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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梁山水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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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肆主人靜靜地靠著老杏樹,微微抬頭凝視著飄落的杏花,然后看了一眼帶著疑惑離開的清樂,轉身回到了酒肆之中。

  此時,紫衣小女孩站了起來,收好了六神花露水,對著酒肆主人道:“大叔,天快黑了,丫頭要走了。”

  酒肆主人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歡迎丫頭下次再來。”

  “知道了,大叔,丫頭會想你的。”

  紫衣小女孩點了點頭,然后走了出去,那雙馬尾一搖一擺的。那口幾乎與她齊高的大琴,背在她的身后,顯得非常的顯眼。

  酒肆主人靜靜站在門口,看著小女孩走遠,“咕嚕”地喝了一口酒,隨意地坐了下來,雙目惺忪,呆呆地看著飄落的杏花。

  坐看落曰,暮色降臨。

  一會兒后,站了起來向廂房走去。

  此時,廂房中還燃燒著兩團熊熊大火。

  此火焰頗為怪異,雖然把一人一鳥焚成了黑炭,但李圖身上的衣服卻絲毫不損。

  酒肆主人在靜靜地看著,一幅懶洋洋的樣子,此時看到李圖的懷中露出了一個小小的書角,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道:“隨身攜帶,不會是看春宮圖吧,這小子…嘿嘿。”

  接著,伸手把李圖懷中的書掏了出來,不由一怔:“竟然是《符命之書》,倒算是一件寶物,不知道是何人打造?咦,此物似乎真不簡單啊!”

  《符命之書》上的書皮,刻畫的不再是烏鴉,而是一朵小火焰。

  這朵小火焰如有了生命了般,似乎在躍動著。

  “怪不得總是感覺到他適合喝這酒,原來是這個原因,嘖嘖,似乎有點浪費了。不過,這小子修什么符術啊,貪多嚼不爛,這都不知道。”酒肆主人不禁搖了搖頭,又把《符命之書》塞了回去,并沒有打開來看。

  這本《符命之書》看起來似乎是十分普通的符術修行筑基之物,酒肆主人卻是隱約感受到了一股晦澀的氣息,這股氣息超過了他的修為。

  然后把目光投向了烏鴉,微微瞇著眼睛在沉思著,一會兒后道:“想不到這只死鳥竟然是太陽神鳥的后裔,天下倒是十分罕見。只是它的太陽神源似乎被人奪走了,幾乎一絲不剩,太陽神源都被奪走了,還是金烏嗎?”

  酒肆主人不禁搖了搖頭。

  “如果有三滴真正的燒山火,或許還有可能讓他重育出太陽神源…想不到在這一方古老的世界里,還遇到了太古遺種,怪不得總是有不少人在惦記著,欲把他們的小輩投到這個世界里磨練。”

  一會兒后,酒肆主人又回到了酒肆門口,靜靜靠著門框坐著,呆呆地看著黑夜中的杏花。

  這是一個葬著諸多傳說的古老世界,但它卻流行著琴棋書畫四藝——

  酒肆主人看過美麗的狐妖,為了學琴,在柴門前一跪就是百年,而他靜靜地在旁邊看了一百年;看過喜歡下棋的聰明狗妖,卻愿賣身為奴,而他亦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他還看過很多很多,看了不知道多少個百年…

  這一個世界,他看不清,讓他迷茫,隨之沉淪在其中,化作一名紅塵中的賣酒人。

  這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世界,在外界流傳著關于它的諸多傳說。

  這還是一個曾經誕生了無數大帝和圣皇的世界。

  是仙魔神佛心中的圣地。

  梁山縣,位于梁山水泊前。

  一輛輛馬車駛了進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里,聚集了各地的青年才俊,還有搔人墨客。水泊前,畫舫懸帆,燕歌趙舞…

  此時,一輛豪華的馬車在水泊岸堤邊停了下來,走下了一名俊俏無比的錦袍青年,雙手負在身后,昂首挺胸,臉上的傲意十足。望了望水泊后那一座云霧縈繞、若隱若現的巍峨山岳,眼中充滿了期待。

  馬車中,除了走下錦袍青年,還走下了一男一女兩人,皆是十六七歲左右,背著古琴。微微低著頭,跟在錦袍青年的身后。

  錦袍青年非常俊俏,勝過女子,臉上的傲意十足,此時在仰著頭,邁著公雞步在岸堤上行著,倒是吸引不少人的注目。

  “不知道收他國的天才琴師為琴童,是什么滋味的呢?真是期待啊!希望…能夠遇到一個年紀十二三歲的,一臉驕傲的,留著雙馬尾的…他們年紀大了些,有些不太適合當琴童,也只能將就了。”

  錦袍青年在想象著,接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兩人,不禁搖了搖頭。

  身后的兩名琴童,一臉的黑線,想不到丟臉丟到齊國梁山來了。

  此時,水泊前也走來了兩名相貌十分相似的女子,微微凝視著那一座梁山。

  其中一名女子道:“姐姐,你說檀香的李圖會不會出現在這里?只是趙國之行后,再沒有聽到有關于他的消息,已經兩年過去了。”

  錦袍青年聽到李圖的名字,眉頭不禁一動,向兩名女子望了過來。

  “傳言李圖游歷六國,兩年沒有傳出他的消息也不奇怪,不知道他的棋藝到了何種境界?”另外一名女子道。

  此二人,正是燕國川南郡的江若江離姐妹,在西南八府之會上與李圖有過棋藝交流。

  “李圖趙國之行后,應該是秦國…姐姐,你說會不會是他在秦國出了什么事吧?”江離微微蹙著眉頭再次出言。

  “應該不會。”江若搖搖頭。

  “如此的盛會,他應該會出現吧。傳言這次的梁山之路有所不同,有可能被收為入室弟子,聽說連七公主也來了。”江離道。

  “兩位姑娘認識李圖?”錦袍青年走前兩步,傲意十足地問著。

  江若姐妹看到相貌俊俏勝過女子的錦袍青年,不禁楞了一下,而江離則是點了點頭,道:“公子也認識李圖?”

  錦袍青年點了點頭,道:“當然是認識,在下怎么會忘記此人,現在倒是很想與他再次斗琴。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現在這里,真是有些期待啊。李圖,李圖…”

  “咦,公子與李圖斗過琴,那結果如何?”江離倒是一楞,有些意想不到,畢竟李圖甚少與人斗琴。

  錦袍青年一怔,臉上突然生出了些怒意,冷哼了一聲就轉身離開。

  “姐姐,他怎么突然生氣了?”江離怔了怔,問著江若。

  江若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你的說話觸動了他的痛處了。”

  “痛處?”江離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五年前,李圖曾經與一人斗琴,并把他收為琴童。你再看看此人,還有身后跟著的那名琴童,你想到了誰?”

  江離立時瞪了瞪眼睛,張大了嘴,道:“皇家學院的那一朵奇葩——師紀?聽說,現在他也成為了一品大琴師了,怪不得如此傲。”

  江若點了點頭,看了看走遠的師紀。

  “傳言,這個師紀有個惡習,就是喜歡到處收琴童,雖然現在沒有像以前那樣喜歡帶著琴童到處擺譜,大說天才論了,但那個惡習依然改不了。而且,他的容貌十分俊俏,勝過女子,想不到還真的如此啊,乃是皇家學院的一朵奇葩。”江離臉色略有些古怪地道,接著腦海中想起師紀所謂的天才論。

  在此刻,我作為一名天才,是沒有壓力的。

  要知道,天才總是會遭人妒忌的。

  作為一名天才,總是會莫名其妙地遭他人的羨慕妒忌恨,而且,天才都是寂寞的。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無敵于同輩也是一種痛苦,苦也!

  天才的寂寞,果然是庸人不能懂!

  想著想著,江離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呢?”江若微微奇怪地問著。

  “姐姐,我想起了師紀的天才論,呵呵,笑死我了…”江離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咯咯地笑起來。

  聞言,江若也是莞爾一笑。

  在水泊岸堤上,一輛馬車早早就已經停在那里。

  車夫是一名青衣青年,臉色麻木,有著一雙灰色無瞳的眼睛,非常沉靜,坐著一動不動,如同一尊木雕泥塑般。在他的袖中,隱藏著一柄黑不溜秋的短劍——殘虹。

  正是被燕國第一節俠田光和燕太子丹評為神勇之人,荊軻。

  怒而色不變。

  此次出行齊國梁山,乃是護送七公主。

  “想不到,他也來了,希望不要做出什么丟臉的事情來。”此時,馬車的車簾輕輕掀起了一角,正看到不遠處一臉傲慢的師紀。

  在岸堤的另一邊,紫衣小女孩正背著一口大琴在靜靜走著,雙馬尾一搖一擺,很引人注目。

  而師紀看到紫衣小女孩則是楞了一下,然后就是兩眼發光,口中輕喃:“年紀十二三歲,一臉驕傲,雙馬尾,背著古琴…竟然真的給我遇到了,這乃是完美的琴童啊。”

  身后的兩名琴童不由怔了怔,還真的想不到竟然出現了之前師紀幻想出來的人物了,不禁愕然。

  “哈哈,這個琴童,我師紀收定了。”

  師紀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毫無顧忌,對著紫衣小女孩追了上去,大吼一聲:“不要走。”

  “這個師紀,丟臉丟到齊國梁山來。”馬車中,七公主的侍女不禁蹙著眉頭,剛剛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丟臉的事,卻轉眼間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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