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子,張狂無忌,行事囂張,讓他進入真武學院,恐怕只會給我們真武學院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讓他去靈獸園那等人少的地方,反而是為了學院著想了。曾師兄,你這次所為全部都是為了學院著想,如果學院前輩知曉了,恐怕不僅不會責罰你,還要獎勵你。”
那個景師弟一臉微笑的道。
“呵呵,那是,他是西楚國的人,卻敢得罪楚立師兄,足以看出他是一個不知禮數的家伙了。”黑臉漢子,也就是那個曾師兄眼珠兒轉了轉,又大有深意的道,“對了,景師弟,不知道丹殿那邊,還有沒有‘春秋丹’了?我最近的修煉,已經面臨瓶頸,若是有‘春秋丹’輔助,突破到真武境七重境的幾率,就更大了。”
他那樣安排張合,可不是單純的為了討好那個楚立。楚立受了委屈,關自己什么事?老子這樣做,冒著得罪別人的危險,還不是為了給自己掙點好處?
景師弟淡淡道:“放心,最近丹殿剛開爐煉制了一爐,明日你去丹殿,我給你個好處便是。”
黑臉的曾師兄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熱烈,立刻給景師弟的茶盞里倒上水,開始談天說地。至于張合會怎樣,他才不會管。在真武學院里,得罪了監管院副院長的親傳弟子楚立,日后還想混出頭?
在真武學院的某處山峰的大殿中,地上的陣圖運轉,釋放光芒。接著光芒散去后,從中出現了兩個人,正是張合和那個負責帶路的雜役。
“這里便是靈獸園了。按照規矩,我帶路只能帶到這里,不能再往里走了,否則要被懲罰。師兄往前走,找個人問問,便會找到這里的管事,將此物交給他,他便會給您安排。”那個雜役對張合恭敬道。
張合點點頭,他還沒有從剛才利用傳送陣的事情里回味過來,太令人吃驚了。天下居然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可以直接利用傳送陣,進行距離挪移。
張合越來越感覺到,自己見識短淺,真的像是井底之蛙一樣。面對這真武學院,張合此刻心里真的覺得,自己應該低調點。
那個雜役已經離開,張合也回過神來,便往外走去。在大殿外,有專門值守的弟子,張合向其詢問后,便去了大殿旁邊不遠處的一處院子,在那里,一個腦門上,長著一顆黑痣的壯漢,正腆著肚子,在那里頤指氣使的吩咐一幫人忙著搬東西。聽到張合的來意后,他那一對三角眼里,頓時閃過精光,上下打量了下張合,看到張合穿著普通的模樣,嘴角便掛上了一絲諱莫如深的笑容。
“原來是新來的師弟,在下茍簡形,取義‘簡于形,智于心’的意思。以后,你就稱呼我一聲簡形師兄吧。”這個壯漢皮笑肉不笑的著重在‘簡形師兄’這四個字上強調了下。
張合見他這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里便隱隱猜到了眼前這個人是個什么貨色。
“見過簡形師兄,小弟張合,新來不懂事,以后還請師兄多多照拂。”張合不卑不亢的對茍簡形拱拱手。
“好說,好說。”茍簡形又是干笑兩聲,心里卻念頭電轉,快速將學院里的幾個來歷顯赫的大姓想了一遍,確定沒有張姓之后,這才緩緩道,“最近,我們這邊剛好缺人手,師弟能來這里,可是解了燃眉之急了。在丁號園那邊,剛好那些雜役弟子,缺少一個師兄管教,暫且就先委屈張師弟去那里吧。”
張合點點頭,人家安排自己去哪兒,自己便去哪兒唄。
“我這里還有事情要忙,先讓人帶你過去,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來找我。”茍簡形笑了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張合笑了笑,道了聲謝,不過,他可不會將他說的話當真。這個茍簡形,皮笑肉不笑,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感覺,所說的話,自然也不能當真。
接著,茍簡形便找了一個雜役弟子,吩咐了幾句,便讓張合帶著人去了那個丁號園。
看著張合離去的背影,一個弟子湊了過來,不解的低聲問:“簡形師兄,他好歹也是一個外門弟子,怎么把他往丁號園安排?”丁號園那里,在靈獸園里,也是出了名的混吃等死的地方。
茍簡形淡淡道:“能被安排到這里來,肯定是得罪了人,而且,看那小子穿的衣服,普普通通,想來家里也必然是沒有什么權勢背景的,我們靈獸園里,好地方自然不能浪費給這樣一個注定沒有前途的人身上,所以嘛,隨意安排一下就好,何必太在意他的死活?”
那個弟子提醒道:“簡形師兄,丁號園的田喜超師弟可是打過招呼的,再過一段時間,他混成外門弟子,掌管丁號園,現在這個家伙去了…”
“唔,我倒是忘了這茬,不過,丁號園那里也沒有什么油水可撈。田喜超這小子,油嘴滑舌,只說不做,不用管他。等他真成為了外門弟子,再說。”茍簡形不耐煩的道。
在去往丁號園的道路上,張合聽著周圍不斷傳來的一聲聲的妖獸的叫聲。他甚至看到,在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幾頭妖獸,趴在粗大的樹干上休憩著一樣。
“鳥鳴山更幽,蟬噪林逾靜。”張合心里突然閃過這一句話,不愧是靈獸園,這里有如此多的妖獸,卻少見人的蹤跡,顯得這里更加的幽靜。
不過,張合對靈獸園這里的情況,不太熟悉,便想問問旁邊帶路那個雜役弟子。誰料那個雜役弟子卻像是沒聽見張合的話一樣,一聲不吭,只管在前面帶路。
張合見狀,頓時眉頭微皺。
“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張合心里忍不住想著。他這時候,開始留意起周圍來。路上經過了幾個單獨的院落,那里也有一些人在活動,張合看了,卻有一種奇怪感覺。
“這些人看上去,怎么都死氣沉沉的?”張合猛地明白了為什么看這些感覺古怪的原因,“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弟子,都很有活力,積極向上…但是,在這里的弟子,卻都死氣沉沉。”
那個雜役弟子領著張合,走上了一條狹窄的山道,在真武學院里的人,身上都有幾把刷子,雜役弟子趕路都是健步如飛,沒過多久,便沿著山路,到了半山腰處。
一片竹樓出現在張合眼前。
“這里便是丁號園了。”雜役弟子這才說了一句話,接著便在前面徑直帶路,去了竹樓那里。
“你又輸了,胖子,下個月的清掃,也由你干了,哈哈。”在院子里,傳來了得意的笑聲。
張合跟著走過去,發現在竹樓下面的空地上,有四個青年,正在那里圍著桌子玩骰子。幾個人都大馬金刀,挽著袖子,像是一個個市井賭徒。
張合一臉訝然,他突然瞥見,給自己帶路的那個雜役弟子臉上,閃過一抹嘲諷和不屑。
“都別玩了。”雜役弟子傲然道,“簡形師兄命令,你們丁號園來了個師兄,從此以后,你們四人都要聽他掌管。知道了么?”
“什么?我們這里來了個師兄?”在桌子上,一個憨態可掬的胖子,頓時用肅然起敬的目光看著雜役弟子身邊的張合,不用猜在,這位面生的,肯定就是那個師兄了。
“什么?我們這里居然又安排一個師兄,專門管我們?”另外一個臉龐瘦削的青年,叼著一根草,聽到這話,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不是說好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成為外門弟子,管理丁號園么?現在怎么又安排人過來了?”
旁邊的另外兩個弟子,也隨聲附和著。
張合立刻明白,自己來丁號園,擋住了別人的晉升之路。
那個雜役弟子對這里的情況,似乎早就有所了解,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張合,然后裝模作樣道:“吵什么吵,有什么不滿的,盡管去找簡形師兄!”
說完了,雜役弟子便轉過身,對張合不咸不淡道:“張合師兄,你以后就負責管理丁號園的事務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問問這些人。他們都受你管理,如果不聽話,也可以教訓他們,只要不鬧出人命就好。我還有事情,先告辭了。”
說這番話,這個雜役弟子似乎大有深意,不僅僅是告訴張合,也分明是在暗示那些丁號園的雜役弟子。
說玩,那個雜役弟子居然徑直轉身離去,不過片刻,便消失在竹樓外。
張合這下頓時明白了,自己似乎被安排到了一個不太平靜的地方。原本張合還滿腔欣喜,現在看到的情況,無疑給他澆了一頭冷水。
“張合師兄是吧?在下田喜超。”那個臉龐瘦削,嘴里叼著一根草莖的青年站起來,捏了捏拳頭,活動了下肩膀,身上傳來骨頭噼里啪啦的聲響,一臉陰沉的看著張合,“最近一直窩在丁號園,武功修行都懈怠了,張合師兄來到這里,肯定身手不錯,還請師兄可以指點下武功。”
說著,那個田喜超身子一縱,猛地撲到了張合面前,接著腿一抖,筋肉繃緊,腳像是鏟子一樣,狠狠鏟向張合的兩條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