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純粹小說,請勿模仿修煉,如不幸強修得道,切記帶上作者。)
古宅夜晚,燭火忽明忽暗,陰風似有似無。大廳內有一口棺木陳列,白布橫掛,顯然此地在辦一場喪事。
古宅院子里有兩棵樹,一顆是槐樹,另外一顆也是槐樹,槐樹的中間有一張桌子,東向坐著一名老鬼,西向坐著一名少年,看少年不過十六七左右,身著綠色道袍,頭發倒梳,不戴道帽,面色凝重。
老鬼陰笑看著少年,等待著少年,似乎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
少年沒有動,左手捏的更緊了,低頭沉思良久,再次翻開天九牌看了看,皺眉輕聲道:“雜八?”天九牌也稱為宣和牌,是民間一種常用賭博工具,非牌九。
“雜八?呵呵!”老鬼似乎早知道少年的牌是什么,輕輕掀起自己面前骨牌,頗為驚疑問:“怎么不是人對?我記得人牌位置,你耍詐。”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切牌就不耍詐?”少年示意道:“開牌吧,老鬼。”
老鬼哼了一聲,翻開底牌:“年輕人,早知道你不老實,幸虧叔我留著一手,長對!你輸了。”
“未必哦!我是和對。”少年翻起自己骨牌:“老鬼,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你會切牌,我能移牌。你會偷牌,難道我就不會嗎?”
“你出老千,我不服。”老鬼怒喝一聲,全身黑氣蔓延。
少年悠悠道:“老鬼,你要賭,我陪你。你要賭注,我隨你。既然你輸了,按照約定,吃了這碗頭七飯,就此上路吧。一世恩怨一世了,前塵往事如云煙。你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回煞,本道爺也不會客氣。”
頭七是指死者第七天魂魄回家,只要不見到自己牽掛的人,吃一餐飯后會離開,即使見到了,也只會盤桓數日。
回煞一般指的是冤魂頭七回家后,留在家中不走,直到七七四十九天鬼卒勾去魂魄才結束。回煞造成輕微的傷害是陰氣傷活者之身,最嚴重就是鬼附身。對付回煞之鬼,有驅和放兩種,驅趕其離開,其有可能變成游魂野鬼。放,就是消散其戾氣,送其上路。
老鬼哈哈一笑:“你可知我死的有多冤?你可知,冤氣越重,戾氣就越重。要收我?就憑你?”
少年不動聲色道:“低頭看看。”
老鬼低頭一看,只見以桌子為圓心,地面上鋪滿了道家符咒。老鬼大驚:“這不可能,你明明一直把手放在桌子上。”
少年一笑:“沒錯,但是我還有腳。”
老鬼看向少年的腳,其左腳夾筆,在黃紙上畫符,右腳將畫好的符紙一搓,符紙就飛出數米遠落在自己腳邊。
“你陰我。”老鬼暴怒,全身黑氣暴漲。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喝道:“疾!”
話落,地面符咒全部發出微光,含而不露,蓄勢待發。少年道:“老鬼,自己考慮好,你沒有勝算。本道爺收鬼無數,再兇戾的鬼也見識過。”
“兒孫不孝,將我毒殺,我怨氣難平啊!”老鬼悲泣一聲,他還真不敢和這么多符咒過不去,即使一半的一半,恐怕自己也不是對手。這敗家小子,竟然畫了這么多。
少年一拍桌子道:“你個老賭鬼,將你兒媳婦都輸給了放高利貸的…你看看你自己的手,六十五年來,還剩下多少指頭?每次發誓戒賭,卻屢屢再犯。輸妻當兒賣女,你還有臉茍活?如果不是你要將孫兒賣予人販換取賭金,你兒子也不能咬牙下此毒手。本道爺以上天有好生之德,網開一面,不要以為本道爺年幼好欺。”
“你不就是緩兵之計,騙我玩宣和牌,然后畫下符陣嗎?”
少年眨巴眼睛:“這個…你也可以想,不過想太多也沒有什么好處。反正現在你打不過我。”
老鬼低頭苦笑,身上黑氣漸漸散去:“罷了,此生禍及家人,不思悔改,該有此報。”
說罷,老鬼飄蕩而起,少年手指一掐,地上符咒全部貼在其身,他才不放心老鬼會說話算話,這要跳出符陣和自己翻臉,自己找誰說理去,你老老實實上路,我就不啟動符咒,你要胡搞瞎搞,只能將你魂魄打散了。
清晨日出,少年步出古宅,村長早等候一邊,見少年出來,問:“仙長,怎么樣?”
“上路了。”少年接過小廝準備好的毛巾洗臉,洗手后道:“再會。”
“仙長慢走。”
少年點頭背上行囊離開村莊,這行囊薄木架子,雙肩背上,內可放各種物品,下雨時候,還可以拉出油布覆蓋頭頂,是為方外之人和書生等行腳的標準行囊。
出了村莊,少年雙手后翻,一手筆一手紙,畫符成型,此符名為御風符,在燃燒期間,使用者可以乘風飛行,持續的時間和速度就看個人修為了。中途換了兩張符咒,少年進入了茫茫大山。此山名曰云清山,是為東洲第一修真大派,云清門之所在。
云清山中有一山名為正一山,是為云清門正一宗之所在,一名三十來歲模樣的中年道士正在和一名老道在殿外下著象棋,雙方廝殺,好不熱鬧。少年乘風落下已經是滿頭大汗,這畫每張御風符都需要注入真氣,不是看起來那么輕松。
中年道士頭也不抬問:“搞定了?”
“搞定了。”少年到一邊井邊打了一碗水,走過來看棋:“你輸了。”
“一邊去。”中年道士道:“這是優勢,只要我發動進攻,必然轉變為勝勢。”
“是啊,你棋子都壓過去給人家當炮架了。”少年道:“炮六平五,借你馬打車,你要躲閃,直接取你老將。”
中年道士仔細看了一會,大怒,一拍石桌子,站起來正色道:“林煩,觀棋不語真君子,你懂?”
林煩低頭看,老道是一頭黑線,麻辣雞絲,這一掌把所有棋子都拍飛了。
中年道士低頭一看,驚訝道:“哎呀,這可怎么是好,我們換過重來。”
“還宗主,還是修道之人,一場棋的勝負都賴皮。”林煩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張老頭,我們殺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