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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七章 禍水東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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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路♣客レ”

  郭研究員追問了一句:“然后呢?”

  金澤滔笑說:“然后我們就各回各家,這件事談不攏,他沒辦法在價格上讓步,我沒辦法在價格上接受,就一拍兩散。”

  郭研究員有些不悅說:“那能反應什么問題?”

  金澤滔耐心解釋說:“我是說,這位外地客商身份不低,既有浜海書店總經理陪同,又有趙靜書記的公子隨從,你也知道,新華書店資產不屬地方管理,如果西橋沒有單獨設縣,如果我不是湊巧了解這事,這筆買賣或許就做成了,那么這筆價值數百萬的資產可能就流入個人腰包了。”

  郭研究員聲音都有些顫抖:“那你知道這位客商什么身份?”

  金澤滔驚詫地看了他一眼,看起來,這位郭研究員雖然接受了任務,但顯然,他并不了解事情始末,或者是尚副總理有所顧慮,沒有交代明白,或者是鐵司令語焉不詳,總之,郭研究員所知不多。

  金澤滔說:“我只知道他姓云,具體身份并不知情,可能趙靜書記,或者浜海書店的總經理可能有更詳細的了解。”

  郭研究員霍地站了起來,說:“我馬上去永州和浜海了解情況。”

  金澤滔愣愣地看著他,看起來挺穩重的一個人,沒想到這么沖動,一番話。就把他帶到太平洋去了,這也太容易對付了,尚副總理怎么就將調查云歌飛的重任交給他這么一個愣頭青。

  他連忙攔住了他。說:“郭研究員,不慌。不慌,你們總要到書店現場看看,掌握一些實情,比如我所說的書店店面值是不是值數百萬,比如書店職工是什么樣的態度。”

  金澤滔已經交代老叔,凡是有人上門了解當時云歌飛收購書店事情,一律以書店資產由縣zhèngfǔ全權處置為由。把事情推到縣zhèngfǔ,金澤滔也不擔心他們上門了解情況,會把他們自己扯進是非中。

  郭研究員這才慢吞吞地坐了回去,笑瞇瞇道:“來金縣長之前。我們已經在西橋呆了一天,基本情況已經了解,我們一輩子搞調查研究,自然要先摸清情況,才敢上門向金縣長討教。”

  金澤滔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們都了解了什么情況?”

  王副研究員抬頭說:“書店的價格跟金縣長所說大體相當。前段時間確實有一位云姓客商來過書店,并且談過收購書店的事,因為金縣長態度堅決,避免了國有資產流失。”

  郭研究員說:“從書店附近的商戶了解情況看,書店對收購內情確實所知有限。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你剛才反應的情況很重要。”

  金澤滔終于還是暗暗松了口氣,這件事,最終還是沒有牽扯進老叔。

  金澤滔說:“那你們準備從哪著手?”

  郭研究員似笑非笑:“既然趙靜書記兒子也在現場,趙靜書記應該知道客商的身份,你不是推薦我們去找趙靜書記了解情況嗎?我想趙靜書記一定非常樂意跟我們實事求是反應情況。”

  金澤滔目瞪口呆,他是想禍水東移,但不能這么明目張膽地鼓動郭研究員上門,那不是把自己置于火爐上烤嗎?

  金澤滔苦笑說:“兩位領導,你們要是就這樣上門去了解情況,那是把我放在火上烤了,我對強買書店這樣的事也很憤慨,但以我的身份,我能拿他們怎么樣,不要說那個姓云的客商,就是趙靜書記的兒子,我都不能得罪。”

  郭研究員聲音平靜:“那也不能因為怕得罪人,就放之任之,金縣長,我很欽佩你的學識和能力,也很欽佩你當時拒絕低價賤賣國有資產的勇氣,但作為一縣之長,面對不正之風,就要有窮追猛打的政治擔當。”

  金澤滔很想問問,我要窮追猛打云歌飛什么,告他強買未遂,這不是強jiān未遂!

  這些話,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嘴里語氣低沉:“我跟兩位領導不一樣,我是西橋人,我是農民的兒子,我生在此,長在此,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我想改變家鄉,我想報效父老鄉親,前提就是我能繼續在這位置上干下去。”

  一個農民的兒子,年紀輕輕,能做到縣長,能力和機遇之外,其中付出的努力和艱難,郭研究員能感同身受。

  金澤滔繼續房煽情:“兩位專家,事情到現在,對于地遠力弱的西橋來說,已經很圓滿,如果我還要跑去指著趙靜書記說,一定要追究云姓客商的強買未遂罪,那就是逾越了,趙靜書記都能安之若素,我又有幾斤幾兩,要和他們掰手腕,兩位領導,只怕我這么一說,今天坐在這里接待兩位的就不是我了。”

  這也是實際情況,郭研究員終非只是坐在象牙塔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意氣書生氣,不然,他也不會倒將金澤滔一軍。

  女同志終歸心軟,王副研究員同情地看了看他,轉頭對郭研究員說:“老郭,不如這樣,反正我們這次下來,又沒有大張旗鼓,就跳過西橋縣zhèngfǔ,直接找永州市委了解情況。”

  金澤滔激動地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有開口,郭研究員看了他一眼,長嘆道:“基層干部有基層干部的難處,這樣,趙靜書記我們還要走訪,就按小王說的,希望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金澤滔感激地站了起來,握著郭研究員的手說:“郭領導,感謝理解,感謝支持,當時,為了阻止書店被低價收購,我還曾求助趙靜書記,因為現場群眾圍堵,市委也是擔心事態擴大,這件事就這樣壓了下去,如果再舊事重提,趙靜書記難免對我有想法。”

  金澤滔半真半假,把自己制止云歌飛強制收購書店,說成趙靜書記擔心釀成才作罷,讓郭研究員就有金澤滔綁架趙靜書記的先入為主的偏見。

  郭研究員果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說:“情況我們基本調查清楚,當時,書店圍觀群眾情緒激奮,還發生了書店職工扭打事件,這種情況下,你能見機行事,已屬不易,等我們走訪過趙靜書記和浜海書店,如果還有必要,再來麻煩。”

  為了避嫌,金澤滔另外讓酒廠派車將他們送到永州,站在窗口目送著他們離去,金澤滔才幽幽對繆永chūn說:“這出戲難唱啊。”

  繆永chūn對事情始末和他們的來意也有些了解,金縣長這聲感嘆,讓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話,只好安慰說:“走一步算一步,雖然不一定能完全轉移注意力,但至少分散了火力。”

  什么分散火力,金澤滔就是想禍水東移,趙靜書記這一關,估計,郭研究員討不了什么好,但浜海書店,卻是個大泥坑,就不知道郭研究員他們怎么介入。

  不管怎樣,這些線索綜合起來,匯總上去,就不是金澤滔一個人dúlì寒江,單槍匹馬,總要拉幾個人壯壯膽。

  金澤滔揉揉兩頰,國研中心兩位專家都是性情中人,雖然比他想象的要精明世故得多,但終歸還是書生意氣,不好跟他們攤牌,那就只能先打打悲情牌,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

  金澤滔又囑咐了繆永chūn幾句,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他們還要調查永州市委和浜海書店,這一路調查下去,最終會牽扯到越海新華書店,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找上門了。

  他現在就象走鋼絲,左右搖晃,一方面,他要承受云部長尚未可知的反擊,就象孫部長所說,宣傳工具就象投匕,殺人不見血的大兇器。

  另一方面,他要盡量減少云部長的敵意,那就只有讓郭研究員把事情弄大,把水盡量搞渾。

  他們不是搞調查研究嗎,只有廣撒網,才能多撈魚,只有渾水才能摸魚,自己這頭小魚才能可能漏網。

  此后幾天,風平浪靜,金澤滔卻意外收到了小弟金澤海的電話。

  七月初的時候,小海他們就陸續回家,只是小海在家沒呆上幾天,就被金澤滔一腳踢到東珠去了,讓他協助呂信行的通源投資公司。

  小海今年畢業,直接放棄工作分配,進入東源集團先熟悉一段時間,入學時,他就被當作金家在東源集團的代言人培養。

  今年通源投資公司分設一家風險投資公司,需要專人負責把關,小海被作為呂信行的助手,負責風險投資的評估和預測。

  風險投資作為國內新興投資領域,已經逐步被人關注,呂信行在今年的集團年會上提出,金澤滔當場拍板同意。

  東源集團發展至今,在鞏固發展現有幾大骨干行業基礎上,需要不斷地注入新鮮血液,而風險投資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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