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滕被第一個點到,絲毫不覺得緊張,灑脫一笑,提著一把青鋒劍走了出來,劍尖斜向下,朗聲道,“不知哪位師兄來賜教。”
那一群藍衣弟子一個個都摩拳擦掌,各自對望一眼,其中一人嘿嘿一笑,道,“老規矩,抽簽吧。”說著一群人就圍在一起,開始抽起了簽。
唐海見大教習背著手站在那里,并沒有阻止,心想這里規矩雖嚴,氣氛倒是挺寬松,并不是一味的刻板。
很快,藍衣弟子們就抽完了,抽到的自然是得意洋洋,沒抽到的也一臉懊惱。
唐海見他們這樣的表現,心生不妙,以武館之前的行事風格來看,這次的比試,只怕絕不輕松。
正想著,一名干瘦的藍衣弟子走了出來,不懷好意地看著青滕,道,“小子,師兄我現在教你第一課,便是要尊重師兄。”
話音剛落,他身形一閃,已經到了青滕的身前,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彎彎的短刃,閃電般在青滕胸前一劃。
青滕被他的速度嚇了一跳,慌忙回劍格擋。劍到中途,干瘦師兄人已經消失不見。
哧哧哧…
干瘦師兄人快,刀更快。青滕只覺得眼前處處是刀影,一時間,冷汗涔涔而下。忽然長嘆一聲,將手上的劍一扔,慘然道,“我認輸!”
“嘿嘿…”干瘦師兄人在半空,以一個違反力學原理的姿態,一個轉折,躍回到原地,傲然道,“日后想要報仇,來找藍衣呂六。”
此時,青滕一身衣服被割得破破爛爛,再不復一開始的瀟灑,顯得有些滑稽。唐海他們八人卻沒有一個人感到好笑,而是心寒。
同是一星武者,實力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如果兩人是生死之戰,青滕只怕劍還沒拔出來,人就已經死了。
這一戰,便將唐海他們九人心中原本那點驕傲粉碎。讓他們清楚地看到,自己與武館的師兄們的差距。
“呂六!”青滕默默地將這個名字記在心底,這一戰的羞辱,他一定會親手討回來。不過他沒有出言邀戰,作為失敗者,若是叫囂著一年以后再戰,只會徒惹人笑柄。
他撿回自己的劍,回到隊列中。
“第二場,我來吧。”一個身穿獸皮,個子矮小的少年主動走了出來,他皮膚黝黑,手腳粗大,武器是一把鋼叉。眼中燃燒著濃濃的戰意。
他的對手是一名使棍的藍衣師兄。
獸衣少年的實力明顯比青滕要強,雖然顯得很狼狽,卻一直堅持了十招,才被一棍頂住喉嚨。低頭認輸。
第三場,第四場…
很快,除了還沒出手的唐海外,新入門的八人全都輸了,而且輸得毫無還手之力。其中表現最好的,就是那個獸衣少年,和一個長得嬌嬌弱弱的少女。實力明顯比其他們高了一籌。
這七個人,見過青滕被狠狠羞辱過后,卻沒有一個人退縮,幾乎爭搶著站出來。輸了之后,也沒有沮喪,渾身上下更是沸騰著一股戰意。
那些藍衣師兄顯然受到了感染,沒再戲弄他們,而是展現出最強的實力,堂堂正正將他們一個個擊敗。
最后,只剩下唐海一人,他心中平靜無波,緩緩將背后的長刀解下,道,“請賜教。”
巧合的是,最后一名出戰的師兄,也是用刀。他喝道,“出手吧!”
唐海瞬間進入狀態,雙手握刀,一個直劈。這一刀,看似平平無奇,卻仿佛帶著某種韻律。讓人生出無法躲避之感。
看到這一刀,一直默不作聲的大教習目光倏地一凝。
而那些旁觀的藍衣師兄們都是面現驚容,失聲道,“驚天刀法?”“驚雷式!”“驚天九式?”
唐海使出的這一式刀法,他們太熟悉了。
而那名與唐海對戰的師兄,臉色更是一變,一刀橫掃,將唐海的刀蕩開,厲喝道,“龍天武館的賊子,竟然敢潛入我姜氏武館,找死!”
說完,不由分說,一式驚人的殺招使出,便向唐海砍去,刀勢之凌厲,完全是要置他于死地。
那股奔騰的殺意,讓唐海渾身汗毛根根豎起,他知道,自己決擋不住這一刀。心下一沉,腰間一根鋼針顫動了一下,就要飛出。
“住手!”
電光火石間,大教習突然橫在兩人中間,左手一拂,便將那驚人的殺招蕩開。
那名師兄見大教習發話,不敢造次,恭謹地退到一邊。
這一下變故發生得太快,那些新來的弟子還有點發愣,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大教習吩咐道,“他們八人分在藍衣組,你們帶他們去堂里。”說完后對唐海道,“你跟我來。”
唐海哪里會想到從烏陽身上得到的刀譜,會給他帶來這么大的麻煩,心中隱隱有種推測,只得跟在他身后。
“這么說,你殺了龍天武館的一名真傳弟子?”
大教習聽完唐海的話,眉頭忽然皺起。他倒不懷疑唐海會撒謊,這種事情很容易調查。
唐海苦笑點頭,他已經知道,自己得到的那三式刀譜,乃是龍天武館的獨門刀法,驚天九式。怪不得武館的師兄見到他的刀法會有這樣反應。他們與龍天武館,一直是死對頭。
“龍天武館,一向睚眥必報。你殺了他們的真傳弟子,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大教習沉吟了片道,道,“不過,只要你呆在武館內,武館便能庇護你平安。”
言外之意,要是他離開武館,武館也無能為力。
唐海默然,他能理解,一個是真傳弟子,一個是普通的藍衣弟子。武館不可能為了他,跟龍天武館徹底撕破臉。
除非,他也能成為真傳!
龍天武館內,一間典雅的書房內,一個儒雅的老者坐在書桌前,正在寫字。
門外,一名黑衣老者恭恭敬敬地站著,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透。
半晌,儒雅老者才緩緩地道,“什么事?”
門外的黑衣老者急忙稟報,“總教習,有一名真傳弟子失蹤了。”
“多久的事了?”儒雅老者仍舊慢吞吞地道。
“一年。”
儒雅老者目光微抬,輕聲道,“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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