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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此去千里各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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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此去千里各相望第70章此去千里各相望  “爸…爸,我們回來了。百度”

  左熙穎從小侄的車里下來,站在家門口,喊了幾聲,另一側單勇也探出頭來了,提了一大包東西,梁鈺洲卻是卻是興味索然,一早被小姨支使到渡口接人去了,不僅接人了,還是抓了一上午車夫。陪著這一對長輩逛街了。

  門開著,聞言的小阿姨奔出來了,異樣的叫著熙穎,左熙穎先進去了,單勇要走時卻和小侄異樣的眼光對視了下,不過蛋哥的超厚臉皮,笑了笑,給了小侄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屋里,左南下放下碗了,像是消化不良一般看著女兒,對于連街也不經常逛的女兒,這次是一去三天,而且是和單勇一塊呆在鼓浪嶼島,可不得讓當父親的心里鼓檫鑼梆一起敲了,左熙穎進門看到父親這樣子,回頭又見小阿姨也有點異樣的樣子,笑著詫異地問:“咦?怎么了?我才兩三天不在?爸你不會又趁我不在干什么壞事了吧?沒喝酒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保證。”小阿姨趕緊圓場道,左南下尷尬地笑了笑,看來女兒的冰雪聰明得打個折扣了,特別是墜入愛河之后,這不,興奮地坐到了他身邊,喋喋不休說了番菽莊花園現在樣子,講了講琴行的老李居然不認識她了,又拿著相機翻著在鼓浪嶼的照片讓老爸欣賞,左南下那還有這份心思,卻是關切地問著:“吃飯了嗎?”

  “吃了,我們中午在私房菜吃的。”左熙穎興喜地道,驀地發現老爸的眼神好不凄然,再一看老爸的飯碗,又是白米、青菜加豆腐,歉意地道著:“爸,您別這樣看著我嗎,好了,我決定了,以后不對你限制這么緊了,每周公休兩天時間,咱們一起到外面吃怎么樣?高興嗎?”

  又岔道了,也許女兒一時沒有窺得父親的憂慮來自何處,左南下翻著老眼,釋然地點點頭道:“哦,高興,早該這樣了,總不能你們在外頭下館子吃香的喝辣的,把我關家里吃青菜豆腐吧。”

  老爸一作態,左熙穎一笑,好不嫣然,單勇和梁鈺洲進來了,一個陪姥爺坐,一個卻是要收拾東西走人了,這時間趕得,要不是機票訂在今天,怕是還不趕回來呢。左南下一手拉女兒、一手拽外孫,安排著兩人去拿裝裱好的字畫,答應單勇的,前天就送裝裱行去了,兩人一走,老頭有點氣不自勝地直到單勇收拾東西的房間,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要整理的都是潞州帶來的東西,除了吃的還是吃的,單勇把大包小包都交給了小阿姨,囑咐了注意事項,剩下的卻是今天上午購了點紀念品準備帶回去的,左南下屏退了小阿姨,回頭不迭地關上門,指著單勇,這氣咻咻要訓句什么,話到嘴邊,卻又卡住了,只剩瞪著一雙老眼,老大不樂意的樣子。

  “咦?怎么了,老爺子,舍不得我走。”單勇笑著道。

  “你…你個臭小子。”左南下終于爆發了,巴掌輕輕一拍,生氣道:“把我閨女拐島上,三天才回來,我差點以為你拐回潞州了。”

  “哈哈…師姐不愿意回來,我只能由著她了。還別說啊老爺子,島上的風景真叫個好,三天都沒逛完,咦?您老怎么了?告訴你個好消息啊,在我努力下,師姐已經同意不對您老限制這么緊了,您老以后的口福又有點了…咦?這,怎么啦?”單勇說著,突然發現老頭的表情好不樂意了,好不生氣了,略一琢磨,便知道這氣從何來,暗暗地笑了,左南下卻是搬起舊賬了,小聲道著:“單勇,你在潞州可答應過我的啊。忘了。”

  “呵呵,當然沒忘…我答應過你絕對不讓師姐傷心啊,這不,您看多高興。”單勇道,知道老頭的心結在哪兒,笑著也壓低聲音了:“老爺子,我們倆就玩了,真沒干什么,不信你問師姐去。”

  “啊?這你讓我怎么問?”左南下吹胡子瞪眼了。

  “就不問也沒什么,我跟你細細說說行程啊,第一天到了鼓浪嶼我們上午逛街,下午在沙灘上玩,晚上住海濱渡假屋,一人開了一間房,還是樓上下…第二天,主要是去日光巖…”單勇掰著指頭,有意識地把兩人保持朋友距離的事強調了一遍,果真聽得這位老人眉頭舒緩了,那怕就是謊言也讓老頭放心了,一放心,反倒得瑟上了,老頭一翻白眼訓上單勇了,直道著:“我沒問你這些,你看你說話這么羅嗦,回潞州有事給我打電話,要不找天脊的王經理也成,別一年半載才想起來來一回,多走動走動,對了,我那幾位老伙計也思謀著回潞州看看呢,你地頭熟,有些跑腿事就替他們辦辦…還有,沒有了。,,”

  在說還有的時候,左南下似乎想叮囑一句什么,不過看單勇笑嘻嘻渾無正形的樣子,又沒有了,一擺手,走了。走勢還保持著左老背手仰頭的架子。

  在兒女這一節事上,怕是活上百歲也超脫不了,單勇笑了,收拾好東西,又翻著相機里的照片回看了一遍,幾個g的存儲卡差不多都是師姐的倩影了,或清純、或興奮、或自戀、或嬉戲的照片,翔實的記錄下島上的甜蜜,其實這回老頭也真誤會了,還真是悶得發慌想出去散心的師姐不想回家,在海景渡假村開了兩間房,連單勇都在奇怪自己沒去抓住可能出現的機會。

  不過,好像這樣也不錯。聽到院外的車聲和人聲,單勇透過窗戶,看到了左熙穎抱著的長條布包,喜滋滋地回來了,他這樣想著,在島上每天都像這樣,每每發現奇景,總是喜滋滋叫著他去看,在旁人看來也許微不足道的事,都能讓她高興好一陣子,那般清純總是單勇舍不得去破壞一絲一毫。

  終于要走了,左南下也換上行裝親自到機場送,后座的左熙穎依依不舍,一路握著單勇的手,此時卻不像在島上那般開朗了,兩人像心有默契一般,彼此在眼神中交流,在車停的一剎那,左熙穎又像怕人發現似的,驀地抽回了被單勇握著的手。

  等待起飛的時刻,兩人停在安檢處遲遲未過,相對輕言輕語在說著什么。把后面的梁鈺洲和左南下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梁鈺洲幾次要說話,又咽回去了,直觀察著小姨,看那樣子,好危險,快淪陷了;回頭再看姥爺不聞不問的樣子,也危險,這老糊涂了,也不管管。憋了好久,攙著姥爺小聲道了句:“姥爺,您看…”

  左南下順著外孫的所指看,兩人告別的一刻,又像即將分開的情侶,旁若無人的吻了吻,左南下回頭不悅道著:“這鏡頭,老頭不宜,有什么看的。”

  “姥爺,他們倆不合適噯,您不會真同意小姨嫁給他吧?”梁鈺洲勸道,好不凜然。

  “不合適?”左南下無動于衷問道。

  “啊,不合適,我媽說單勇是潞州個二道販子對不對,就和咱們這兒大排擋里賣魚丸、烤生蠔的一樣,總不能讓我小姨跟個這樣的人吧。”梁鈺洲道。

  “真不合適?”左南下又異樣地問。

  “對,真不合適。”梁鈺洲強調道。

  “哦,哪有那么多合合適適,找著看唄,你不港澳臺加上美利堅的姑娘找了好幾個,也沒碰上合適的嗎?”左南下淡定地道,一句噎得外孫喉結直動,愣是沒再憋出一句話來。

  人走了,過了安檢,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和眾人招著手,等消失的一剎那,左南下看到了女兒那般失落和郁郁寡歡的表情又重現了,心里長長地喟嘆了聲,也許自己要成為女兒尋找幸福的羈絆了。直等著航班起飛,眾人回返,一路上三個人各有心思都是一言不發,梁鈺洲把兩個長輩送到家便離開了,再進家門,女兒又像以前的女兒,表情肅穆莊重、說話輕言細語,直回自己的房間了。

  又如往常那樣按部就班的生活開始了,連左南下也覺得這生活,好不乏味、好不枯燥。

  時間太快了,來不及消化天風海島、奇卉異樹的南國風景,滿眼便又是綿延的山脈,殘留的雪色,飛機降落舷門洞開的一剎那,結結實實的凜冽和寒冷讓下飛機的單勇打了個寒戰。

  黃昏時分回到了闊別一周的潞州,下機找了找地勤上那位朋友,塞了小禮物,幾句閑話,出了候廳,雷大鵬那出眾的相貌還是那么鶴立雞群,一眼便認出來了,招著手,直奔著上來了,哥倆來了個基友式的擁抱,樂呵呵的雷大鵬揉了半天蛋哥多日未見的臉,又勾起單勇想踹人的沖動了。

  “拿著,我換件衣服,凍死我了。”單勇把包遞給雷大鵬,掏了件外套披著,雷哥這根本不拿自個當外人,早拉開包自個翻上找上了,找了半天沒發現吃的,瞪著眼要著:“給我帶著禮物呢?”

  “給。”單勇穿好了,把包里個貝殼工藝品塞給他,雷大鵬一看,既不好看又不能吃,差點扔出去,火冒三丈拿著叫嚷著:“嗨嗨,去了趟廈門就給我弄個這…早知道尼馬不來接你了,夠不夠我油錢涅?”

  “咂,別嫌不好,師姐專門挑給你的,還讓我轉告你,下回去廈門,帶你一塊去吃去玩。”單勇給了個摘不著的桃子,雷大鵬這心里稍慰,想想左熙穎,塞口袋里了,直咧咧道:“嗯,這還差不多…對了蛋哥,我爸說下回左老來,一定得叫他,得認識認識。”

  “怎么了?怎么你爸也想上了?”單勇不解道。

  “哦喲,你傻逼了吧,還記得上回我跟左老說提攜提攜我嗎,左老還真就說了一句,直接給咱們市委誰說的…哦喲,市委領導專程接見我爸,一直旁敲問我爸和左老啥關系涅,嘿嘿,我靠,他后來才知道我和左老是哥們,哈哈。”雷大鵬得意地道。單勇一聽卻是挖苦道:“你高興個毛呀,這都開除逑了。那事怎么處理的。”

  “能怎么處理,內部處理唄,我爸剛提拔得當表率,所以就拿我開刀了,第一個清退的就是我…小蓋、張衛華他們正好也不準備干了,就應了清退的名。媽的,真倒霉啊,就打了一架,人都沒傷,被刑警隊和派出所輪番訓我,關了兩天寫了好幾封檢查才放人,又罰了好幾千,當城管掙的倆錢,還不夠警察罰呢。”雷大鵬好不喪氣,掰扯了一堆,到了停車場前不遠,一摁鑰匙,嘀嘀卻是輛起亞越野響著,單勇異樣地笑道:“喲,買新車了?”

  “小蓋買的,哥先開著玩玩,上車,晚飯你管啊。”雷大鵬一得瑟,吃大戶了,此時的時間尚早,單勇叫著大鵬開車去逛逛,這也正合雷大鵬的心意,見了見小蓋,小店開得有聲有色,不過天氣一轉熱,炒貨的銷量肯定就要急轉直下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小蓋拉著單勇問:蛋哥,各單位每年夏季防暑降溫有專款,您再給開發點適銷產品啊!?

  單勇笑笑,不過這可不好作答了,第二站直驅解放西路響馬寨店,半下午的功夫店里門庭若市,本來想和店里三孩叔說幾句話的,不過看樣忙得厲害,干脆沒打擾,又到潞華街瞅瞅,那地兒單勇一看笑了,店面的裝修已經完畢了,不過門頭空著,招牌沒掛,雖然還做著醬驢肉的生意,不過肯定元氣要大傷了,而且有史家村出來的醬肉沖擊,相形之下,鑫榮肉聯廠加工出來的,明顯要低個檔次。之所以沒有關門大吉,那是因為幾百萬的投資扔著,成了騎虎難下的局面。

  前西街店,情況類似,又轉向到勝利路,雷大鵬一路當車夫迷懵了,那店里主刀的居然是史家村的史老柱,幾個后生雷大鵬不認識,不過大家可認識這位十碗不倒的爺們,客客氣氣請著進店瞅了瞅,這卻是老徐家的店,又是索債又是打架又是爆炸,老徐是支不住了,轉讓牌子剛一掛,便有人接手了,連轉讓費都沒多少,不過異樣的是人家一開門又是一模一樣的招牌,單勇看著招牌心里暗笑了,至于老徐怎么想他不得而知了,不過辛辛苦苦給別人作了嫁衣裳肯定不好受了。

  是不好受,最起碼勝利路這一片的批發生意都回到史家村手里了,單勇出門回頭問著史老柱道著:“柱叔,村里現在能供上貨嗎?”

  “有點緊張,屠宰人手顧不過來,我們就在店里坐著小鍋,一夜也能熬出幾鍋現成的來。這地方房租雖然高了點,可生意著實不錯。”老柱喜色一臉道著,這興喜來自何方單勇知道,這次的經營卻不像以往捂在史保全一人手中了,而是“包產到戶,盈虧自負”,店面歸私人了,錢不夠的史保全給墊上了,一下子把老爺子的威信提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了。單勇笑著問道:“怎么樣柱叔,這店投資你能掙回來吧?別把自個虧進去啊。”

  “沒事,咱村的手藝你還不知道,來一回就成回頭客了,這四十萬投資啊,最多一年能全掙回來。哎,單勇,晚上就到這兒吃呀。”老柱勤邀道。

  “不了不了。”單勇婉拒道,剛婉拒了一句,雷大鵬早在店里弄了塊大個醬驢肉,邊啃邊出來了,看得老柱和單勇一陣好笑,告辭著上了車,上車光景,駕駛位置上的雷大鵬邊是邊啃邊和誰通著電話,邊嚼邊嘟囊,這饞相單勇好久沒見著了,饒有興致的看著直樂呵,卻不料雷大鵬說著回來了,一伸手把電話給單勇了:“接著,老柴找你。”

  “啊?找我。”單勇異樣了,稍稍遲疑了一下下,接到電話,寒喧客氣幾句,老柴要請吃飯,單勇婉拒了,約了個時間,扣了電話,一旁盯著雷大鵬卻是好不懊喪,直埋怨著:“咋啦,老柴人家請,你得瑟個逑啊…哎我告訴你蛋哥,維特里幾個妞我留電話了,有個胸這么大,我現在想起來下面都能硬了,揉得真他媽舒服…”

  神神叨叨一說,卡住了,異樣地看著單勇不悅盯過來的眼光,雷大鵬抿抿嘴,驢肉擱儀表上,不屑了,單勇卻是關心地問著老柴怎么個和他搭上線了,哦,問了半截又不問了,擱雷哥這智商,怕是要給維特里的妞留電話了,肯定逃不過柴占山那人精的眼光。雷大鵬自己說得倒冠冕堂皇,而且對老柴的評價不錯,請哥幾個坐了坐,喝了頓,男人嘛,一場酒下來,基本就成狐朋狗友了。

  說話著電話又來了,卻是那倆胖弟的,還在城管上混著,也是打聽著單哥回來了沒有,而且破天荒地要破費請單哥了,單勇回絕了。走了不遠,電話卻又來了,卻是寧佳的電話,也在問單勇回來了沒有,也要約單勇,單勇做著手勢沒敢接,雷大鵬給回了。剛放下電話,款姐的電話又來了,單勇搖著手,雷大鵬裝了個醉語蒙混過去了,此時單勇掏著口袋才想起了,下飛機還沒來得及開機呢。想著煩事諸多,干脆沒開機。

  雷大鵬可不悅了,媽的都是約蛋哥的,就沒人請咱,一路罵罵咧咧,走了三家店靈光一現,看出不對勁來了,單勇再上車,雷大鵬一把揪著,凜然正色問道:“喂,蛋哥,不對呀,這好幾家店,怎么一轉眼都成了史家村的店了。”

  “他們轉讓,史家村接手了唄。”單勇道。

  “好好的為什么轉讓。”雷大鵬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單勇不解釋了。

  “少來了,我進去才知道干他娘了好幾架,這家悍娘拿著刀追砍要債的呢。是不是你狗日整得事…對對,就因為你那個晌馬寨商標。”雷大鵬狐疑地說著,想到問題了,以他的了解,蛋哥是個別人拔橛他牽驢的主,明顯這事的結果明顯了,前頭打得頭破血流,最后卻讓史家村揀了現成,而史家村又是蛋哥的大本營,要這么說,雷大鵬不懷疑單勇從中漁利都不可能。

  “喲,智商見長啊。”單勇評價了句,面無表情地看著雷大鵬張著大嘴驚訝地樣子,笑著道:“怎么了?對你又沒有什么損失,別把派出所揪你的事賴我頭上啊,你是咎由自取。活該。”

  “媽了逼的,賤人。”雷大鵬悻悻罵了句,基本證實自己的猜測了。

  “你媽了逼的,爛貨。”單勇當仁不讓,回敬了一句。

  這賤人爛貨配了一對,回了響馬寨,老媽熱了兩壺酒,老爸炒了兩個小菜,滋吧滋吧抿著吃喝上了,只談了談此行的見聞,對于其他一概不提,老媽拿著左熙穎的照片直夸兒子有眼光,老爸笑呵呵問著左老一家近況,對那位老食客還有印像。只有雷大鵬知悉這其中的詳情,趁著干媽干爸不在的功夫,湊著單勇耳朵刺激著:

  “瞎高興個毛呀,還不知道你光看吃不著。有來回機票錢,去維特雙飛好幾回了,傻逼。”

  這可結結實實噎了單勇一下,瞪著得意洋洋邊喝邊吃的雷大鵬,你不得不承認,無論吃喝還是之于男女一事上,雷大鵬可比他更有潞州爺們的范兒,瞧這得瑟小樣,多瀟灑、多灑脫。

  可自己,怕是一時灑脫不起來,單勇想想沒了結的商標案,想想還在爭來搶去的驢肉市場,想想即將滑坡的炒貨生意,再想想奇也怪哉的老柴的電話,寧佳的邀約,還有驢肉香、史家村這幾個大戶,煩亂的事一時涌上心頭,見在眉頭,看來還有很多的事要做,而每每一回家就凝重的心情,也讓他對鼓浪嶼對廈門那無所事事的日子感覺得尤為真切。甚至于,他在想就此罷手,守著個小店過過平淡日子。

  飯間陶芊鶴的電話又騷擾到雷大鵬,雷大鵬知趣,扮著醉相婉拒了。一下子來了這么多邀約,單勇知道,有些事,怕是想停也停不下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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