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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莘莘校園從頭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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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慕賢第三次把單勇蹬下來的被子往上扔時,單老大終于醒了,入眼第一個景像是太陽已經曬得老高了,第一個感覺是時候不早了,宿舍樓下嚷嚷熙熙聲音嘈雜不已,第一句話是問下鋪的賢弟:“上午有什么課?”

  “呵呵,都過中午了,上午就有課,還趕得來么?”下鋪的司慕賢笑道,側著頭,看到了單勇哦喲了一聲,直拍腦門,又仰頭栽倒在枕上。

  實在太累了,釣了一天一夜魚,昨晚上司慕賢先回的學校,單勇和雷大鵬兩人像往常一樣,又到幾家收野味的酒店處理了水庫的收獲,聽雷大鵬說又在廣場左近喝了點啤酒,回來時卻是已經零點了,這要能正常起床才怪呢,司慕賢放下手里的書安慰了句:“沒事,今天上課點名我替你和大鵬喊到了,沒露餡。”

  上鋪的單勇笑了,別說品學兼優沒用處,最起碼上課點名,賢弟就很管用,四年來替他和雷大鵬打掩護多少回了,誰也算不清了,哥幾個的關系就是在這上頭越來越鐵,上鋪的單勇懶了會兒,套著衣服,蹬著褲子,從上鋪一躍而下,拉著拉褳,抱拳做了個揖開玩笑地道著:“賢弟,我和大鵬得好好謝謝你啊,我們能畢業,多虧有你啊,哈哈…給。”

  說給,遞出來幾張鈔票,五十一百的,都皺巴巴的,司慕賢心里一跳,沒拿,知道這是賣魚賣王八的收入,除了三個人吃了,除了雷大鵬往家拿了,賣不下多少錢,知道自己的家境不好,每回老大總不忘照顧自己這么一下下,可每每都讓他有點汗顏的感覺,起身推拒著道:“老大,這次算了,你和大鵬沒少幫我,我不能老靠你們。”

  “得了唄。又酸上了啊。”單勇說著,硬塞進了司慕賢的口袋,貌似兄長似的教訓著:“這點你就不如大鵬,他可從來不嫌自己吃得多、拿得多了…咱幾個一起干的活,我一個獨吞了,那更不像話了。拿著,勞動所得。咦?這貨怎么比我還起得早。”

  一指雷大鵬的鋪位,沒人,讓單勇訝異了,岔開話題了,司慕賢卻是也不好推拒了,道了句:“我也不知道,我剛回來,他急匆匆就奔出去了,話也沒多說…老大,從上學你這么照顧我,我都不知道將來怎么報答你。”

  “簡單,去做個變性手術,嫁給我得了…哈哈,有你這么個賢內助,我省心多了。”單勇開了個玩笑,說得司慕賢反而不好意思了。說話著單勇大咧咧拿著臉盆直奔水房了,看樣,根本沒當回事。

  有些人天生就有那么一種領袖氣質,在司慕賢看來,老大單勇就屬于那一類和他相處會讓人折服的,大事小事,辦得都很仗義。再坐下來時候,摸著胸口的地方,暖洋洋的,在別人眼里,單勇和雷大鵬都有點另類,不過處久了他深有感觸,之所以另類,那是因為太過于真實的緣故。而真實,恰恰是現在身邊最缺少的東西。

  正胡思亂想著,洗臉回來的單勇抹著臉,關上門興沖沖地道著:“喂喂,慕賢,據說罷灶還在持續,臭腳和老包他們干得不賴啊,要這么折騰三五天,那食堂還非得改善伙食不成,我早想整他們一下子了,后勤這幫孫子,光顧自己撈呢,變著法從咱們窮學生身上榨油水,算什么東西?”

  老大向來眼里不揉沙,其實他都不在灶上吃飯還偏喜歡管這閑事。一說這茬,司慕賢關心地勸著單勇小心點,直說上午上課的時候大家私下還討論過這事,而且學生會的各級干部,包括學生中的黨員以及入黨積級分子都動起來了,分系分班做工作讓大家不要起哄,今天中午雖然就餐人不多,可畢竟有所改觀了,勸的宗旨是,真要讓系里或者學生處知道他也參與了,落不下好。

  單勇一搭毛巾,不屑道:“怕什么,也就是你們倆在,要我在宿舍他們敢來查,先摁著捶一頓,憑什么查?有證據嗎?侵犯個人隱私呢。”

  剛一不屑,應驗了,咚一聲,宿舍門被踢開了,司慕賢和單勇嚇了一跳,扭頭時,兩人都愣了,雷大鵬像受了委屈一樣,瞪著單勇、又瞪瞪司慕賢,然后誰也不搭理,自顧自到了床邊,呼咚聲把自己扔床上了。這樣子,比個沒娘娃還委屈。

  “喲喲…咋了,這是,誰欺負大鵬了?”單勇笑著關門問道。

  “怎么了雷哥,沒見你這么懊喪過啊。”司慕賢也關心地問道,像雷大鵬這沒心沒肺的性子,鮮有事能讓他這么不開心。

  雷大鵬呢,從來肚子里裝不下二兩貨,有什么委屈要不說出來能把他憋死,這不,別人一問,呼聲又坐起來,直瞪著單勇和司慕賢道:“你們倆害我。”

  “啊!?這從何說起,我們要害也不會害你呀,多沒智商上的優越感。”單勇笑道,司慕賢也跟著樂了。兩人一樂,雷大鵬更不高興了,拍著大腿叫囂著:“還說沒害我,兩人做的什么東西,把老子吃壞了…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連跑了七趟茅房,吃了六顆瀉痢停才止住。睡都沒睡好。”

  “不能吧,咱們一鍋里吃的,就你拉肚子?”單勇關切上了,不相信地問,司慕賢懷疑地問:“是不是你吃得太多了。”

  “少扯蛋,我那回不吃這么多,而且正因為一個鍋里你們沒拉肚,憑什么我拉稀,這就是你們害我的證據。”雷大鵬找著后事了,邏輯嚴密,思維清晰,還真讓人無可辨駁,司慕賢想了想,實在想不出能說服雷哥的辦法,看著單勇,單勇盯著怏怏不樂的雷大鵬猛地爆了一句:“昨天釣魚,你是不是偷吃魚餌了。我說怎么沒釣到大個的福壽魚。”

  “沒有,絕對沒有。”雷大鵬驚了一下,搖搖頭,眼珠子亂轉。

  一有這表情,單勇知道自己猜對了,笑著道:“哎喲,大鵬,這事怨我,忘了提醒你餌料和窩料里都下了藥,那藥名叫大黃,不但能增加餌的香味,而且能加速消化和排泄功能,魚就脫了鉤,還會來咬…那魚那么笨,逮啥吃啥,大鵬你這么聰明,肯定不會吃魚的餌,不過你弄肚子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自己想想。”

  沒說完,司慕賢早笑作一團了,雷大鵬敗露了,咬牙切齒,哭笑不得,指著單勇要斥句什么,卻是憋不出那句話來,氣得呼咚聲一栽到枕上,氣咻咻地說著:“尼瑪不早說,給魚下料下老子身上了,坑死我了。命苦吶,交友不慎吶,哥的菊花現在火辣辣地疼,和被人爆了一樣。”

  怨聲載道,苦不堪言,笑翻了單勇和司慕賢了,單勇沒再刺激大鵬了,上鋪翻著藥箱,找了盒慶大霉素的注射液,這玩意有常備,直敲著玻璃封口,讓雷大鵬喝兩支,說是這里面含的單位量大,見效快,這回雷大鵬可聽話了,不埋怨了,老老實實拿著,一仰脖子倒了兩支。

  可不料好像今天多事之秋似的,“咚”聲門又被撞開了,雷大鵬嚇得差點被玻璃茬劃了嘴,一把拿著注射藥支“啪”聲摔到了墻上罵道:

  “誰呀,沒看著爺不高興呢。”

  “咋啦這是?”門口站著位梳漢奸頭、穿運動服的瘦個子,愣著道。另一位又壯又高的大個子擠著進來,笑著問:“誰惹雷哥了,不想混了…告訴我,兄弟們替你出氣去。”

  “去去,煩著呢。”雷大鵬一擺手,蜷著鉆被窩了。進來的是包鐵鋼和趙向陽,低一級,體育系的,因為踢球打過一架,不過不打不相識,打成哥們了,就是老大常說的老包和臭腳,知道這倆人是罷灶的始作俑者,司慕賢一想就沒好事。特別這位叫臭腳的,一肚子壞水,因為不喜歡一位輔導員的文化課,專門把體育系男生沒洗的運動鞋全收集到教室,愣是把那輔導員連氣帶臭嚇跑了。

  還真猜對了,兩人進門,賊頭賊腦一關上門,包鐵鋼小聲道:“蛋哥,你得給出個主意,聲勢還不夠大。”

  “蛋哥,離夠大還差很遠,我們快不住了,學校是冷處理,今天已經有人上灶了,過這么三兩天,這得不了了之呀。”臭腳趙向陽也煽著風。

  一聽鬧事,躺著的雷大鵬眼珠一轉悠,耳朵豎起來了,興奮了。

  單勇卻是狐疑道:“不是讓你們找宋思瑩了么?怎么,沒宣傳出去?那妞唯恐天下不亂。總不能她不現眼,老讓你們找事吧?”

  “找了,不過沒搭住調,記者來的時候,那人早散了,結果學校的拉著記者去吃了一頓,連記者也不來了。宋思瑩說學校做公關了,報道不出來了。”

  老包苦著臉道,沒想到這和諧社會,鬧個事吧,還真難。

  單勇手指點點,好不氣惱地道著:“就知道你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有網絡呢,往起炒呀?炒到一定程度,自然就要井噴,這人神共憤的事,不怕大家沒有共鳴。關鍵時候把猛料再爆出來。”

  “炒啦,炒不起來。”臭腳趙向陽翻著眼道,這大個子腳上有特色,其他不比雷大鵬強多少,說話直咧嘴皮,有點大舌頭,直說著:“現在這人,蛋哥你還不知道啊,都是各掃自家門前雪,誰管別人瓦上霜不是?我們發的那貼子,沒率,上不去,沒多久就沉了,把我們幾個人頂貼頂得手都酸了,還是頂不到前頭…”

  “頂壞了倆鼠標都不成。”老包豎著兩根指頭,凜然加著料道。

  就這組織水平,確實差了點,司慕賢聽得直偷笑,單勇思忖了片刻,讓司慕賢開著電腦,這宿舍就雷大鵬有一臺筆記本電腦,游戲配置,速度飛快,老包點著網頁,在潞州吧里和潞院吧里,還有市門戶網站的,只有隱約可見的幾個貼子,果真是沉到了不起眼處,這效果自然是差出幾條街了。

  單勇點開了一個標題為“潞州學院發生罷灶事件,千人圍.攻食堂”的貼子,單勇搖搖頭,很不滿意,又翻頁找著了一個標題為“聲援罷灶萬人簽名活動”的貼子,啪聲一放鼠標,下了句評語:“不對,思路錯了。這玩意根本不搶眼球,連我都沒興趣看。”

  “我們可費了老大功夫呢,那檄文寫得是聲情并茂啊,看了的都說好。”老包不解地道。翻著網頁,文字、照片,著實費了不少腦細胞,臭腳也幫著腔道:“蛋哥,你不說有噱頭嗎?這不挺有噱頭的嗎?”

  “內容有噱頭,但標題沒噱頭,不足以把人吸引進去,一看就知道結果了,誰還看呀?不看怎么會引起共鳴……跟你們說多少次了,大人物關心國家大事,小人物關心齷齪小事,你又是‘罷灶’,又是‘圍.攻’,這字眼多嚇人,掃一眼直接略過。根本沒心思看討伐食堂的檄文了,怎么聲援?”

  單勇教育道,那兩位體育系哥們傻眼了,一攤手:“那蛋哥,你說吧,怎么辦?”

  “干這活呀…你們得請教一下…”單勇神神秘秘說著,回頭時,雷大鵬早坐起來了,兩眼炯炯有神,單勇笑著一指:“天雷哥,這是個不尋常的事,所以你們得找不尋常思維的人。”

  老包和臭腳抿著嘴,瞪著眼,都知道雷大鵬腦子不怎么好使是出了名的,考試都經常擲骰子選ABCD,答案要裝在那個不規則形狀的腦袋里,就有點說不通了。果不其然,雷大鵬迎著老包和臭腳的渴求眼光,有點心虛了,囁喃地對著單勇道著:“蛋哥,這個,這個我怎么整?我沒整過…這個,確實有難度啊。”

  “你這樣捋思路,大鵬,我記得你曾經火急火燎下載一個標題為‘七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酣戰’的片子,但你下載下來,打開一看,是什么?”單勇笑著問。

  雷大鵬眼一直,脫口而出:“金剛葫蘆娃。”

  “人獸大戰呢?”單勇再問。

  “哪吒鬧海。”雷大鵬又是脫口而出,比搶答還快。

  哈哈…司慕賢和老包、臭腳哈哈大笑,知道雷大鵬這單糗事,想下載個重口味片,結果下了個動畫片,被標題黨坑得。說到這茬,雷大鵬可沒笑,看著單勇,知道蛋哥這話里有深意,已經呼之欲出了,就聽單勇指摘著道:“比如這張照片,不要用‘哄鬧’、‘圍攻’以及其他一類的敏感詞,看圖上這么多女生,直接改成…‘性感女大學生的集體不雅照’,怎么樣?一句就勾起大家藏心里陰暗處的欲望了。”

  單勇一說,眾人皆愣,還能這樣改?不過理解力最高的卻是雷大鵬,吧唧一巴掌,興沖沖地趿鞋下床,眼睛發亮地說著:“我明白了…標題一改,傻.逼都來,這個標題這樣改…好事者從潞州學院頂樓偷拍到不堪入目的一幕,括弧,有圖有真相。”

  眾人一瞅,還是圍觀食堂的照片,標題這么一改,既切合圖意,又引人想入非非,把司慕賢聽得倒愣了愣,從來沒發現雷大鵬還有這文字功夫。

  眾人一凜,雷大鵬語不驚人死不休了,干脆統籌規劃著:

  “這個標題這樣改…女宿舍樓媽打掃衛生見到這一幕,當時她就震驚了,省略號加括弧,圖。”

  “這個這樣改,潞院后勤管理處長潛規則數名女生,艷.照遭曝光,組圖。”

  “這個…潞院女生校內遭多男圍攻,校方領導現場處理無果,圖…”

  “這個…潞院校內偷拍男女學生激情不雅照,多人圖…”

  “這個改成,潞院一妹紙輕生,引發上千人圍觀…不能寫跳樓啊,跳樓大家看就知道是假的,根本報道不出來。”

  唾沫星子飛濺,雷大鵬妙語如測漏、文思賽尿崩,一連給了若干個選擇,等喘口氣停下來了,回頭看體育兩哥們加上司慕賢,都被雷得暈頭轉向,雷傻了。

  半晌老包才戰戰兢兢問:“這樣搞成不?怎么聽著像小黃網站了。”

  臭腳也有點心虛,臉上表情不自然地問著:“就是啊,我怎么覺得搞得變味了。”

  “怎么不成,怎么搞還不是瞎折騰,不熱鬧多沒意思,沒熱鬧誰看著有意思。沒意思那玩得還有什么意思?”雷大鵬瞪著眼道,不容自己的想法遭到懷疑,單勇添了句:“成不成你得試試呀,想廣而告之這事,你得把大家先引進這來,不進來誰知道?就像那些…對流氓,還非讓你知道。”

  老包和臭腳互視了一眼,咬牙點點頭,兩人倒也有點經驗了,拔了網線,直接插著手機卡連著電腦上網,網上買的,不好查IP地址,就著大鵬的電腦把貼子逐個編輯了下,片刻就得,旋即把電腦放好,兩人刷著網頁,看著率。

  這當會兒,雷大鵬好容易表現了一回,得意了,笑得全身得瑟,司慕賢剜了這貨一眼,既無語,又有無語中的佩服,那腦袋還真不是尋常的思維。

  效果如何呢,五個腦袋湊在電腦前看了不到二十分鐘,老包的眼直了,臭腳的嘴唇耷拉下來了,司慕賢滿臉不信了,而且老包按F5刷新的速度越來越快,不一會兒驚訝得喊出來了:“我靠,頂到置頂位置了…潛規則女學生的貼子,這才多大一會兒,六千…這閑得蛋疼的人真多啊。”

  說著,回頭愕然不已地看著雷大鵬,看來得重新認識雷哥了,再一側頭,又問著單勇了:“蛋哥,這接下來咋辦?”

  “嗯,搞一個潞院校草評比,咱們學校女生多,讓女生參與進來,不要覺得光男生心里有陰暗角落,其實女生也一樣,她們最喜歡了解帥哥的隱密想法,包括隱私部位,兩件事放一塊,做個鏈接,要想參評投票,先簽名聲援罷灶,隨后你去找宋思瑩吧,搞熱鬧了,讓她給你們找媒體想法子。隨后咱們瞅空一塊坐坐再想想,搞他個馬蜂窩計劃……不捅則已,一捅讓他們炸窩。”

  單勇說了個擦邊的餿主意,那兩位如獲至寶,連聲應著,樂滋滋地走了。

  送了兩位,宿舍里還有更樂的,回頭時,司慕賢有點無語地搖搖頭。雷大鵬笑著眼瞇成了一條線,問著單勇道:“蛋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是個人才。”

  司慕賢一聽,胃里反酸,笑著不接茬了,怕是越接茬他越來勁。

  “人才!?不是。”單勇故意來了個不欣賞的表情,雷大鵬一下子不樂意了,不料單勇話鋒一轉,狂喜狀指點道:“大家公認你很二,人字頭上加個‘二’字是什么,天才吶!大鵬!”

  司慕賢哧聲被單勇的惺惺作態逗笑了,更讓他忍俊不禁的是,雷大鵬對這個贊賞頗為自得,樂得要以天才自詡了。直追著單勇這次真鬧事,說什么也不能少了咱天才雷哥。

  這么一鬧騰,午飯卻是晚了,等想起來結伴出去吃時,又來訪客了,本班的班長丁一志,樓梯上喊住了三位通知了聲:“單勇、司慕賢、雷大鵬,下午四點三樓階梯教室有講座,系里通知全員參加,點名呢啊。”

  “啊,知道了。”司慕賢應了聲,班長忙著通知下一個宿舍去了。單勇隨口問了句:“什么講座啊,慕賢?”

  “中國古典哲學精神。”司慕賢道。

  “學校凈搞些扯蛋玩意,眼擺著畢業三分之二找不著工作呢,還顧得學哲學,等學會早餓死了。”單勇道。

  司慕賢笑了笑,對于單老大這位實用主義者,恐怕對哲學不會有興趣,邊走邊解釋著:“好像是一位訪問學者,和咱們系宋教授是朋友,專程請來的,聽說他講課挺受歡迎的。”

  “沒興趣,勞煩你點名喊到了啊,我和大鵬就不去了,我養精神,大鵬養膘。”單勇笑道。

  “不不,我不睡覺,我聽講座去。”雷大鵬一聽,意外地好學了,這一好學,把司慕賢和單勇驚訝得多看了兩眼,司慕賢道:“不會逃課太多,良心發現了吧?”

  “良心不至于有,大鵬,我倒不是不你聽講座去,我就怕你把講課的雷倒,小心點啊,就不雷倒,我都怕你把人家嚇跑。”

  單勇開著玩笑,雷大鵬卻是自有打算,一抬手宣誓狀,得意洋洋地道著:“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按時起床、按時上課、按時自習、按時去圖書館…你們別這樣看著我,也別擔心我學習超過你們,我要樹立一個全新的形象。”

  越說越不靠譜,司慕賢和單勇互視著,看不懂雷大鵬了,這貨四年上課還沒有釣魚的次數多,猝然這么改變,怕是連老師們也受不了,不驚訝可要怎么著?

  雷大鵬呢,看著自己的改變沒人理解,一拍巴掌交著底道:“你們怎么不理解呢?我要追王華婷,不脫胎換骨重新做人怎么行,再和你們倆鬼混一塊,她肯定看不上我。以后咱們一起走的時候這次序得改改啊,你們倆得跟我屁股后啊,好歹得做個小弟樣子,襯托我雷哥的氣場強大是不是?…哎喲,等等,我這肚子噯,坑死我了,等我去廁所蹲一會兒,拉完再一起去吃啊。”

  說著捂著肚子,還沒全好,小步快跑著向宿舍樓邊的公廁奔去,邊往廁所跑還邊喊著:別跑了啊,我拉完再一塊吃去。

  這話聽得,歧意太重,路邊打醬油路過的兩對哧聲就笑了,單勇和司慕賢被雷得悻然站在當地,只好等著雷哥拉完一塊再吃,不好意思開口應聲,也不好意思走,側過頭捂著半邊臉,裝著和那貨一點關系沒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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