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時間依舊還算是很長,陶寨德不由得有些沮喪。不過,當他聽了李清幽接下去的話之后,立刻就化沮喪為興奮了。
“但是,我那些師弟們說,廣寒宮下面的土地好像有著一種非常神奇的力量。土地異常的肥沃,說不定并不需要三個半月的時間。最少一個月,最多兩個月,應該就可以收獲了。”
兩個月時間,對于現在正面臨物資匱乏的廣寒宮來說雖然說不上短,但也不是無法咬牙忍過的階段。
聽完之后,陶寨德點點頭,說道:“好,就這么決定了!讓你的那些師弟們都去種植吧!先緩解我們廣寒宮的糧食問題,然后再去思考改善伙食的問題吧。”
李清幽連忙站起,對著陶寨德一拱手,說道:“感謝宮主的信任。小生實在是感激不盡!”
見李清幽這么見外,陶寨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揮揮手道:“你干嘛啊?什么信任不信任之類的呀。來來來,坐下坐下,面都快涼了吧,快點吃吧。”
李清幽點點頭重新坐下,他捧起面碗,再看看那邊同樣吃的很簡樸,很簡單,一點都沒有外界傳說的廣寒宮主奢靡生活的模樣,不由得有些自我嘲笑起來。
(李清幽啊李清幽,你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宮主壓根就沒有想過你的前弟子們一旦控制了糧食之后為非作歹的話會怎么辦,而是完完全全地相信你啊…唉,該說這位宮主究竟是傻呢?還是天真呢?還是完全的沒心沒肺呢?呵呵…光是這份能夠完全相信不久前的敵人的胸襟,就已經是普天下人少有的呀…)
陶寨德見李清幽端著面碗一副愣愣的模樣,不由得奇怪,問了一聲。李清幽連忙搖搖頭,笑著開始和陶寨德商量具體的一些事宜。同時,他也叫來那些正在旁邊一張餐桌旁和一些耗牛一起吃飯的弟子們,讓他們過來說說具體的情況。一頓飯的功夫,這些弟子們已經勾畫好了大致的暖房樣式,同時也向陶寨德申請一些動物幫忙耕地,好彌補他們沒有念力,力量不足的這些缺點。
這一頓飯可以說,是陶寨德在建立廣寒宮之后吃的最有“人味”的一頓飯。
畢竟,這可是第一次他四周的生物不是那些動物,而是同樣的人族。
不過,雖然同樣和人族吃飯,這些現如今的廣寒宮弟子們卻沒有像那些動物們那樣,面對陶寨德會顯得毫不拘束,想干嘛就干嘛,想說啥就說啥。這樣的拘束,讓陶寨德也被那一聲聲恭恭敬敬的“宮主”給說的有些拘謹了。
“小宮主好!”
正商量間,門口傳來那些人族弟子的高聲呼喊聲。陶寨德轉過頭,只見小欠債現在正從門外走進來,她的身后跟著注靈雙姝,這兩個女孩的中間攙扶著夢靈。這位女子的臉色現在依然顯得有些虛弱,不過比起之前那種完全的蒼白色,總算是好了些。
“靈兒,你感覺怎么樣?”
看到夢靈走進來,李清幽連忙走上前,小心攙扶住夢靈。兩邊的注靈雙姝也是松開手,跟著小欠債一并走到食堂前。小欠債拿了那個已經裝滿血酒的血葫蘆,而注靈雙姝手中的餐盤則是兩塊冰塊,三人齊刷刷地走到陶寨德所在的桌子,坐下。
注靈雙姝吃飯簡單,她們直接捧起那塊冰塊,湊近嘴,不斷地吸吸吸,就算是吃飯了。李清幽看了看這兩個之前還顯得半死不活的女孩,現在則是這么的活蹦亂跳,一下子就顯得高興起來了。
“敢問小宮主,不知道靈兒體內的那些殘余念力…是否已經祛除?”
小欠債喝了一口血酒,哼哼了兩聲,說道;“我爸爸已經答應你們了,沒辦法啦!她體內的那些腐蝕念力已經全部祛除干凈了。”
李清幽臉上立刻浮現出喜色!他安排夢靈坐好之后立刻對著小欠債一拱手,十分崇敬地說道:“多謝小宮主!李清幽此生此世,必當為小宮主驅馳,萬死不辭!”
小欠債瞥了他一眼,再次哼了一聲,說道:“你說你此生此世供我驅馳,卻沒有帶上夢靈阿姨,換句話說你還是希望這個阿姨不要被我控制,對不對?你還在怕我,對不對?”
李清幽呵呵笑了笑,雖然說他這么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害怕一個五歲的孩子顯得很滑稽,但是這個孩子的確非常的可怕,這也真的沒辦法啊。
陶寨德敲了一下這個小丫頭的腦袋,教訓道:“小丫頭,不準這樣隨隨便便說話,心里怎么想的放在心里就好了,別老是說出來嘛。”
小欠債不服,一扭頭:“爸爸不也是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出來嘛!”
在這對父女開始這小小的慪氣的時候,李清幽十分開心地安慰著夢靈。這個纏繞了夢靈已經長達二十年的詛咒此時此刻終于消除,這份喜悅讓這兩個人臉上的喜色根本就難以抑制,只能是額頭貼著額頭,用自己的體溫來傳達內心的喜悅了。
“哎,不過雖然說腐蝕念力祛除了,我可沒說她已經過了危險期啊。”
冷不丁,欠債的這么一句話讓李清幽為之一愣!他抬起頭看著這個女孩,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嗯,不管怎么說,這個阿姨體內的念力已經存在了好多年,從小到大,將她體內的五臟六腑都侵蝕的很厲害。阿姨體內的很多臟器官其實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所以她的身體非常的虛弱,隨隨便便就會受傷或是骨折,內出血。這些病癥會纏繞她終身,終身無藥可醫,只能不斷地用丹藥來調理。啊,對了,還有一件事。這個阿姨的身體非常的虛弱,并且生孩子的臟器已經壞掉了,所以生孩子這種事就不用想了。”
前面那些話,李清幽和夢靈聽著還算是能夠勉強接受。但是這最后的一句話說完之后,這兩人的臉色卻是瞬間凝固!
說完這些話之后,小欠債就像是什么話都沒有說過一樣,繼續在旁邊喝血酒。時不時地還會伸出手抓一下陶寨德盤子中的白饅頭,陶寨德也是撕了一小塊丟給她,這小丫頭張嘴接住。
而對面的那兩個人…卻是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雙眼睛里面都浮現出些許迷茫的色彩。
周邊一些人族弟子在感受到此刻的沉默之后,也是悄悄地四下散開。將這一刻的時間全部留給這對苦命的鴛鴦,只留給他們獨處,再也不介入了。
演武場,冰雪飄零。
漆黑色的天空之中落下無數片白色的晶片,緩緩掉落在那被雪光反射的亮堂堂的演武場上。
演武場的四周,十名寒冰護衛手持寒冰武器站立,申請肅穆。
注靈雙姝如今站在這演武場的邊緣,兩個女孩的臉上都浮現出些許憂愁的模樣。
所有的眼睛,現在都注視著演武場的中央。
在那里,陶寨德和小欠債面對面互相站立,兩人的表情都顯得很嚴肅。
雪,在飄。
在這五月的春季之中,飄雪,卻是如此的豐富而沉重。
很快,陶寨德的臉上就浮現出嚴肅的色彩。他直接抬起手掌,一片碩大的雪花直接在他的掌心中浮現。
同樣的,看到陶寨德這樣一個模樣,小欠債也是顯得十分警惕!她連忙舉起拳頭,小拳頭上的黑色火焰徐徐燃燒,一點點都不服那碩大的雪花。
“欠債,現在,該是我們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哼!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欠債不聽!”
“不聽?好!你現在看好了!”
陶寨德的手掌猛地一捏,那片雪花立刻碎裂成了無數的小雪晶體,隨著陶寨德的手一揮,一個大大的“壹”字立刻烙印在空氣之中。
“這是一!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一!欠債,再抄寫十遍這個字!抄寫完之后,你就學會了!”
只可惜,這個字剛剛浮現出來,就直接被欠債一把火直接燒掉了。
“我.不.要!欠債不要寫字!爸爸不要逼著欠債寫字!欠債不喜歡寫字!”
“不行!你已經快六歲了!必須要開始學習怎么讀書寫字了!”
“欠債會寫自己的名字!欠債會寫名字!欠債不要寫其他字!欠債不要罰抄寫字!!!”
在欠債的面前擺放著一張冰桌子,桌子上擺放著筆墨紙硯。在旁邊的第一張紙上的最上方寫著“壹”,在這下面則是六個描的歪歪扭扭,好不容易才能看出來是“壹”字的東西。
今天一大早,陶寨德想著這個小丫頭多多少少已經快五歲了,而且也很聰明,也應該教教她怎么讀書寫字了。
所以,他按照以前他師父教他時的那樣,寫一個字,然后要這個小丫頭照著臨摹十遍。可是這個小丫頭,只不過才寫了歪歪扭扭的六個就覺得煩,不想寫了。這下倒是直接把陶寨德給弄急了,動不動,雙方就要打起來了。R1152(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