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復興掛掉電話,來到二樓欄桿處,趴在上面,靜靜看著下方的群魔亂舞,酒吧老板的辦事效率很高,幾個被大價錢拍賣出去的包廂都已經清空,今晚除了王復興幾人之外,注定不會有人再次踏足二樓。
他一次次的血戰用一身重傷換來了如今別人眼中真正的上位者形象,隨著王家的不斷征服,王復興只會越來越讓人覺得恐懼,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與其讓人尊重,倒不如讓人提起來就心生恐懼和無力更加徹底,這一點,從他去年這一天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義無返顧的坐進唐寧那輛加長林肯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未來的王家,與其身披一身光環走到哪里都讓人敬重,王復興寧愿選擇未來的王家背負一身罵名但卻能強大到讓所有人都不想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王復興望著下方,怔怔出神。
直到酒吧門口那一道仿佛銘刻進他靈魂的靚麗身影出現。
王復興眼神瞬間凝聚,神色平靜,看著門口。
她似乎也第一眼就發現了站在二樓的他,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向前。
一樓酒吧大廳內似乎也安靜了些許,一些被酒精和霓虹燈下的曖昧氣氛刺激的荷爾蒙迅速飆升的中年大叔們眼神死死的盯著門口,個個雙眼放光,幾個自認為家境殷實的中年男人迅速起身,走向門口那道身影,只不過還沒等他們接近,酒吧大門口的陰影處,兩個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黑衣人就突然出現,迅速貼近,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幾名沒一個體重低于一百五十斤的中年人甩飛出去,這下所有人都明白這個女人不好惹,短暫的沉默過后,再也沒有人不知死活的做出過激舉動,只是用火熱的眼神盯著這個極品尤物一步步的走上二樓。
尤物!
這不止是一樓所有人的印象,就連看著夏沁薇一步步接近的王復興都悄悄咽了口唾沫。
今晚的夏沁薇很不一樣,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仿佛在所有場合都素面朝天的她今晚破天荒的略施粉黛,畫了眼線,抹了一層薄薄的粉底,小嘴似乎還涂了一點顏色很淺的口紅,不濃,反而讓她的小嘴看起來有種讓人癲狂的艷麗色澤。
白色的半透明輕紗遮住她只穿著一件緊身小背心的火爆上身,下身卻是一條肉色的短褲,兩條修長筆直的雪白長腿暴露在空氣中,腳上踩著一雙白色的手工藝術涼鞋。
她緩緩來到王復興身邊,跟他面對面,身高已經超過了此時微微皺起眉頭的男人。
“身體怎么樣了?還好吧?”
夏沁薇輕聲道,眸子一順不順的看著王復興的眼睛,語氣卻顯得極為平靜。
“還好,這段時間恢復的不錯,除了短時間內不能跟人動手之外,跟正常人一樣。”
王復興笑了笑,嗅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恰到好處的香水味道,嘆息道:“你今晚很性感。”
他記得她以前,從來都不噴香水,也不化妝的。
從小到大第一次精心打扮自己自信現在的自己不輸于包括皇甫靈犀在內任何一個女人的夏沁薇輕柔笑了笑,柔聲道:“男人不都喜歡性感一些的女人嗎?嗯,那叫風情萬種,是不是?”
“我確實喜歡性感的女人,但我的女人,我還是希望樸素大氣一些,就像很多男人喜歡在街上欣賞別的女人穿絲襪超短裙卻不愿意讓自己的女人穿著招搖過市一樣,我的女人,就算性感,也只能在我面前性感,你知不知道你一路走上來,下面的人已經用思想強.jiān了你多少次?”
王復興輕輕皺眉道,語氣雖然平靜,但卻不自覺的帶了一絲呵斥的味道。
“我是你的女人嗎?”
夏沁薇歪了歪腦袋,眨了眨眼睛,眼神中的光芒像是期待,又像是一種嘲弄。
王復興一時間啞口無言,下意識的再次點燃一根煙,將今天抽煙的數量破例,深吸了一口,才清淡道:“你說呢?”
“這不重要了。”
夏沁薇搖搖頭,跟王復興并排站在一起,看著樓下,神色幽怨,語氣卻愈發淡然:“看到樓下那些人的眼神沒有?我穿超短褲的時候,他們會在腦海中不停的意.吟,可我就算穿上你最喜歡的緊身牛仔褲,難道他們腦子中的想法就會純潔了?不可能的,我連自己的思想都控制不住,又怎么能去控制別人的思想?”
她語氣頓了一下,自嘲一笑,聲音中的凄涼終于再也掩飾不住,輕聲道:“他們想強.jiān.我,卻不敢,有人敢,但卻不想。”
“為什么不想?”
王復興挑了挑眉毛,他一身純白色的西裝,雙手插兜站在二樓,特別是身邊還站著一個夏沁薇這種級數的禍水,在一樓的很多人眼中,這個不英俊高大的男人此時格外的讓人嫉妒。
“你想嗎?”
夏沁薇冷不丁的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直截了當,沒給王復興任何醞釀措詞的機會:“其他任何一個人碰我一下,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報復,可你玩弄了我這么多次,我又何曾對你做過什么?”
“玩弄?”
王復興眼神一凝,怒氣上升。
“你敢說你沒親過我?沒摸過我?沒抱過我?王復興,你愛我么?你不愛我,那曾經的一切,不是玩弄我是什么?我這輩子最大的犯賤,就是企圖過要征服你!”
夏沁薇咬著嘴唇冷冷道。
“真像個怨婦。”
王復興沉默了一會,終于開口:“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沒有存過絲毫玩弄過你的心思。”
夏沁薇呵呵了一聲,看著王復興的側臉,倔強道:“你敢不敢看著我說一次?王復興,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看著我?我們分手后,你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嗎?!”
王復興直接轉身,分手后他第一次直視夏沁薇的那雙深邃中帶著強勢霸道的秋水眸子。
今晚穿的性感妖嬈的夏沁薇卻閉上了眼睛,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王復興瞬間暴走。
一把扯過夏沁薇的嬌柔身子,帶著她走過欄桿,進入二樓的走廊,隨便挑了一間空蕩包廂,走進去后直接將她壓在了包廂的墻壁上,低頭,狠狠吻著她的小巧嘴巴。
胭脂的味道。
還有屬于女人最獨特柔軟的如水溫柔。
王復興的動作激烈而狂野。
本來應該拒絕并且為了矜持而掙扎的夏沁薇卻伸出雙手,死死抱住王復興的脖子,在王復興懷中微微扭動著嬌軀,拼命迎合。
良久。
唇分。
黑暗中,兩人的嘴邊連接著一條透明的絲線。
兩人相互對視,大口喘息,激烈接吻過程中王復興已經扯掉了夏沁薇身的半透明輕紗,撩起她的緊身T恤,手掌直接伸了進去,握住她胸前一只手根本掌握不過來的細膩胸部,近乎粗暴的揉捏,那一粒嬌艷yù滴的粉嫩小葡萄在黑暗中摩擦著逐漸堅硬,挺立著摩擦王復興的手心。
“這是你自找的。”
王復興喘息道。
“嗯…”
夏沁薇語氣帶著顫抖,閉上眸子,柔柔點頭。
“今天穿這么sāo,是想勾引我?”
王復興手上的動作愈發劇烈,劇烈到已經讓夏沁薇感覺到了疼痛。
“嗯…”
夏沁薇還是嗯了一聲,沒有否認那個她以讓很抵觸的字眼。
兩個已經分手的男女,在黑暗中進行著一場似乎很滑稽的親密接觸。
王復興再次低下頭,順著她的臉頰,親吻著她的細嫩脖頸。
夏沁薇下意識的向后躲閃了一下,隨即更緊的摟住王復興的身體,喃喃道:“王復興,你敢在這里要了我嗎?我是夏沁薇。”
我是夏沁薇。
我是夏沁薇。
夏沁薇…一句話在王復興腦海中瞬間轟鳴,回音陣陣。
王復興的動作猛然變得僵硬起來,出于燥熱狀態中的情緒也迅速平息,他的手依然握住夏沁薇的胸部,保持著親吻夏沁薇脖子的姿勢,像個小丑。
她是夏沁薇。
夏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未來的夏家女皇。
一個對王復興來說,現在很容易推到的女人。
可是…推到之后呢?
娶她?
那皇甫靈犀她們怎么辦?
不娶?
王復興只要一想到那個后果,就一陣頭疼yù裂,兩人分手前他一直控制著自己的女王,就是因為一旦和她突破了最后一步,夏沁薇以及夏家的反映完全讓王復興心里沒底。
“脫掉我的衣服和短褲吧,我給你一次,就當是個了斷。”
夏沁薇靜靜等了一會,沒得到王復興的任何答復,終于再次出聲,閉上眼睛,淚水洶涌。
用自己的處子身體做了斷。
多悲涼的愛情和青chūn啊。
夏沁薇突然想起自己的閨蜜韓佳雪對自己說的一句話:擁有一副漂亮軀殼的女人去相信愛情,就等于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免費的jì女去跟未來賭博一般,十賭九輸。
夏沁薇不愿在相信愛情了,但今晚,她愿意為王復興做一次只屬于她的免費jì女。
“你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王復興輕聲道,嗓音沙啞:“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固執,抱歉,我不可能為了你放棄她們,你呢?”
他語氣頓了下,從夏沁薇的衣服中抽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輕聲道:“你愿不愿意為了我,放棄你的原則?”
她的原則,就是絕對不可能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
這真是在正常不過的一個原則了。
夏沁薇仰起頭,似乎想抑制住不斷流出眼眶的眼淚,冷冷道:“我不愿意!”
“回去吧。前緣在等著你呢。”
王復興沉默了一會,再次點燃一根煙,開口苦笑道,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問題真的很不要臉。
“回去?我自己送上門來,你不要嗎?你連一個了斷都不肯給我?”
夏沁薇笑的凄涼而絕望。
“抱歉,那不是了斷,要了你,那只是對我們相互折磨的開始,既然你不愿意,忘了我吧。”
王復興淡淡道,撿起沙發上的白色輕紗,重新給夏沁薇披上。
“你不敢要我,是不是?”
夏沁薇內心一瞬間涼透,死死盯著王復興的眼睛。
王復興猶豫了下,點頭道:“是。”
“啪!”
一耳光狠狠摔在王復興臉上,直接打的他頭偏向一邊,嘴角溢血。
手掌劇痛的夏沁薇再也忍受不住,歇斯底里的捶打著王復興的胸口,罵道:“王復興,你就是個懦夫!”
懦夫嗎?
做懦夫,有些時候也是對自己,對別人負責的一種方式吧?
王復興神色平靜,沒有擦拭嘴角的鮮血,任由夏沁薇在自己懷中哭鬧。
哭夠了,鬧夠了。
夏沁薇終于平靜下來,深呼吸一口,笑道:“好,無所謂啊,反正就當我今晚又犯賤了一次好了,王復興,你進京前后,我都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我夏沁薇沒那個小氣,既然準備了,你可以不要,但我不會收回去,從今以后,我們兩個,恩斷義絕!”
她拎起包,狠狠砸了王復興一下,轉過身,跌跌撞撞的走出包廂。
王復興的內心瞬間變得空蕩起來。
包廂門被拉開的那一刻,一樓酒吧駐場歌手恰巧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假如時光倒流你多年以后,會怪我恨我或感動…王復興猛然沖出包廂,站在門口,輕聲喊了一句:“喂。”
夏沁薇原本要進入楚前緣包廂的身體猛然停頓了一下,卻沒有轉身。
王復興沉默了一會,深呼吸一口,終于說出了今生不曾對皇甫靈犀,不曾對楚前緣,甚至他原本以為這輩子除了那個已經在自己生命中消失的女孩之外再也不會對第二個人說的三個字。
“我愛你!”
夏沁薇背對著王復興的嬌軀瞬間劇烈顫抖起來,她似乎強壓住激動的情緒,轉過身,再次淚流滿面,問了一句:“你會娶我嗎?”
王復興低下頭,輕輕摩擦著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搖頭道:“我這輩子,不打算結婚了。”
對婚姻,這同樣是他第一次表態。
“所以,過了今天,你和我,王家和夏家,就是敵人!”
夏沁薇流著淚說了一句,語氣中卻盡是決然!
她永遠是那個骨子里驕傲到了極點的夏家大小姐,她的驕傲,不曾對命運妥協,也不曾對愛情和男人妥協半步!
王復興蹲在地上,連續抽了三根煙,終于站起身,揉了揉臉,走進包廂。
包廂內,夏沁薇拿著話筒,盯著走進包廂的王復興,點了一首很多人都沒有聽過的凄婉歌曲。
《那人白衣》
緩步過青溪花海明如洗玄衫拱手今朝別離頂峰云松雪積遙見劍光起方才識得那人白衣笑問平生意可容相知并肩江湖卻逢路歧眉間劍氣凌厲無悲也無喜從今后相見不相識揮毫潑醉墨點染舊山河似有馬蹄噠噠將寂寞叩破這天地遼闊抬頭又見滿天星河閃爍當中有誰望著我一身白衣的王復興坐在包廂角落,大口喝著已經所剩不多的chūn水秋露,怔怔出神。
優雅的古箏和夏沁薇的凄婉嗓音中。
包廂門被緩緩推開。
走進一個高挑絕色的身影。
一雙藍色冰眸。
是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