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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吳探花之謎

熊貓書庫    絕品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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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探花走至了樓下,掌柜的早已候在了一旁。掌柜的氣色頗顯精神,看起來面色紅潤不過半百,其實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

  吳探花笑著道:“李伯,許久不見,更顯年輕了呢。”

  被稱作李伯的老人開懷大笑:“托少爺洪福,這幾年生意不錯,老奴也就少操點心多休息休息了。”看得出他并不拘謹,吳探花向來對手下寬容,李伯也是笑呵呵不見尷尬。

  吳探花隨意翻了幾下賬薄,心不在焉道:“我也是中途過來落個腳,你忙你的。對了,叫廚子弄幾樣小菜送去樓上,麻煩李伯了。”

  “唉!少爺這是什么話,老奴這就去知會一聲。”李伯應了一聲,輕著腳步離開了。

  房間內,謝安大張著嘴,顯然是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你說探花郎他有病?難不成是…那個吧?”

  茵茵不知所云,歪著腦袋疑惑道:“什么?”

  謝安趕緊搖搖頭:“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嘿嘿,是我邪惡了。”

  茵茵白了他一眼,繼續道:“人有五覺,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公子他有缺陷,嗅覺味覺極為薄弱,而他雙手更是毫無知覺的。”

  謝安一驚,卻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道:“若是沒有嗅覺味覺倒還影響不大,可若是沒有觸覺便說不通了。沒有觸覺他如何練武,感悟各種不同的發力技巧,又如何能有如今的修為?”習武許久,謝安深知力量掌控對一位武者的重要性,所以他想不通。

  茵茵鄙視了他一眼:“誰說公子他是自己修煉到如今的境界的?說你笨你還不信,自作聰明!”

  謝安聽懂了其中含義,驚呼道:“你是說,探花他是…”左右注意了一下門外動靜,壓低了聲音說出了下半句話“有人傳功給他的?”

  茵茵嫣然一笑,下巴擱在了撐在桌子上的手上,道:“呀!機靈了不少。”

  謝安其實也從師父那聽來了不少奇聞秘事,對這恰好也有些了解。天下本就沒有什么可以吸納別人功力的法門,除非有一人肯自愿耗去生機,傳功給另一人。

  傳功之時,兩人周身經絡聯通,關口一旦打開,便再也沒有阻止的辦法,只能等傳功者功力干涸。

  這種辦法的弊端,就是內力傳輸后,施功者不僅僅功力盡失,經脈內所有殘存的溫養真氣也會隨著慣性使然,被承受者皆數吸收。這就導致了施術者經脈萎縮,身體機能急劇下降,命數已盡。

謝安念頭至此,隨即也是不解。是誰會為吳探花作此犧牲?傳功  后,傳承人所得的功力將大打折扣。即便如此,吳探花的修為仍舊堪稱恐怖,那施術人全盛之時,究竟要厲害道何種地步?

  茵茵知道謝安好奇心重,主動解答道:“相如爺爺死前與我家公子在一起。”

  謝安呆坐原地,如受五雷轟頂,說不出一句話來。腦海中只是反復回響著一個名字:司馬相如。

  茵茵語調平緩,想來也是早就熟悉了這個名字所帶來的震撼,娓娓道:“大約是十一年前吧,公子與我一樣是孤兒,被一位女子從養父母這買走,我們兩人一起被送進了深山,就是柘榮山了。”

  “那女子也不曾開口,只是將我們送到了深山內的一處洞口便走了。在洞里等著我們的,就是相如爺爺。”

  “等等!”謝安恢復了神智,聽到這有些不解了:“你叫他爺爺?據我所知,司馬相如…呃,司馬前輩當時的年紀并沒有那么大吧?應該也就四十余歲,加上他修為通天,應當更顯年輕才是。”

  茵茵換了只手撐著額頭,無奈道:“那時圣教大敗、分崩離析,相如爺爺重傷藏匿在山洞里,我們見到他時分明就是老爺爺的樣子了。”

  謝安長嘆了口氣:“我也聽說過,數百位前輩高人圍攻他一人,不死就是奇跡了…然后呢?”

  “我們相處了半個月的樣子吧,也記不清了。不過爺爺他人很好,不時還給我們講些故事什么的,白天就教我和公子習武。直到…有一天,他單獨把公子叫進了密室。”

  “我在外面凍得渾身打顫,又冷又餓的,整整一夜后,公子才出來。我后來才知道,當時他渾身溢出的都是真氣,我可是半點不敢靠近的。天亮后那個女的就出現了,把我們接了出來,帶進了吳家大院,叮囑我以后就服侍公子。好久以后公子說出來,我才知道相如爺爺已經去世了。”

  茵茵一口氣講完,喝了口茶,又換成了雙手托著面頰,道:“喏!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公子后來完全吸收了功力,就更加厲害了,往后的功夫都是他教我的了。”

  原來吳探花與茵茵都是孤兒,謝安如今知道了,先前對他們隱瞞自己的怨氣也打消了不少。

  茵茵突然坐直了身子,一拍手道:“呀!都是你打岔,差點忘了我要說什么。”

  “什么?”

  “公子他雙手沒有知覺啊!”茵茵恨鐵不成鋼。

  “那又怎么了?”謝安不明就里。

人一旦沒有了觸覺,首先便是不知疼痛,其次便是對力道的把握沒有概念。換而言之,就是吳  探花出手太重,掌握不好分寸。

  當日若是換成其他人,有吳探花的這份功力,既能從容脫身又不會造成如此大的破壞。可吳探花并無知覺,出手無度,所以才叫數十位高手都橫七豎八了。

  茵茵好不容易用淺顯的措辭解釋了一番,謝安也是明白了,自語道:“怪不得沒見探花動過手,原來他還有這缺陷。”

  傳功本就違背天道,施術者與承受者都需付出一定代價,謝安心有所感,也不知該羨慕探花還是替他惋惜了。

  茵茵嘆了口氣,顯然還在煩惱著。昆侖頂上大鬧了一通,雖說是對方咄咄逼人,可畢竟是自己錯手殺人在先,這要怎么辦才好?

  恰至此時,吳探花推門而入,身后一位小廝手中端著餐盤。

  吳探花依舊是微笑以對,謝安迎著他的目光,也是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笑道:“探花郎,昆侖的事,我幫你去給個說法。”

  這番話說出口,自然是謝安不再生氣了。

  朋友之間,何須計較得失?兩人相視而笑,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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