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空氣濕潤,先前韓阿妹沐浴時彌漫在房間里的水汽仍未散去,甚至還有淡淡的花香,地位高的女人沐浴時總是喜歡撒一些花瓣。張問手腳無法動彈,被四個女人抬進屋里,旁邊的人撩開幔維,他就被放到一張大床上,然后手腳被綁在床掾上,他的嘴被堵著,說不出話來,眼睛里卻滿是怒火。
他被人這么對待,覺得十分羞辱。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孌童才會給人玩弄;玩弄孌童的是些男人,這么對待張問是女人,這中間雖然差別很大,但是張問仍然覺得羞憤不已。他根本沒想到韓阿妹會這樣干,現在被人綁著,嘴巴被堵,掙扎無用,叫喊也叫不出來,張問氣得無以復加。或許太缺女人的時候,巴不得被人這樣對待,但張問卻完全不情愿,他不僅不喜被人強迫,同時也擔憂這事的后果。
張問掙扎了一陣,便喘著氣不動了,無濟于事的行為,他從來不愿意多做。
穆小青站在旁邊皺眉說道:“表妹,我們還是放了張大人吧,這樣不太好…”
韓阿妹的臉色蒼白,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卻隨即隱隱道:“張問就是我的男人,有什么不好?穆小青,你別再說了,出去等著。”
穆小青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就走。
床邊侍立著七八個女人,都是韓阿妹的心腹,她們雖然鎮定地站在旁邊、一副惟命是從的樣子,但是也無可避免地紅著臉,甚至有幾個還未經人事,更是羞臊不堪。韓阿妹呆呆看著張問,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她回頭看向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說道:“陸三娘,現在應該怎么做?”
張問聽到這句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媽的,這韓阿妹還是處子之身?張問自然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基本全是痛楚的感覺。
那名叫陸三娘的女人鼻梁周圍有一些褐色的雀斑、眼角也有淡淡的魚尾紋,歲月的痕跡留在她的臉上,同時也讓她更有心思,陸三娘小心地回答道:“屬下…不知。”要是貿然建議怎么怎么辦,以后要是圣姑怪罪起來,不得拿自己出氣?
韓阿妹哼了一聲,冷冷道:“你跟我之前,已經婚配三年,不知道怎么辦?”
陸三娘見狀急忙跪倒在地,一臉苦相道:“屬下不敢貿然指手畫腳。”
“我恕你無罪,叫你說你就說!”
陸三娘等的就是這句話,她小心翼翼地回顧左右,說道:“這…先得寬衣解帶,這么多人怕不太好吧?”
韓阿妹道:“你們跟了我那么多年,一向侍候起居,有什么不好的。去把張問的衣服脫了。”
“是。”旁邊的侍衛七手八腳地拔掉了張問身上的衣物,張問十分郁悶地赤身露體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眾人小心翼翼地沒有碰他的身體,他由于被這么一番折騰,毫無興致,那活兒依然軟嗒嗒的歪在那里。
很明顯在明代男人長得太好并不是好事,現在他的虛歲已經二十七(實際年齡已滿過二十五,明代記法,虛歲二十七),正當鼎盛之年,又保養得很好、身材勻稱,正好是女人們喜歡的樣子,那些女人都偷偷看著他,張問欲哭無淚。
陸三娘轉悠的眼珠子觀察著旁邊那些同伴,一個個面紅耳赤卻不住偷看,她便故意說道:“你們去讓那個東西立起來。”
眾人聽罷都低著頭,胸口起伏緊張非常,但是陸三娘是奉了圣姑的命令負責這事,眾人不敢抗命,只得靠了過去,有的人恐怕還十分期待。她們伸出手在張問結實的胸膛上、腿上撫摸,張問身上癢酥•酥的,掙扎了兩下,突然感覺自己那杵被一雙涼手抓住,立刻不受控制地漲了起來。男人總是容易被外界刺激,張問也不例外,完全無法自控。
韓阿妹其實也大概明白男女之事應該怎么做,畢竟年齡在那里,有些東西不僅可以無師自通、而且也聽說了一些,她只是沒有經驗,這時又看見張問那玩意碩大無比,便產生了懷疑,難道這么大的東西能放到女人身體里?
韓阿妹也夠郁悶,因為在明朝、基本上的女人經驗這事,都是被動的,經歷兩回自然就會了,韓阿妹卻偏偏遇到這么一個情況,她便目光投向陸三娘,一副詢問的神色。陸三娘紅著臉,指著張問那杵兒說道:“很簡單,把它放進去就行了。”
旁邊的兩個女人便走到韓阿妹的身后,為她寬衣解帶。張問瞪大了雙眼,看著她,喉嚨里不斷吞著口水,他被這么一刺激,除了內心還有些羞辱的感受,但是下半身的思考已經占據了上風,許多理智的東西在他腦子里立刻變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韓阿妹去了外衫和長裙,里面是白色的小衣,她脫了鞋子坐到床上,伸手在張問的臉上摸了一會,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張問嘴上的胡須,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張問,你不要怪我,我這是疼你,很快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以后要是對不起我,我就先閹了你,再讓你身不如死,明白嗎?”
張問聽到“閹”字,額頭上立刻滲出了細細的汗珠,他再次見識了女人可怕的一面。
韓阿妹一邊帶著笑容,一邊去了小衣,上身還剩一塊紗巾抹胸包在乳•尖的位置,遮著那兩點小東西,但是倒碗型的一對柔軟形狀已經完全呈現在了張問的眼里,實際上她的胸前只有一塊窄窄的紗巾,大概是為了避免乳•尖在衣服上摩擦得疼痛才系的,基本上沒遮住什么東西,幾乎整個堅挺飽滿的乳•房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那兩粒紅豆也頂著薄薄的紗巾輪廓畢露,不僅沒能遮住什么,反而更加清晰地露出了乳•尖的形狀。
張問口中生津,塞在嘴里的布玩意早已被口水浸•濕,他忍不住向下看,流線型的腰肢和修長的大腿如玉一般,特別是那兩條腿,就像被拉長了一般,修長而有彈性的樣子。張問情難自禁,這女人真是個上等佳人,可惜搞了她會有一些麻煩就是了。不過在這種時候,張問早已顧不上其他了,他不僅不反抗,而且貪婪地吸著鼻子,聞著她身上散發的女性體香,一臉的陶醉。
他向上挺了挺身體,真想感受一下這副身段的溫存,可惜動彈不得。韓阿妹坐到了張問的腿上,他馬上感受了她那光滑彈性的翹臀,喉嚨里發出一聲悶悶的呻•吟。很快他的活兒被一只涼絲絲的手抓住,然后又感覺到被溫暖柔軟的東西磨蹭著,張問明白她已經把自己的活兒放到她的那地方了。
張問腦子里迷迷糊糊的,那地方漲得快要爆炸了一般,他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心里說不出的感受,刺激而郁悶。
旁邊侍立的白衣女子一張張大紅臉,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張問被這樣磨蹭了不知多久,突然像個使勁箍住一般,那東西一緊,然后聽見一聲慘叫,韓阿妹立刻就離開了張問的身體。
這時陸三娘說道:“沒關系,第一次都是這樣,以后就不會了…”
韓阿妹痛苦地說道:“好了,把他放開!”
眾人依言解開張問的繩子,張問伸手拔掉堵在嘴里的東西,他坐了起來。仿佛有一團火在他的身體亂竄,被折騰了這么一陣,張問早已燥熱難耐,再說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再去矯情也沒用。張問馬上說道:“這個陸三娘,教些什么?是這樣硬塞的嗎?你們都出去!”
眾人看向韓阿妹,韓阿妹見張問態度驟變,心里一暖,便揮了揮手,讓侍衛們出去了。
張問現在只想和韓阿妹搞那事,便將其拉進懷里。韓阿妹臉色蒼白道:“你…你要干什么?我現在受傷了。”
張問剛剛才被這女人綁架玩弄了,也不多說話,伸手就抓在她的胸上,然后把嘴湊到韓阿妹的兩腿•之間…
許久之后,張問的嘴角帶著血絲,韓阿妹的臉上、頸脖上全是些白色臟東西。韓阿妹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喃喃說道:“你…你太齷齪了。”
張問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前不久葉楓勾結白蓮教謀反的事,剛在朝廷里鬧得天翻地覆,連首輔都被斬首!現在我和你的關系傳出去,麻煩不小,難免有謀反的嫌疑。”
韓阿妹軟軟地笑道:“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了,你一定不會丟下我不管。謀反又怎么了,他們懷疑你,你就干脆反了,奪了天下,你做皇帝,封我做貴妃就行了。”
“葉楓就是前車之鑒,他連福建都沒出就被滅掉,還能鬧出多大的動靜?現在謀反等于送死!你趕緊準備一下,我們這兩天就回浙江,你去沈碧瑤那里住下,我可不想我的女人留在這里。你把軍務都交給穆小青打理,我再調集府兵入閩,先平福建。”
韓阿妹抱著被子,看著張問道:“一切都聽相公安排,沈碧瑤那里還不錯,我和沈碧瑤原本就認識。”
這事發生之后,張問和韓阿妹及其親戚同鄉就成了自己人,招安的事很快就達成共識,于是張問和韓阿妹等心腹一起北上浙江。黃仁直、沈敬、章照等一干人等還在總督行轅等著張問回來。張問到溫州之后,立即就和部眾商議了對策,安排了人事,仍然以黃仁直處理總督府日常事務,沈敬負責后勤,以章照為主將,調集了溫州大營舊部、溫州守備薛大有所部,并周邊各地府兵,共計兩萬余雜合軍隊南下。
張問讓章照統兵占領建寧府,然后進駐邵武,與延平府的穆小青所部聯合并進,討伐韓教主的白蓮教。現在白蓮教實力大損,面對官軍數倍的兵力,完全無法抵擋。臘月初,官軍就占領了白蓮教的老巢汀州,并焚毀了萬年樓,韓教主潛逃。張問下令官軍乘勝收復全部失地。
戰場上張問沒有去,他忙著給朝廷寫奏折,籌集軍費等事。天啟元年底,官軍收復了福州,至此,福建大捷。張問表奏的奏折,找眾幕僚商量之后才遞送京師。福建離京師路途遙遠,朝廷里了解實際狀況不容易,封疆大吏的奏章就是很重要的信息來源。
浙直總督行轅的謀士們自然要在基本保持實事的基礎上,盡量把奏章寫得對張問有利。建寧府大敗只寫成了暫時失利;張問被俘也不是狼狽被俘,而是不顧自身安危單騎身入敵營,與賊寇曉之利害,說動其中穆小青一股人馬投效朝廷,然后配合官兵滅掉了最大的敵寇葉楓,并活捉敵首,收復福建失地,完全剪滅了叛亂。總之張問是以國家社稷為重,嘔心瀝血,終于完成了皇上的重托,云云。
不管說得怎么天花亂墜,反正最后是辦成事了,這就是可稱道的,要是沒滅掉叛賊,任你怎么說都沒用。
張問還在溫州,他在總督行轅召喚了溫州知府薛可守,讓他去福州組建布政使司衙門,暫代福建布政使,下榜安民,選拔官吏管理地方政務。
張問知道薛可守比較貪,完全和清官沒有半點關系,但是薛可守多次向張問表示效忠,現在福建正缺官吏,張問傻了才不用自己人,先讓他們暫代地方長官,然后上呈吏部定奪,福建離京師那么遠,中央鞭長莫及,為了穩定地方,就可能會讓暫代職務的官吏繼續留任。
知府是正四品文官,布政使是從二品,薛可守等于是連升三級,雖然只是暫代,但是如果等張問上表奏疏贊揚一番他在溫州知府任上干得如何好、在平定福建的大事有多少功勞,論功行封,升官是應該的,朝廷部院的大員如果一時找不到有布政使資格的人愿意到福建這么個爛攤子任官,就可能會順水推舟承認薛可守的官職。升三級可不是容易的事,要是光靠熬資格不知得多少年,薛可守自然感恩戴德。
當初張問被困在錢益謙的園子里,這薛可守是盡了心的,張問在溫州組建總督行轅,他也一應照應,所以張問當然會回報他。
薛可守離開溫州時,張問親自送到驛道長亭,在亭中擺了一桌酒席,與薛可守及其幕僚下屬等話別。席間薛可守悄悄塞了一把銀票給張問,說道:“學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
張問忙推辭回去,搖搖頭道:“這個我不能收,不是客氣推辭,我們也不用見外,有什么話說在明里。現在朝局尚不明朗,你這個暫代布政使的位置能不能轉正,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當初皇上下旨讓我到南方主持軍政,給了任免官吏的權力,但是頒文發印還得經過吏部不是。”
薛可守粗著脖子道:“大人這樣說可就真見外了,這點禮金純粹只是學生對恩師的一點孝敬。就算您現在立馬敲打學生,把學生放下去做知縣,學生一樣會表示尊敬之心。”
張問聽罷呵呵笑了笑,也不再推辭,便把銀票接了放進袖袋,他端起酒杯道:“分別在即,本官等著福建大治的好消息。”
薛可守先一口飲盡,“先干為敬,學生定不負大人重托。”
張問放下酒杯,嘆了一口氣道:“明面上,我這欽定浙直總督、總理東南軍務風光無比,但是險惡世間路,令人如履薄冰!上次我捅了西湖棋館的案子,在朝里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薛可守挺著一個大肚子,幾杯酒下肚臉上已紅通通一片,臉上凹凸不平的紅疙瘩更顯得大了,不過喝酒上臉的人可是最能喝,臉紅并不代表就醉。薛可守聽出張問的弦外之音,無非就是說你靠我不一定靠得住,薛可守心里明白得緊,馬上表態道:“前首輔大臣都被斬首了,這官場哪里還有四平八穩萬年的船?學生把這仕途也看得淡了,無非就是多做些實事,自個也存些積蓄,老來不用太凄涼就成了。物以類聚,與大人結識,純粹是學生敬佩大人做實事的能力,學生對那些空談國事的清流向來就沒有好感。”
張問笑道:“好,你倒是個徇吏!當此國家多事之秋,用徇吏遠清流,方是吏治正途。可守也不必太悲觀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成就。”
薛可守說了些客氣話,便說道:“時候不早了,學生這就要啟程,大人留步。”
張問端起一杯酒道:“好,就此別過,再飲一杯,路上保重。”
薛可守抹了一把眼睛,只見他的眼睛紅紅的,“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大人珍重!您的重托,學生定然銘記在心。”
張問感覺到冬天凄清的冷風,又身處這長亭送別的氣氛中,心中不由得有泛出一絲傷感。只是這薛可守和自己的交情時日不長,他這就能傷心得哭出來,張問也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