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抉擇,對錯都難說,因為他們都沒有違反云清門或者自己門派的門規。假設張通淵為了乾坤袋將一只靈獸殺了,那張通淵不僅麻煩大了,而且還會被正道所不恥。
林煩看白牧,白牧倒是有幾分掌門風范。
“真的嗎?”妖獸停手問。
“當然,云清門弟子言出必行。”白牧回答。
果然有點意思,會幫云清門打招牌了。
雙方罷戰,林煩滅火,白牧這個布陣的,對土木建筑是頗為熟悉,開始清點物料,需要什么木頭,妖獸很積極的搬運,木頭之類在大山之中,實在太普遍了。比較難的是磚瓦。這些問題不大,白牧耐心的交道妖獸燒制磚瓦之法,還畫出圖紙,告知瓦片的分布位置等等。葉無雙和古巖也過來看熱鬧,一直忙碌到晚上,妖獸一定要請白牧喝酒,于是大家決定暫時留下來,明天再走。
雙方聊的來也是因為鳴蛇的性格,鳴蛇獸性屬于居窩型,只要別人不惹到他的地盤,他就不會去攻擊別人,大自然中,以防為主的獸類還是比較多的。白牧介紹,這鳴蛇比龍品階要低很多,但是比普通猛禽要高,如果不是他分心修煉土木,今天沒這么好對付。
酒是果子酒,酒過三巡之后,妖獸滿臉歉意道:“其實我有一事相瞞,毒龍教墓地確實在陰山,但是都是用天葬。他們有人去世,才會派人將尸體送到陰山。陰山之中。群鳥棲息,各種兇禽妖獸聚集在陰山,而陰山之王,乃是九鳳。”
“九鳳?”就連林煩也聽說過,如果將鳥類也分正邪,那鳳和凰就是正鳥的代表,而九鳳就是邪鳥的老大。九鳳又名九頭鳥、鬼車、鬼鳥。傳聞其本為十鳳,乃是高階帶有神氣的鳥之領袖,但卻被天狗咬去一頭一尾,變成了九鳳妖鳥。其為妖的最大原因。就是生奪地魂。人死,天魂歸天,地魂歸墓,人魂歸地府。除了人外。動物也有魂魄。被生奪地魂。命魂還在,那就會變成只會吃喝的白癡。
白牧道:“九鳳可是厲害,比起蛟龍也不弱下風。”蛟龍是萬物中最接近龍的生物。也是品階最高的獸類之一,同大鵬同階,九鳳亦是其中之一。至于鳳凰(非不死鳥,雄鳥為,雌鳥為凰)、麒麟、龍等就屬于神族了,凡間是基本見不到的。
古巖道:“這毒龍教確實有門道,能讓九鳳看守陵墓。”
林煩道:“也謝是各需所取。這九鳳多少年修為。”如果只有百八十年,那就沒有問題。
鳴蛇妖獸想了一會:“我活了一千兩百年,在百歲時候,就聽說陰山九鳳,我想最少也有兩千年了。”
白牧搖頭:“打不過,打不過,兩千年的狐貍可比小乘之境,兩千年的九鳳,那是大乘之境。”雖然修為、法寶、神兵、道術、戰術等可以彌補境界上的差距,但是實在差太多了。
葉無雙苦惱問:“那要如何去找毒龍教呢?”
妖獸道:“向南百里,有一片山脈稱之為蔚山,其主為民鳥,互相熟知,我修書一封,希望他能幫助你們。”民鳥,中階奇獸,擅長御火。所謂的奇獸是比較少見的,他們雖然有妖性,但是對人類相當友好,會主動親近,這點是區別妖獸的,妖獸或者攻擊人類,或者不喜人類打擾,或者害怕人類。但是又不是靈獸,靈獸不會主動攻擊目標,而民鳥會。
妖獸道:“我沉迷土木之后,也有百年未見民鳥,不過民鳥對人性情溫和,我想即使幫不上你們,也斷然不會害了你們。”
第二天,四人告辭,向南面蔚山而去,至于陰山,那就不要去想了。時隔多年,林煩還記得那蛟龍英姿,雖然其在大海之中,在天劫之中,猶如滄海一粟。但自己在那蛟龍面前,也如同滄海一粟。
離開一段路,白牧才道:“是吧?這妖獸也分種類的,并非都是兇神惡煞。”
古巖點頭,葉無雙也同意:“還是獸性之說。”
林煩道:“人之心狠毒,有時超獸之性。”
白牧回答:“最可怕的還是人,人之心。”
一路上妖獸還是不少的,不過倒也沒有主動去招惹林煩他們,除非是兇獸,或者是林煩闖進他們家園,否則他們是不理會的。這或許就是十萬大山的生存法則。除了妖獸之外,還有一些植物也給林煩他們增添了一些麻煩。
葉無雙就是飛啊飛啊,然后不見了。林煩三人大驚,左右看了半天,葉無雙失蹤附近的一朵巨大花朵將葉無雙吐了出來,葉無雙全身粘乎乎的,當場坐地上哭了起來。等葉無雙哭完,林煩很壞補了一句:“你連花都不吃。”
可憐那朵食人花先被葉無雙盲眼…如果它有眼的話,然后炸成花泥。古巖則飄來一句:“心不靜,它乃是本能,何必怪它?”
不爽,葉無雙一路上不爽!
蔚山和其他山似乎沒有什么區別,有高峰,有低谷,有泉水,有懸崖,還有密不透風的樹林。一進蔚山,四人就落下,開始尋找民鳥。民鳥地盤,大家還是比較放松的,各自分散開來尋找,白牧也沒有在上空掠陣。
林煩貼地而飛,頗為奇怪的看左右的大樹,這民鳥屬于奇獸,攻擊性很低,按照道理來說,這蔚山應該有很多的鳥類,可是事實上相反,除了無處不在的蠱雕之外,沒有其他鳥類。反而是蛇類不少,要知道多數鳥天生是蛇類克星。
難道民鳥修煉有成,引誘蛇類來此棲息,以此補充食物?恩…這一招厲害,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可以學一學。話說有一群羊和一只狼居住在一起,一直相處了十年。十年后狼死了,狼兒子長大了,這倒霉的孩子不僅吃羊,而且還沒事喜歡把羊咬死,于是他暴露了。
林煩左思右想中,一個兩丈長寬的洞穴出現,林煩靠近洞穴,皺眉,有一股蛇腥味。再看地上。還有蛇蛻皮痕跡。或許這里就是絞殺蛇類。補充食物的地方?林煩看著幾條蛇游進。朝里面一看,山洞內頗多蛇類,滾爬在一起,黑暗對林煩來說沒妨礙。但這山洞頗為曲折。只看見十丈之遠。
林煩正準備進去看看。古巖飛來,落在林煩身邊:“白牧師弟和葉無雙師妹不見了。”
“玄黃旗!”林煩拿出白牧的玄黃旗搖擺幾下,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古巖皺眉:“這蔚山有點邪門。”
“如果那只鳴蛇撒謊。回去剝了他的皮。”林煩也感覺不太對。
古巖也注意到這山洞:“走,進去看看。”
兩人慢速朝里飛,里面頗為曲折,左右拐來拐去,四面的毒蛇不停的彈射咬向兩人。古巖道:“這里的蛇很有敵意。”
人怕蛇,蛇也怕人,一般來說,蛇不會主動去招惹和攻擊人類,而這里,似乎毒蛇們紛紛踴躍攻擊,頗為反常。
古巖說話時間,頂部似乎有橫梁,橫梁落了下來化成蟒蛇,一口將林煩吞了進去。林煩喝道:“找死!”掌心雷打在蟒蛇的上顎。
蟒蛇頓了一頓,繼續將林煩朝內吞咽,林煩暫時不反抗,道:“奇怪。”
“恩!”是奇怪,掌心雷可是道術,這家伙就算皮粗肉厚也應該怕了才對。古巖看了一會道:“是蛇妖,一百年的蛇妖,煉有內丹。”
蛇妖一邊吞林煩,一邊很奇怪的看古巖,這人怎么不跑?突然感覺自己吞的那人‘咻’的進去肚子里,而后內丹一緊,一股真氣包裹了內丹,強行拽離。蟒蛇還沒來得及打滾,林煩就破體而出,林煩展開左手,里面有一顆米粒大的內丹,林煩道:“果然是蛇妖。”應該是剛煉出內丹不久,其修為太低,低到林煩都感應不到。
古巖一腳踩踏在蟒蛇頭顱上,看四面小蛇,道:“他們卻不慌亂,看來里面有大家伙。”
在洞穴深處,有一個大廳,大廳上有一顆大明珠,大明珠發出光明,照亮整個大廳。小蛇們都在四面爬動,沒有進入大廳者。大廳上有個臺階,四步臺階之上有一個石頭桌椅,一只蛇尾人身的蛇妖正在對鏡子抹妝。
蛇妖似乎發現有人進來,放下鏡子,驚疑:“你們…”
林煩反應很快:“我們是來接你的。”看這蛇妖,似乎要出門的樣子。
蛇妖長的很漂亮,和林煩之前遇見的蛇妖文卿不一樣,其沒有清純之氣,眼鼻嘴都是媚色,蛇妖點頭:“改天我也得收點人奴,你們這些奴才就是好用,特別的盡心。長的很帥,我和大王說一聲,你來陪我怎么樣?”
古巖看林煩,示意,你不是要說,繼續,我看你怎么接。
林煩調整一下,心中想著絕色,而后道:“那是我的福分。”
古巖驚,果然接的上。
“真會說話,來,讓姐姐看看你那話兒。”
蛇妖輕吹一口氣出去,這口氣沒把褲子脫了,而是撞擊在林煩的護體真氣之上,蛇妖驚愕看林煩,林煩無奈道:“那只能讓道爺我看看你的本錢了。”暴露了。
古巖說干就干,八口寒鐵劍一起殺了出去,雖然對方不足五百年,還未能化成人形。但是自從九郎山脈和方文杰一戰后,古巖就學到一點,對付弱者,也要全力以赴,十三妹的悲劇誰都不想重現在自己身上。
林煩一直想問古巖,到底是不是御劍,駕劍手法哪有這么兇狠的,這只是八口寒鐵劍,八口寒鐵劍刷出去,竟然是八種游走軌跡,有的似蛇型,有的走直線,有的上下震顫…落點則隨著目標變化而變化,八劍鋒芒一盛,將蛇妖攔腰斬斷,八劍不急不緩的回到古巖身后的劍匣中。
蛇妖斷而不死,在血泊中看著兩人,眼神陰毒喊道:“大王會為我報仇的。”而后用最后一口氣催動內丹自爆,不給林煩他們留下任何東西。
如果說之前蛇妖只是淫媚,林煩還覺得古巖下手重了,但是一見這眼神就知道,這蛇妖當誅。
蛇妖一死,附近小蛇就爬向大廳,古巖道:“走吧。”
“等等。”
古巖看林煩蹲身,道:“這蛇妖修為不過四百多年,而且已經炸的粉身碎骨了。”
“不…”林煩走到椅子邊看了一會:“這蛇妖久居十萬大山,胭脂水粉頗為稀罕,而今天她是精心打扮…似乎打算去做客。你也聽見了,她以為我們是什么大王來接她的。”
古巖看蛇群:“可惜都是小蛇,不能抓來問問。”
“不急,既然是宴客,又在蔚山,肯定有別的人參加。”
一個男人腳下生著藍色之氣,在樹林中穿梭而出,朝懸崖底部落下,古巖和林煩遠遠看著,古巖道:“這是第三個了。”他們尋找許久,發現了一只三百年修為的蛇妖,跟隨到這里,而后陸續的看見三只蛇妖下懸崖。
林煩有些不安:“這男子修為應該七百年…我們斬殺的那蛇妖,四百多年,口口聲聲稱人家大王,臨死之前也保持著敬意。如果鳴蛇妖獸沒有騙我們,民鳥可是兩千年修為的中階奇獸,人家能占據此地,說明…”
古巖問:“也許民鳥就是蛇妖大王。”
“應該不會。”林煩解釋:“就我對妖獸一些了解,妖獸獸性是根本,即使這民鳥是只壞鳥,也不會招蛇類為小弟。蛇鳥互相厭惡,是為天敵。”鳴蛇只是因為身體是蛇狀,本質上算是飛獸,否則他的興趣不會是蓋房子,而是找女人了。
兩人從側面隱匿蹤跡而下,一看懸崖下,頗為震驚。
懸崖下是一片人工開伐出的一片空曠之地,還有人工引來的溪水,種植著花圃,看這花圃顯然是每日都有人修剪。小溪的另外一邊,有一片樹林,樹林邊上有十幾間茅草屋,可以看見有兩名女性正在茅草屋那晾曬衣服。
“人?”古巖問,看不懂。要么這兩女性修為已經過小乘天劫,要么只是兩位凡人,否則沒有他感應不出的道理。但是兩個可能出現在這里都很奇怪。
“不太好說。”林煩也不知道,再看茅草屋附近,并沒有小蛇,準確說,懸崖下都沒有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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