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問納妾的喜事雖然辦得簡單,白天依然熱鬧了一陣,夜幕降臨的時候,送親的、抬轎的、送禮的都走了,這才漸漸恢復了寧靜。除了門窗上貼的幾張紅紙、屋檐下掛的紅燈籠,一切又恢復了平常。
后院西廂一間屋子安排成了新房,也是方素宛以后的臥室,窗戶里透出紅紅的光線,那是點燃了紅燭的緣故。張問徘徊在屋檐下,看著那扇窗戶,在猶豫著今晚是不是要睡那邊,按理這是第一晚上,當然應該去。但是張問實在沒有什么激動的心情,甚至很不想碰那個女人,人是硬塞給他的,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愛慕的感覺。
這時繡姑打這兒經過,看見張問一個人在屋檐下踱步,便進屋拿了件大衣出來,披在張問的肩上,看著那間燃著紅燭的房間,輕輕說道:“到了晚上,天涼,相公別在外面了,過去吧。”
張問搖搖頭,抓住繡姑的小手,她的手有些粗糙,因為不久前她做過許多家務和農活,不過很溫暖。在張問的印象里,許多女子的纖手都冰涼冰涼的,但繡姑的手很溫暖。人的感覺很玄乎,張問就覺得繡姑好,他并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充滿溫暖,就像有女人暖著的被窩一樣。
“還是不去了,我們回房吧。”張問說道。白天他雖然沒忙些什么正事,但人坐到一定位置,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有心理壓力,所以這時候他的身心都有些疲憊了。說過要和繡姑回房之后,他頓時松了一口氣,就像泡進了熱水一樣軟軟的、暖暖的,又如到了避風的港灣。
不料這時繡姑卻拉住張問,有些傷感地說道:“相公,不管怎么樣,素宛妹妹今天才進門,相公就把她冷落在那里,多不是滋味。她這樣在屋子里等著,窗戶上的燭光要是整個晚上都不滅,明天一早咱們看到,心里可…”
張問怔了怔,低頭不語。他有些矛盾,在他的一貫作風里,對自己的女人和家人要全心地好,對別人卻要理智,絕不肯做有損自己的事…自私又向往愛的人。
這個方素宛,張問根本不把她當自己的女人,就當是個阿貓阿狗養著,每天給生活所需就可以了。可繡姑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倒是有些觸動了張問的心弦。
就在這時,玄月走了過來,向張問行禮。張問這才從剛才的觸動中回過神來。
“稟東家,方家的人剛剛連夜送來了一個消息。”
張問沉聲道:“什么消息?”
玄月道:“來的人名叫俞忠,是方主事的心腹,白天送親就是他負責的。俞忠為方主事帶來話,說是通政司今天下午剛剛收到山海關的奏章,奏報了建虜最近的動向。方主事認為這個消息對東家可能有用,就第一時間差人告訴東家。”
“下午才到通政司,方敏中一個戶部主事是如何得知的?是什么消息,建虜有何動向?”
“方敏中的外侄是通政司的官員,今天正好當值謄抄奏章備案,方敏中就是從他外侄那里得到的最快消息。建虜近月有兩大舉措,根據邊關的各種跡象分析,建虜可能會進攻朝鮮國;同時因為蒙古又遭干旱,建虜正在和朵顏等蒙古部落和談,雙方已經多次接觸。”
張問聽罷沉思許久,喃喃道:“如果真是這樣,看來建虜是鐵心要入關了!”
玄月默默地站在旁邊,等著看張問有什么吩咐。張問看了她一眼,說道:“今天沒什么事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是,東家。”
張問回頭看了一眼西廂那邊亮著紅光的窗戶,想起剛才繡姑的那番話,這時又想到剛才方敏中給自己透露的消息。方敏中倒是個用得上的人,現在看來他是誠意要投靠自己,這時應該拉攏一下。
方素宛是方敏中的女兒,她雖然進了張家的門,但還是會和娘家來往的,何況娘家就在京師,一個城里住著。要是對方素宛好點,肯定能增進與方敏中的合作關系。張問又轉念一想,自己雖然不太喜歡方素宛這種類型,可和她并沒有仇怨啊!方素宛更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相反張問不久前還用她的名聲做了政•治犧牲品…這樣一想,張問犯得著故意和她過不去么?進門第一晚上,不管情愿不情愿,還是應該過去陪她的,又不是上刑場,有多大的委屈?
張問想到這里,便回頭對繡姑說道:“你說得對,太冷落她了確實看著可憐,繡姑今晚就一個人睡我房里,我先過去了。”
繡姑確實是個心底善良的女子,別人來分了一份,她不僅不忌恨,反而同情他人。她甜甜地一笑:“相公其實是個好人。”
見到自己的女人笑,張問的心情好了許多,便和繡姑告別,向西廂房走去。
內宅里很安靜,初夏的季節,已經有夜蟲在鳴叫,唧唧唧的聲音不僅沒有讓人感到嘈雜,反而襯托了幽夜的寧靜。張問走到房前,伸手輕輕推了推門,發現是虛掩著的,然后就推門走了進去。
床前的桌案上點著兩只粗•大的紅蠟燭,薰爐旁邊還有個燈架,上邊放的蠟燭也全部換成了紅燭,墻壁上貼著大紅的“喜”字,這些東西都增加了喜慶的氣氛。許多女人都會覺得新婚晚上會很幸福,因為女人是比較容易受周圍氣氛感染的。
只見方素宛穿著大紅的禮服坐在床邊上,頭上的蓋頭也沒有掀開,她并攏著雙腿,坐姿端正,乍一看上去,還是個十分端莊的新娘,姿態的打扮都十分得體。畢竟是官宦人家出身,平常里看不出什么異樣來。
張問走上前去,坐在她的旁邊。方素宛已經感覺到了張問來了,實際上她可能已經看見張問了,她雖然被蓋頭遮著,外面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因為她的眼睛理布料很近、能隱約看見外面的情景。于是方素宛有些緊張起來,本來很沉靜的坐姿,因為緊張她現在開始做一些細微的小動作,比如手指在揉捏衣角,雙足在地上輕輕磨蹭。
方素宛早就不是黃花閨女,張問想到這里感覺有些別扭。他并不是非處子不收,反正是小妾,也不太在意女人的過去。只是這樣的氣氛下,就跟洞房花燭夜差不多,女人卻不是原裝,多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片刻之后,他一句話都沒說,便伸手把方素宛頭上的頭巾地摘了下來。
方素宛的眼睛大,嘴鼻小,玲瓏可愛,這樣的五官讓她看起來比真實年齡還小,臉型跟個小女孩似的。她的臉蛋紅紅的,卻沒有太多的害羞,被取下了頭上的玩意,便大膽地和張問對視了一眼。張問愣了愣,不知道說什么好,原本就沒有什么交集的人,能說什么呢?
“妾身還以為相公不會來了。”方素宛很鎮定地說了一句,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張問隨口問道:“為什么?”剛剛一出口便覺得有些失言,這么一問豈不是更尷尬?果然方素宛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回答。
張問沉聲道:“以前的事兒,你也別太往心里去,過去就讓它過去了,再說那時候你又和我沒關系,所以也不存在對不起我這回事。但是從今以后,你不能再這樣,怎么折騰我不管,但別讓其他男人沾你,我丟不起那個臉。”
方素宛羞憤地說道:“妾身并不是那樣的人。”
“哦?”張問愕然道。
其實他壓根對她的過去不在乎,因為他就沒當方素宛是自己的女人,只是現在已經有了名分,他很不愿意以后再發生那些丟臉面的事情。這點和沈碧瑤的情況不同,葉楓連沈碧瑤的面都沒見過,僅僅是訂過婚約而已,張問心里就充滿了忌恨,因為沈碧瑤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
張問又說道:“那晚天這么黑了,你一個女孩,把自己鎖住在胡同里亂走,要是遇到街上的混混潑皮,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我希望這樣的事也不要再發生!”
方素宛低頭應了一聲,她明白,張問能這樣已經很好了…按照常理,男人應該非常嫌棄她這樣的破鞋才是,最大的可能就是冷落,要么就是唾罵;而張問卻沒有這樣,他來到了方素宛的房里,雖然言語間比較嚴厲、缺少溫情,更沒有甜蜜可言,但是方素宛完全理解他的心情。
坐了一會,張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方素宛見狀便說道:“相公累了嗎,要不早些歇息吧。”
“也好。”這事張問倒是沒有任何不爽快。對他來說,床第之事和感情完全是兩碼事,像青樓里的姑娘被多少男人碰過,他都不在乎,管那么多干嘛?
方素宛的頭上戴著珠花華冠,身上的大紅禮服也是十分寬大,而且是豎領,除了能看到她的臉,根本看不出身材好壞,張問便命她把禮服脫下來。方素宛依言去了頭冠、褪下寬大的禮服,這時候看起來就更像個女人了,剛才那身復雜的服飾太花俏,完全把本來的樣子遮蓋住了。
她去了頭上的頭冠發飾之后,一頭青絲就散了下來,散在玉白的脖頸上,黑白分明十分清秀。禮服里面是一身淺色的貼身衣服,料子柔軟輕薄,自然就讓苗條的身材顯露了出來。張問見狀還比較滿意,女人苗條也好、豐盈也罷,各有魅力,并不只是和胖瘦有關系。瘦的女人如果干癟癟的,不能說是不夠苗條;胖的如果渾身臃腫,不能說是不夠豐滿。
張問看了一陣,便去脫了她的衣物,準備干那事。對于男人來說,這種事幾乎只和身體有關,就算對方是仇人,還是可以干的。
張問是這方面的老手,便開始盡責盡職地用各種方法挑•逗起她的興趣,忙乎了一陣,張問郁悶地發現:他那套幾乎百試不爽的前•戲,對這個女人沒用,那里依然干燥非常,根本無法行事。
“這…”張問看著方素宛,有些不知所措。
方素宛卻興奮地說道:“沒關系,我不怕疼。”
張問搖搖頭,疑惑地說道:“真的要…虐待你,你才能有感覺?”
方素宛用很無辜的表情看著張問,她那張大眼小嘴的清秀娃娃臉,做出這樣的表情,看起來還真是有些可愛。
張問不愿意干燥的就上,因為內經上說,這樣干要減壽。他回顧左右,看見案上燃著的紅燭,心道老子什么場面沒見過,什么東西玩不起?他便起身將桌子上的一根蠟燭端了起來。
方素宛立刻就明白了張問要干什么,她有些呼吸困難地甜甜說道:“妾身…沒想到相公是這樣好的人,相公真愿意陪我玩這個嗎?”
張問點點頭道:“既然你喜歡這樣,我就為什么不奉陪一下?”
方素宛的眼睛仿佛變成了桃花狀,喃喃地說道:“我一個人做這樣的事,真的好寂寞啊,相公…以后你能經常陪我嗎?”
“我有空的時候可以,但是你別再想著去外邊胡鬧就行了。”張問心道,這種事還不簡單?讓她高興了,方敏中也更忠心一些。
他端起蠟燭,放置到她的手腕上方,輕輕一傾斜,滾燙的燭淚就滴在了她的手腕上。方素宛身上一顫,頓時燙得她咬牙切齒,白生生的皮膚上紅了一片。
“不要緊嗎?”
方素宛搖搖頭道:“沒事…能不能換個地方?”她低頭看著胸前,那對玉兔呈倒碗型,雖然不大,形狀卻很好,也很挺拔。
張問皺眉道:“萬一留下傷疤,豈不可惜了?”
方素宛說道:“沒關系,燙乳•尖,燙紅了也不用擔心疤痕…”
張問:“…”他原本以為只是滴在她的胸口上,沒想到她更瘋狂,直接就要虐待那兩顆敏感的可憐小紅豆。
不過既然她要這樣,也沒什么,張問便照此做了。因為那紅豆比較小,要滴準地方,張問只好離得更近一些,于是接觸到那小東西的、被火焰烤化的淚珠溫度更高。只見一顆晶瑩的淚珠滴下去之后,方素宛頓時渾身顫•抖,疼得臉色都白了。
滴第二次的時候,她突然條件反射地躲了一下,燭淚頓時滴到了被子上。張問說道:“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方素宛急忙搖搖頭,下了床在衣柜里翻找一陣,很快找出幾塊布料,對張問說道:“把我綁起來,我就躲不開了!”
張問愕然,他有些納悶,原本以為方素宛的感覺有問題,原本疼痛的感受她錯覺為快樂,現在很明顯她是既痛苦又害怕,居然也不罷休,要強迫自己綁起來體驗!張問不禁問道:“這燭淚很燙,你是覺得很疼吧?”
方素宛點點頭道:“疼得受不了,所以要你綁起來!一會開始的時候如果我討饒,你千萬別罷手!”
張問:“…”
在方素宛的強烈要求下,張問只得將其手足都綁在床掾上,讓她動彈不得,然后拿起了紅燭…不一會,她就慘叫了一聲,牙齒咯咯直響,胸口那兩個白兔微•顫顫地自己就抽•搐起來,那顆受傷的紅豆也是輕輕地顫•動。
張問繼續的時候,方素宛咬著牙并沒有討饒,但是當他拿著紅燭靠近的時候,她已經情不自禁地掙扎起來,瞪大了雙眼,十分害怕的樣子。
面對這么一個模樣還像小女孩的人,張問這樣干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受,恍惚中,他腦子里出現了一個場景:一朵嬌•嫩的桃花落在他的手里,他使勁地將它揉碎…好像香味更加濃了。
張問已經有了某種異樣的好感,他甚至擔心自己長期這樣的話,心理會不會突變,會不會一直想著殘害美麗的東西?
方素宛喘著氣休息了一會,張問又忍不住說道:“這種干法有點太過了吧,你又不是犯人。”
方素宛搖搖頭道:“不行,疼得不夠!我現在都沒什么事,相公,你幫我,讓我達到昏死的程度…”她越說越興奮,“最好是馬上真的死掉的前夕,是最好的!”
張問吃驚道:“這樣太危險了,萬一真的死了怎么辦?”
方素宛急切地說道:“不會的,人哪有這么容易死。相公,求你了,再狠一點!”
“還有什么法子?”張問皺眉思索著,“不瞞你說,我對刑罰的具體方式不甚了解…或許玄月能有更多的辦法,她逼供細作的時候,總是能讓人說出實話。”
“玄月是誰?她真的那么厲害?”方素宛忙問道。
張問道:“就是咱們家的人,我的近身女侍衛。要不今天咱們就到此為止,明兒我讓玄月抽空陪你。”
方素宛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今天再來會吧…這樣,相公把燃著的蠟燭杵到我的…下邊,玉門上方有一顆小小的紐扣,很敏•感的,就對著它用蠟燭燙,行么?”
“不滴了?直接把燭芯杵在你身上?”
方素宛點點頭,期待地看著張問:“我們最后一次,行嗎?”
張問猶豫了片刻,還是依了她,張問和女人相處的方式只有一個:她要什么給什么,滿足她。
他拿起蠟燭,分開她的雙腿…燭火慢慢靠近的時候,方素宛感覺到了炙熱的火光,拼命掙扎起來,但是張問沒有停下來。方素宛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滿眼的恐懼道:“別!還是算了!”
張問心道真要面對極度痛苦的時候,人都會恐慌,討饒這只是正常反應。想罷他并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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