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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石驚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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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哨,當那聲尖銳、穿透力很強的口哨,傳到了教學樓三層階梯教室里時,正在不時偷瞟王華婷絕代風華的雷大鵬耳朵一顫,被哨聲激得像條件反射一樣騰地站起身來了。

  雷哥一站,一下子把全體矚目的焦點搶走了,不少人悄悄地笑著,猜測著可不知又有什么天雷滾滾要來,左南下正講著中西哲學對比,講到了黑格爾譏笑中國哲學精神的幼稚,一看雷大鵬凜然而起,就著話題笑著道:“大鵬同學,西方哲學家不了解中國,也不至于讓你有這么憤青的表現吧?怒發沖冠了!?”

  一場皆笑,男生女生都看著斜眉高低眼的雷大鵬,雷大鵬也曉得失態,不過好在雷哥聰明絕頂,一捂肚子,哎喲喲作勢喊了幾聲,面露難色解釋著:“左教授,你講得西方哲學這么不了咱中國古典哲學,直氣得我五胃翻騰、全身難受…我要拉肚子行嗎?”

  “哈哈…這是我聽到的最無厘頭的借口了,我真不敢用哲學阻擋你內急的腳步,趕緊去吧。”左南下笑著一揮手,很大方。

  雷大鵬把DV交給王華婷,離座分開擠攘的人同學拔腿就走,卻不料后面的司慕賢也喊了聲“我也要拉肚子!”,不容分說,分開人群就走,看得一室師生俱是大眼瞪小眼,可不知道這倆又出什么洋相。

  課還繼續著,只有王恒斌主任有點隱隱地不詳預感,眉色稍動,不過在這個全系和部分校領導都在座的場合,沒敢發作出來。

  出了門飛奔的司慕賢追上了雷大鵬,奔下三樓已經是稍有氣喘了,司慕賢追問著:“老大示警口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肯定有事了,還不是被保衛科提留走了。”雷大鵬出門左右一瞅,瞬間下了個決定,直朝保衛科樓對面的單身公寓樓奔去。

  “他先前發短信說可能有事,不會這么快吧?”司慕賢追著道。

  “這都不算快的了。保衛科盯他不是一天兩天了。”雷大鵬頭也不回地道,直躥進了單身公寓。

  這個公寓是專為單身教師準備的,樓頂騰出一層來專招藝術類的考生,人也比較亂,直奔四層,推出個房門,卻不料一屋子男女學生正在寫生,猝然被雷大鵬丑相嚇了一跳,有些人甚至驚叫出來了。雷大鵬顧不上理會,碰上門就走,又躥過幾間,通聲頂開了衛生間的門,和司慕賢湊到窗口,此時,恰恰看到了保衛科的一位站在窗前準備拉窗簾,而窗后所坐,正是蛋哥和一位女人……雷大鵬的眼一直,回頭訝異地盯著司慕賢,兩人都看清了,是左熙穎,這一對剛剛羨煞人的鳳與凰,轉眼成了苦命小鴛鴦,全被逮到保衛科那間經常收拾學生的訓導室了。

  “不會吧,蛋哥捅婁子都有個美女坐陪,忒幸福了。”

  雷大鵬驚訝之后,又是無比羨慕。司慕賢看著拉上的簾子,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猛地兜里手里一震,電話一響,斷了。雷大鵬湊上聽,卻是什么也沒有,要搶時,司慕賢手指撮在嘴上噓了聲示意噤聲,小聲附耳說著:“別吭聲,保衛科的不可能讓他打電話…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留個網盤密碼和語音信箱號碼,而且讓咱們隨時準備啟動馬蜂窩計劃,肯定有猛料要出來。”

  “喲!?那也太不把我當兄弟了吧?怎么不告訴我。光說讓我跟著你。”雷大鵬一聽不悅了。

  “那沒辦法,你現在和黨員靠攏,已經不在我們陣營里了。”司慕賢笑著開了句玩笑,不過這話刺激到雷大鵬,雷大鵬表白著心跡道著:“不可能吧,我這樣,就靠攏,黨也不收呀!?”

  “可是有王華婷呀?你這大嘴吃飯都漏,別說說話了,漏了風算誰的?”司慕賢又刺激到,不過這句又刺激不到了,一說美女,雷大鵬得意地奸笑道:“那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要吃熊掌;兄弟和美女不可兼得,咱要美女,嗄嗄…你們就得靠邊站了啊。”

  “輕點…別說話…頂上門…”

  司慕賢第N次拔時,語音信箱里終于有了存儲了聲音,聽到了保衛科茍科長的聲音,兩人耳朵湊一塊了,而且聽得皺眉頭了。直到聽完,司慕賢想了片刻,知道老大的心意所在了,附耳教著雷大鵬,雷大鵬聽得凜然一色,葷素不忌地點點頭道:

  “干!怕個逑。這瘋狗訓了我不止一回了。”

  潞院的明河暗流,在這個電話里奔涌起來了……

  校外,包鐵鋼和剛從系辦出來的麻三洋快步飛奔著,這叫麻桿的本來就是學校田徑特招生,因為跑得快人長得瘦得了個麻桿的外號,兩人直到視線里出現一輛火紅的MINI時才停到了路邊,車一停,宋思瑩從車上風風火火奔下來,第一句問得是:“怎么樣?”

  “抓了…蛋哥被保衛科提留走了。”麻桿氣喘吁吁。

  “咂…這事你也不小心的,貼個大字報都能被人逮著。蠢死你呀?!”宋思瑩氣不自勝地罵著麻桿,捎帶著高跟鞋還踢了一腳,這麻桿夠倒霉的了,被保衛科訓了一番,又被系主任帶回來訓了一通,這回頭還得被自己人罵,就見得這貨苦著臉道著:“款姐,這可都是給你辦事啊,一點好沒落下,不能全落埋怨吧?我檢查還沒寫呢,這咋辦呢?要給我個勸退處分你可不能不管,你要不管我就去保衛科坦白從寬。”

  “你個沒長骨頭的貨。”宋思瑩叱了句,卻也是一時心下無著,老包跑得慢,跑到近前時,宋思瑩要問話,卻不料老包手指一撮,噓聲示意別說話,神神秘秘地指著車里,三個人鉆到車里聽得,聽得那番從語音信箱提出來的對話,一聽夏胖子果真是茍科長的親戚,老包的麻桿忍不住了凜然一臉,瞪上宋思瑩了,敢情還有內幕……再聽到了收拾蛋哥,兩人卻是有兔死狐悲之感,好在蛋哥夠意思,什么也沒說。不過又聽到科長大罵學生都是“窮鬼”時,這兩位咬牙切齒,恨不得老拳相向。

  聲音停下時,宋思瑩倒比這幾位四肢發達的聰明,追問著:“你們怎么錄下音來了?”

  老包一解釋,敢情是進保衛科之前就接到了短信,把馬蜂窩的核心秘密全開了,一個語音信箱號碼和網盤密碼,而且要隨時啟動馬蜂窩計劃,馬蜂窩計劃宋思瑩稍有了解,知道是這群劣生準備第二拔罷灶鬧事的計劃,都傳說單勇手里有重磅炸彈,不過單勇口風很牢,無從證實,老包翻著短信,遞給了宋思瑩,說是單勇讓有事后來找她,早商量好的。宋思瑩一看寥寥數語,猛地倒吸涼氣,吧唧給了老包一耳光叱著:“你個蠢貨,不早說,差點被你耽誤了事…你們綁一塊,連單勇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什么提留走了,蛋哥這是孤身犯險,深入虎穴。就憑這膽氣姐也青睞他。”

  “款姐,你不說你們早有一腿了么?還青睞什么?”麻桿問道,被宋思瑩一剜,沒敢往下說了。

  “怎么了款姐?你就捧蛋哥也不至于把我貶這么低呀?”老包不悅了。

  “你知道這是什么?這是食堂存料的照片地址,存在網盤了,差點被你們誤了大事。”宋思瑩照著傳的網址,拿著PDA聯網,輸著密碼下載,等打一張圖片之后,猛地眼亮了,一大堆麻辣醬的特寫、腐竹的特寫、送貨黑三輪的特寫、甚至于倉庫的全景圖,總有二三十張,越看越讓她沒來由地興奮,邊興奮邊自言自語著:“就知道他藏了一手,不逼他還不拿出來,有這東西,夏胖子跟頭栽定了…咦,這是什么?哎喲…這個流.氓…”

  多翻了幾張卻是翻出來毛病來了,翻了幾張全.裸的美女圖片,各種姿勢,看得宋思瑩臉紅心跳,下載完回頭時,老包和麻桿吃吃地笑著,氣得宋思瑩趕著人:“滾,笑什么笑…”

  兩人拍門下車,宋思瑩要走,老包卻是不放心地道:“款姐,那蛋哥怎么辦?人還扣在保衛科呢?他要把你交待出來怎么辦?”

  “你以為單勇也像你們這樣沒點義氣呀…切!等著看好戲吧啊,有這玩意,姐這回非給他鬧出點樣子來。”宋思瑩撂了句,刷聲駕車直走了,扔下兩面面相覷的老包和麻桿。

  半晌,麻桿有點火大地道著:“他馬滴,要不是她答應給一套野外運動裝備,老子才不伺候呢,這回慘了,裝備還沒見影呢,處分是拿定了。”

  “不是我說你,看你腿腳快才讓你貼,怎么還被人揪正著了。”老包埋怨道。

  “我腿再快,我能跑過攝像頭?你丫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跑跑試試。”麻桿火大地道。

  正要爭辨一句,電話來了,一看是司慕賢的,老包拿到耳邊一聽,眼皮一睜,聽了半天,驚訝地、慢慢地、仿佛聽聞什么噩耗一樣機械地放下了手機,這動作把麻桿嚇住了,緊張地拉著老包問著:“咋了?不會把臭腳也逮起來了吧?”

  “快走…要有好戲看了,這回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馬蜂窩計劃要全面啟動了。”

  老包不容分說,拉著麻桿直往學校里奔回來了。

  外面的緊鑼密鼓對于封閉在保衛科里的人還是懵然無知,單勇像是很用心,很工整地寫著,好一會兒,寫了多半頁,左熙穎先是驚訝于單勇寫的字,這字寫得像做的那鍋金玉滿堂一樣,鋼筆字寫得也有點翰墨風格,類似于魏碑一樣的正楷體,漂亮而大氣。

  只不過內容夠嗆,看得左熙穎使勁咬著嘴唇,壓抑著沒笑出來。

  半晌,單勇把檢查一遞,很謙虛地證詢著:“哥,你看行不。”

  “嗯,我看看…撿查…喲,這字寫得不賴呀。”保衛科這哥們先贊了個,沒發現那個別字,左熙穎哧一聲,差點笑出來,肯定是單勇故意了。

  故意的單勇一臉嚴肅,很謙虛地道:“一般一般,主要是學校培養得好。”

  “哦,那倒是…不對,什么培養得好,就你這么個好法?”保衛科這哥們斥了句,照著細細看著,不時地念著:

  “…我主要犯了資產階級自由化的錯誤,主要問題在于思想認識不高,沒有認真地學習黨的方針、政策、路線,沒有深刻領會學校的辦學方針,沒有嚴格地對自己要求…在學習上,過于不求甚解;在生活上,過于不拘小節;是思想上,過于自由化泛濫,久而久之,養成了……這。”

  念住了,有點不對味了,保衛科這哥們兩條眉毛鎖著,像是遇到難事了,單勇卻是知道這貨也是位不學無術的教工子弟照顧進單位的,水平應該不比雷大鵬強上多少,這不,明明覺得有問題,愣是一下找不出問題在哪兒來,看著單勇嚴肅而正經的表情,半晌才不確定地問著:“不對呀,單勇,你寫得怎么跟我們科長的講話一樣呀?這是檢查么?”

  “怎么不是?這認識多深刻?把問題的思想根源都刨出來了。”單勇正色道。

  左熙穎再也按捺不住了,捂著嘴,吃吃地笑著,眉如綻放的迎春花。這一笑,那哥們知道不對了,吧唧拍到桌上瞪著眼道:“玩我是吧?罷灶的事怎么就沒寫?”

  “那不能寫呀,哥…學校都壓著捂著這事,誰敢說現在學校發生罷灶的嚴重事件了,那不是給咱們學校抹黑不是,我要寫到書面上,不是給您找麻煩么?所以我只能說我自己有問題,不能說學校有問題對吧?要真寫罷灶,那不等于咱們學校的后勤管理不善么?所以呢,我只能說我個人有問題,有很大問題,簡直是一無是處,辜負了學校的培養,我罪該萬死,聽候處理,這總行了吧?”單勇又是繞了幾個彎,終于把保衛科這哥們繞進去了,那人想想也是,不過這檢查就有點為難了。

  干脆,拿著那那份所謂的“撿查”對單勇說了句:“那等著。”

  起身出去了,人一走,左熙穎笑出聲音來了,早看出單勇雖然貌似工工整整,卻是故意寫了錯字別字,空話廢話虛以委蛇,笑了半晌對單勇說:“你這么胡鬧,我看你怎么收場。”

  “快了,學校在冷處理這件事,誰跳出來誰倒霉,我可沒想到是保衛科的先跳出來了,他們既然跳出來了,那倒霉的就應該是他們了。”單勇輕聲道,手里的小動作不停,虛于委蛇成功地讓保衛科這幾位都放松警惕了。

  左熙穎看單勇這個時候還玩口袋里的手機,再待問話,那位拿檢查的去而復返了,火冒三丈地啪聲拍到單勇面前叫囂著:“玩我是吧,檢查的檢是這樣寫嗎?”

  “哦,不是‘扌’旁,是木字旁,你確定?我怎么記得就這樣寫。看來肯定是我錯了。”單勇慢騰騰地拿著檢查,改了改,又是慢騰騰地道:“要不哥你再等等,我重寫。”

  那哥們被氣得直翻白眼,不過好在對方認錯態度說得過去,剛要把茍科長的話傳達一下,必須說清參與人和全過程,卻不料他沒開口,樓外有人喊著:

  “有人跳樓了…有美女跳樓了。潞院校花準備從教學樓上往下跳啦…”

  保衛科的一聽出事,騰地一屁股起身就往外跑,單勇暗笑著沒動,左熙穎聽出來了,是雷大鵬的聲音,那聲音比草驢叫春還刺耳,和他的長相同樣有特色,聽過一次肯定忘不了。看守驚走了,單勇慢條斯理地摸著藏著的另一只手機摁著鍵盤發著什么消息,抬頭時,看著左熙穎一笑,左熙穎也沒動,只是臉上有一種訝異的微笑,仿佛在饒有興致地旁觀,因為了這個貌似無解的僵局,在她看來,以單勇此時的身份和能力,根本無從打破……

  “嗨、嗨…鬼喊什么?又是你,雷大鵬。”

  保衛科那位奔出來時,看到了雷大鵬在扯著嗓子喊,叱了句。都知道這白癡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卻不料今天不像平時那么促狹,而是心膽俱裂地一指教學樓頂喊著:“什么鬼喊,你看看樓頂!?嚇死人了。”

  保衛科這哥們一瞧,樓頂果真有位粉衣長發的女人,遠遠的一個人影。這一看,嚇壞了,直喊著“媽呀,壞事了”,一轉身往科里奔著喊著:“科長,有人跳樓…科長,出事了,教學樓有人跳樓…”

  他一喊,雷大鵬吱溜下跑了,直跑到了宿舍前,又換了口吻扯著嗓子喊:“教學樓有人跳樓了。有美女殉情自殺啦。”

  邊喊邊順著宿舍樓的墻根繞到了女生樓,換著口氣喊著:“教學樓有人跳樓了…中文系帥哥和藝術系系花雙雙殉情自殺啦。”

  體育系老包召集的幾個貨也沒閑著,在教學樓樓道里喊著:“樓頂有人跳樓啦…藝術系美女教師跳樓啦。”

  “有人跳樓啦……”

  “有人跳樓啦……”

  這個不和諧的聲音回蕩在潞院的校園里,格外刺耳和真切,跳樓的主角是誰一時說不清楚,不過有人跳樓好像是真的,一傳十、十傳百,這群害蟲攪起的邪風迅速刮遍了校園。那個人的骨子多少都有點好事旁觀的劣根性,不多時,越來越多的人聚向教學樓前的小廣場。

  看來分工明確,教學樓、圖書館、宿舍、教工區,都有人在喊,這喊得人也學精了,保衛科幾位愣是從監控上沒看到人影,而且樓頂也沒有攝像看不真切,這下子茍科長慌了,要真有跳樓事件,首當其沖問責的怕就是他了,趕緊地組織人手,一行人飛奔著直朝教學樓跑來。

  這時候,已經有很多聞訊而來的人,老師、職工、學生,四散著從圖書館、從宿舍、從教學樓里出來,再一抬看十二層那位長發的身影,登時省得這不是虛張聲勢了,于是人潮像被吸引一樣,教學樓前的空地上聚得更多了。

  辦公樓前不遠,奔馳車司機也聽到了,下車朝著教學樓方向張望,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這時候,司慕賢不知道從那兒冒出來了,背后一拍,笑著問:“奔馳哥,認識我不?”

  一回頭,一瞧,喲,認識,這不響馬寨那哥們么,點點頭:“記得起來,你在這兒上學?”

  “啊,奔馳哥,您拉那位是不是那天在響馬寨吃飯那姑娘。”司慕賢問,態度很謙恭。

  “對,左老一家。不來你們這兒講課么,今天她沒跟車來。好像和你朋友一起走的。”司機道。

  “那就壞事了,她被保衛科的抓走了…真的。”司慕賢爆料到。

  “呵呵,不可能,你看公安局敢不敢動人家,還保衛科…人家來潞州,都是市委書記親自接的。”

  司機不屑道,斜斜地靠著大奔車,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卻不料話打結了,司慕賢揚著手機,里面傳來了一聲叱喝:

  “你…你是國家公務人員,怎么可以這樣?”

  “我就這樣了,怎么著……”

  這真真切切是左熙穎的聲音,后面的男聲嘎然而止,聽得司機嚇得目瞪口呆了。

  “哥你趕緊點啊,真要出點事,你們酒店都得受影響,我是看咱們是朋友通個氣啊,當我沒來過啊。”

  司慕賢一爆料,轉身溜了。那司機驚訝好久才省過神來,嘴里得啵“壞了、壞了…壞大事了”,邊得啵,邊拔著電話回酒店,小聲給馮經理匯報著:“馮總、壞了…潞院的保衛科不知道為什么把左老姑娘扣住了,這要出事,出大事了。”

  不過一分鐘,連同來的生活秘書也知道了,一聽尚自不信,不過司機言辭鑿鑿,再加上電話也打不通了,這下傻眼了,消息立馬通知回市委辦公廳了。

  事情發展得很快很突然,保衛科全體出動,直奔教學樓,樓頂的天窗卻被封死了,又派人回去找工具撬天窗。

  這個時候,三樓大階梯教室人也蠢蠢欲動了,左南下的哲學理論再好,也壓不住數百學生的好奇心思,不少人已經伸頭張望向樓下看去,小廣場不大一會已經聚集了數百人,在指指點點看著樓頂,看這樣是真有人跳樓,不是假的。

  左南下講不下去了,話一停頓,系主任王恒斌回頭斥著學生注意聽課,而在座的不少校領導也開始打電話詢問事情緣由了,這個時候恐怕還沒人能說清楚。正自亂的時候,嘭聲門開了,雷大鵬氣喘吁吁,像背后有狼攆著一樣,進門上氣不接下氣對著左南下說著:“老爺子,壞事了…壞事了…你家閨女被保衛科抓走了。”

  啊!?這消息,太過聳人聽聞了,左南下一千個不相信,一個大教室全被雷倒了,比聽到美帝攻打釣魚島還讓人難以置信,王恒斌主任斥了句,卻不料雷大鵬二話不說,摁著手機的播放鍵,一句清晰的話在教室里響起來了:

  “你…你是國家公務人員,怎么可以這樣?”

  “我就這樣了,怎么著……”

  這聲音怨氣很重、忿意很濃,對方的聲音又是男音,好不陰森。其中代表了什么事,實在惹人瑕思無限,而且聽得真真切切就是女兒的聲音,左南下目瞪口呆,手里拿著粉筆吧嗒一聲掉地上了,雷大鵬唯恐份量不夠,凜然道著:“老爺子,進了保衛科,男生是被嚴刑拷打,女生是被非禮糟塌,您再晚可來不及了啊。”

  這話把系領導和校領導雷得不輕,不過肯定把左南下也嚇得不輕,抬步跟著就走,這一走,人亂了,學校和系里領導教工跟著,后面數百學生哄著,直朝樓下來了。樓下更熱鬧了,上千師生已經聚到小廣場上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看著樓頂,應該是位女生,長發披肩,背朝著眾人坐著,好像隨時準備飛身下躍給潞院增添一件轟動事件一樣,引得圍觀眾人好不期待。

  就這一會兒功夫,校長王恪功剛剛從辦公樓出來的時候,已經隱隱聽到了警笛的聲音,人群從教學樓延伸到了林蔭道,車已經擠不進去了,剛通知封鎖大門,卻不料被急馳來的警車強行沖開了,放眼四處都是人,那場面,怎么叫一個亂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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