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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萬變不離其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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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府辦主任問:“張廠長,你還有什么擔心的嗎?”

  張建中回他一個微笑,臉上并沒有太多的喜氣,還能說什么呢?難道還要質疑院長擔心他那同學掌控不了局面?

  會場好一會沉默。市府辦主任環視一會場,說:“如果,大家沒再不同意見,就散會了。”

  大家紛紛收拾自己桌前的東西。苗主任對身邊的楊副廠長說:“大家干了大半天會,為糖廠忙得焦頭爛額,你就沒考慮請大家吃頓飯?”

  楊副廠長笑著說:“張廠長已經安排好了。”

  苗主任就說:“我坐你的車去!”

  張建中說:“不用坐車,走幾步就到了。”

  會議室后面不遠就是食堂,接到會議通知,張建中計算會議時間,結束后也該吃飯了,所以安排后勤準備晚餐,苗主任好不容易浮出的笑臉又陰起來。

  市府辦主任說:“我還有事,就不參加了。”

  張建中笑著說:“你不會是嫌我們的伙食標準低?王副廠長接到會議通知,就往興寧的熟人掛電話,弄了不少海鮮過來。”

  話是這么說,其實,都是從江市的菜市場購回來的,足足弄了兩圍席,標準不比酒店差,但費用明顯要比酒店低至少一半以上。這種會時不時會召開,總不能太破費。

  市府辦主任說:“我還有接待任務。”

  張建中便說:“其他領導總不會不賞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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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府辦主任連連幫張建中說話:“你們就別走了,別辜負張廠長的熱情。”他點名問問其他人,政法委書記,又問法院院長。最后對苗主任說:“你就更不能不參加了。”

  晚飯當然不缺酒,而且法院人多,很有一種與糖廠血戰到底的氣勢。

  張建中舉著酒杯對院長說:“這場官司就全靠你們了。”

  院長說:“只要你張廠長有信心,我們就有信心!”

  張建中說:“有信心,怎么樣會沒信心呢!你院長早把底牌亮出來,我們也不會忐忑不安了。”

  兩圍席坐得在點松,張建中要楊副廠長安排了幾個能喝酒的科室領導,余麗麗被安排坐在院長身邊,開始并不顯山水,法院那些人一個個圍攻張建中,她才挺身而出,與院長單挑。

  法院那些人圍攻張建中,他可以半杯應付,余麗麗單挑院長,卻以男女不能平等,女人什么時候都在下面為理由,一定要院長滿上。這種圍點打援的方法很快替張建中解了圍。

  “你是不是越來越發現,我的重要性?”余麗麗問。

  張建中說:“我什么時候不把你擺在重要位置?”

  余麗麗借著酒興拍胸脯,說:“你張廠長指到我,我打到那,別說要說給你攔子彈,就是炮彈射過來,我也彈回去。”

  這是在張建中辦公室,喝了酒,余麗麗跟在他后面,一進門就坐在沙發上,等張建中給她茶。張建中一邊茶,一邊問:“那采購沒再找你麻煩?”

  余麗麗笑著說:“他還在跟我玩欲擒故縱,我才懶得理他。”

  張建中笑了笑,問:“你知道,省商業公司在北方有一個辦事處嗎?”

  “知道。上次,我才找過他們,安排的很不錯。”

  鷹勾鼻就是他們安排的客戶,不僅簽了訂單,還把她弄爽了。

  “省商業公司,把糾纏你的采購支到那個辦事處了。”

  余麗麗一拍大腿,說:“好,好,讓大白兔找都找不到他。”

  更重要的是,他想主動出庭也不知道開庭時間。

  “這種餿主意,肯定是你想出來的。”余麗麗醉眼嬌媚地橫了張建中一眼。

  “不知你高估了我的能力,還是低估了省商業公司總經理,這種小伎倆,每一個人都有一大套,他與我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把茶斟好,示意余麗麗喝,一抬頭,王解放推開虛掩的門進來,隨后,楊副廠長也進去了,余麗麗茶杯剛沾嘴,忙站起來,問:“你們是不是要開廠長會?”

  張建中說:“你坐著喝你的茶,開會自然會請你出去。”

  兩位副廠長也喝了不少酒,圍著茶幾坐下來討茶喝。

  楊副廠長對自己在會上沒有表現,似乎一直不安,說:“今天的會,我還想說點什么,市府辦主任就宣布散會了。”

  “說不說都沒關系,王副廠長已經把他們的底弄清楚了。”

  王解放問:“你覺得,僅靠同學關系就能控制局面嗎?”

  楊副廠長說:“或許真行的。”

  “我看玄!”王解放說,“我擔心,掌控不住的時候,把我們B得沒路可走,像他們說的那樣,最多就是認個錯。”

  張建中笑了笑,說:“認錯,小精靈還能要?”

  楊副廠長說:“現在好像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余麗麗問:“我們為什么要認錯呢?商業公司不是不出賣我們嗎?大白兔并沒有我們假冒的證據啊!”

  張建中說:“你說的是一種可能性,我們現在在說的是另一種可能性。”

  “到底有多少種可能性?”

  張建中笑了笑,說:“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是想一次,冒出一種可能,想方設法堵住這種可能。”

  楊副廠長說:“余麗麗倒提醒了我,我們為什么要跟著對方走呢?我們就按自己的路子走,千變不離其宗,管他大白兔怎么變,我們就是不變。”

  王解放說:“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并沒有一個最有較的辦法,不知該把他們引向哪一種可能。”

  楊副廠長想說什么,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了一下顯示屏,說:“苗主任的電話。”

  王解放問:“這時候還找你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

  吃完飯,苗主任就向楊副廠長提出娛樂娛樂,楊副廠長不是不想娛樂,而是知道張建中安排在食堂吃飯的意思就是避開那些無理要求,他不能為了討好苗主任惹張建中不高興。

  “我們在商量工作。”楊副廠長在走廊回復苗主任。

  “有什么好商量的,打官司你們懂嗎?法院都給你們安排好了,你們超那個閑心干什么?”苗主任很耐燥。

  “要不,你給張廠長電話?”

  “放你的狗屁,我就找你,你別說你連接待開支權也沒有啊?”

  楊副廠長看了一眼張建中辦公室的門緊閉,還是壓低聲音說:“你還真說對了,他總說要規范接待開支,每一次接待都要事先請示,接待什么人?大概什么標準?需要多少錢?都要求寫清楚。你突然提出這種要求,我哪做得到。”

  “你可以明天再補嘛!接待法院的人,接待我,看他批不批?”

  “你一個電話的事,為什么就要我那么多麻煩?張建中不會為難你,卻會為難我。”

  “算了,算了。”苗主任也不想直接跟張建中說,心里很不爽,又不能在法院的人面前丟了面子,只好打電話給國資辦的辦公室主任。我苗主任也不是搞不定。

  花自己的錢,自然不會那么大方,像張建中那樣訂那種應有盡有的會所。

  回到張建中的辦公室,楊副廠長直搖頭,說:“沒見這樣的,幾乎就是打劫。”

  張建中卻表揚他:“你做得非常對。這種無謂開支,能節省盡量節省。”

  坐下來,感覺余麗麗用不屑的目光看自己,仿佛說,你這種人改得了吃屎?便不示弱地回敬她一眼,心里想,就是改不了吃屎也對你再沒興趣,你那點貨色,老子早玩膩了。

  余麗麗扭過臉去不看他,他便得意地笑了笑,伸手端起已經涼卻的茶喝了,問:“剛才,我說到哪了?”

  余麗麗說:“你愛說到哪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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