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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書庫    最仙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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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番外和最仙游無關,而且絕對不是看了會讓人快樂的一篇番外。我坐在電腦前,覺得應該寫出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無聊可以看看,跳過也不可惜。

  上周一,因為耳朵悶堵,人生第一次住院,住進了某醫院26號病床,初步診斷為感冒導致鼻竇炎引中耳炎。入住醫院,所有是一套常規,血、尿、肝,心電圖、心肺掃描,netbsp;

  一切似乎都朝正常方向展,住院,花錢,病愈,出院。

  第一個壞消息是上周三出現的,周三晚上回家,九點左右,本打算和群里人聊聊天,吹吹牛,恰巧接到護士電話,說醫生特意給我開了一張ct增強檢驗單,讓我明天一早就去做了。當時感覺整個人就不好了。

  ct增強代表普通ct現了問題,現了你擁有別人沒有的東西。這張是拘捕令,死神告訴你,你需要接受審判。

  很遺憾,妻子馬上知道這事,當時腦海想的是,兩個孩子,一個孩子還沒有兩歲,老婆是家庭主婦,家有母親。突然間感覺只要我被宣判有罪,身邊所有人都會垮掉。這個夜晚不好過,利用網絡搜索分析出三個可能,血管瘤、鼻竇炎增生和死刑。

  壓力很大,我雖有自信,但妻子那種目光和話語,讓你難以平靜。第二天清晨,就早早去了醫院,經過排隊做了ct增強。同時和我一起做ct增強是同病房24號床,一位三十八歲的男子,他也是昨天接到電話。

  突然間我想,會不會醫院太坑爹了?雖然我不喜歡這樣的醫院,但是我很希望這次純粹是醫院的坑錢行為。

  ct增強的結果在周五早上出來,醫生和我單獨談話,通過增強,已經排除了血管瘤。這是不好的消息,因為血管瘤是天生良性,接下去就要做活檢,取做病理測試。

  法庭正式對我提出了起訴,同天一起被起訴的還有24號,他的老婆已經從周三哭到了周五,避著他哭,兩個眼睛腫的如同水蜜桃。周五下午,打了吊針本來要離院的我,被24號拉著聊天。

  24號哭了,他說他有兩個孩子,一個3歲,一個9歲,有個母親,沒有兄弟姐妹。25號和我一起安慰他,24告訴我們,他今天去門診找了醫生,一位醫生看了他的ct增強后,告訴他,這位置不好。這位置只有兩種東西,一種是囊腫,一種是腫瘤。25歲以后的人一般不會再有咽喉囊腫,所以他只剩余兩個可能。

  聊天才知道,周五增強報告出來后,他和他老婆就沒有停止過打聽,他只是想要點醫學上的希望,可是越打聽壞消息越多,低燒、出血,有腫粒…他一條條跳到了其中。他說,現在有3o可能,我和25號心中知道,不,兄弟,不是3o了。

  更大打擊在十分鐘后,一位中年女值班醫生(這家伙應該被人道毀滅)。她帶著更年期的焦躁,還有自以為優越的醫學知識,主觀給我判了有罪,因我鼻內確定有增生物和耳堵,已經符合鼻竇癌兩個特征。并且很無情的告訴三十出頭的我,還有三十八歲的24號,2o多歲在這里被確診癌癥的年輕人比比皆是。

  打架是不對的,特別是打女人,但是罵人我覺得沒錯,最少這時候沒錯。她很生氣,出了病房,氣呼呼對護士說,現在的人鳥的不行,有本事不要進來…算了,不為她浪費手指的力氣。

  她走后,我們病房如同地獄一般,我很高興我妻子不在,因為再惡毒的詛咒我都能扛住,而我妻子她禁受不起任何一點偏向壞消息的言論。消沉的24號又開始嘮叨了一次,一顆米粒大小的東西,一點多cm,可笑我和25號,為了確認cm是厘米,拿手機上網去確認。

  我必須離開,我不想接受太多負面情緒,因為我也已經被告上法庭,相對24比較好的只是我還有一個無罪釋放條件。

  周六,取,取到驗病理,一個有經驗的醫生,基本可以判斷出這好或者不好。事實上,護士告訴我們,主任醫生非常有經驗,如果他取后說的話偏向好,那就是好事。如果沒說,那也未必是壞事。或者可以這么理解,取后主任醫生的話,就是對我和24號的一審判決。

  我先進去的,醫生話非常少,當夾到取出時候,他說了一句,肌肉組織還是相當有韌性的。這就是我的一審判決。

  24號的一審判決卻是沉默,醫生除了讓他配合之外,沒有對說出任何評價。24號有些垮了,我扶著他回病房,他呆坐了很久,一位年輕的醫生來了,他是我和24號的住院醫生,他也許醫術很爛(確實很爛),但是他的話讓24號恢復了一些情緒,看得出來,他是刻意來打消我們兩人心頭的陰霾,我現在還是很感謝他。

  說不擔心自己是不可能,信心這東西有時候會生怕他強大,一旦被擊潰,就此不起。我問,取出后,我需要多少擔心病理結果?這時候,我很女人,問一個懷疑的問題,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對,我也需要一個好的答案。我不擔心自己,我擔心家人,因為周三那天,我才真正認識到,我不是為自己而活著。

  年輕的醫生想了很久,看得出他在組織措辭,最后才說,這東西是硬幣,只有正反,沒有機率。這答案不是我需要的,我更希望他能在一審判決情況下,再給我點好消息。可是沒有了,他只能說讓我身心輕松一些,不要想太多,五天之內病理報告就會出來。

  即使如此,細心的觀察還是可以現,他對24號和我的交談語氣上,出現了一些不同。24號出去散心了,我離開時候,25號和我說,24恐怕有麻煩。我們沒有想到,24號不是去散心,而是去追問主任醫生,要求他說出對自己活檢的主觀看法。

  周日早上我才知道,24號不僅問自己,還問了我的。我沒有怪他,我理解他,如果一個人要下地獄,有人陪伴自己雖然很自私,但是最少不會那么害怕。

  等待二審是一個讓人抓狂,郁悶,情緒低落的過程,無論一審是否有罪,二審才是最終判決。很對不起妻子,我制造了證詞,我告訴她,主任醫生和我談了,肯定我這完全沒問題,病理報告出來就可以出院了。

  這是個謊言,是非常有效的謊言,我更希望一個人等待結果,而不是讓家人陪伴我煎熬度過這幾天。病例報告三到五個工作日會出,周六早上取,最快周一晚間醫生就能通過電腦聯網知道結果,從兒童節,也就是周一晚上開始,我就非常擔心電話的突然響起,非常的焦慮,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八歲時候,因為突然現自己胸部有兩粒豆子,讓自己想到了死亡,想過死的意義,生的原因。在接下來十幾年,都偶爾會想起這話題。可是,這時候我沒有恐懼死亡,而是恐懼自己倒下后家人怎么辦?我第一次后悔抽煙,因為我祖傳基因,身體強壯,飲食健康,抽煙也許是我唯一讓我得到死亡判決的原因。我還后悔沒有多鍛煉身體,最少可以延長幾年再倒下。因為藥效激素,難以入睡,周一晚上想了很多。但沒有去想我還有什么事沒做的而遺憾,而是想我還有什么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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