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煩喜歡霧兒這種性格,但又有些憂慮:“霧兒,我知道你感覺云清門給你很多,但是如果云清門真的擋不住壞人,你一定要走,明白嗎?”
霧兒搖頭:“這里是我的樂園,我會盡自己全力保護這片樂土。所以林煩,我想出山歷練自己。”
“去哪?”林煩問。
“南海。”
林煩笑:“大家都想著去東海,怎么你會想去南海?”
“東海我已經聽你說過了,你也沒去過南海,我不想是你帶我去,而應該是我們一起去。”霧兒道:“我最近幾年看了不少文獻,我認為魔教過于極端和殘酷,弟子生死之中求突破。云清門又過于守成,弟子冒險,是弟子成長不可或缺的一步。你看這天下十二洲歷史,三百年前有正邪大戰,五百年前,有邪皇統一邪派之戰,八百年前,紫簫殿和凌云山大戰,似乎每一代人都有一場大戰,掌門在很多年前,開始學魔教派遣弟子四五人一組出山試練,因為對弟子不滿意,或者因為有死傷,現在只留下兩組人,就是你們一組和四秀一組。”
林煩贊:“霧兒,你懂得真多。”
“這是基本常識啊,我還上書了掌門,掌門回信,說我說的很好,并且今年開始增加到二十組人外出。他們回來后,將自己所見所聞告知清元宗,記載在文獻中。我想,我們一起去南海,也可以把所見所聞記載在文獻中,也算是為云清門做了一些事。”
林煩道:“我同意,不過你能不能出山。需要問掌門。”
“恩!”霧兒點頭,其實霧兒也有一些私心,這天下十二洲已經沒有人知道她為什么會變得如此丑陋,南海和東海一樣,廣闊無垠。一望無邊,說不準可以遇見奇人。再者,能和林煩一起出外,對霧兒來說,已經算是幸福的事。霧兒聽聞了一些傳聞,說三三真人有意讓沒云宗的瑩瑩和林煩多接觸。霧兒并不嫉妒,她知道自己情況,只希望林煩決定娶妻前,多一些時間和林煩在一起。
聽聞霧兒主動外出,千羽真人頗為驚訝。而后了然,準了,道:“你們要去南海,順便幫我做件私事。”
霧兒搶先開口:“掌門請說。”前面一番對話,千羽真人就有了火氣,再讓林煩開口,說不準就黃了。
“有句俗話,叫東海無垠。南海無邊,南海島嶼比東海要多的太多,有如同蓬萊這樣的大派。也有散人小門派,還有一些獨居奇人。有些人會往來,有些人不會。我五十年前有個朋友,在黃礁群島中居住,自稱海一真人。每數年都會有一封書信,但是這十年來。一直沒有書信往來,你們幫我帶份禮物。拜訪一下。黃礁群島有個門派,叫海天派。五十年前有百名弟子,雖然南海難收徒,海天派資質參差不齊,實力一般,但黃礁群島這一片,都是他們的勢力范圍。海一真人是海天門掌門的妹妹,但并非海天門門人,你們去了后,要客氣點。這海上門派都不喜外人侵擾。”
千羽真人說話,畫地圖,由于南海島嶼眾多,在南海不容易迷路,黃礁群島距離6地數千里,距離南海腹心還有不少距離。千羽真人邊畫邊道:“沒事不要去南海深處,南海深處有黑龍棲息不說,而且環境也非常兇險,南海深處除修為極高之人外,渺無人煙。你們記得,這天下十二洲是6地,但是這天下十二洲不如南海或者東海的兩成大,南海修真修為高者,并不比十二洲少,特別是你林煩,不要亂說話,會惹麻煩的。”
林煩還沒說話,霧兒先道:“林煩在外乃是謙謙君子,不會亂語。”
“…”千羽真人看了霧兒一眼,繼續畫地圖,果然是情人眼中出西施,林煩竟然成了謙謙君子。千羽真人將地圖交給林煩:“去吧,自己小心。每十天傳書回云清門,不可忘。”
“是!”
出了大殿,林煩甩手一扔,一艘飛舟升起,升到云端,停留等待。此舟名曰狼舟,是墨家大師以海中狼為名,建造的飛舟。由于張通淵、絕色、林煩、西門帥各自有事,這找鐵木的事就一直耽擱,林煩的飛舟因為有海中狼之骨,先行造成。
狼舟長十五丈,寬兩丈,頭尖尾方,內置玄光雷塔,由寒鐵催動,可攻擊方圓十里內的目標。玄光雷是一種陣法雷,使用之后,能連續擊出藍色閃電攻敵,威力相當不錯。玄光雷陣也是正一山的護山陣法,可射出幾十道玄光攻敵。狼舟的威力自然是不如護山法陣,但是棄面取點,單一一道玄光雷也是相當厲害的。這玄光雷炮臺還是林煩拉了白牧做苦力,在狼舟上布置的。
就攻防這兩點看,狼舟可以說是上品,可惜其他就寒磣了點,飛舟無蓋,四面窗戶洞開,飛舟一動,冷風就呼啦啦朝飛舟里灌。對修真人問題不大,但你要放點東西,全部給你卷到北洲去。
“哇。”霧兒是第一次上船,頗為新奇的到處摸看,船上有木桌木椅,全部和舟身連接一起,還有木床等等,這些并非木頭,都是海中狼多于出來的骨骼,被墨家大師轉化為生活用品。墨家大師還教了林煩飛舟修補之術,如果飛舟有損,可以拆卸桌椅進行補修。最后還送了林煩一冊手稿,讓林煩可以自行煉制材料,填補飛舟。
霧兒到木床上坐下,而后一笑,在上面滾了一下,林煩真氣一漲,真氣連到陣法驅動,用神識控zhì飛船,朝北而去,在去南海之前,自己要去青洲買些生活用品。船飛快,比林煩駕馭竹劍還要快上五成,可憐的霧兒第一次上船,沒開護體真氣,結果嗖的飛出船去,林煩嘿嘿奸笑,停船,霧兒鉆進船內,后悔道:“我剛才不應該說你是謙謙君子。”
林煩笑道:“你說我是謙謙女子,我也沒有意見。這掌門很了解我了,你就算把我說得和圣人一樣,她也不會相信。”
霧兒笑,看看舟內道:“林煩,這些窗戶不補上嗎?你怎么喝茶?”
“我倒是想補,但是墨家大師說,如果用樟木窗戶對不起這狼舟,讓我有空自己選上等之材煉制。我把云清山的三百年樺樹都用上,煉出來還是太普通。”
霧兒驚訝:“哇,原來是你把太清山邊的樺樹王砍了。”樺樹是凡品,這壽命一般兩百多年,三百年的樺木是相當少見的,這樹也被稱樺木王。
“…不是,是雷劈斷的,我順手揀了。”
“掌門非常惱火,當場說,如果現是誰干的,就罰他十年苦役。”
“所以我就不承認了。”林煩看霧兒:“不許出賣我。”
“壞蛋!”霧兒看外面云海美景,心情極好。
林煩從乾坤袋拿出瓜子、花生扔給霧兒,霧兒笑著扔回去:“我才不吃這些,上次因為喝酒,已經被宗主責罰了。”
一路聊天,玩笑,直接從東洲到了北洲,這是走海線,而后轉到青洲,青洲美酒滿天下,出海先備貨。
剛進入青洲,就現一名女子腳踏如意寶玉,從側面靠近飛舟,林煩停船,伸頭招呼:“墨云,好久不見。”
“啊?”竟然不是墨家人,墨云愣了愣,而后急道:“快走。”
“走?”林煩疑問。
這時候,云海中一只機關鳥沖出,上面站著一個蒙面人,撲向墨云,林煩道:“魯門!”
墨云斜線飛起,轉身就是一箭飛出,突然身邊出現一個漩渦,同樣是個蒙面人出現,一口鮮血噴在墨云的身上。
“血影教?”林煩道:“霧兒,別看了,打架了。”
林煩直接穿窗戶而出,撲向機關獸,左手一招,疾風針旋轉,針影飛射而出。那蒙面人一抬機關鳥的頭部,劍影打在機關鳥身體上,撲撲之聲,對機關鳥并沒有造成太大傷害。那機關鳥口吐一道烈焰,席卷林煩。
林煩扔出千韌盾,指揮疾風針再次殺去。
這時候只聽見墨云喊:“小心。”
一個漩渦出現在林煩身后,林煩也不回頭,拿出古琴手指一彈,那突然出現的血影教人,如同被大風卷起一般,直接彈飛到兩里之外。那機關鳥的蒙面人道:“別管其他人。”
慢吞吞的霧兒動手了,神光離合照耀在機關鳥上,蒙面人大驚,急忙翻滾閃避。霧兒掐個法訣,神光離合如同大樹一般,四面八方的長出枝干。
林煩退到一邊喊:“安舒寒,不要遮臉了,你不是高手嗎?和我這小師妹打打看。”
血影教那人又出現了,林煩再一彈琴,他又飛了,不僅是他飛,連身邊的墨云也飛了。就這時候,安舒寒本體脫離機關鳥,和機關鳥一左一右的殺向霧兒,霧兒當即有些亂了手腳。林煩縮天小地,后先到,安舒寒射出兩口寶劍砍殺在千韌盾上。
安舒寒大怒:“林煩,多管閑事,你以為自己那點能耐,我就怕你嗎?”
“這個…”林煩道:“可以打打看。”實話說,林煩和安舒寒單挑,輸面還是比較大的,但是別忘了這里是哪里,這里是青洲和北洲交界處,是正魔的地盤。
果然,一聲佛號遠遠傳來:“美女,你遮臉就好,為什么你要穿衣服?”一句話,包含了無數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