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二部確實不是很富足,從他們的營地就可看出端倪。
這個峽谷森林里到處都是簡易的窩棚,幾十萬人擠在這個峽谷中,就可以想象那種雜‘亂’凄涼,叛‘亂’不好玩啊!尤其是沒有實力時叛‘亂’簡直就是找死。
云部王帳倒是還可以,清一‘色’的白‘色’大帳,估計住的就是云部的上層人物。
云亦裳帶著周義一路來到一個最大的帳篷前,路上的部眾對自家的郡主帶著一個人類很是不解,但是也沒多問。
“你先等等,我進去給父王通報,看我父王見不見你!”云亦裳回頭對著周義淡淡的說道。
周義聳聳肩膀,一伸手請她先進去,自己則是轉過身,開始觀察云部半‘精’靈族的面貌,對于大帳‘門’口豎立的兩名身著皮衛士的不解眼光視而不見。
云亦裳倒沒想到,自己帶回來的這名自稱特使的帥氣男人,居然身處敵營還能安之若素,心中對周義的評價有了些改觀。畢竟‘女’人對這種英雄氣概是沒有什么免疫力的,盡管她平時也是頗以‘精’明謙和聞名,被半‘精’靈族八部視為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在這點上也是不能免俗。
云興王爺正在大帳之中看書,手中的書來自秦嶺帝國,書面上注明《論戰》。這是兵學圣院傳出的兵書,里面記載了秦嶺帝國戰陣之法,是帝國將帥們必讀的經典。云興也是好不容易才托人從帝國內部買到,當然這也涉及到走‘私’,畢竟這些兵書可是帝國絕不外傳的。
正在看著帝國重步兵龜甲陣,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破解這些身穿鐵甲,手持巨盾和長矛,像烏龜殼一些的堅陣時,他看見自己最心愛的‘女’兒走進大帳,頓時放下兵書,開懷笑著。
他對這個‘女’兒極為疼愛,平時八部的王爺為自家子侄求親,他都是笑著婉拒,說一定要亦裳自己選擇夫婿。就連這次舉兵叛‘亂’前,上四部的夜部曾以兩部聯姻,將云亦裳嫁給夜部世子為世子妃,以取得夜部為云部在帝國面前出頭,云興都斷然拒絕,寧愿起兵造反也決不犧牲‘女’兒,可見他又多疼愛云亦裳。
“哈哈,云部最美麗的云彩,今天怎么飄到父王的大帳里來了?”
“父王,不要笑話‘女’兒了,我是有重要的事情來找您!”云亦裳也拿這位疼愛自己,但是也喜歡說笑自己的父親無可奈何。
“哦,那要是沒有重要的事兒,你就不來看我這個父親么?”云興佯裝氣憤的說道。
“父王,不要鬧了,‘女’兒真的是有正事要說。”這兩父‘女’倒也有意思,云興像是個孩子,云亦裳倒像是大人。
見‘女’兒有些惱了,云興也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正事要告訴自己,也就佯裝嚴肅的說道:“既然是正事,那你說吧,本王聽著呢!”
云亦裳見父親還是這么個態度,也不再強求,自顧自說道:“秦嶺帝國皇甫樂圣元帥派來了特使,要見您!”
“嗯!呃…”云興初始尚未反應過來,裝腔作勢的輕聲嗯道,結果一聽是這事,頓時面‘色’真正嚴肅起來。
“來人在哪兒?所為何事?”云興正身問道。
“就在大帳外面,他自稱在連云山脈意外跌落天坑,通過地下河來到峽谷后方的溫泉湖,說是身負皇甫元帥軍令,要來找我云月二部和解。”云亦裳將情況詳細對云興說明,只是略去了自己和月半萱‘春’光乍泄一事。
但是云興是多‘精’明的人,一聽那人從溫泉湖里冒出來,再一聯想到云亦裳她們去沐浴在溫泉湖那里發現這人,自然猜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肯定是吃虧了,就是不知道這個虧有多大。但是這種話怎么說得出口,所以他佯裝不知,心中卻是有些惱怒來人。
“讓他在外面等等,等你月伯父來了,再讓他進來!”云興淡淡說道,這么安排一是為報復自己‘女’兒吃了虧,好好晾涼這人;二是既然是找月云兩部商談和解一事,自己就不方便單獨見他,以免跟月部之間造成誤解。
由此也可看出,畢竟姜還是老的辣。云亦裳本是顧慮月半萱不夠機警,擔心事情未成就世人皆知,所以將周義帶來云部。殊不知,這也可能給月部造成誤會,以為云部單獨見特使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現在將周義晾在外面不見,等月王爺來了再一起見,就可以化解其中可能的誤會。
云亦裳也不是笨人,稍一想就明白自己先前行為的孟‘浪’之處,臉上微微一紅,從父王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假作淡然的看起書。云興看著‘女’兒故作掩飾的行為,心中一樂,也不道破,畢竟年輕人還是要點面子的嘛!也是拿起《論戰》繼續翻閱起來,帳中兩人誰也不再出聲,都是看著書,只是心思在不在書上卻是兩說。
云興想的是該如何應對特使,皇甫樂圣元帥的和解到底有沒有誠意。
云亦裳卻又回想起剛剛溫泉湖那尷尬的一幕,雙頰羞得通紅。
周義站在帳外已經有一會兒了,對半‘精’靈族的好奇再多,此時也沒有興趣再看。畢竟,任誰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門’口,被人觀望半個時辰之久,也會有些不自在。
好在他的不爽隨著月王爺的到來獲得解脫,一個身穿鐵甲、樣貌俊朗的中年人遠遠走過來,身邊跟著那個傲嬌的月半萱,周義估計中年人就是月部王爺。他們走到周義身前時,中年人停下腳步,稍稍打量周義幾眼,沒說什么。帳前守衛沒向他行禮,他擺擺手示意免禮,然后帶著月半萱大步走進帳去。
“月老弟,你來的正好,小‘女’不懂事,竟然‘私’自將皇甫軍團特使帶到我這里,為兄在這里給你賠不是啦!”云興見到月武進來,連忙起身以手撫‘胸’抱歉的說道。
月武就是月半萱的父親,半‘精’靈族下四部月部首領。雖然月部比云部強大,但是強的也不是很多,在加上他年齡較云興小,故而稱呼云興為兄。
今天月半萱跑到他的大帳,將情況原原本本的說明。月半萱雖然傲嬌,卻是個直腸子,她連自己清白的身子被那個特使看見的事情都沒有隱瞞。以月武對自己‘女’兒在天賦方面的了解,他就知道月半萱沒有說謊,那個特使是真的。
云亦裳的才名他是了解的,對她將特使帶到云部,他也有些疑慮。但是此時見云興主動將事情說破,而且在自己沒到之間,拒絕見特使,心中的疑慮頓消。不是他過于多疑,而是身為一部首領,若是不深思熟慮,那對部族來說也是個災難。
“哪里,兄長過于多心了,我們還是先見見特使吧!將特使晾在外面畢竟有些無禮啊!”月武提議道,同時也點明自己已經理解元興的良苦用心。
果然,元興聽到這話后,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說道:“好,那就先見特使!聽他怎么說?來人,有請特使進帳!”
周義在帳外聽得是清清楚楚,哪里還不知道這兩只老狐貍的打算,施施然的踱步進去。
“見過月云二部首領,鄙人奉皇甫元帥的軍令,特來請見二位!”周義雙手抱拳說道,沒有稱呼二人王爺,只稱首領。
元興和周義沒有什么表示,倒是月半萱聞言傲嬌脾氣發作,反正她就是看著周義不爽,怒斥道:“周義,你太無禮了!”
“噢,不知在下哪里無禮?”周義明知故問。
“我父親和云伯父貴為王爺,你為何以首領稱呼!”月半萱不依不饒。
“呵,原來小姐在意這個!那我倒是想問問月小姐,不知兩位首領什么時候受封的王爺?”周義反問道,這王爺的稱呼不過是半‘精’靈族內部對首領的稱謂,也可以說是自封的,秦嶺帝國根本就不承認。
“呃,這個…”月半萱啞口無言,她一時‘激’憤,主要目的其實只是引起周義注意,想打擊打擊周義,結果忘了這茬。
“好了,名位不過就是那么回事,無論王爺也好首領也罷,不必太過在意!”云興揮揮斷兩人的爭論,也為月半萱圓下臺,“不知貴使前來所謂何事?”
“哼,若為招降,貴使還是歇歇回去吧!別人怕了帝隊,我可不怕!”月武在一旁怒哼一聲,月云二部同氣連枝,這點小配合還是沒問題的,月武現在唱的就是黑臉。
“這位想必就是月首領吧!你的膽魄我自然知曉,你們擅自殺害朝廷命官、舉兵造反攻擊帝國邊城,這哪一點都不是膽小之人敢干的,簡直就是膽大妄為、膽大包天!現在帝國震怒,大軍壓境,‘欲’以雷霆之勢剿滅爾等。你連身死族滅的后果都不怕,又豈會怕了帝隊!”周義聲‘色’俱厲的指斥二人。
這話說的二部首領臉‘色’劇變,云亦裳和月半萱也是‘花’容失‘色’。云亦裳對周義的膽大有了更深的認識,親,你這是來和解的么?怎么看怎么像是來挑釁的!
“那你來干什么?既然如此,那就在戰場上較量就是,我倒要看看你們怎么讓我們身死族滅!”月武這話說的就真是氣話,但是云興也沒有攔他,畢竟這特使說的話也太過不客氣。
正在這時,周義的表情又是一變,變得面帶微笑,這一幕看得云亦裳和月半萱直接愣住,這特使是小孩臉么,一會兒怒氣沖天一會兒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