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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而今邁步從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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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而今邁步從頭越  驅車同乘到了解放東路文化館,電話里單勇喊著酸貨出來這是叫司慕賢了,不多久就見得西裝革履,此時已經像個公務小份子的司慕賢拿著一摞資料得兒得兒奔出來了,直遞給單勇,閑扯了兩句,又奔回單位上班了,駕車再起步時,單勇把東西遞給宋思瑩看。

  是圖案,一張一張的古樸圖案,別的能欣賞了,可這玩意像八卦龍門陣一樣把宋思瑩看得云里霧里,十來張圖案愣是一個沒看明白,訝聲地問這是什么,單勇道:“包裝!”

  “包裝?”宋思瑩不解了。

  “對,包裝,這是清明兩朝流傳于潞州一帶的食盒包裝,圓形的、八角的、棱形的,司慕賢可是從浩如煙海的民俗資料里淘出來的,你不覺得如果用這個東西做包裝,會有一種濃濃的、復古的懷舊情緒么?”單勇很優雅的口吻說道,試圖籍此挑起宋思瑩的興趣。

  “啪”聲宋思瑩給扔后面去了,鳳眼一剜,哼了哼罵著:“別人不了解我還不了解你,跟我裝品位?你是那塊料么?”

  “拜托呀,款姐,總得往那個方向發展不是,也是為了生意考慮呀…這么比方吧,如果這小東西用木制好,擺放到你家茶幾上,如何?”單勇又問。

  嗯!?有點意思。

  宋思瑩趕緊地又回頭仲手把座位上的東西拿起來,橫豎看看,倒也湊合看得過眼,不過對于只認識車型和服裝款式的宋思瑩來說,怕是欣賞不了了,而且這玩意能不能得到大眾認可,還真無法下定論了,半晌懊喪地又是一扔道:“放著好好驢肉生意不做,搞這些破玩意,真不知道你腦袋怎么想的。”

  “你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也許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單勇突來一句,宋思瑩訝異了,嗆了一句,單勇不急不惱笑著道:“你生這么大氣·一半是針對我,一半是針對你自己吧?你主持的老田開的那家博揚藝術培訓中心,是不是前景不樂觀呀?”

  嗯?又讓宋思瑩驚訝了一下下,翻著白眼看著單勇,八成心思被猜到了一點點。不過沒理會他。

  “其實生意都是一個道理,你的培訓中心和咱們醬肉館幾乎是二而一的事,比如前兩年·高考藝術類分數降低,考生連年翻番,帶來了培訓業的繁榮,你不說過嗎,光全市搞這類藝術類招生的培訓中心就有二十幾個,進門收費起步七千,給中間介紹人的最初是兩三百,到最后得花了兩萬多·那家培訓中心也紅火了一段時間,都賺到錢了。”

  單勇駕著車,思維很清楚地道著:“可現在呢?都知道賺錢·都在搶生源,中間人的提成已經漲到一千五兩千了,都想擴大規模,培訓價格已經降了兩成。而相對是藝術類招生比例再縮小,做手腳的難度越來越大了,這條路變得就沒有那么容易走了…······所以你們就慢慢感覺到競爭的壓力和困窘了是不是?說實話,是不是老田給你臉色看了,哥幾個收拾他去。”

  宋思瑩笑了笑,感激地看了一眼,搖著頭:“臉色倒沒有·不過招生確實難了,學校出來的招生的也夠黑,能把培訓費吃掉一大塊。要不是老田在潞院還有點關系能直接上學,能不能辦下去都難說。”

  “這就是了,你想想驢肉生意。市場混亂之后,馬上就面臨著整合·咱們在西苑這家,僅僅是搞得人家懵頭懵腦賺了時間差,等各家反應過來,鼓足了勁、鋪好路和你拉開架勢,那時候咱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別說你擴大不了,就咱們的出貨量一萎縮,馬上村里人罵聲就是一大片。而市場整合的結果,靠的可不是誰腦袋夠使,誰就厲害。”單勇道。

  “那靠的什么?”宋思瑩問。

  “資金、渠道、人脈、綜合實力。最終優勢還是這些大戶的,輪不著咱們。”單勇道,也許已經預見到了自己可能遇到了窘迫局面,那倒不如提前抽身事外了。

  “那你的意思是,咱們那家響馬寨醬肉館,遲早要倒閉?”宋思瑩不相信地問。

  “那倒不是,如果守著那個攤天天幾百斤出貨,做穩了做好周邊口碑做幾年,也未必能倒。”單勇道,又傾下身子,臉對臉問著宋思瑩道:“不過你覺得可能嗎?首先除了渠道我們一無所有。而且在現在這種形勢下,正常都應該考慮擴大生意盤子對不對?你找我不會為了這個吧?想開分店你可不是說了一回了。”

  宋思瑩莫名地笑了,自己那么心思都被單勇說著了,那來意也正是想在醬肉館擴大投資,開個分店,卻不料聽說了店已轉讓的事。此時看來,也許是單勇說的對了。那份氣稍稍消了點,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行車的方向是向著北郊城外,驚訝地問這是去干什么,單勇頭一揚,到了。

  木器廠,中諾木器廠,一個在宋思瑩的認知里根本沒有的地方,當做工精美的木器食盒被滿身木屑和膠味的木工放到她手里時,單勇眼睛里喜色格外地濃,龍鳳呈詳的圖案,五星格子,入手稍沉,手感頗重,外觀很大氣,漆色和圖案一樣的古樸,看看材質,是楊木的,而且據木工們介紹,多數用的都是下腳邊料,成本不高。看單勇和木工以及后來的廠長談得頗起勁,宋思瑩把玩了片刻笑著道:“東西不錯,不過這種類似工藝品的銷量可大不了。”

  “你都知道我沒那品位,誰說要賣工藝品了?”單勇道。

  “那這是…賣什么?”宋思瑩不解了。

  “你說我們一群吃貨,肯定是裝吃的嘍…”單勇開了個玩笑,惹得宋思瑩和木工師傅同時笑了,話題被打斷了。這一站卻是把新的圖案給了廠里,讓做幾個樣品,看樣都訂了不少了,宋思瑩無意中發現場里的倉庫邊上摞著好幾堆食盒樣子的半成品,暗暗地有點揪心,知道單勇是狼膽·不干則已,一干肯定是傾盡全力,可這當不當正不正全把錢投進去,萬一栽了·宋思瑩都不知道這輩子他還有沒有翻身的機會。

  從木器廠訂貨出來,又向北駛,卻是往捉馬鄉的方向了,說是去看場地,宋思瑩憋了好大一會兒,終于還是按捺不住了,直問著單勇道著:“單勇·你究竟想干嘛呢?一次說完不行呀?賣了幾天驢肉不是腦袋也被驢踢了,搞得這什么呀?亂七八糟的。”

  “還沒看明白了,古色古香的小禮盒,裝上點小瓜子、小胡麻籽、小松籽、小豆豆之類的干炒,你說擱家里多有情調,女人的錢最好賺,你想啊,不管小娘們老娘們·嘴碎零食不斷那是通病,咱們這產品可就投其所好了······”單勇說著,瞥眼看了宋思瑩一眼·不知道那句話觸到霉頭了,惹得宋思瑩不客氣地伸手就來了一下子,單勇笑著一躲,抓穩著方向直說別鬧。

  方向雖然知道,但這路子行不行得通卻讓宋思瑩說不準了,直斥簿丨道:“這行不行呀?一下子跨行了。”

  “人也是吃貨,賣的也是吃貨,能跨那兒?”單勇道。

  “那你得開發多少種食盒?得收多少種干果?得多少人封裝?不說別的,光從鄉下收這些東西就能把你累死。”宋思瑩找著毛病。

  “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已經收了個差不多了。

  單勇笑了笑,給了宋思瑩一個瞠目結舌的答案。而且這就是去看看基地,基地是租下了一個效益不太好的鎮辦糧加廠,一年租金才兩萬,單勇直呼便宜,這得性把宋思瑩給氣著了·一路上得得不停地分析著,這銷路有多難,配貨有多難、市場開發有多難,說來說去,反正就是覺得市場風險太大,單勇這么個盲目的投資,肯定是要栽個大跟頭滴。

  兩人爭來辨去,暫時誰也說服不了誰,更何況宋思瑩心里那點氣卻是更甚了幾分,氣就氣在這家伙早把事辦得干凈,就等著告訴自己結果了,要不是今天來的話,八成這貨連自己都不告訴呢。

  車順著二級路駛出了捉馬鄉的地界,直到了距離潞州三十余公里的朝陽鎮,離鎮尚有數公里的路邊一家大型無標識的場門前,停車了,宋思瑩一看,眼睛直了直。

  這把果真玩大了,好大的一個地方,足有三十多畝,四個大型的倉庫像四座雕堡,雕堡的周圍是攢動的人頭,像在收糧食,那場面也就電視上見過,好大糧食垛沿著滑道往倉里倒。里面收著,外面還有突突突的三輪車、牲口車馱著一車大小麻袋往場子里去。車里宋思瑩驚訝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指著這地方問:“你······你把錢都投這兒來了?”

  “嗯,湊了七八十萬,都扔這兒來了。自從和史家村談不下來機械加工擴大生意,我就把錢都投這兒來了。幾十萬在市里扔街上聽不著響,在這兒可是轟動效應,把這個場救活了。”單勇點點頭,玄機第一次露給宋思瑩了,敢情這事一個月前就開始了。

  不過看到的依然不解,狐疑地跟著單勇下了車,看場的單勇喊叔,一問才知道捉馬鄉的代校長叔叫單長根,為了大侄的生意提前辦退休了,反正領份工資加份外快,總比窩村里強,更何況收雜糧,收干貨對鄉下人來說那簡直是小菜一碟,只要現金不打白條,那東西是刷刷刷地給你往過送。

  幾人相隨著進了一家倉庫,隨意地看了看,油葵籽、南瓜籽、小杏仁、胡麻籽、小綠豆、大黃豆、干玉茭、高梁米,還有很金貴的松籽、核桃······單勇掰著指頭一數就是N種,然后再憑空比劃一下,如果把這些做成炒貨,放到那古撲的食盒里,是不是能趕上年節的喜慶年貨消費呢?如果把這些雜糧做成精美包裝,能不能改變一下現當今城里送禮的習慣呢?其實不需要很多,那怕一點點市場的青睞,都會帶來巨大的消費機會。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些囤貨已經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就即便一包東西也賣不出去,放到開春,這些食材會自然漲價。隨便給市里那一家糧加廠、炒貨店或者藥材店,都不至于賠得血本無歸。

  要這么說起來倒也確實夠穩妥的,純粹收的都是雜糧、干貨、山貨一類的·這些土產放在村里十斤八斤不起眼也不值錢,不過要包裝進城,那身價自然是要漲不少了,宋思瑩知道單勇這個欲求勝·先立于不敗之地的作法,要這么說起來,風險倒是小多了。

  慢慢地,宋思瑩被說動了,雖然知道單勇的腦子活泛,肯定吃虧的事他不辦,不過看這幾十上百噸的東西還是有點發怵·一時拿不定主意了,單勇屏退了叔叔,拉著宋思瑩直到了一堆垛好的麻袋后,警惕地看看四下無人,然后附耳跟宋思瑩耳朵里咬著小話,說了好長。

  宋思瑩的表情變得竊喜了、戲謔了、愁容消失了,等說完單勇喜滋滋看著她時,宋思瑩直顧掩嘴笑著·半晌說不出話來。怕是聽到了更多的玄機。

  “這你總放心了吧?怎么樣?說句話呀?”單勇期待而傾慕地看著,手不自然地捅了捅款姐。這個部位有點敏感了,側面站著·正捅在宋思瑩的腰上,宋思瑩不悅地“啪唧”聲打掉了單勇咸手,翻著白眼剜了眼,估計不是生氣這個,而是生氣這事做這么大了,卻瞞得自己這么死,斥著單勇道:“不怎么樣,二道販子當成糧耗子了,有什么高興的。不過說清楚啊,單勇·你再敢擅自作決定,以后甭指望我幫你啊。”

  “那當然,以后聽款姐您的指揮還不成。”單勇凜然應者,又是堆著笑臉小聲道:“趕緊地回去,把錢都給我提出來,有多少算多少·就你那破學校不辦也罷了,這趟生意要做得好了,換個小奧迪也是小菜一碟……我這邊再過幾天就花空了,等到下雪天還沒辦完,那可傻眼了。”

  “哎呀,知道了,人家又沒說不給你…愣著干什么?走呀,今天心情不錯,一會兒回市里,陪人家逛會去。”宋思瑩答應了,被說服了,而且好不扭悝地搖著胯擺著腰,拉了單勇一把,那給錢答應的表情,咋個就有那么喜中帶羞呢?

  反觀單勇,一副興然要陪陪款姐的樣子,只不過那動作,咋個就顯得那么嬌揉造作呢!?

  四個大倉、還有老化的面粉機、脫粒機、烘干機一應設備,甚至于宋思瑩還看到了已經成包裝待發的成品,標識了個文鄒鄒的名字“潞豐”。聽單勇得意地說,這幾十萬投資解決了二十幾號下崗職工的就業問題,不少還是老上訪戶,連這個窮鎮的書記都驚動了,準備把本年度全鎮“青年企業家”的榮譽授予他,惹得宋思瑩又是一陣好笑。

  兩人看過一圈,將走時,回頭看這十數米的大倉,忙碌的工人,絡繹不絕不絕的車輛,連宋思瑩也忍不住暗暗升起了一種成就感。

  “就這么個生意!?這玩得有什么意思?”

  好一句不屑的問話,出于一輛馬自達車上的年輕人,拇指和食指把煙屁股從嘴上掐下來,路邊一扔,十分不屑地問著副駕上那位胖乎乎的,一笑一臉漢奸相的錢默涵上。

  兩人所處在解放路上,側面不遠就是進客絡繹不絕不絕的響馬寨醬肉館,問話的是陳宦海,這么小的門面,看來有點不入陳公子的眼界了,這不,扔了煙頭,撓撓耳根,思忖上了,要說接手個洗浴啦、歌城KTV啦、或者那賓館的地下生意啦,都值得考慮,誰也知道玩意來錢快不是?

  “陳哥,您甭看這生意小,那來錢可不少,知道一個月掙多少?”錢默涵凜然道著。

  “多少?”陳公子問。

  “最少這個數。”錢默涵直豎三個指頭。

“三萬!?”陳公子訝異了下,感覺還湊  “三十萬。只多不少。”錢默涵有意識地虛報了一部分。

  “蒙我不認識錢是不是?”陳公子瞪著眼,嚇住了。明顯還不是個大公子不是,就這小城市,月月混幾萬就滋潤著,幾十萬可想都沒敢想。

  “這還用騙您?不遠處就是銀行分理處,他們的賬都從那兒走的,一天流水就走好萬,最高能上十萬多,您別相不中這生意呀?人活逑著還不倆字上頭吃、下頭日,下頭那生意多賺錢,上頭這生意就有多賺錢。”錢默涵很直白地擺活著生意經,說服著陳公子上眼。

  想了想吧唧了幾下嘴巴,又攏了攏梳得很靚的漢奸頭型,陳宦海不相信地道著:“既然這么賺錢,您那老摳爹舍得給我一份?”

  就是啊,這點有點說不通,人雖是朋友,但僅限于酒肉水平的喝個小妞嫖個小妞還成,陳宦海也知道自己是靠著老爹的身份才能吃得開了,很有這種自覺,而且以他的經驗看,但凡需要點保護傘的生意才需要他這號人出面,或者說白點,不是看上他了,而是看上他爹分局長那個位置了。

  難不成老錢家兒子在飯店里搞暗娼那一套?不至于陳宦海瞇著村量了一番,實在看不出這其中有什么關聯。

  錢默涵看著陳家公子不樂意,壓低了聲音小聲道著:“陳哥,您不了解這誰開的店呀,都他媽史家村那幫土匪,黑著呢,我爸說秦老虎和孔祥忠就是被他們折騰倒臺的,秦老虎那什么人?這七八年在西苑可沒人動得了······兄弟一家開這玩意,有點心虛不是,拉哥哥你壯壯膽。”

  “瞎扯不是?秦老虎是欠了好幾千萬跑了,和他們有什么關系?”陳公子不信了,明顯也有消息來源。

  “那孔祥忠總是吧?”錢默涵看來也沒有洞悉實情。

  “那更不是了那傻逼販牲口沒證,把驢群給放市里去了,捅那么大個笑話,不收拾他收拾誰呀?別說罰款,光公共設施毀壞讓他賠都把他賠窮了。我爸說他在里頭天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向政府認錯呢。”陳公子笑歪了。

  “不管怎么說吧,陳哥反正這幫人不好惹。”

  “現在誰好惹了?環東路那片歌城小姐都罷工了,嫌他媽老板和片警抽水抽得狠了,我告訴你,這年頭沒有好干的生意,哥也知道你家這驢肉生意不錯,可哥手里緊呀,你讓哥投資,拿不出錢那硬頭貨來呀?”

  陳公子得啵著,雖然抽得是軟中華、開得是馬自達、一身行頭能換人民幣好幾塌,可并不介意扮個揭不開鍋的窮相。聽到此處錢默涵才省得自己的表達能力有問題,敢情陳公子當成拉他投資了,趕緊地打斷話小聲道著:“陳哥,您誤會了,有您老爺子那身份,您做生意投什么資嗎?你那給錢咱兄弟這交情我也不能拿呀。

  我爸的意思是就您應個名,開業時候擱那兒一站,有事的時候您到場一喊,這就齊了······剩下的事嘛,兄弟到月底給您送錢就成了。多不多吧,有那么個意思就成不是,主要還是交情。”

  “哦喲,嘰歪了半天敢情這事,不早說…···你們別這么客氣,走走,今天我請,咱按勞取酬啊,別說什么送錢,都兄弟們,多不好意思…有什么事言語一聲,大事辦不了吧,小事我還真不含糊,什么逑土匪村出來的,這年頭悍匪早穿上制服了,輪不著他們當······”

  陳公子樂了,直載著老錢這胖兒子,兩人樂滋滋走了,談成了。

  身后的醬肉館,生意還是那么紅火,只不過少了一個熟面孔,又多了幾個生面孔……

  這一天也許是整個市場開始整合的前夜,錢中平知道兒子辦正事不行,搞這些歪門邪道一點問題也沒有,得到陳公子一口應承的消息時,他正有和味源的孫存智老板試機,提供配料的味源給的是研碎封裝好的料袋,畢竟是老鹵坊的生意,這種做法是為了保密起見,能不能用到機械加熱湯桶里鹵煮、需要多大量,需要孌高溫度都必須先試后行,第一車出來了,嘗了嘗味道,又定著份量,直到第N次出來,孫老板點點頭,基本通過了。

  此時的陶成章總經理把店里幾個大堂、采購都撒出去了,一件事,找房子!確切地說是找一個不低于三百平米的經營場所,有錢有人好辦事,一上午的功夫,倒談回十幾家意向來,除了轉讓費用過高,倒沒有其他問題。

同樣在西城的西苑肉聯廠此時也在緊鑼密鼓著,這兩個月生意幾乎被搶了個摟底,外人不知道的事,還不光這個問題,場里還出了不少其他的事,影響最厲害的是夜班常常被砸玻璃,早班的女工被騷擾,場里那冷凍車就拉了兩回驢肉,還被人扎了車胎,都不用說是競爭對手用的下作辦法,畢竟他們離西苑最近,他們不出貨,市場自然就空了一大  隱隱都知道是那個挨了一刀又逆勢在西苑興風作浪的驢肉仔,可這號人,廠長王守義知道惹不得。只能忍氣吞聲等著,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擺到桌面上就能解決了的問題…···現在好了,問題解決了,終于他媽的內訌走了,有十來天沒人砸玻璃了。一上午和會計、銷售敲定了一個極度優惠措施吸引那些貪小便宜的經營戶:凡在西苑肉聯廠訂熟驢肉制品,三斤送一對豬肺;五斤往上送一副豬大腸;連續進貨十五天以上,除以上優惠外,比照進貨總金額的百分之五返還,以等值豬頭肉兌現……

  越繁榮的表像之后,就越有暗流洶涌,驢肉香、味源、鑫民肉聯三家聯合的事剛剛敲定不久,這個消息已經意外地在同行之間有所傳聞,都是混跡此行多年的人,已經有人敏銳地覺察到了可能出現的變故,于是在潞華街找房子的驢肉香火鍋城員工意外地和同行撞車了,是東關新民臘驢肉總店的伙計,目的也是一樣,找經營場所。

  這個消息嚇了陶成章一跳,再和幾位合作伙伴坐一起商議時,唯一的議題是:加快進度,搶在所有人之前。

  或許最好的辦法還是置身事外,畢竟做旁觀者相比當局者不會有太大的壓力,比如單勇就沒有,陪著宋思瑩逛了幾個商場,返程時,宋思瑩的車被單勇開到了新營街一個不太繁華的大胡同口上,單勇伏在方向盤上指指點點笑著,宋思瑩早笑得前附后仰,眼瞇成一條線了。

  兩人視線的方向是兩個店面,第一家是“啃得起”雞翅漢堡,估計肯德基老板看到得氣個半死,不過兩人所笑不是這一間,而是相鄰的那家掛著的威武招牌:

響馬寨醬驢肉!纟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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