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又戲耍老子,老子什么時候需要這些玩藝?”赫連勃這才發現又中了令狐翼的圈套,哇哇怪叫道。
“不過這個卼龍鞭可真是天下奇珍,只要是男人,不管有病沒病,誰不想要這玩藝?只可惜這些東西可遇不可求啊。”令狐翼嘆道。
赫連勃站起身,興奮的搓著手,“嘿嘿,看不出這個鬼地方居然還能出這些寶貝,師團長,您看咱們啥時候也去撈一寶,什么七尾狐貍弄他個三五條,云蚌也捉他個兩三只,其他物件一樣弄幾個,自己用不完,拿到市場上去賣掉,咱們不就都成了百萬富翁?”
“隨便弄幾只?赫連老大,你說得輕巧,你以為這是去打野兔啊,隨便就能到手?!我告訴你,就是居住在那周圍的人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見到一次那七尾靈狐,更不用說捉住了。那七尾靈狐天生靈性,感覺極為敏銳,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消失無蹤,往往你費盡心血好不容易引它上勾了,一不注意出點漏子,便功虧一簣。其他幾樣都是些可遇不可求的寶物,哪有象你所說的那么手到擒來似的。”令狐翼一聽赫連勃的話忍不住怪叫起來。
赫連勃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些東西并不是隨意能夠獲得的,還得花工夫,講緣分,不由得一下瀉了氣,無精打睬的說道:“唉,我還以為真有那種好事呢,原來也是鏡中花,水中月。”
“好了,你也別聽他海吹胡侃了,就是有也輪不到你我,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干好自己的本份是正經。令狐翼,你去安排偵察事宜,重點放在科米尼人身上。赫連,你把訓練重新抓起來,盡快恢復狀態,說不定咱們很快就要享受到血與火的樂趣了。”梁崇信也恢復了原來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是。”
“月心。”
站在窗態邊靜靜觀賞庭園中小池塘里兩只戲水的天鵝,少女聞聲轉過身來,清靈無匹的臉龐總有一絲淡淡的聰慧之氣,“爹爹,有什么事嗎?”
“月心啊,我看你這幾天人好象有些不舒服似的。”錦袍老者歷經風霜的臉上充滿了滄桑之色,但卻掩蓋不了這之下的不屈氣概。
“沒什么,老毛病犯了,吃了藥好多了。”少女輕輕蹙了一下峨眉,隨即又展開,“爹爹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說與女兒聽啊?”
“嗯,月心啊,你看現在的局勢越發撲朔迷離了,東邊的米蘭、馬哈德、安達科都在整軍習武,明顯是針對馬其汗人,馬其汗人卻將重兵壓在西邊和南邊,郎永泉的第二軍團整天進行軍事演習,他們境內的幾個少數民族已經幾次向我們求助,要求我們向郎永泉施加壓力,防止郎永泉借演習之機進行種族清洗。帝國南部軍區的兵力只保留了不足兩個師團的兵力在與馬其汗邊境接壤的地區,其他一個軍團在我們邊境進行軍事演習,還有幾個師團也都調到毗鄰我們的地區了,你你看這其中會不會什么奧妙?”錦袍老者當然就是帝國三江郡軍政節度使林國雄,那個美貌少女自然就是林月心了。
“爹爹不必憂慮,東邊幾國擴充軍力受了去年馬其汗人侵略的刺激,這也是人之常情;馬其汗人這會兒一心想和帝國搞好關系,好騰出手來消化去年侵略所得,聽說他們準備建立安杰行省,地盤就是原來的安坤城和杰美洛王國領地,當然有機會他們也不會放棄西南那些小國和城邦,把主要軍隊集中在西邊和南邊也就不奇怪了,米蘭幾國這會兒是絕不會招惹馬其汗人的,馬其汗人正愁找不到機會呢。”
由于連續說話,少女的臉上泛起一絲潮紅,顯然是身體不適,頓了一下,又才接著說下去:“至于郎家,上一次這些少數民族扯了他的后腿,這次借演習之機教訓教訓這些少數民族,既可以鍛煉軍隊,又可以報復,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不過那些少數民族地區地形復雜,山高水險,郎永泉能取得多大實效,還要打一個問號。那些少數民族對我們的要求向來有利就聽,無利則不理,這次讓這些野蠻的家伙受受教訓也好,免得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輕重,不過咱們得掌握一個度,也不能讓他們的力量過分被削弱。現在倒可以暫時不管,注意觀察就行了。”
林國雄原本深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這個女兒的謀略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一點不為過,連他自己也覺得女兒已經勝過了自己,只是她是個女孩子,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道里,即使你有過人的才華,身為女兒家也不得不受到各方面的限制,要想出人頭地更是難上加難,而自己兩個兒子的能力有遠比不上這個小女兒,縱然自己刻意培養,但效果始終不盡人意,想到這而,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林月心也敏感的察覺到自己父親心情的變化,幽幽問道“爹爹,有什么煩心事嗎?”
“沒什么,只是偶有感觸罷了。”搖搖頭收回心事,林國雄又恢復了威猛本色,“對了,帝國軍隊大規模的集結在離我們不遠的地區,會不會有什么企圖?”
“爹爹認為他們會有什么企圖呢?”林月心展顏一笑,宛如百花綻放,連林國雄也為之目奪,她沒有直接回答林國雄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擔心帝國會利用馬其汗人與他們和解的時候,聯合郎家對我們不利。”猶豫半晌,林國雄終于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隱憂,“我已經讓你二叔加強戒備了,還有你大哥的第二軍團我也讓他們開始向東靠攏,以免有礙事措手不及。得智已經幾次從安順派人來向我告急了,唉,他也太沉不住氣了。”
“爹爹謹慎是好事,不過我對此事的看法與您可能有些出入。”林月心鎮定自若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哦?月心,你有不同看法?那說出來讓爹爹聽聽。”聽自己女兒并不認同自己的看法,林國雄不怒反喜。
“帝國南部軍區雖有兩個多軍團的兵力,可應付的敵人也不少,馬其汗人當然首當其沖。雖然兩國關系有了很大改善,但這其中的根本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雙方都明白這一點,所以帝國肯定會留下足夠的兵力以隨時應付不測。”林月心對敵我政治軍事形勢了如指掌,看法也極為精辟透徹。
“那如果帝國與郎家勾結起來,其實力一樣遠遠超出我們,我們的處境一樣十分危險啊!”林國雄雖然贊同林月心的看法,但他又提出自己的另一條理由。
“爹爹此話差矣。不錯,郎家是我們的敵人,但他絕不會與帝國聯合起來消滅我們。”林月心斬釘截鐵的說道。
聽林月心如此肯定的一說,林國雄也似有所悟,輕輕點頭。
“當初帝國冊封郎家掌管天南郡,其目的是什么?其目的不就是想利用郎家來牽制我們林家!可如果郎家真的與帝國勾結起來滅掉了我們林家,那郎家的存在價值又何在?其下場也可想而知!狡兔死,走狗烹,歷史上這種事例已經演過很多幕了,女兒想郎永泉恐怕不會看不到這一點。更何況滅掉我們林家,郎家的實力也必然大受損失,能不能抵御帝國大軍的征剿,傻瓜也想得到。”林月心抽絲剝繭,輕描淡寫的就將這樣意見看似復雜的軍國大事化于無形。
“唉,月心,看來爹爹是老了,枉直爹爹還擔心這么久,誰知道你早就胸有成竹了。”林國雄半是欣慰半是失落的摸了摸女兒的秀發,慈愛的說道:“不過你也別太操心了,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爹爹放心,女兒自己會注意的。”輕拂秀發,林月心緩緩走到父親面前,“大哥訓練也十分辛苦,不過爹爹要吩咐他注意循序漸進,不要急于求成,軍隊戰斗力的提高有一個過程,欲速則不達。”
林國雄也微微皺了皺眉頭,他聽得出自己女兒的言外之意,林云飛自擔任第二軍團軍團長后,隨著地位的變化,架子也大了許多,在訓練軍隊上急于求成,對達不到要求的軍官們動輒訓斥辱罵,已經有人多次反映上來了,連自己的二弟林國威也側面提起過,想必是女兒也有所耳聞。
“爹爹知道了,在適當的時候,我會找他談的。”林國雄輕輕哼了一聲回答。
遠看過去,行進的大軍有如蜿蜒在平原上一條看不見尾的烏龍,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按照預定的計劃馬不停蹄的向著目標前進,整個隊伍顯得整齊有序,除了馬蹄聲和腳步聲,似乎再也沒有多余的聲音來破壞這和諧的一切。
“大人,前軍已經越過了湟水,沒有發現任何敵人,預計今晚可以到達小崗寨。”凌天放接過參謀人員遞過的情報,粗略一看,便遞給了背后的西北軍團第三師團師團長木力格。
高騎在馬上的無鋒一身戎裝,外罩一襲紫紅披風,顯得格外搶眼。他頭也未回便命令道:“命令中后軍加緊跟上,后勤部隊注意不要脫節,偵察兵擴大搜索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