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圖盤坐在第一宮之央,一個個棋子根據自己的意志,向不同的方向落下,然后化作了一個個的兵卒。隨著棋局的一步步布置下來,第一宮也開始真正地運轉起來,出現了一股殺戮的氣息。
布置的棋局越強,則陣法運轉得就越厲害,但在第一宮,只能布置九品的棋局,超過了九品就無法布置。而且,第一宮也會根據棋局的變化而變化,如果布置的棋局是殺局,那第一宮之中就充滿了殺戮,是困局,就會給人山水重重無路可走的感覺。
而且,只要被困之人不是棋師,就無法看得出第一宮的陣眼是一個棋局,自然就無法破局而出。
不過,此陣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如果對方是一名棋師,而且棋力比布局之人厲害,那么這個《九宮迷陣》根本就無用。如果棋力相差得太遠,根本就無法布置。
此時,李圖所布的棋局是一個殺局,一個個棋子化作了一名名的兵卒在第一宮中沖殺著,顯得殺氣騰騰,勇不可擋,充滿了殺戮的味道。布完局后,靜靜地看著第一宮中的情況,看到八名血殺大漢與棋子所化的兵卒在不斷地廝殺著,心中大為放心,也看出了他們當中沒有棋師。
不過,也不知道此陣是否與所說的那般,不是棋師對方就無法破陣而出。看了一會兒后,李圖為了謹慎,立即進入了第二宮,也布置了一個棋局。然后繼續觀看,了解此陣的情況。
血殺首領感受到陣中變得殺氣騰騰,立即臉色大變起來。而且,這些騎兵的實力也差不多接近武道第二步,實力強悍,也精于沖殺,隱藏在迷霧中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
隨著棋子一枚枚落下,兵卒越來越多,有幾分烽火狼煙的味道。
血殺首領手中持著大刀,警惕四望,不斷地抵擋著從迷霧刺出的長槍。
“難道只是幻象,并不能真正傷人?”
但隨著一刀劈殺了一名兵卒,卻是看到兵卒化作了一陣迷霧消失。而,自己明明是受了傷,卻只是略感一痛,并沒有什么事,不由一怔。
接著廝殺了一陣,血殺首領站住,靜靜地看著向自己沖來的騎兵,硬是受了一槍。
“果然如此,這些騎兵并不能傷人。”
血殺首領不禁冷笑了一聲,然后不再理會那些沖殺而來的兵卒,任由對方廝殺著自己。不過,如果自己一直被困在陣中也不是辦法,得想著如何破陣才行。
“咦?”
李圖看到兵卒被殺掉后,竟然化作一陣迷霧,不由一怔,也不知道還有這種情況。不過,隨之那枚棋子又生出了一個騎兵,向陣中之人沖殺而去。而且,每一個兵卒刺中了陣中之人,都會帶走一絲白色的絲線出來…
一個個兵卒被殺,然后又一個個兵卒生出,無窮無盡,根本就殺不完。
“原來如此,怪不得不是棋師就無法破陣而出,那一絲白線似乎是精神力。”
李圖也漸漸明白了此陣的一些原理,陣中之人與兵卒廝殺,則是消耗對方的體力精力。如果任由兵卒廝殺,雖然只是略感一痛,但卻是能夠一點一點的損耗人的精神力,最后讓人神志不清。
李圖盤坐在第一宮之央,現在并沒有過了多久,而且第一宮的威力也不大,現在的效果還不是很明顯。不過,此陣能夠困住數名實力遠超于自己的武者,已經出乎意料。
而且,此陣以困為主。
只要對方沒有棋師,根本就不用盤坐在第一宮之央住持大陣,但畢竟是第一次布陣,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李圖還是靜靜地盤坐看著陣內的情況。接著開始打開了腦海中的那本圣書,在幾個月前踏入學士境界之時,也出現了新的一頁。
扉頁:儒者,胸懷天下。
序章:天地有正氣。
上章: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術章:子曰此時,李圖皺著眉頭看著“子曰”二字,只是幾個月來一直都不明白它的意思,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但也隱隱明白,重點不是“子曰”二字,而是“子曰”之后是什么。
子曰,即是圣人所說。
但,李圖并不知道這“子曰”代表著什么,蘊藏著的是什么含義。
“術章,子曰。”
李圖在思索著,每當道出“子曰”二字,都會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似乎這是一句法術的口訣,而且從“術章”二字也能夠看得出來。
不知不覺中,差不多一個時辰過去。
大殿外,胡一劍、中年車夫等人,皆是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的陣法,只是大殿內煙霧彌漫,根本就不知道陣內的情況如何。如果無法困住對方,肯定又是一場惡戰了,此時皆是有些擔心。不過,看到大陣并沒有被破的跡象,心中也略略放心下來。
“白叔,你可知此陣是什么陣法?”
斗篷女子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陣法,然后問著一臉警惕手中緊緊握著長鞭的中年車夫。
“小人只是見過幾個陣法,見識不多,并不能看出此是何陣。”中年車夫搖搖頭。
此時,胡一劍也走了過來,看著眼前因為陣法而有些扭曲的空間,略微奇怪地道:“我天刑司中也有幾名陣法師,但布出來的陣法與這個有很大的區別,而且,陣法一般都是借天地之力,但此陣似乎并不是這樣。”
然后,看了看中年車夫,問著:“前輩,你可知道他是何時布的陣?”
“他布陣很快,隨手就布好了。”中年車夫沉默了一下道。
“什么,隨手就布好,這怎么可能?”
胡一劍大驚,天刑司的陣法師,那一個不是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布陣,可以隨手就布好陣法的他聽也沒有聽說過。接著猛然一驚,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擁有陣符的陣法。
傳聞,只要把陣符刻畫在布陣之物上,就可以隨手布陣。似乎天刑司中就有這樣的一套陣符,只是自己并沒有見識過。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把他拉入天刑司,那實力就會大增,只在陣法一布下,那么罪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然后問著斗篷女子,道:“白小姐,你可知他是何人?”
斗篷女子搖搖頭,也很想知道。
“不過我王朝何時出一名如此了得的陣法師了,天刑司中竟然沒有一點記錄?”
胡一劍疑惑起來,陣法并不是誰人都可以布置,誰人都可以學習。即使是天刑司,也不過是區區數名陣法師,而且每一個都得當大爺供著。
陣法發揮出來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胡小子,誰說他就是我王朝之人了。”張五環手中握著五環大砍刀走過來笑嘿嘿地道。
胡一劍一楞,道:“你是說他是他國之人?”
“有這個可能,你沒有看到對方的穿著打扮嗎,明顯是游歷的樣子,由東而來,很可能是由燕國之人。”張五環沉思了一下道。
胡一劍點了點頭,然后道:“可惜了。不知道陣中情況如何了?”
此時,第一宮中,血殺八名大漢與棋子所化的兵卒廝殺著,漸漸也看出了只是幻象,而無法真正傷人,心中也略微放心。但,隨著自己所中的刀槍越多,漸漸感覺自己越來越疲勞,而且精神不佳。
被困越久,心中就越急,而且天刑司的高手隨時者可以趕到,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絕對是死路一條。
但是,被困在陣法之中,根本就沒有辦法。
此時,李圖也不再理大陣,只要困到了一定程度,自己根本就不費一刀一槍就能夠拿下對方。陣法的威力果然是無窮,難道七品棋城中那名中年儒生,借用陣法僅以八千兵馬,就擋住了敵方十萬精兵。
當初學習這套陣法時花費了不少時間,現在看來是值得了。
“子曰…”
李圖在思索著,到底自己需要明悟什么,才能夠使用“子曰”。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此時已經是午夜。
大殿內的數人繼續在等待著,不過看到如此長的時間,對方都無法破陣而出,心中大為放心下來。
李圖在陣中看到那八名血殺大漢已經開始疲憊起來,而且神志有些不清,心中大喜。估計再過幾個時辰,對方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了。
“這到底是什么陣法?”
血殺首領大驚,心中大恨,但在此時卻是越來越想睡覺,感覺自己疲憊不堪,快支持不住了。
又是一個時辰,李圖看到對方已經累得靜靜地躺在地上,也知道對方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于是從陣法中走了出來。
“先生,情況如何了?”中年車夫看到,立即急聲問著。
“他們破不了此陣,而且已經體力不支,精神恍惚起來。你們可否入陣,把他們擒拿了?”李圖問著。
“李兄真的如此?”胡一劍大喜。
“不錯。”李圖點了點頭。
接著,李圖把胡一劍、中年車夫和張五環三人帶入了大陣,看到血殺八名大漢已經累得倒在地上,而且神志也有些不清,皆是大駭,想不到此陣如此厲害。
接著,三人也不手軟,把他們的氣海一一破,廢去了一身功力。
李圖向著棋子一揮手,九枚棋子立即回到了手中,大殿內的迷霧立即消失,恢復原貌。接著,也想到了一個問題,不是棋師就無法破陣而出,雖然是如此,但此陣是不是太過厲害了一些。那以后自己只要遇到比自己厲害的人,把棋子一拋,把對方困在陣中,自己豈不是無敵了?
這怎么可能?
此時,一名一臉冷酷的背劍中年男子,猛然出現在道觀大殿內,看到地上躺著的血殺大漢,心中一驚。
“師傅。”胡一劍看清來人,臉上一喜,立即站了起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