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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 舉著傘幫三小姐遮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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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建中正忙得不可開交,還沒理清思路,三小姐的電話卻打進來了。

  “什么?你在廠門口。”

  “不相信嗎?”

  當然不相信,你三小姐的話信一半都有可能撲街。他還是走出暫時辦公室,在走廊上張望,還真就看見三小姐的車被門衛攔在廠門外。

  “來看看有什么生意上的合作。”

  “現在也太早了吧?”

  張建中想到的是她說的政績工程,蓋幾幢像樣的大建筑。

  “你不會是到了門口也不見,也不讓進吧?”

  張建中叫小甘通知門衛放三小姐進來。

  等她的車駛到廠部辦公樓,他已經迎了下去。三小姐并不是一個人來,隨同的還是保安主管和大少爺的秘書。

  三小姐穿一身粉紅,很扯眼,跟張建中也沒太多客氣,倒是保安主管和大少爺的秘書很禮節地跟張建中握手。

  “這家廠還真有點規模。”三小姐站在樓下望去,整個廠盡收眼簾,因為都是建廠初期的建筑,非常規范,也像趙氏風扇廠,生產車間、倉庫、辦公室樓井然有序。

  張建中說:“比不上你們趙氏那家風扇廠,至少,一眼就看出這里的蕭條。”

  保安主管說:“國營老廠幾乎都這樣。”

  張建中笑了笑。

  三小姐問:“張廠長準備怎么煥發它的生機啊?”

  太陽有點曬,秘書很盡職地舉著傘幫三小姐遮太陽。

  “現在還沒考慮,恢復正常生產是當務之急。”張建中問,“四處走走?”

  三小姐說:“看看你們生產水果糖的車間。”

  張建中愣了一下,問:“你對我們的水果糖感興趣?”

  三小姐像是要證明什么,說:“應該說,大哥感興趣,叫我來看看,不然,我才不會跑到這里來。”

  開始,張建中還陪他們轉了一下水果糖制造車間,接了一個電話,忙回來道歉,說是國資辦的領導來了,他要去見一見,就交代小甘陪他們。那知,這一走就再不露面了。

  保安主管很不滿地對三小姐:“他也太不給你面子了。”

  三小姐很理解,說:“國營企業就是這樣了,有時候也身不由己。”

  小甘解釋說:“廠里剛發生了大事,還沒最后定案,國資辦的領導來,可能談的就是這個事。”

  三小姐問:“你是跟他一起過來的?以前,在興寧,我怎么沒見過你?”

  小甘臉紅了紅,說:“我一直都在這家廠工作,是機械車間的,這幾天,張廠長調我去廠部幫他整理資料。”

  張建中回到暫時辦公室跟國資辦的人談了一會,公安的人也過來了,又談老井的情況。

  那家伙真夠可以的,躲得就像世上沒那么一個人似的,凡是與他接觸過的客戶,都說不見過他,甚至電話也沒有,親戚朋友就更不用說了。警察說,這家伙把所有一切線索都掐斷了,沒有任何人通知他的行蹤。

  張建中說:“他不可能跑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吧?”

  “或許,他總會回到一個熟悉的地方,但目前而言,躲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更能避開我們的視線。”

  另一位警察說:“我們已經發了全國通緝令,但在短的時間內發現他蹤跡的可能性非常小。”

  張建中便問國資辦的人:“廠長和楊副廠長還頑抗到底嗎?”

  “他們都不承認與老井有任何瓜葛。”

  也就是說,目前,很難定他們的罪。雖然,可以因他們與余麗麗的不正當關系給予處分,但他們侵吞的財產卻無法追回。

  “知道只是定他們亂搞男女關系,并不能把他們怎么樣,如果,承認與老井有經濟關系,性質就不一樣了,所以,坦白交代罪責更大,便都存有僥幸,希望我們抓不到老井。”

  “必須摧毀他們的僥幸心理。”張建中問:“林副市長有什么指示?”

  “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能不能移交公安?”

  由國資辦處理多少還是內部談話,移交公安處理就帶有審訊的性質了,或許能起震懾作用。

  “這個要請示。”

  張建中沒點頭,也沒搖頭,心里卻想,是不是可以先斬后奏?從某種角度上說,請示是一種怕負責任的行為,而請示更多是推卸責任,給領導出難題,如果,對追查有利,為什么一定要請示?就不能大膽地把責任承擔下來?

  “先跟楊副廠長談。”柿子總是找軟的捏,張建中說,“由公安的同志跟他談。”

  國資辦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這合適嗎?”

  “沒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

  “至少,也要請示主任吧?”

  張建中很堅決地搖頭,說:“不用,這是糖廠的問題,作為廠長,我可以做這個決定。”

  國資辦的人還是不放心,說:“主任不會怪你,但會怪我們。”

  “你就說,是我不讓請示的。”

  自從接受國資辦的審查,廠長和楊副廠長就一直住在廠里的接待所,被監護起來,除了接受審查,就是呆在接待所里寫檢查材料。開始幾天楊副廠長還寫一些與余麗麗的瓜葛,涉及到經濟就也像廠長一樣嘴硬,說他沒什么要交代的,便用沉默與組織抗衡。

  楊副廠長被喚到張建中的暫時辦公室,見屋里坐滿了人,很客氣地跟每一位打招呼,還掏出煙來一個個敬。

  張建中制止他,說:“你老實交代你的事情比什么都好。”

  “要說的,我都說了。”楊副廠長說,“你們不能相信余麗麗,更不能相信廠長,我與余麗麗是有不正當關系,但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也是她主動的。”

  “今天,叫你來,不是要你說這些。”

  “那我就什么要交代的了。”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要公安的同志說了算。”張建中說,“今天,主要是公安的同志跟你談,我和國資辦的領導只是旁聽。”

  楊副廠長這才把目光移到幾位公安警察身上,有一位是轄區內的警察,彼此認識,另兩位卻是不認識的。

  認識的警察說:“我先介紹一下吧!”

  他指著中年警察說,這位是經偵科的科長。又指著一位年青警察說,這位是經偵科的科員。

  “老井的案子已經移交市局,他們是專門負責這個案子的。”

  楊副廠長忙表態,說:“我一定配合,一定把我知道的都提供給你們,希望你們早日把老井抓回來,證實我的清白。”

  中年警察笑了笑,說:“今天,我們的目的,不是要你提供老井的行蹤。其實,你和廠長,還有余麗麗都提供了許多線索,我們也采取了許多追捕行動,成效還是非常明顯的,其實,也不難,你們的客戶大多在省內,與老井頗有交情的人就那么幾個,我們都找到了他們,他們也提供了一些更重要的線索。可以說,這次的抓捕行動還是很成功的。”

  說著,他翻動了一下擺在自己面前的資料。

  “這些張廠長都看過了,國資辦的領導也看過了。憑這些資料,完全可以定案了。”

  楊副廠長聽到“抓捕成功”,心里跳了跳,再見他翻動那些資料,就想伸張脖子看,想分辯是不是老井的筆跡,然而,離得遠,根本就看不清。后來,一聽案子可以定了,身子便發軟,差點從椅上滾下來。

  他的心虛別說逃不過警察,就是張建中也看得清楚。

  “本來,這次審訊是在公安局進行的。”中年警察停了一下,看了張建中一眼,不好意思地說,“談話吧!張廠長說,還是要給你們機會,所以,這次談話就在這里進行了。”

  (今天第三章到,鮮花有木有?打賞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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