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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上老包縣長兒媳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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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教授苦笑著說:“也是剛進財政廳,同事們熱情,我也不好一口回絕,以后會注意的。”

  金澤滔收回濕毛巾,又換了一塊,說:“我見到老師第一次抽煙時,你還說過,一天兩支,早一支,晚一支,一支不多,一支不少,令我印象深刻,我覺得老師是個有大毅力,大智慧,堅持本我,不會輕易被人改變的人。”

  蘇教授漸漸地坐直了身堊體,放下覆蓋在額頭的毛巾,對宋雅容說:“澤滔提醒得很對,做官跟做學問一樣,堅持本性,不能人云亦云,堅持真理,不能隨波逐流。不是春來偏愛酒,應須得酒遣春愁,我既不愛酒,也不春愁,喝哪門酒,行了,雅容,不用再抱怨。”

  宋雅容喜氣洋洋,章進輝目瞪口呆,金澤舟則若無其事。

  蘇教授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剛才還懶洋洋地仰坐在沙發,也起身在客廳轉了起來:“你們的灘涂養殖產業化工作要抓緊,今年能出效益嗎?”

  金澤滔連忙把灘涂開發改造前期工作認真匯報了一遍,并表示如果省廳專項資金能及時到位,七月份臺風季節來臨前應該能下去一批種苗,年內就能見到效益。

  如果一期項目成功了,那么之后的開發就可以完全實現市場化。到時,千百年來成為荒灘廢田的灘涂將會成為農村致富的聚寶盆,這對越海沿海漁民來說是一場革堊命。

  蘇教授越聽越興堊奮,揮著手說:“你要發揮自己優勢,理論指導實踐,實踐也要完善理論,政堊府支持農業和農村發展是個大課題,我會交代科研所同志跟進這個課題,你要負起配合和指導職責。”

  金澤滔說:“是,老師。說起科研所,剛才西大學堊生會一位同學向我提建議,西大部分師生想利用暑期時間到東源灘涂開展社會調堊查,我答應了,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教授下灘涂,也是送科技下鄉。我們很歡迎這方面的幫助。”

  蘇教授笑說:“這倒不謀而合,明天我會打電話跟學校商量一下,學堊生老師進農村也不能一哄而上要有計劃…”這樣才能幫得上忙。”

  金澤滔點頭說:“還是老師考慮得仔細,回去我就向縣委匯報,我們完全可以在浜海或東源設立一個社會實踐基地,建立企業和學校、農村和學校的長效合作機制。”

  蘇子厚用手指點著金澤滔的頭,回頭對蘇雅容說:“我這學堊生是我在西大最大的收獲,有理論水平,有實踐能力,腦袋靈活,思路開闊。西大正準備出臺支持科研成果轉化生產力的政策和措施,他就開始出主意了,建立社會實踐基地,和企業,和農村建立長效合作機制,這就是一個重要途徑。”

  宋雅容也愈看愈喜愛,章進輝恨不得自己變身為金澤滔,羨慕嫉妒高興憤恨各種情緒雜陳心頭。

  金澤滔在西州又呆了二天,和西大學堊生會、校外聯處一起就學堊生暑期社會實踐及科研合作事宜達成了一個初步方案。

  省財政廳的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迅速,金澤滔回浜海的時候,馬文化高興地告訴他,東源灘涂改造專項資金已經下來,這兩天就打到東源產業辦賬戶。

  金澤滔向曲向東匯報了關于和西州大學合作事宜,準備在東源建立西大學堊生社會實踐基地和校地合作基地。

  曲向東高興地說:“現在仝國上下都掀起一股學習堊貫徹南巡講話的熱潮,我們浜海要走在前面,一要解放思想,二要加快步伐,三要科技興縣,你這個提議很好,走,一起向王書記匯報一下。”

  王如喬書記的辦公室和組堊織部在同一幢辦公樓,在王書記辦公室門口時,曲向東腳步一頓,忽然說:“現在灘涂專項資金也到位了,羅才原曾跟我建議過,考慮到灘涂開發改造工作涉及到多個部門,他跟我建說……”

  金澤滔立起耳朵,難道產業辦負責灘涂開發改造又起變化?曲向東還沒說完,王如喬辦公室忽然打開,走在前面的是身堊體有些佝僂的包兆輝縣長,王如喬書記在后面虛扶著。

  包兆輝縣長僅對曲向東點了點頭,卻喜笑顏開地對著金澤滔說:“澤滔同志啊,剛才還和王書記談到你,西州事情都辦好了。”

  京堊城幾天相處,金澤滔對包兆輝縣長也有些了解,不拘小節,愛開玩笑,喜歡和年輕人說話,說:“老包縣長,都辦好了。”包兆輝縣長喜歡年輕人稱自己老包。

  曲向東笑說:“包縣長也在,正好,我們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金澤滔很自然地上前替王如喬攙住了包兆輝,有些神秘地說:“老向縣長,今天與色不錯啊,是不是媳婦給你做了什么營養大餐啊?”

  王如喬和曲向東搖搖頭,這一老一少也奇怪,挺合緣的,老包縣長最聽不得別人開他和兒媳婦的玩笑,但獨獨眼前這年輕人卻經常拿他兒媳說事,而老包縣長居然也不惱。

  包兆輝伸手就往金澤滔頭上敲了個爆栗:“你這小猢猻,沒大沒小什么話也敢講。”

  包兆輝兒媳婦是縣招經理,縣府辦行政科副科長,金澤滔經常在縣招出入,一來二往跟招待所經理曹劍纓也就熟悉了,曹劍纓身為女子,卻一副男人的脾性,好打抱不平,豪俠仗義,能喝酒會抽煙。

  曹劍纓雖說是包兆輝的兒媳,但浜海人都知道,老包縣長把她當自家閨女疼。老包縣長的兒子是個軍人,十年前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犧牲,留了一個遺腹子,曹劍纓就帶著兒子和老包兩老相依為命,一直未曾再嫁。

  金澤滔有些委屈:“曹姐那是孝敬你老人家,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不興人家提。”

  包兆輝佯怒:“你這糊猻肚里賣什么膏藥我能不明白,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劍纓的事她自己作主,我不插手。”

  金澤滔苦惱說:“老包縣長,都說你老開明,我看你就是個老封建,還不是你自己想不明白,你不開口,曹姐她敢作這個主嗎?還解放思想大討論,我看這宣講團你得親自帶隊聽講,先把自己的觀念轉變一下。”

  王如喬和曲向東兩人相視苦笑,這件事他們也知道,在京堊城,金澤滔整天粘在包兆輝身邊,起先人們還以為他敬老愛幼,但漸漸地都聽明白了,原來金澤滔是為海鮮碼頭酒店說項,撬老包縣長的墻角,想挖他媳婦去海鮮碼頭酒店,但老縣長始終沒有明確態度。

  浜海海鮮碼頭酒店開業在即,酒店總經理遲遲沒著落,風總還得在東源坐鎮,李沉魚做個部門經理還行,讓他管酒店那是上梯子摘星星,他夠不著啊。

  柳鑫婆娘朱小敏雖然精明強干,但管理食堂和酒店兩碼事,一時還接不上手,所以金澤滔就把主意打到了縣招經理曹劍纓的身上。

雖然時下機關干部下海經商也成一種潮流,但真讓觀念比較傳統的包兆輝下決心,讓曹劍纓辭去鐵飯碗下海經商,還真是轉不過彎來  包兆輝氣呼呼地說:“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這生意就這么好做?”

  金澤滔繼續勸說:“老包同志啊,事情要瓣開來說嘛,曹姐是個經營酒店的人才,這個我們的意見是一致的,沒有異議吧?”

  包兆輝也不是真生氣,他只是見不得兒媳在外面受苦,再說,在縣招上班,還朝五晚九的有個休息時間,雖然賺的是國堊家干部的死工資,但總歸旱澇保收,在企業做事,誰能知道過了今天還有沒有明天。

  金澤滔見包兆輝默不作聲,又說:“曹姐脾氣直爽,敢當敢言,很合適企業管理,但不適合機關工作,這個我們的意見是一致的,沒有異議吧?”

  包兆輝搖了搖頭,心里卻也贊同,這媳婦做事干練,但就是見不得齷齪事,當時在縣府辦就是和機關上下都鬧得不可開交,才將她打發到縣招。

  金澤滔最后說:“老包同志,說句讓你可能不開心的話,你現在樹大葉茂,還能遮風擋雨,但曹姐才多大?兒女有誰能一輩子受父母的蔭庇?”

  包兆輝起先還一副據理力爭的氣勢一下子就全下來了,是啊,媳婦這性格自己在位還好,若是自己離任了,還真保不準出什么事。

  現在的身堊體和精力已越來越不濟,他不想被人議論占著茅坑不拉屎,清白了一輩子,他想得個善終。

  今年底無論如何他都將主動請辭,將退未退進時,他最擔心的是兒媳和孫子未來的命運。

金澤滔之所以敢在縣委書記辦公室對老縣長窮追猛打,主要是基于對老包縣長脾性的了解,老縣長清正高潔,向不以勢欺人,更不會以權謀私,他還有個毛病,就是好面子,在書記面前提這事,這也就斷了老包縣長別的念想  再有一個原因,他是對老包縣長的這個兒媳婦志在必得,浜海社會形勢復雜,各種關系千絲萬縷,有個公堊安局堊長的媳婦坐陣還鎮不住浜海體制內外的一些牛鬼蛇神。

  而曹劍纓就不一樣,多年經營縣招,各種關系理得賊清,再加上老縣長的余蔭,浜海方方面面都賣她的賬,更主要的是曹劍纓與其說其管理能力還不如說其公關能力極其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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