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重寫之第二章入滄都每周四周六晚六點半更新,根據情節而定第二章入滄都 船艙很干凈,也很整潔,這是在山寨時我讓藏青養成的好習慣,目光瞟到櫥柜,藏青的身體就擋住了我的目光,他的眼里帶著遲疑,也帶著一絲疑惑:“姑娘…我們以前可曾見過?”
我笑了:“你這是想認識我嗎?”
一抹紅暈滑過藏青的臉,他變得冷淡。
“出來吧。”我淡淡地說了一聲。
“吱嘎。”櫥柜的門緩緩打開,那早上的公子就走了出來,她疑惑的看著我,渾身帶著小心。
藏青見姚藍詩走了出來,匆匆上前:“姚小姐,不可大意。”
姚藍詩看了看藏青,隨即看向我:“姑娘為何又來幫我?”
我笑了,笑得風輕云淡:“套用一句俗語,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不客氣地坐上了船艙里的客椅,單手支在臉龐,“姚老將軍怎么可能會通敵賣國?看來此事多半是有人陷害。”
立時,姚藍詩的情緒變得激動,她疾步上前,緊緊握住了我的手:“請姑娘務必救出家 “恩?我想,姚小姐,你可能誤會了,我沒有這個能力。只是根據常理的判斷。”
姚藍詩的眸子暗了暗,緩緩松開了我的手:“對不起…我見姑娘能逃離冷情的追捕,以為姑娘定然大有來頭或是過人的才智,卻沒想到…”
我沉默著,因為在方才,就在姚藍詩提到冷情的時候,藏青的眼底出現了殺氣,他這抹殺氣出現地很突兀,也很讓人意外。他與冷情又有什么仇恨?
我安慰地反握住姚藍詩的手:“你既然有這位公子護送,這一路自也不必擔心,只是水云正在通緝你,你為何反而東上?”既然要去水云京都倉都,那么任何訊息,對我或許都有利用價值,說不定這件姚家叛國案還會給我帶來利處。
“嘩——嘩——”一聲聲河水拍打船體的的聲音在寂靜地夜晚變得清晰。船又開始搖晃起來,應該是啟航了。
寂靜的船艙里,燭光搖曳,姚藍詩咬了咬下唇,目光變得堅定。她仰起臉,藏青卻在一旁小聲阻止:“姚小姐,防人之心不可無。”
姚藍詩看了一眼藏青,眼神變得鎮定:“謝謝藏青大哥提醒,但是。藍詩覺得這位姑娘可以信任。”
“信任?”藏青撇眸看向我,“一個逃犯,一個連名字我們都不知道的女人。怎么讓我們信任?!”
信任…許久沒有聽到的詞語了,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世界存不存在這兩個字。這種被信任的感覺很遙遠又很熟悉,是什么時候失去這種感覺的?就是在登上皇位之后吧。就連趙凝…
“因為我要告御狀!”堅定而響亮的聲音打斷了我地思緒,我不由得仰起臉再次認真地打量著面前這個堅強的女孩,她那不屈不撓和堅定的眼神,我很喜歡。我喜歡這樣的眼神。
原來她要告御狀,那就是可以遇見水東流,或許…
“噌!”一把劍忽然指向我的心口。
“藏青大哥!”姚藍詩地驚呼立時響起。她扣住了藏青的手,但藏青依然毫不猶疑地指著我:“既然你知道了一切,為了姚小姐的安全,請不要離開我們,否則。要你的命!”
藏青的面容,陰冷而深沉。他變強了,他變得更加自主,更加自立,他成熟了。
淡淡地笑容揚起,我看向了姚藍詩,那一刻,夜風從窗戶而入,揚起了我和她的發絲:“我想,我要改變主意了。”
欣慰和激動的表情在姚藍詩地臉上揚起,她感激的目光讓我感動,心里變得溫暖,我想,我喜歡這個女人。zcn…
藏青略帶戒備地收回了劍,雙目依然不離開我的眼睛,他記住了,無論面對任何人,都不能忽略他的眼睛。
“那就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吧。”
“什么?”
我淡淡地笑了,這丫頭激動糊涂了:“就是姚老將軍為何會被陷害,又如何被陷害,我必須知道一切…”
“我們憑什么信任你!”藏青冷冷地打斷我,那雙如大漠雄鷹一般的眼睛絲毫不放過我任何表情。
“那你又有什么理由不信任我?”我反問,藏青的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情,我續道,“我是被冷情追趕,中途上的船,之前并不知道你們是何人,所以,至少,我不是你們地敵人;其次,我剛才幫你們是因為敬佩姚老將軍的為人,而今,我又知道了一個不該知道的秘密,這位壯士又用小女子的生命相威脅,似乎,小女子沒的選擇吧,既然如此,不如助你們一臂之力,正好我也很閑。”
“那你叫什么?”
頓了頓,是啊,我叫什么?難道說我是月孤塵?苦笑了一下:“我也快不知道自己是誰。隨手指了指月亮,小月吧,好記。”
“小月…”藏青地眼眸中帶出了一絲哀傷。藏青神情的變化姚藍詩并未注意,她匆匆坐到我地身邊,面容帶著自責:“小月姑娘,其實…家父的案子還是與我有關。”
“你?”
“我…是我得罪了蒙家,他們要…要…”姚藍詩的臉微微泛紅,惱羞的咬牙切齒。
“他們要強娶姚小姐。”藏青移步到窗邊,靠在一旁,仰望著空中那輪明月,俊美的臉在月光下變得更加輪廓分明。
姚藍詩的呼吸變得深沉而冗長:“父親不答應,他們才會如此。”
“只是為了你?”我無法相信陷害老將軍,竟然只是因為姚藍詩不肯嫁入蒙家,不是我把蒙家看高了,蒙家本就是無賴;就是另有隱情,不過顯然,姚藍詩也不清楚。
我站起身:“我知道了。今晚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小月姑娘。”姚藍詩情急地拉住了我的手,我笑了,一個可以讓她安心的微笑,認真地說道:“放心吧,我答應過的事,不會反悔。”
倏地。投來一束熱切的目光,我回望過去,卻是藏青,他的目光里帶出了疑惑和迷茫,我疑惑地看著他。他似乎察覺到自己地失態,他撇過臉,看著窗外,視線有點迷茫。
長夜漫漫,卻無心睡眠。
站在船尾。靠在花花的身上,心情,就和這片黑夜一樣深沉。水云這一行又該從何入手?僅僅是靠姚藍詩。也只是能見到水東流,而要接近他,卻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
我該怎么做?
風里帶出了輕輕的腳步聲,我并未轉身,來人沒有惡意。
他走到了我的身邊,側過臉看向我:“小月姑娘睡不著?”
原來是藏青。
我點點頭。
“我不知道姚小姐為何會如此輕易信任你,但我有保護她的責任。”藏青雙手環胸,目光凜冽。
“那為何你會和姚藍詩在一起。姚家不是只逃脫了她一人,而我也從未聽說姚家有你這號人。”
“你這個問題,我需要回答嗎?”藏青的反問讓我愕了愕,他已經與我認識地藏青,完全不同。他成長的速度,超乎了我的想象。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我轉身離去。
“小月姑娘!”忽的,藏青叫住了我,叫地很急,一改方才的沉著冷靜。
轉身,淡淡地看著他:“何事?”
藏青猶豫地擰著劍眉,幾番欲言又止,他漸漸沉住氣:“小月姑娘既然從北冥而來,在下想請問姑娘一個名叫月孤塵地人。”
心底劃過一絲驚訝,他竟然還關心著我。然而,他的臉上卻是帶出了痛苦:“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是的。”我答地很干脆,“那天我也去看行刑了,月孤塵罪名不輕,如果藏青公子認識他,還是不要再記起他的好。”
“原來是真地…”藏青垂下了眼眸,夜風開始變涼,變猛,吹亂了他的發絲,他再次抬眼,眼里卻帶著殺氣,“謝謝姑娘提醒,但他是在下的恩師,更是在下地朋友,所以在下不會忘記他,在下要為他報仇!”
震驚讓我瞪大了眼睛,藏青,這個幾乎快要在我腦海里拂去的名字,這個我幾乎快要被我遺忘的人,卻站在我的面前,如同宣誓一般對我說著:我要為他報仇!他對我的情意卻是真誠而深厚。
“記得小月姑娘也是被冷情追趕,我想,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藏青沉沉的聲音漸漸拉回了我的思緒,收起驚訝,恢復平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選擇給月孤塵報仇。”
“為什么!”
“很簡單,你這是在跟北冥王朝作對,你是在向整個國家宣戰,而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護衛,你拿什么報仇!”
藏青地身體,在那一刻怔住了,久久地站在夜幕下,神情不甘而糾結。
藏青,還欠缺一種調查的能力,他還只是停留在表面,沒有去深入思考。看來還需錘煉。他的再次出現又激起了我雕琢他的欲望,藏青,是一塊寶玉,不琢不成器。
雖然藏青并未告訴我他保護姚藍詩的原因,但很快,我就從姚藍詩地嘴里知道了原委,原來曹方明跟姚輦卻是忘年交,當然,這段交情因為兩人各為其主所以也來往甚少,而姚輦一出事,自然想到離他最近的曹方明,北冥地邊關和姚家將所住的南郡只有一山之隔。
于是,姚藍詩逃出后便直接找到了曹方明,這位干哥哥,曹方明便派出藏青沿途保護,正好藏青也想東上。估計藏青東上的原因曹方明心里清楚。
四日后,順利抵達滄都,港口還有不少士兵以及蒙家的侍衛,盤查地可謂滴水不漏。但百密終有一疏。更別說是兩疏。
一,他們沒有想到姚藍詩會有藏青同行,他們雖然有姚藍詩的畫像,但沒有藏青的,所以藏青便是姚藍詩最好的障眼法。二,他們沒有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我,我用花花那身爛毛恁是做出了一大把花白的胡子。如果這還能認出是姚藍詩,我孤月沙三個字倒著寫。
可是,沒想到輕松過關后,困難很快就擺在眼前,姚藍詩竟然沒有想好落腳之處。她打算去投靠與姚老將軍交好地梁家,但被我當即否決,只怕梁家此時已經被蒙家的人監視。
所以,我決定投宿客棧,而且是最好的客棧。蒙家的人多半不會一下子想到姚藍詩會住在最豪華的客棧里,因為他們知道她身上沒錢。
然而,姚藍詩卻面露難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是身上盤纏不夠住店,我笑著搖頭,心里帶出了一絲共鳴,是啊,急著逃難,自然沒時間去拿銀子,就像當初的我。
不過現在。姚藍詩的顧慮,是多余地,因為我有銀子,而且,足夠在上好的客棧里住上一個月。只不過,是北冥的銀票。得先找個錢莊兌換。
想了想,決定讓藏青去換,一切都沒有頭緒,還是不要太張揚的好,外面的世界,男人身上揣著幾千兩銀子不稀奇,但女人就容易給人留下印象,果然是男人消費地世界吶。
“你打算怎么告御狀?”我泡上了一壺上好的云霧,既然有錢,就要享受,姚藍詩緊擰著雙眉,臉上依然是花白的山羊須:“五天后,就是水云的祭天,到時水云皇族就要上山去神殿祭祀,我就在他們回來的途中攔御駕!”
原來如此:“那你父親地案子幾號開審?”
“因為要祭天,所以開審是在八日后。”
“那也就是只有五天…”
“怎樣?夠不夠?”姚藍詩發著急,我可以體諒她現在的心情,但姚藍詩就算告御狀,沒有足夠的證據也是枉然。
只是根據姚藍詩所提供地情報實在太少,這里面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隱情,我必須要去見姚老將軍。因為姚藍詩甚至連對方陷害姚老將軍的證據都不清楚。可見當時她跑地有多急。藏青從門外匆匆走了進來,這里是滄都最好的客棧,有著獨立的分院,每間院子有三間客房,我們三人正好一個院子。
他掏出了大把的銀票,對我的戒備漸漸消除,看見我的時候也不再冷面相對。
我拿出一張百兩地銀票,甩給藏青,藏青疑惑地看著我,幾日的疲憊讓他的下巴生出了一圈胡渣,增加了幾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藏青,你辛苦一下,今天別睡了,去嫖吧。”
“嫖?”姚藍詩驚得面紅耳赤,儼然不相信這種話從我一個女人嘴里說出來。
藏青更是拍開我拿著銀票的手,滿臉地惱羞:“小月姑娘,你這是對藏青的侮辱!”
“哎…”我嘆口氣,“你們知道哪里是獲得消息最好地地方嗎?”我看著藏青和姚藍詩,二人漸漸冷靜下來,紅暈再次被疑惑替代,我將銀票塞進藏青的手里,“賭館,茶坊,酒樓和妓院都是打探消息最好的渠道,所以藏青,今天我要你下午去賭館,晚上去妓院,把關于姚家案所有的訊息都給我拿來,無論真假。”
“小月姑娘,原來你是要…”
“沒錯,我讓你去調查,正好鍛煉鍛煉你,在打探的時候小心著點,該花銀子的地方就要花銀子,而且姚家案影響較大,我相信不會沒人聊起。藏青的眼神再次滑過一絲疑惑,我看著他那張憔悴的臉,笑了:“你順便去趟澡堂,舒舒服服地洗個澡,那里也是很多小道消息的來源,如果可以,多泡幾個澡堂子,說不定能遇到水云的官員,那就再好不過。”
“藏青知道了。”藏青的眼神里燃起了一撮火焰,似乎有了干勁,在我還沒交代完,他就已經跑出了房間。
“那我呢?我能做什么?”姚藍詩急急地問著我,事關她的父親,自然比誰都心急,以她現在的狀態,還是休息比較好。
“你休息。”我站起身,將銀票交給她,“呆在這里保管銀票,好好保管,沒有它們,我們寸步難行。”
姚藍詩張大了嘴,想說什么,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這里有蒙家的府邸嗎?”
姚藍詩愣了愣,隨即回過神:“在東大街,水云王族的府宅都集中在那里。你該不是要去那里!小月姑娘,切莫打草驚蛇!”
輕聲笑了笑,這姚藍詩還真是杞人憂天。若是我做事如此不小心,也不會答應她幫告御狀了。姚藍詩,你可真是不清楚自己有了一個怎樣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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