至只需要社區服役就可以了。”
“到了結案陳詞的時候了。”
五天時間,加上吳元的積極認錯,案件終于到了最后的階段,經過陪審團一致裁決,吳元有罪。
這時候,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到吳元所謂的自我辯護把自己坑了,檢察官咬定十二年不放手。
“被告吳元,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郭王才壓抑住喜悅的心情,等吳元說出這句話之后,就進行宣判。有期徒刑十二年,五年內不得假釋。這是他送給吳元的禮物。
“是的,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實沒有說出來,法官大人,請讓我組織一下思路。”
所有的目光,這一瞬間,都投放在吳元身上。
然后,吳元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有件事,我一直隱瞞著大家,我的真名,并不叫做吳元。
我的這個身份,是從黑市上找人做的。我真正的身份,叫做武元慶。”
這十來年來,帝國發生過數起大的天災,包括地震和海嘯。吳元的假證就是有心人從中找到失蹤的人員,然后以此來制作而成的身份證。為了這個身份證,武元慶花了整整五十萬的資金,能瞞到現在,吳元不得不佩服那群人的專業,還有長孫無垢幫忙的掩飾。
整個法庭的旁聽席上,傳來了轟的一聲吵雜聲。吳元瘋了嗎?他難道還嫌棄自己的罪狀不夠?
法庭的旁聽席上,產生了一些喧鬧,大家紛紛議論著吳元說這個有什么用?
是呀,無論他的真實身份如何,但罪行是無法改變的。
“我出生于大唐貞觀三年六月三日,今年十四歲,還差五天就十五歲,所以是未成年人,各位叔叔阿姨,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非常的抱歉。”
他低下頭,深深的向著法官和旁聽的人們鞠躬,而他的話,如同一顆炸彈,在審判席上轟然炸響。
十四歲,怎么可能?
案件記錄上,吳元是二十歲,而他的裸奔的樣子,所有人都看到過,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的年齡,但現在,這個家伙居然聲稱自己只有十四歲!
十四歲,這是什么概念?
如果吳元真的只有十四歲,那么檢方起訴他的危害公眾安全罪、酒后駕車等等罪行,只是一個笑話,法官甚至不用開庭,都會讓檢方滾回去重新整理宗卷!
別看現在宣判了,但如果出現重大的偏差,比如以前就有這樣的例子,死去的人突然出現,兇手不得不被當庭釋放。
或者說,檢方根本不會理會這個案件,讓警方滾回去,找這個熊孩子的父母,將他領回家。
皇家的園林郁郁蔥蔥,幾只小鳥正在枝頭上跳躍。
“撲!”
一口茶水噴到了桌子上,大唐皇帝李建成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
不遠處的電視屏幕上,吳元正在向著大家道歉,但是他的話,卻讓李建成整個人愣在了那里!
“十四歲?這個混蛋說他十四歲?開什么玩笑,他如果只有十四歲,我就只有十六歲!”
李建成當然不肯相信吳元那個混蛋的話,但身邊的大臣卻皺起了眉頭。
“武士彟,這個人不是皇家的商人嗎?他和李世民那里有關系,很會賺錢。”
“嗯,我也想起來了,不過,他只是有個女兒,聽說腦子有些毛病,沒有聽說他有兒子。”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盯著電視節目。吳元敢說自己只有十四歲,自然有他的憑證。
不知道為何,兩個人的心,突然的提了起來。
雖然武元慶也只有十四歲,雖然那家伙也是一個無法無天的熊孩子,但…這種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不應該發生的!
長孫無垢前些日子里,和人打賭的事情,他們也有參與,本以為在順手小撈一筆的情況下,還能讓那個如同狐貍一樣的女子丟臉。
現在看起來,丟臉的可能是他們。
法已經亂成了一團糟,法官錢云只覺得頭上的青筋亂竄。就算是最沉著的人,這時候都在竊竊私語,更不要說下面那些記者。
他凝視著審判席上的吳元,有種用榔頭一下子敲死他的想法。但現在他能做的,只是拼命的捶著榔頭,讓法庭肅靜下來。
“法官大人,在下一年前,離家出走,同時辦了假的身份證件。
家父武士彟,為長安藍田人,在下的身份證編碼是xxxxxxxxxxx,這是我的身份證。”
“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你是武元慶。”
法警送過來的身份證,上面的頭像和吳元一點都不像,但錢云卻沒有否決吳元的身份,這個人現在這樣說,一定有他的理由!
法官想了想,伸手向著吳元質問道。
“這個,有很多的方法,有個方法最簡單,家父武士彟,正在旁聽席上,就是他。”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吧,武士彟,作為李世民的代表,正呆在旁聽席上。
“你父親?”
法官一下子愣住了,有些奇怪的看著吳元。
“對,當年我三歲的時候,他忘恩負義的吞沒了我娘的財產,拋棄了我,然后假破產離開。他的名字叫做武士彟,身份證號碼是xxxxxxxxxxxxxx。”
吳元的手指再次指向了武士彟,同時說道,“大家如果有興趣,可以聯系一下東明電臺的李天密記者,或者藍天日報的郭深淵編輯,我當年聯系過他們,說過這個人的故事,他們還有我的揭發材料。”
“你…你…你,你胡說,武元慶才十四歲,你多少歲?”
坐在了一旁的武士彟,這時候才從恍惚中醒來,猛地站起了身子,大聲的反駁道。
“這世上有種檢測叫做dna檢測,你如果不相信,我們可以做一下,我的指紋等,也在警方的系統里面,到時候,拿出來比對一下就可以了。
至于說我長得為什么這樣壯實,對不起,我比較窮,從小吃快餐長大的,發育的比較好。尤其是這兩年,流浪在外面,更是各種快餐不斷,長個子長成這樣子,真是對不起。”
武元慶的手指指向了旁聽席,那里正坐在武士彟。
“我離家出走的時候,家里人可能報警了。武先生如果不肯做dna親子鑒定,我還有幾個親戚,他們可以做鑒定。”
“武先生,你愿意做dna比對嗎?”
錢法官看著武士彟,問道。
“可以,現在就可以去做。”
武士彟凝視著吳元,點點頭。
而吳元苦笑著,結束了最后的申辯。其實,這幾天,他也在猶豫,非常的猶豫,就像是暑假結束了,卻發現暑假作業沒有完成一樣,于是只能把腦袋埋在了沙子里。
“各位叔叔阿姨,我真的不是想玩弄大家,只是一開始做錯了事情,然后將錯就錯,一路的錯了下去。實在是對不起大家,請原諒。”
吳元苦笑著,不敢看旁聽席上虞仙容的臉。
女孩的臉都被氣得開了花,誰能相信自己居然被這樣糊弄了一次?
吳元知道,當他揭露了自己身份之后,會是什么樣的結果,大家都很認為,吳元在逗大家玩而已。
一個超級混蛋的熊孩子,將會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各位,因為有新的情況,暫時休庭。”
用力的敲了敲面前的木槌,吳元能看到法官眼中那抹哀傷的神情。
每個人法官希望出名,審理著名的案件是一條捷徑。但現在,這一切變成了一場噩夢,所有的指控都成了笑話。
一旁的檢察官也是,他的表情非常憋屈,臉色非常的難看,就像是被人從后面塞了一根粗粗的木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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