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我大明危機之時,不思反哺倒也罷了,居然跡乘隙花我邊鎮掠我民財,害我百姓,奪人妻女,這些的射狼之輩,如此恩將仇報。難道朕還要再笑瞇瞇的把臉湊上去,再讓那些不思恩義的虎狼之徒,再狠狠的煽上一巴掌嗎?!”
朱祁鎮呵呵一笑,冷冽的目光掃過了那些方才嘰嘰歪歪的文臣,搖了搖頭:“朕做不到,朕也做不來對大明的敵人卑躬屈膝的事情。朕更受不了我大明的子民為異族侵撓殘殺之后,朕還要扮出一副慈悲的嘴臉去談什么仁義與和平。除非,那些敵人,都已經被我大明踩在了腳下,那個時候,朕或許可以扮一扮慈悲,談一談仁義!”
聽到了這話,那些滿腹四書五經的文官皆不由得心頭一寒,暴虐、
兇殘等一系列的形容詞紛紛從他們的腦海里邊冒了出來,雖然沒有人敢于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指責朱祁鎮的話有失天朝皇帝的仁義美名,不過這些形容詞仍舊在他們的腦海里邊緋徊不停。
而那些武臣,甚至有不少都臉上露出了快意之色,看向朱祁鎮的目光里又不由得多了幾絲的敬意,怎么看,都覺得朱祁鎮這位天子實在是比那些讀書讀壞了腦瓜子的書呆子文官們可愛多了。
“昔日,漢武曾言: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難道我大明,還比不得千百年之前古人的風骨嗎?”朱祁鎮的目光落向了殿外,聲音越發地透出了一種不容置疑的果決與堅定。“朕現在,不是讓你們在此議論是戰是和,朕讓諸卿來此,只為了一件事,那就是要你們商議,我大明的百姓,被異族欺負了我們應該怎么去收拾他們,讓天下的異族都清楚的看到都明白一個鐵一般的真理,犯我大明者,雖遠必誅!”
“陛下圣明。”那石亨當即拜伏于地,高聲喝道,之后,諸多文武,不管愿意,不愿意都紛紛拜倒于地,口稱陛下圣明。朱祁鎮心安理得地接受著這些文武大臣們的朝拜心懷激蕩不已。不錯,我大明就應該強硬,用我們的火炮和鐵蹄,將所有異族踏在腳下,之后,再慢慢的扮仁義,講道理,這才是一個維護自身利益的強大帝國應有的手段和魄力。
建州、西海女直,別人或許不清楚,可是朱祁鎮這位來自未來的穿越者焉能不知?
在一百多年之后大明帝國,在內外交困之時,就是這些恩將仇報的女直人,讓最后一個由漢人建立的帝國,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里。
而現在,朱祁鎮來了大明的勁敵瓦刺,已經被他踏在了腳下。
如今不過只是一些小小部族的西海、建州女直,居然膽敢乘虛而入,朱祁鎮要是不乘機把這些滿清帝國的祖先給拾綴了,除非他腦袋讓雷劈了。
“朕想問問石卿你到了遼東,將如何去做?”朱祁鎮看著那拜伏于自己跟前的石亨,徑直開門見山地道此刻,朝中諸多臣工皆已告退除了袁彬等幾名心腹之外,朱祁鎮只留下了石亨于殿中奏對。
“回稟陛下,若是想要平定遼東諸胡,當以雷霆之勢,蕩平膽敢與我大明為敵之異族,以敬效尤,使諸胡畏我天朝湟湟兵威,不敢再起反復之心。”石亨沉聲應對道。
朱祁鎮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朱祁鎮的眉宇之間,仍舊緊鎖著,在他看來,以泰山壓頂之勢,將西海、建州女直蕩滅掃平,殺雞敬猴,以攝遼東諸胡,這是必須的,只不過,如此一來,所有人都老老實實了,朱祁鎮怎么才能有理由去收拾某此看不過眼的藩國?
比如那就在遼東旁邊的朝鮮,唔對于高麗棒子,朱祁鎮前世今生都從來沒有半丁點的好感,反正雖然比倭國好一些,可是也好不到哪兒,都是偷師學藝,恩將仇報的主。
“朕聽言,女直部族之中,有不少,在朝鮮境內停留,不知可有此事?”朱祁鎮招來侍衛,給那石亨也端下了熱茶,想了想之后,沉聲問道。
“回陛下,微臣查閱了遼東邊鎮歷年的諸多文書、資料,確實有不少的女直在朝鮮境內,且為朝鮮所驅使。”石亨凝神想了想之后,
肯定地答道。
“嗯…”朱祁鎮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眼珠子賊溜溜地轉了幾圈之后,很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把聲卒壓得極低。
“你說,會不會是那李氏朝鮮還背后搗鬼,聯合了建州女直,犯我大明?”
正恭敬地坐侍手朱祁鎮身后邊,整理著稿件的衛銘童聽到了這話差點一頭栽在那案幾上擺著的硯臺上。袁彬亦是目瞪口帶地看著朱祁鎮,手中的鵝毛筆在那前襟上浸染出了一大團的濃墨亦未所覺。
而那石亨,嘴咧得老大,呆呆地看著那朱祁鎮,半天似乎才回過了神來,一代大明名將有些不顧形象地結巴了起來。“陛下,這,這似乎不太可能吧?”對于自己這些心腹臣下的反應,朱祁鎮頗不滿意,臉皮也實在是太薄了吧?這可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利益爭奪,想要取得勝利,想要擴張,想要殖民,就得臉厚心黑,大膽心細,無中生有,總之厚顏無恥這只是基礎,嗯嗯…
“凡事不能說得那么肯定嘛,朕雖然不太了解兵事,可對于那朝鮮,可還真是記憶猶新啊。”朱祁鎮白了一眼這些家伙,清了清嗓子,決定要好好的給這一群家伙上上課,讓他們知道認識到,朝鮮那個藩國,曾經對大明,對華夏民族造成過的傷害。
“想春秋,呃,這似乎太遠了點,是吧?朕在想一想,嗯,漢朝,唐朝宋,呃,朕這記性,還真是不行了,衛銘童,你且看看,朕這崇智殿里,關于朝鮮半島的資料,還有關于朝鮮的歷史。”
朱祁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婁要是自己這段時間也實在是太忙了,再說想要借女直收拾朝鮮,這也是一時動念,罷罷罷,就挑近一點的說吧。
“好的陛下,微,微臣這就去取來,請陛下稍候。”衛銘童抹了一把臉上的臭汗,腳步有些虛浮地朝著那后殿行去。而石亨與那袁彬亦同樣下意識地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
袁彬小心翼翼地湊到了朱祁鎮的耳邊小聲地勸道:“陛下,這,咱們是不是用不著扯那么遠,畢竟時隔太過長久,更何況,過去那些朝代,皆過久遠…”
“知道朕為什么這么做嗎?”朱祁鎮干咳了咳,板起了臉,一副凝重而沉肅的表情,看著這眼前兩人。那袁彬與石亨都一臉無語的搖了搖頭,以示不知。
“我大明所繼承的,乃是華夏血統,傳承的也是我們祖先的土地疆域,莫非,那些被異族所侵吞占領的土地,我大明就眼睜睜的看著為異族所占,而沉默不語嗎?”朱祁鎮掃了一眼二人問道。
石亨不由得一呆,這個他還真沒有注意過,倒是那袁彬皺眉沉思了一番之后,略有些猶豫地道。“這自然不行,凡我華夏故土,皆應為我大明之疆域。”
“不錯,就應該是這個道理,而且,我們應該再把思路放開闊一點,眼光放遠一點。”朱祁鎮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解釋道:“你們好好想一想,華夏初時,天下不過九州之地,而今至我大明,地闊萬里,比之古時,擴大了多少倍?”
“難道你們覺得,這些,靠的都是那些文人士子靠著嘴皮子,說回來的不成?”
聽到了這話,石亨不禁赫然一笑,搖了搖頭。“陛下,方才是臣太過謹慎了,其實,為武人者,焉能不喜開疆拓土,青史留名?只是…”“是怕朝中的大臣們非議攻汗吧,對嗎?”朱祁鎮很是理解地會心一笑,徑直點破了石亨不敢說也不能說的話。
石亨看著朱祁鎮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頭一橫用力地點了點頭。
“陛下圣明,確實如此。”朱祁鎮默默地點了點頭,朝中的那些文臣們,今天朱祁鎮就已經領教了一番,日后,怕是自己跟他們唱對臺戲的日子,還會很長。
“無妨,朕明白你們武人的心思,朕也非守成的君王,這才是為什么,朕執意要以宣府一鎮之力,而戳瓦刺,后更是要以重利而誘卿等,隨朕踏平革原…”聽到了朱祁鎮這話,石亨不禁老臉一紅,說來也是,若不是當時,朱祁鎮許下了重利,怕是這些邊鎮諸將沒有幾個會真的出兵草原。
朱祁鎮看到了那石亨的表情變化,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更何況,那些功勛,都是稱們一刀刀自己砍殺出來的,是你們該得之物,朕不過是提前說之于卿等罷了。”
“朕其實是想石卿你記住,朕讓你去遼東,可不光是讓你治理民生,保衛遼東邊民,更是要你為朕,為大明,開疆拓土,不然,朕著一文臣往任便可,何許你這位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